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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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珞远远地便瞧见亭中立着一个窈窕身影，她抬手对婢女做了个“止步”的手势，自己推着轮椅慢慢靠近。
那人本是背对着她，身姿笔挺似雨后青竹。
闻得背后声响才转过了身。
钟离珞长睫颤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阿珞。”莫青璃轻声道。
钟离珞睁开眼，伸手勾过耳旁的发丝，低眉安静地坐在轮椅中。
往事纷飞。
记忆中的孩子鼻头红红的，站在她跟前，撇着嘴，我见犹怜。
——阿珞，疼。
——汐儿乖，哪里疼？
——手疼，吹吹。
——好，阿珞给吹吹就不疼了。
是那年秋风萧瑟，她拉着钟离珞非要去山上捉野兔，岂料天色渐晚，只得在山上露宿，山间的夜不安全，凛冽的山风穿林而过，随之而来的“哧哧”动物爬行的声音，是八岁的钟离珞挡在自己身前，挡住了毒蛇的毒牙，自己害怕得哭泣，原本受伤的是她，她却抱自己在怀里安慰：
——我会保护你。
——这蛇并不毒，我不会死，放心。
但自那以后，钟离珞的身子便再不如从前，那并不是有剧毒的蛇，只是耽搁太久，再加上山上风大受了风寒，足足病了一个月。
莫青璃走到她身前，手搭在木质的轮椅椅背，缓缓地往前推，到了亭子的台阶，她手下使力，沉重的轮椅便被抬了上去。
亭子不大，正中央石桌上刻着方方正正的棋盘，黑白棋盅。
莫青璃坐到钟离珞的对面，纤长的手指探入棋盅，微微颔首，执黑子，先发制人。
钟离珞二指从另一个棋盅捏住颗白子，下在棋盘左下角。
人生如棋，棋如人生。
一个攻，气势凌厉；一个守，固守中庸。莫青璃知道，钟离珞的棋艺自小高得离谱，幼时自己好武，她好书好棋，二人儿时的棋艺都是跟着父王和钟离丞相学的，自己脑子不比她笨，却一次也没赢过她。
在山上的时候，莫青璃除了练武习文，棋道也从未落下过，君曦也是个中高手。
二人落子的速度越来越慢。
一百八十七手……
三百四十一手……
一子一顿。
结局毋庸置疑，黑子已显败势，无力回天。
莫青璃手里捏着一枚棋子，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它。
钟离珞盯着她手里紧紧攥着的黑子，沉默了一会，手起，一子错，步步错，固若金汤的防守迅速打开一个缺口，兵败如山倒。
尘埃已定。
“你胜了。”钟离珞将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盅，两手交叠搭在腿上，挽唇笑了笑，“你知道，我不会与你为敌。”
“不用你让，是我自己技不如人！”莫青璃猛地站起来，身前的棋盘被袖子带起的劲风扫乱。
她两手撑在桌上死死扣住桌沿，俯身紧紧盯着钟离珞的眼睛。
钟离珞莫名的有些愣。
她左手覆上了对方用力过度而指节泛白的右手，“只是一局棋而已，你若不喜欢，我便再同你下一盘。”
好冰。
这是莫青璃心里的第一个感觉，手也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钟离珞才意识到自己的体质偏寒，四肢都是冰凉的，歉然道：“我忘记了，我的手太凉。”
莫青璃速度却比她更快，话音未落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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