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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靠近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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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楚互利（互相利用）组正式运营。
没有课的晚上，冯萧就去团委练字，顺便利用这个便利地方复习功课。练了没有几天，楚云轩就看出来了，这丫头的性格果然坐不住，而且有故意捣乱的嫌疑。
每天只一个小时的练字时间，两个人就搞成了乌眼鸡。
冯萧明明基本功不扎实，却不肯从基本笔画开始练习，她认为她的水平已经超越初级阶段了。楚云轩让她临字帖，一个字写几遍就自认为完美，不写了换下一个，写来写去就开小差。往往楚云轩过一会儿看一眼，纸上一排字虎头蛇尾，越来越扁，后来干脆画小人。
“冯萧！”他生气的指责：“你这都是什么？”
刚开始的时候，冯萧还收敛点，过了几次，冯萧已经习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这是创意！”
楚云轩苦口婆心教育她：
“……练字最大的收获就是修身养性，态度决定一切！”
“……字写得好了，终生受益，这是读书人的基本素养。”
“……每一笔都要形神兼备，不求数量，只求质量！”
他爹就是这么教育他的，每次都能让他发愤图强，可惜这些在冯萧这里不管用，她完全没有感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教了三天他就理解了从小百思不得其解的很多问题，比方说他爹为啥三句话就吼出来，为啥动不动就请他吃竹笋炒肉——他现在真的恨不得，恨不得像老头子当年那样，打这个顽劣不堪的一顿，气死了。
后来他就哄骗她：“你要是今天把这个字练好的话，我请你吃鸡腿。”
“这一篇写完就好了，你看，我这里有一张很好的影碟……”
“你要是能够把这海报写到我满意了，我绕着操场跑6圈。”
再后来两个人相看生厌，楚云轩崩溃了：“神经病才教你练字！”
“我在教一个神经病练字!”
“你故意的是吧？“
“别写了，走吧走吧走吧，别糟蹋我们的笔墨纸砚了。”
冯萧噘着嘴：“我都说了我不行，你偏不相信非要让我练，我练了你又不满意，我不来的时候让我来，来了又赶我走，你这个行为很恶劣，算是单方面毁约，我就是不练字了，你还是要给我占座位，要借我笔记，替我拿东西，给我们部打高分，还有你欠我的吃的喝的都要统统加倍……”
楚云轩咬牙拧眉地看着她，我当初怎么就没有痛下决心掐死这祸害！他做出凶狠的样子来，可惜冯萧这几天察言观色下来，深刻了解了敌人的本质，完全不害怕，翘个二郎腿抖来抖去，字写得更烂了。
楚云轩深呼吸一个，今天你死定了，过去走廊看了看，整个一层楼好像都没有什么人，咣！的一关门，狞笑着站门口看冯萧。
冯萧对自己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纸老虎声音飘飘的说：“冯萧，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今天晚上把这篇字好好写完。”
冯萧说：“No way！”
楚云轩大步欺过来，冯萧色厉内荏的：“干嘛，喂，不要靠近我，我很生气，喂~~~~~~~~~~”
他拎着她到窗边，指着窗外预留的空调架说：“冯萧，元旦快到了，要是你不好好练字影响工作进度的话，我就把你挂到这个架子上，冻成冰棍。”
冯萧大怒：“你敢！”
他推开窗户一道缝，冷风吹进来：“你看我敢不敢？！”比划一下：“大小正合适，一会儿你不要乱动，这可是六楼。”
冯萧说：“我会喊救命的。”
楚云轩：“我会点穴，一会儿我先点你的哑穴。”
冯萧傻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吹吧你，当我是小孩子？”
楚云轩：“我这里还有一块毛巾！”
她嗤之以鼻。
