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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抑郁症而已 ...

  •   活到23岁,从来没有人知道萧功是个精神不正常,心理扭曲的人。就连他爸妈都不知道。
      在外人的眼里,萧功是一个乖孩子,老老实实的上学,老老实实的毕业,然后老老实实的工作。哦,他做的最过分的事情也就是毕业两年换了两次工作,过一年就换一次。
      第一年的工作是父母身边的就近找到的一个跟专业有点关系的工作,混到毕业,混到年。年尾就辞了工作,说想到大城市去看看。过了年走的,带着第一年所有的积蓄,到了魔都晃悠悠的找了地方住下,押一付三,手里没热乎的钱立马没了一大半。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没有课业,没有工作,萧功对找工作没有半点着急的意思。
      实习的单位本来就不算怎么样,再加上不想做接触太多人的工作,萧功一天面试一天休息周末不出门。就这么把一整个月给混掉了。月初的时候他去上班了,工资不高,有双休,这样很好,至少比第一份工资更低就一天休息的工作好。
      但是他做到年尾又辞职了。公司是刚起步的小公司,萧功勉强堪用,老板不想放人,就他辞职的事情,说了有五次。可是萧功很坚决,就是要走。
      萧功又回到了父母身边,父亲做主盘下一件店铺给萧功。这是个跟萧功专业搭边的行业。可是等他真的做下来才知道这个行业是多么的枯燥与无味,与他之前想象的自由根本没有半点关系。那样一个琐碎繁琐的大客户,随时给他发来业务,可能是上百的业务也可能是一两块的,要送过去。不能做错,不能少做,不能多做,不能问两遍,不要没个单子都给他打电话,不要不给他打电话。三两句说不好就是tmd……
      早上八点开门,什么时候关门要看哪个客户会不会来单子。晚上八点多了,以为没事了,回去睡觉的时候就接到电话……周末有电话来,周日有电话来。
      真他妈的!
      萧功想把他的手机砸了,想把那个响个不停的电脑也砸了,想把店里的所有机器都砸了。
      三个月,毫无征兆的,萧功跟那个大客户的老板说他不做他们家的单子了。知道这件事的父母,很不解。萧功跟他们大吵了一架。
      小店很破旧,十足的老店。大客户就那一个,赚钱的就在那里了。平时的临客也就凑乎赚个房租电费。原本转店就因为是门外汉多出了一倍的价钱,又这样做,一下子就亏了更多。
      不理会父亲责骂,不管母亲的哭诉。萧功真的给推了。晚上躺在床上,听着屋里父母的争吵,听见那一句,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萧功捂紧了隐隐作痛的胃,默不作声。他也不想跟父母再说这三个月他的心理。他觉得,没有意义。
      ………………………………………………………………………………………………………………
      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同理,神经病也不是一两天养成的。
      由于家境一般,父母一直为生活奔波,因为跟父系一脉关系不好,就被寄放在外婆家里。外婆家是个大家庭三个儿女,孙辈就有六个,常驻的连萧功在内就有三个。
      刚刚入学的孩子,心思也是敏感的。这种寄人篱下,束手束脚,察言观色的生活让萧功更加的内向。从小萧功就不是一个活泼的孩子,这样的经历只会让他越加沉闷。
      曾经,萧功的妈妈不止一次的用炫耀的口吻说,萧功小的时候可乖了,不哭不闹的,给他拿了饼干,他就能一个人待一整天。
      萧功的外婆也曾说过,萧功要是不高兴了就一个人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
      在萧功已经模糊的时间脉络里,关于外婆家,他清楚的记得两件事。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是不是冬天他已经不记得了。那天他是没有上学的。家里的另外两个孩子早就玩的没影了。整个家里就剩下年迈病弱姥姥跟偶尔时而回来的外婆。姥姥已经将近80岁,生病已久,耳朵不好使,反应也慢的很。经常就是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闭着眼,不说话。那天下午,来了一个比姥姥年轻些的老太太。他们坐在堂屋,小煤炉边聊天。萧功就在旁边。她们聊着聊着就说到了那□□。说道,没东西吃,饿死了很多人。有些人埋起来了都被扒出来,棺材就被当劈柴烧了。还说,那肉是咸的,不用放盐。据说,吃过的人眼睛是红的。还听说,大队里那些干bu也吃的,大腿这样的都是留着招待官更大人的……那时候萧功忽然就觉得屋外面的阳光那么亮,屋里面的光线那么黑,没来由的,阴森森。
      另一件事是发生在一个记不清了的节日的前后。那个时候,每家门前左右压麦子晒粮的小广场还在的。吃过晚饭,不知道是哪个孩子开始了第一声呼唤。在之后的一小段时间里,邻居左右,方圆几百米的孩子都被召唤来了。就在萧功外婆家的那个小广场。人很多,不仅是本村的,还有不少来走亲戚的孩子。萧功已经完全不记得都有谁了,不管是因为晚上看不清也好没记住也好,反正这不重要。他只记得,他一个人爬到了跟他差不多高的电表箱上坐着,看着一群孩子狂欢,偶尔歪头看看天上很像他妈妈侧脸的月亮。她出去打工,没在家呢。
      后来萧功又没有被拉下来跟他们一起玩,他也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后来他把这件事情说给他妈妈听的时候,她说,她不就出去两次吗,那一次在外面也没有待几个月啊。
      萧功是个不善于说心里话的人,他也不想那么直白的表露,他只想把事实告诉你,你若理解便是,你若不解,他就不再多言。这当然不是他最初的想法,他也曾很真诚很直白过,可是父母两个只是让他的话当成了一阵风,吹过了,就散了,什么也没留下。
      2014年6月4日21:42:03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抑郁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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