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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是喜欢是爱 ...

  •   电脑另一边的“蓝色天空”却失落地看着灰色头像叹气,但还是对着“童门女侠”发了句“再见,晚安!”
      这个突然加童蓝好友的“蓝色天空”不是别人正是程晋南,他从蒋凌那里得知了童蓝的号,原本想自报家门的,但是心里却抱了一丝好奇,想通过网络聊天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当他听她说出心里话的时候很自责,自己竟然没有想过为她考虑,只知道一味地追求,就像她表面上不明着拒绝自己,其实心里是很为难的吧。看得出她不想在高中时候谈这种事情,或许怕影响学习,可是自己已经说出口了,又该怎么将话收回去。那一刻他思忖了很久,最终决定先将感情收起来,反正她永远在那儿,跑也跑不掉,自己还担心个啥。再过两年半,高考后重新表白,到时候自己一定要足够优秀,让她没有理由拒绝自己。这么一想虽然压抑,但是想到一星期后她就该回来了,他心里又兴奋地整晚睡不着。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对程晋南来说,无聊地不知道干嘛,作业早就完成,打球又没有伙伴,上线她也不在。终于数到她该回来的那一天,他期待地在家等了一天,一直观察着对面的动静,可直到天黑对面还是没有一点人气,他想着应该是不回来了。而童蓝一家那天原本是打算回家的,无奈叔叔他们一直挽留吃晚饭,只能赶第二天的火车回H市了。
      程晋南睡了一晚上,早上居然起不来,头疼胀裂,昨天一直趴在窗口看着小区门口,寒风冻得自己满面冰霜都不在意,结果得了小感冒。太阳透过没遮掩的窗帘照射进来,他打开窗户透透气,一道久违埋怨的声音却从隔壁传了过来:“妈,你怎么忘记把我的芦荟收进来了!叶子都冻得塌下来了。”
      他整个人的精神为之一振,不敢相信地再次仔细听着,可那声音不是自己朝朝暮暮想念的人儿又是谁,程晋南心里狂喜,此刻真想抱着她。
      对面周阿姨说了什么他没听清,但他能想象到此刻童蓝一定是嘟着小嘴满脸的不情愿。每当那时候他都想替她说些好话,但又怕说了她会觉得自己是假好心。他对她的小心犹豫啊,她怎么能不知道呢!
      童蓝的父亲童国平是H市分区政府部门的小官员,母亲周慧芳则在医院门诊给人挂号,整个年味还没过去,他们都陆续去上班了。他们还托童蓝将自家从N市带回来的特产送给程晋南一家,当做是之前程晋南来他们家的回礼。平时两家人也有偶尔的相互走动,周慧芳需要的柴米油盐没了,多少上他们家借点,一来二往间也就慢慢熟悉了。
      童蓝偶尔见过程晋南的父母,程叔叔也是在市政府工作,去年刚升为副市长,经常与童国平在工作上面有交流。而徐阿姨则是他们小区居委会的主任,平时很亲民,为人随和,对童蓝也很客气。两夫妻都很开明,从不管束程晋南的学习,对他的自由时间也很开放,童蓝能猜到,程晋南的房间肯定摆着一台电脑,因为每当周末的时间他总会玩到将近十二点,不亦乐乎。她有一点不明白,既然程晋南家的条件不差,为什么还会住在这里,大可以去郊区买栋别墅。有时候她看程叔叔和程晋南的眉宇间都有一股傲气,但一个是沉稳的圆滑世故,一个却是锋芒毕露。
      尽管有些不情愿,她还是敲响了程家的大门,开门的是徐阿姨,看见是她就招呼她进来。童蓝直接点明来意,将包装好的一袋子海鲜、笋等特产塞到徐阿姨手上。
      “阿姨,这些是干货,这些是前几天从海里捞的,您放冰箱里冻着吧。”童蓝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一翻着作介绍。
      徐阿姨喜不自胜,连连说着好,还邀请童蓝进来:“来,进来坐会儿,你还没来过我们家吧。”
      童蓝刚推托想走,这时玄关处旁边的房间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程晋南只穿了一件羊毛衫和秋裤就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是病恹恹的状态,经常整齐利落的头发还有一两撮上翘着,看到门口站着童蓝的时候也着实愣了一下。
      两个人尴尬的站在那里互看着,徐妈妈最先打破了寂静过来,“阿南,你穿这么少出来干什么,小心再冻。”
      她又过来拉着童蓝友好地想请进门:“童蓝,站着干什么,进来坐会儿。你们家总那么客气……”
      童蓝不知道进去干什么,她知道徐阿姨是客套话,哈哈笑着:“哎,阿姨,不用客气,你们也经常照顾我们家呢。那个我妈正在烧菜,我要去帮点忙。先走了啊!”说完便立即冲回自己家,整个过程另程家两母子都没反应过来。