他真的有些恼了，一使劲把她搁到高高的窗台上，她立刻爬起来，卡着腰站在窗台上俯视他三秒，然后开始唱：“我站在高岗上往下望，那一片绿波海茫茫……”
“冯萧!”他吓坏了，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你疯了，赶紧下来！”
她看看他，又看看空调架，再看看他，终于嘿嘿的笑了：“楚云轩，其实你这个人挺好的。”
楚云轩七窍都冒着滚滚的青烟，表情已经达到十分狰狞了。
冯萧赶紧：“喂，我写，我不捣乱啦，很认真很认真写，行了吧。”
老老实实爬下来坐好了，铺平纸，拿起笔来，回头拿超级无辜加可爱的眼光，看还在窗边抓狂的某人。
某人不理她，她咬着笔杆再接再厉，某人的眼光终于瞄过来一下，又瞄过来一下，也绷不住笑了。
冯萧回头写字，心里想：果然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写完字冯萧兴冲冲拿给楚云轩看，楚云轩又皱了眉头，字是端正了，可是更显示出基本功的漏洞，刚看一眼齐刷刷的小树苗迎风招展长势喜人，耐不住细看，枝枝杈杈都有点歪斜。
冯萧：“怎么样！”颇沾沾自喜。
楚云轩勉强说：“业余选手里面，算……还行吧。”
冯萧：“什么叫还行？！”
楚云轩：“凑合……”
冯萧：“我辛辛苦苦写了半天，你就给这么一个评语？”
楚云轩：“我给这个评语已经侮辱业余选手了。”
“太伤自尊了，走了走了再也不来了。”
“别，我再仔细看看……”楚云轩咬咬牙说：“挺好的，很不错了，其实写字最重要的是气势，你看你这字，还是，还是……”太昧良心了，实在说不下去了。
冯萧气得，冲上去打人，楚云轩憋着笑挨了几下，嘴上说：“很疼很疼疼死了。”看表情很不疼。
正要还闹，门被打开，林美玉走进来，本来对两个孤男寡女组合就不大高兴，再瞧见这一幕打闹，很有点亲密无间的味道，更是芳心不悦，苦于表现不出来，只好柔声的说：“楚云轩，幸亏你还在这里，我有一些重东西要带回宿舍去，你能帮一下忙吗？”
有意看了一下冯萧：“你们应该已经忙完了吧。”
冯萧没有什么眼色，被否定了一个晚上，看见有人来了，以为都是革命同志，本能的诉苦：“忙是忙完了，可是你看，我好好写的字，这个人偏说不好，这几天，被他烦都烦死了……”
她是随口一说没有注意措词，谁知道林美玉本来就有想法，如今听她这话就像是示威一样，心酸加恼恨，说话就很不客气了：“怎么冯萧你也有烦男生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很喜欢被人家围得团团转吗？再说，你这个字写得就是挺一般的，不要说楚云轩这种专业级的人，普通人也能看出来拿不出手。人家不肯说假话哄你就不高兴啊？未必地球都是顺着你的心意转的。”林妹妹声音柔声细气的，可是语速很快，字字都带着杀气。
可怜的冯萧一晚上斗智斗勇脑细胞早消耗完了，此刻又想起楚云轩和她的关系，两个人可不是一伙的！错把阶级敌人当成革命同志，自作孽不可活，干脆认倒霉，闷闷的说：“先走了，你们慢慢聊。”拿着书包就走。
走两步又被拎住衣服领子了，楚云轩：“一起去吧，今天写的还可以，一会儿我请你吃好吃的。”
冯萧：“我不去了，我突然头晕不舒服，先走一步。”
楚云轩就是不放手。
冯萧像个小狗一样被牵住，没有像平时回头张牙舞爪，而是兴致不高的：“放手，以后不许拉我的领子。”
楚云轩看了看她的脸色：“真的不舒服？”更不放手了，转头和林美玉说：“冯萧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宿舍，你要是着急就先找别人，不着急的话，就等我回来再说。”
林美玉哪里受过这个怠慢：“算了，我找别人。”长发甩甩走了。
出门被冷风一激，冯萧脑子转数回到正常值了，想起林美玉的话来，琢磨了她的反应、表情、语气，冷笑一声。
楚云轩在后面拉拉她的头发：“慢点走，你不头晕啦？”
冯萧暴走：“不许动手动脚的，拉我头发干什么，我可没有让你围着我团团转，走走走，烦死人了！人家美女在等你呢，在我这里罗嗦什么！”
楚云轩：“你这个反应——会让人觉得像是吃醋。”
“吓！我吃醋！你也不看看你长那样儿，我——”
伤人自尊，长得不怎么样的人停下来看她，表情很受伤。
