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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   晚上,毛豆豆请我到她家吃饭,她在电话里神神秘秘的说有一件事要告诉我。
      到了她家,她还在炒菜。
      “阿憨还没回来?”
      “他今天加班要晚一点。”
      我帮忙把做好的菜端上桌,摆好碗筷。
      没有亲眼看见你绝对想不到毛豆豆这么一个小妮子可以做出一大桌摆得上宴席的菜肴。
      “到底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我忍不住好奇。
      毛豆豆神神秘秘的笑,给了一点提示:“好事。”
      我在心里琢磨着什么好事?
      饭做好了,我们面对面的坐定,阿憨还没回来。
      “什么好事?都不可以先告诉我吗?”
      “今天是我和阿憨结婚三个月整。”毛豆豆幸福一笑。
      我立即现出晕倒的表情:“也对,三个月也是好事,反正每一天都是好事,刚好三个月零一天是好事,刚好三个月零两天是好事,刚好三个月零三天也是好事……”
      “很无聊对不对?”毛豆豆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也不会。”我赶紧安慰:“是我不会享受生活,还是你们好,把过日子过得特别浪漫。”
      毛豆豆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时常觉得毛豆豆傻乎乎的,阿憨跟她在一起后,也变得傻乎乎的,可是两个傻乎乎的人把日子过得幸福甜蜜,不像我,认真的和生活计较,反倒不容易快乐。
      “还有一件好事。”毛豆豆甜蜜蜜的笑。
      “什么?”
      毛豆豆欲言又止。
      “快点说啊!”我受不了她的卖关子,伸手去拉她的袖子,不停摇摆。
      “……”毛豆豆羞涩的笑:“……我怀孕了。”
      “啊……这是好事!”我惊叫:“什么时候的事?多久了?”
      “一个月了。”
      我的表情既惊恐又惊喜。
      生命是很奇妙的事,从无到有,匪夷所思,令人震撼!
      阿憨回来后,我拉着他不断的喊:“感觉太奇妙了……太奇妙了……”
      阿憨比我早知道但依旧激动:“我们也是这么觉得!太奇妙了!”他摸着毛豆豆还未隆起的肚子幸福的说:“这是一个神奇的宝宝!”
      “毛豆豆以后不要再干家务了!”我提醒。
      “以后等我回来做。”阿憨说。
      毛豆豆摇摇头,他们像以往一样并列的坐在我对面,“你经常加班,路也比较远,等你回来做,我早就饿死了,做饭也不是什么重活,我可以做,等以后肚子大了,做不动再说。”
      “我不放心。”阿憨说:“厨房和浴室地滑,你要小心,我们以后吃外面,我带回来给你吃。”
      “可是怀孕需要营养。”
      “我回来煮给你吃,在厨房滑倒怎么办,家里又没人?”
      我重重的点头:“以后少做一点,不要伤了身体。”
      “我会的。”毛豆豆甜甜一笑。
      “毛豆豆你还是赶紧把工作辞了吧?”阿憨担心的说。
      “别人都是肚子大了才辞职的。”
      “别人是别人,我们要做好安全措施,每天坐公交车很容易出事,不小心跌倒了怎么办?”
      “你一个人回来要小心。”我插嘴。
      “我会小心的。”
      “我不放心!”
      “如烽……我现在辞职会被同事笑,肚子都还没大……”毛豆豆开始撒娇。
      “我们的孩子非常宝贵!”
      “我会好好保护他/她的。”
      “我不放心!”
      “如烽……”阿憨经不起毛豆豆可怜的眼神,吩咐道:“你一定要小心啊?”