      徐妈妈立即去放她的海鲜了,程晋南则颓废似得走到卫生间,看着自己邋遢的样子,心里懊悔万分,自己一直期待的久别重逢居然在刚才那种还没准备好的情况下就发生了,她是不是全看到了?为什么自己总是不能如愿以偿呢?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狠狠地捶着镜中的自己。
      高一下学期开学报到的那天,童蓝在路上等红灯的时候看见了程晋南,他比自己先出发,却在十字路口和自己持平,两人一前一后停在那里,周围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同学。童蓝看着他的背影,好像人又长高了些,头发短了些,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觉得应该上前去和他打个招呼,大家好歹算是邻居,经常会碰到面,况且他这人相处下来也不是很坏。周围的车开始向前驶去,她也加快速度赶上去,无奈他骑得实在太快,自己的轮子也滚得吃力,在街上大声喊一个男生的名字又有些难为情,只能放弃了。
      回到可亲的教室后,一些先到的同学都坐不住地围在一起,讲着寒假里各自的活动。童蓝看着蒋凌还没到,就先和后面的同学聊着。
      程晋南和班上的男生站在走廊上背靠着栏杆,观望着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他们商量着待会儿结束后下午去溜冰场玩,多数人都一致同意,就程晋南还没表决。于凯推推他,说:“哎哎,看什么呢?眼睛都看直了。”
      程晋南眼神不时地飘向六班的教室,完全没听到周围人的决定,这会儿被于凯推了之后才回过神来,脸上有点不好意思。
      旁边一个男生起哄说:“你这八成是喜欢上哪个女生了。”
      程晋南脸红地想反驳,于凯则像过来人一样语出惊人:“他这哪是喜欢啊。这分明是爱上人家了嘛!瞧瞧这魂,都被人勾去了。”
      周围的人更是“喔”了一声,程晋南急得推于凯,幸亏周边走过的人都没听到他们的话,他很怕,传到有心人的耳里,再昭告老师,到时候她会不会被点名批评,自己不想给她造成困扰,至少在高考之前。所以他严肃地命令周围的人都不准乱说,声称自己没有喜欢的人,周围人都心里有数地点点头。
      但于凯的话却一直敲打着他的心,不是喜欢而是爱?爱比喜欢深吗?他不知道爱是怎样的,但他确信自己对她不仅仅只局限于喜欢,这种哪怕没有天天见到对方也会时时刻刻想念的喜欢,哪怕没有牵过手没有拥抱过的喜欢,哪怕对方只给自己冷脸也会永远火热着心的喜欢,这种一直小心翼翼压抑自己的喜欢……
      童蓝觉得自己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对什么都没有大情绪,偶尔的一些矛盾争锋都会随时间很快就忘却。就像跟周慧芳之间,周慧芳一板一眼的话语,她也总会幽默地调侃一下,比如周慧芳生气的时候,她会不怕死地火上浇油一下,周慧芳说她懒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童蓝会就此拉到地说“我去帮你找个更懒的做你女儿”或者是“我就是懒,这件事谁反对我跟谁急”。周慧芳无聊的时候,她也会欠扁地说下:“妈,你说你长得怎么就不像大姨妈?”“你什么时候听说我有姐姐了?你是‘姨妈’来得昏头了吧。”“哎呦,周慧芳同志,这你就不幽默了,咱星光闪闪的周慧敏阿姨,可不就是你同胞。”周慧芳只剩一脸的黑线。
      或者对象转向童国平,童蓝只会偶尔在他好心情的时候开下玩笑。“爸,你跟妈什么时候再举办一下婚礼?让我参观一下。”“行啊,你劝服你妈跟我离婚,我们再结婚。”“不行,老妈要骂我的。”“你也怕被骂啊,那你昨晚那么迟睡觉别,你想干嘛?以为我不知道,想做神仙啊。你以为你真是神仙啊。”“等等,我什么时候承认我是神仙了。给我当我还不乐意呢!”
      童蓝家的家境算是小康,她还没吃过苦,周慧芳一直说她是过大小姐的生活,不出去磨难不知道生活的艰辛。但其实她也有经常在出门的时候体会到社会民情,她花钱不会大手笔,也不爱攀比,更不关注时尚。她的衣服都是运动装,透着青春活力的学生气,梳着最为普通的马尾,她喜欢清淡的口味清新的味道清爽的风格。在熟人面前话题会很多,但在生人面前却会表现内向,保持地客客气气的,等时机一到,她也会渐渐聊开来,拥有典型的慢热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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