冯萧：“喂，我随便说说，你们男生，长相并不重要的……不对，我是说长成这样也不是你的错了……呸呸呸，其实还可以啦，不会吓到人的……”
“冯萧，我很伤心，你竟然也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半真半假的伤心表情。
“哪有……没有的事。这样，我请你吃巧克力赔罪吧。”
“不行，太郁闷了，你会不会喝酒？陪我喝一点吧。”
“啊，不会……一喝就醉，完全没有酒量，你还是找别人吧。”
“你不用喝，一会儿付钱好了。”
“我没有钱……”
“手表摘下来押我这里！”
“等等，好像有一点钱，呵呵呵。”
十五分钟后，两个人怀揣几个易拉罐啤酒，蹲在教学楼后面荒凉的台阶上面面相觑——其时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冷得一塌糊涂。
冯萧抖抖索索开了一罐，给楚大爷递过去，楚云轩看了半天才喝了一口，过了一会儿才又喝了一口，兴趣缺缺。
冯萧开心的站起来，说到：“你等等我，我一会儿回来……”
楚云轩问：“干什么去？”
冯萧笑得直不起腰来：“我突然发现我还有钱，可以再买几罐，省得你不够喝，哈哈哈。”笑死我了，再让你装酷，冻死你。
楚云轩也笑了，随手把易拉罐放下，把书扔在台阶上，在上面坐下来，打量这里：“要是夏天就好了，夏天的时候我们宿舍喜欢过来喝酒，这里僻静晚上没有什么人来，那个时候啤酒能有这个温度就好了。”拍拍旁边：“坐一会儿？”
冯萧：“不了，挺冷的。”她闲不住，东张西望的。
楚云轩：“知道冷还穿这么少？”
冯萧低头看看自己的新大衣，多漂亮的颜色，多新潮的款式……
“你们女孩子就这么喜欢漂亮，以至于忽略本质的东西？”
“什么我们？你们男生还不是天天看见漂亮的女生就满脸都是笑，长得一般的就背后叫人家恐龙？
“这个……”
“林美玉那个人，矫揉造作尖酸刻薄的，你们却还把她当做宝贝一样，还不都因为她长得漂亮？”
“其实也不是……”
“她今天晚上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过来让你帮忙搬东西，如果是我们李晓丽师姐的话，肯定会自己动手的，难道谁的手腕还是易碎品？”
“……”真的说不过她。
“好了好了，不要不高兴了，我没有说你长得丑，但是明显也不是帅哥，对不对？不过听别的女生私下里议论，说你很耐看……属于梅尔.吉普森那一型的，梅尔吉普森啊，大哥！你看你还是有希望的！”
他郁闷，什么话题这都，怎么跑题到这么远了，虽然他还是很想了解一下冯萧对‘梅尔.吉普森那一型的’的态度，还是言归正传：“我是想说，你穿得太少了容易感冒！”
“没关系，我的身体多好啊，从来不感冒，上次感冒还是装的呢——咳咳……”言多必失，她赶紧转移话题：“林妹妹那样娇滴滴的女生，也穿得很少，你应该多关心关心她才对。说起来，我觉得林妹妹对你很有那么点意思，你看你今天晚上的表现很不好，应该抓住机会的嘛。”
一说起这个，她八卦的劲头上来了：“喂，你们进展到什么阶段了？要不要我帮忙出谋划策，这方面我很再行的。”
“完全没有进展。”
“喔喔喔？不会吧，肯定是你太不主动了。”她热情地凑上来，坐他旁边：“咱俩也算是好朋友了，来来来，我帮你分析分析，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转过头来，眼睛亮闪闪的，里面都是要说的话。
两个人靠得很近，楚云轩可以直看到她眼睛深处，波光潋滟点点闪烁，他想起来一句话：星空下的湖水。
让我溺死在里面吧，他空白一片的脑海里浮起这么一句来，自己都觉得肉麻到了极点，面红耳赤，只好低下头来。
冯萧也低了头，暗暗思忖。
那一瞬间，她女性的直觉让她有了微妙的感觉，楚云轩的眼光太……太异样了。冯萧是谁呀，那是纵横情场所向披靡的异性杀手，这眼神，要不是对方是楚云轩这个匪夷所思的对象，有点挑战她的判断力，她早该察觉了。
她被这个发现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做若无其事状：“走了走了，冷死了，再呆下去我真的感冒了。”
两个人一起往回走，各怀心思，这一路头一次这么安静。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