      “嗯嗯。”
      我们讨论了一个晚上的怀孕注意事项,最后达成一致的意见。毛豆豆继续上班,等肚子大一点就回家休息,我是自由职业,因此以后我会像上班一样按时过来陪她,以免她一个人在家太无聊或者遇到突发事件。
      阿憨照顾了我四年,现在换我来照顾他吧。
      外面下雪了,阿憨送我到门外,“下雪了,注意路滑。”
      我点点头。
      橘黄色的光线里,雪花像毛絮一样漫天飞舞,我撑着伞缓慢的在雪中行走,毛絮般的雪花落地无声,一路静悄悄的,像进入一个无声的玄幻世界,时间仿佛被突然而来的冷空气冻结,行走得极慢。
      阿憨要当爸爸了,前段时间常听他说起班里的谁谁谁当爸爸了,谁谁谁当妈妈了,猛然间意识到青春已经远去,我们将不再年轻,不再瞎闹。
      有一年下大雪,阿憨说要画雪中的城市,我们一拍即和,他骑自行车载我,我们在天桥上架起画板,大雪把整座城市都覆盖了,一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连脚底飞奔而过的大卡车也被涂白。
      我们不停的跺脚呵气,轻柔的白雪压弯了雨伞,一边快速的画着,一边快速的将雨伞倾斜,雪纷纷落在脚下,画完后,双手红通通的,厚厚的白雪把我们困在中间,阿憨拉着我的手,我们踩到雪面上,深一脚浅一脚的下天桥,一路上几番要摔跤,幸好阿憨的定力好。
      但我们还是摔了个四脚朝天,阿憨的自行车在雪地里失去控制。
      我气愤地抓起一把雪砸在阿憨身上,“还说你技术好!”
      “哈——雪实在太大了!”
      我又连续抓起几把雪砸他,我就是喜欢作弄他。
      “别把我衣服弄湿了!”阿憨警告。
      “就是要把你衣服弄湿,谁叫你害我摔在地上!”
      阿憨乖乖的站着任我虐待。
      那天,我们相互偎依取暖推着自行车走了四十分钟的路程才回到学校,手脚都冻麻了。
      每一回校园里的枫叶红了阿憨都要拉我去看落叶,他说和喜欢的人一起看枫树落叶将可以永远在一起。
      枫叶飘落的季节,大把大把的恋人涌入枫树林,浓浓的甜蜜分子飘散在空气里。漫天的枫叶风风火火的红了,抢尽秋天的风头,染红了蓝色的天空,落到地上的叶子化成一片娇艳的花海,画面唯美似踏入仙境。
      枫树林留下我们不少的合照,不少的画作,不少开心的青春记忆。
      夏日的午后,我和阿憨穿梭在古老的巷子里,寻找时光留下的痕迹,在寂静的小巷子里,牵牛花爬满墙头,阳光斜射在身后的围墙上,我们架起画板,坐在被时光磨平的石路上,将捕捉到的古朴静谧的光阴钉刻在画板上。
      山上的树叶开始发芽,气温回暖,我们带上食物去野炊,躺在雨后的草地上望着碧蓝的天空还有遥远的星球射出的第一缕阳光,春雨又来了,朦胧的水珠沾湿了发丝,我们奔跑在草地上,踩在被春雨淋过的泥地上,泥巴沾满鞋子。
      雪花缓缓的从黑幕里降落,缓缓的,缓缓的,降落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四周寂静,只有雪落地的细微声响,时间正以飞快的速度掠过,曾经的美好画面和此时内心的平静都将成为记忆里的一个段落。
      终于到家了,我收起伞,爬上楼梯,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撞上一双熟悉的眼睛和一个……一个久违的笑容。
      平复一下剧烈起伏的情绪,喜问道:“你怎么会来?”
      “来看看你们,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我点头:“过得还好。”
      看一下时间已经十点十五分了,早知道应该早点回来,关上门,换了鞋子,走近后,莫名的有些局促不安。
      “没有椅子了吗?”陈潇问。
      我们宿舍就两把椅子,一把方霓霓坐,一把陈潇坐,我只能站着。
      “没关系,我站着。”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谈房租的事,要不要提?还是假装不知道?
      “予捷姐今天晚上回来比较晚。”方霓霓说。
      “毛豆豆怀孕了,多聊了一会。”
      “毛豆豆怀孕啦!”方霓霓惊喜的问。
      “是啊,所以一开心就多聊了一会,陈潇什么时候来?”
