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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物归原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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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晋南开车的技术很稳,即使是刹车都让她感觉很有缓冲的节奏。这一段路程比较长,童蓝决定用手撑着睡会,也可以避免空气凝滞的尴尬。
“听杜紫妃说你今天相亲了?”他突然开口。
她的头滑了一下,“嗯。”
他点点头,“不错呀,有进步,我看你周围都没多少男的,还以为你喜欢女的。”他的眼睛直视前方的路况,连开玩笑都一本正经。
童蓝坐得后背发热,调整坐姿,对他的幽默没反应。
他继续开口:“今天的谈的成吗?我记得你喜欢迁就你对你温柔的男人,对吗?”
他在反咬她。她脸上带着小女人的害羞,“他确实像你说的,挺好的。”
“呵,可别这么快就挑好人,再多找几个试试,或者还有更好的。”他转过头凝视着她。
她客气道:“谢谢,王姨那边还有更多的,我是该找个日子都见一见,女人就要对自己好点。你说对吧?”
“既然要对自己好点,怎么都不要求人家送你回家呀,看来还是有些不尽人意。”他说完还叹了口气。
“这你就别操心了。说说你吧,你最近的女朋友确定下来了吗?”
“哈哈,看来在你眼里我变成了花花公子啊。那我要尽快落实下来,不然让你看了笑话。”
童蓝觉得再这样说下去,自己会被逼疯。外面的景色全部退向后面,落在后视镜中。
“还找什么,不是有江慧吗?有她还需要对比吗?”
“江慧,是不错,在有些方面……”他突然停顿了一下,暧昧吐气,“她也很主动。”
童蓝愣了一下,但是多年来迅速的冷静使她没有将落寞表现出来,她不想再讲下去。可是话题就停在这里,会让他觉得自己在纠结于此。
她淡淡地说:“既然都这么亲密了,怎么还不结婚呢?该对女方做一个承诺了,都一起这么多年了。”
程晋南啧啧出声,“你看你,想象的本领还是很有进步的。我说的主动,是指她打电话很主动。”
她白了他一眼,“这有区别吗?我说的也是指你们的之间所有的事。”
“好,先不谈这个。”他转移话题,“我听说当年我走以后你来找过我?是有什么事吗?”
童蓝听他得意洋洋地语气,好像那时候自己想吃回头草赖上去一样。
“那年?”她抓着脑袋回忆着,“我好像记得是找过你,不过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还你当初送我的手链。你看,既然分开了,就要彻底做个了断嘛,这样才能像你出国一样活得潇潇洒洒。”
车子突然急速拐弯,童蓝看了看外面的建筑物,知道就快到了。
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波动,“那手链呢?什么时候还我?”
“嗯,今天也不方便了。明天吧,明天还你。”那条手链被她锁在最底层的抽屉,这些年都没有拿出来过,不知道是否还安然无恙。
随后他又摆摆手,“不用了,你不想要就扔掉吧,送出去的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她不语,要扔的话早些年就扔了,或许自己心中还存在一份希冀,他会回来,顺带着处理下这条链子的去留。可她不想承认,她认为是因为自己喜欢守旧的习惯才没有扔。
沉默间,车子也停在小区门口了。
她先推门下去后,再转身对他说:“谢谢你的车,我回去了。”
他探过身对站在原地的她说:“不对我说路上小心吗?”
程晋南总是有让她为难的时候,这句话本身是该她主动对送自己回来的人说的,可是被别人提醒总归觉得不一样,不说又会觉得不吉祥。
“那你路上小心。”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向里面走去。
程晋南还停留在原地,望着曾经的家的方向,还有两扇紧挨着的窗户,尽管看不到,却在他心里成了最柔软的回忆。
家?这个词,让他想到了曾经臆想的那个家。
次日,童蓝说到做到,用了完好的包装盒将手链小心翼翼地包好,等待着程晋南的到来。她知道,他一定会“偶遇”这里。
果然,到了中午,他又在她们办公室开大会,一群女人乐呵呵地围在边上,自从他来了以后,这里几乎成了他的妇女大会基地。所有人以为因为他是小杜表哥的关系,而童蓝则不然,她现在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她眼前秀,他的报复心极重。人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呢?
即使这么多人在,她还是拿出了在抽屉放了一上午的东西,煞风景地打断了大家正兴致勃勃的对话,又快速地凭手中的饰品盒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愕然的程晋南。
她说:“程科长,物归原主。”
程晋南只懒懒地瞟了一眼,说:“这是什么呀?”
