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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战乱什么的最讨厌了 ...


  •   我知道我即使尖叫他们也听不见,所以我尖叫了,不料我一叫出声,那个鬼就发现了我,他伸出血淋淋的手试图爬上桌子抓住我:“求求你,快告诉他们,突厥人来了,他们有内应,他们有内应……在北门……”
      “你不要过来!别碰我!!!”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惊恐之下爆发出了巨大的潜力,从桌上一跃而起直接跨过好几米的距离跳到了台阶上并且慌不择路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逃走了。
      一出门我就认准方向直奔军营,找到了楚封的营房,他正脱衣服准备睡觉,旁边还睡着楚南和另外两个我也认识的老兵。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光溜溜赤条条地在他面前突然出现,把他吓得一楞,楚南和另外两个已经躺下的人更是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我抓住楚封的肩膀声音颤抖地说:“楚楚楚封你听我说,刚才我看到鬼了!一个穿的跟你们一样还浑身插满了箭的鬼,他他他他他跟我说‘突厥人来了,他们有内应,将军快去北门!’”
      楚封也一下子紧张起来:“此话当真?”
      “反正那只鬼是这样说的!你你你快想想办法!”
      “莫要慌乱,你先穿上衣服,此事我会去处理的。南弟,照看着他。”楚封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出去了,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才终于察觉到了冷,今天外面都下起大雪了,尼玛冻死我了。
      我缩手缩脚地穿上楚南递来的不知道是谁的旧军服还裹上了被子,也不回答他们几个的惊奇和疑问,满心里都是“好像大事不好了”的紧张感。
      如果那个鬼说的是真的,那也就意味着又TM要打仗了。我听老兵们说起过,兴庭府光驻军就有三万多人,还不包括附近那些随时可以过来增援的据点,但愿不要被突厥人攻下来才好。
      虽然我跟他们不是一个年代的人,但是比起语言不通的突厥人来,我毕竟还是对中原人比较有归属感,我可不想看到好难得找到的饭票就被突厥军队给撕了,而且我有充足的理由担心一但城破,突厥人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也一并撕了。
      不过,楚封也真够信任我的,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万一这件事不是真的,那楚封岂不是要被我坑了?我总不能把那只鬼揪出来对峙吧。
      就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事情等了一段时间,我听见远远地传来一声低沉的号角,然后楚南和那两个老兵就像听到起床号的士兵那样整个人从或坐或躺的姿势下弹了起来,开始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简陋的护甲,我也帮不上忙,只能问他们怎么了。
      “要打仗了,圣使你呆在这里不要走,我点完名就回来!”连伙夫长楚南都拿起了锅铲,随即被一个老兵敲了一个爆栗子,他才放下锅铲拿起一把刀跟着他们跑出去了。