      “我七点多就来了。”陈潇回答。
      七点多,那不来一整个晚上了。
      “我有看你的节目,你现在今非昔比了,出门是不是很不方便?”我说。
      “还好。”陈潇笑了笑:“比以前忙,压力也比较大,对了,你那天去哪里?机场碰面那天?”
      “哦,工作。”我不好意思说办签售会,因为人并不多。
      “现在进步了,出门不会再迷路了吧?”
      我还是经常找不到东西南北,但我没好意思说,简短的回了两个字:“还好。”
      “……怡琳还好吗?”嗫嚅着问。
      “我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我瞪大眼睛,陈潇解释说:“我们已经不住在一起了。”
      “你搬走了,还是怡琳搬走了?”
      “我们都搬了。”
      “都搬了!”我一怔,既惊讶又可惜,我对那里已产生感情,他们都搬了,再也不可能回去,同住的幸福日子宛如奔腾入海的江水永不回头。
      “老大,我知道你很忙,但你有空能不能教教我主持的秘诀,我现在还找不到感觉。”方霓霓进广播台分到陈潇底下做事,到现在还称呼他为老大。
      “珍妮姐是资深的主持人,你跟着她学,她会乐意教你的,不好意思,我比较忙,你现在的老大是珍妮姐,珍妮姐曾经也是我的老大,我不敢班门弄斧,被她知道了会被K死。”
      “哦。”方霓霓垂下头:“我知道了。”
      我知道她的目的是想和陈潇见面而不是学什么主持。
      “你跟郑怡琳?”陈潇欲言又止。
      我看了他一眼,讪讪的说:“我们一直没联系。”
      一直不联系好像很过分,毕竟曾经关系亲如姐妹,可是,郑怡琳不主动跟我联系,我也不想自讨没趣,也许她还憎恨我。
      外人眼里,我们一定是特别能记恨的人,小鼻子小眼睛小心眼,谁也不愿意先低头。
      “她搬哪里去了?”我问。
      “具体地址我不知道。”
      “你们……你们……”顾虑到方霓霓在旁边我不敢问得太直白:“发生什么事了?”
      陈潇淡定一笑:“什么事也没有,太熟了吧!所以有一天突然不想再见到对方。”
      “???”
      这是什么理由,我不由皱起眉头,郑怡琳是还在生我气?还是更生我的气?肯定是更生我的气,他们怎么突然就不住一起了?不是相互喜欢吗?可是,我从陈潇的语气里听不到他对她的关心,他们也吵架了吗?
      “怎么了?”陈潇问。
      “没什么?”
      “我看你紧咬着下唇,想什么呢?”
      我赶紧将自己放松,笑了一笑,“没想什么?挺怀念那个地方的,你们都搬了,以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我和郑怡琳不可能同住一辈子,分开是早晚的事,你别太……太难过了……”
      方霓霓拉着陈潇东拉西扯,我不禁独自暗暗难过。
      陈潇走时,我和方霓霓送他到楼下,他的车停在下面。是方霓霓先说要送他的,我便跟了下去,方霓霓送到车门口,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也要上车。
      车子开走后,我反身上楼,方霓霓追上来,“那个郑怡琳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假装听不懂。
      “她跟陈潇啊……你们刚才……陈潇是不是和她交往过……”
      我停下脚步揶揄的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是不是……”
      “……”方霓霓一时噎住,但很快的闪着清亮的眸子回道:“我关心,我关心一下不可以吗……我关心我老大……予捷姐到底有没有?你就跟我说一下嘛!”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们之前不是住一起吗?”
      “你怎么知道?”
      “老大说的。”
      “哦。”
      “到底是不是?”
      “我不知道。”
      方霓霓思考了一会,哭丧着调子说:“那就是了。”
      “你怎么判断的?”
      “如果不是你一定说不是,你说不知道肯定是有一腿。”
      想不到这家伙还挺聪明的。
      “你不要乱猜。”
      一会,方霓霓眉开眼笑:“但是,他们现在分手了,是不是?”
      我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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