童蓝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好心”提醒道:“你忘啦?上次你说送给你女朋友的礼物,后来因为有急事刚好碰见我让我帮你带回来。喏,已经送来了,女朋友会喜欢的。”
她一说完,周围都惊疑声一片,小杜率先问出口说:“哥,你有女朋友了呀!”
童蓝转身去泡了一杯茶,期间就听到有失落声,也有探密的,更有起哄的,她则置身事外。
她喝水的时候向那边望了一眼,正巧看见程晋南面无表情地向她瞪眼,她也正大光明地回视他并且将水喝完。
这事以后,程晋南有段时间无视她不跟她讲话,不过这种小鸡肚肠的人往往是管不住自己习惯挖苦的嘴,他在你失落的时候给点让人感觉安慰的话后,又会在你兴奋得意的时候冷言嘲讽。
自从她跟沈清见面几天后,王姨就经常寻问进展,她笑笑说还在了解中。
这话刚说完,就听见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刚巧是沈清打来的电话。她看着王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出门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接听。
沈清说下班后来接她,一起吃个饭,她说好。之后又聊了最近生活中工作上的事,直到他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才双双结束了谈话。
童蓝将手机放进口袋里,笑了笑,双手撑着栏杆在窗前吹了会风,站了大约一分钟打算回去。
才转身,就被离自己不到两米的高大身影吓了一跳,她不停地拍着胸,使惊吓缓和下来。
“你干嘛?站在这里多久了不出声,想吓人?”她不满地说道。
对方向前走了几步,到她身边。“这里有说一定得出声吗?没看见禁止喧哗几个字吗?”
童蓝不想跟他的强词夺理对话下去,直接向前走。才跨出一步,手腕就被强力勒住,身体被迫退回原地。
她惊叫出声,“你干什么?”空出的那只手使劲地掰着禁锢自己的大手,可一切都是在做无力斗争。多年未见,他从以前的尊重绅士有礼到如今对女人出手的没有风度。他还可以再无理吗?
童蓝知道继续下去也是自己吃亏,不再做反抗。“偷听不是君子,你还是个蛮力者。”
“你怎么不说是你太沉醉其中了,跟男人打电话让你很开心啊。”他靠近了她,气息吐在她的耳畔,痒痒地想推开他,可手还在人家手上。
她也冷笑回视他,“程晋南,你别管我太多,我现在有多少男人都与你无关。”
“可是打太多了也不好,应该有个度,你以前不是说了不喜欢我经常霸占你的时间,距离想念才最好啊。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你说的也挺对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喜欢怎样,不牢你操心吧?”
“你这女人还真没有原则。”
“所以有原则的男人应该远离不是吗?”她再次动了动手,示意他可以放开。
程晋南看着被自己抓着的手,只要自己不放,她还能有脱离之时?
童蓝等了片刻,终于感觉手上被困的力道渐渐放松,同时又有一只手从后面爬上来迅速圈住了自己的腰,她刚落实的心又提起来了。空着的两双手不停地打着那只手,男人就是力量说的果然没错,她欲哭无泪,不知道他到底什么目的,低声咒骂他,又担忧地看着随时会出现人的入口处,尽管这里被一个大盆景遮住了。
“怎么我觉得你说的任何话都是跟我作对呢?”争斗中他的声音传来,“不管你说的是真的好假的也罢,我承认你比我强,你可以继续置身事外,可我仍然无法自拔。童蓝,明明说分手的是你,明明也是我自己决定要远离你,可究竟是为什么,这几年我一直没有忘记你。”
怀中的人渐渐安静下来,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听到了回声。“你不是忘不掉我,你只是不能接受我先提出的分手,或者是你还没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一切都是你的自尊心和占有欲罢了。”
他不想再听她说些让他郁愤的话,用手摸上了她的脸,这么久来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她,连发香的味道都没有变,他深深嗅着,双眼情不自禁地闭上陶醉。
童蓝羞愤至极,双手向后乱抓到他的脸,他“唔”了声,应该是被抓到什么重要位置了,童蓝的指甲很久没剪了,具有一定的杀伤力。
她继续挠着,而需要脸蛋的他终于放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不知道有没有破相,看着童蓝趁机逃走又在远处回头谨慎看了他一眼。他失笑,落魄地站在原地,之前的搏斗中还存留着她的味道,连胸前的衣服上都沾着她的几根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