      听动静,整个军营都炸锅了,准备入睡或者已经入睡的士兵们一片稀里哗啦的人嚷马嘶,而将领们在大声叱责整顿队伍。
      后来我才得知,楚封直接去找了军营里最近的一个他信得过的、绝对不会是内应的守将。当然,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他是不能去找谢晋的,因为跟主帅谎报军情是要掉脑袋的,哪怕他是干儿子也一样。
      但是那个将领并不相信他这个嘴上没毛的年轻校尉,楚封用了我的名义并且把事情说得很严重,那个将领才半信半疑地带了百余个士兵去北门查看。
      这一定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没有之一。
      当他们发现北门确实不对劲的时候,这一小批士兵没能夺回北门的控制权,他们只是拖延了几分钟的时间,吹响了代表紧急军情的号角而已。
      我等了好一会儿,外面的混乱不仅没有平息的意思,还变得越来越嘈杂了,楚南他们也没有回来。于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走到门外一看,才知道事情居然已经严重到了这样的地步。
      我所在的营房地势较高,出门就可以看到,一小批突厥骑兵这会儿已经打到兵营门口了,正跟刚集合的守军杀得难解难分,而兵营外面影影绰绰,不断地有更多的突厥骑兵汇聚过来,还有一些突厥人在咻咻咻地往兵营里放火箭。
      我本来还以为呆在兵营里会是比较安全的,既然不能帮忙也至少别到处乱跑给他们添乱才对,可我又怎能料到突厥人一进城就直接杀向了兵营呢。
      眼看好几支火箭飞来,钉在我旁边的墙上,吓得我赶紧从营房之间的小巷子跑向兵营后方躲避,箭矢还在我的周围不断地落下来。
      跑了好几步我才想起来我可以隐形,但是就如同我之前所担心的那样,我一紧张一害怕,集中不了精神,隐身珠就失灵了。
      我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关键时候还是自己的腿靠得住,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吧。
      俗话又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寡妇门前是非多--等等,好像哪里错了。总之,人要是倒霉起来,喝凉水都能塞牙。
      我才跑出去没多远,一个围着藏青色披肩并且满脸横肉的将领就横刀拦住了我的去路,凶神恶煞地怒斥道:“不得退却,回去作战!你的兵器呢?”
      我记得有谁跟我说过,这种披肩是类似于督战队的身份才配备的,而我偏偏这个时候穿着的是楚封他们房里不知道谁的旧军服,被他误认成兵卒了。
      我连忙说:“别拦着我,我可不是这里的士兵!”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秒,也许是我看起来太弱鸡了,确实不像个军旅中人,他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就面目狰狞地向我杀来:“奸细受死!”
      我勒个擦啊,还讲不讲道理了,我一边左躲右闪一边急着解释:“你听我说!我是自己人--哎呦!”
      一边躲避一边解释还一边想要隐身的结果,就是悲惨地把自己摔倒了,眼看那人就要追上来,我正哀叹吾命这下不得不休矣的时候,一支突厥人射来的箭正巧命中了他。
      不管了!我越过那个倒在地上惨叫的倒霉孩子,顶着箭雨飞也似地逃掉了。
      幸亏我平时有事没事就老往兵营里面跑,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趁着前门打得难解难分,军营里面一团乱麻之际,我从小巷子绕到后方围墙处,推开一捆干柴禾,从老兵们平时溜号用的门洞里溜走了。

      大街上一点都没有比军营里好到哪里去,虽然人头没有那么密集战况没有那么激烈,但是也可以看到四散的突厥骑兵正在街上到处杀人,放火烧屋,平民们吓得狼奔豕突惨叫连天。
      一些零散的大陈军正在和突厥骑兵巷战,但是战况不利到连我这个外行都看出来了。
      我本来应该找个安静隐蔽的地方躲起来,排除杂念专心开挂以躲避危险,然而就在我跑过一条看不到一个活人并且烈火熊熊的街道,试图寻找这个安静地方的时候,非常狗血的一幕发生了。
      人的一生中难免会扪心自问或者被问这样的问题,比如老人摔倒了你扶不扶,有人落水了你救不救之类的,现在我就遇到了类似这样的难题。
      街边的简易窝棚现在烧得浓烟滚滚,一条街的人逃的逃死的死,尸体横陈,在远远近近的嘶喊声、惨叫声、火烧的噼啪声中,还夹杂着一个小孩子的哭声。
      我本来想要装作听不见,这种混乱下谁还管得了别人啊,但是他偏偏这样显而易见地出现在我的必经之路上,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哭,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看那样子,最多也就三四岁大。
      也不知道他父母是逃了还是死了,这条街上的活口大概只剩下我和他了,要是放着不管,这个孩子不被烧死、呛死也迟早被突厥人杀掉。
      我一边骂自己多管闲事一边跑过去把他抱了起来,逃离了那条越烧越旺的街道。
      “不要哭了,你爸妈呢?”我大声问他,他虽然不哭了,但是小孩子吐字不清加上口音重,我听不懂他一边啜泣一边嘀咕些什么。
      周围不知道哪里已经响起了零碎的马蹄声,我跑到一个应该不会起火的井台旁边,把那孩子放下,让他躲在一块石板后面,其它的我也不能做什么了。
      “你在这里乖乖躲着,等到安全了再出来知道吗?”我捡起旁边不知道谁丢弃的破草席盖在了那个小孩头上,还没等我把他藏好,街口就出现了一个突厥人骑兵。
      一身红色衣服的我简直是太醒目了,立刻就被发现了。看到了这么一个孤零零的、没有武器的、穿着大陈军服的弱鸡,那个突厥骑兵发出一声像是欢呼一般的战吼,拍马就冲了过来。
      我赶紧撒腿就跑,那个突厥人显然对小孩子没什么兴趣,径直向着我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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