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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Chapter 20 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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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我感到一阵恍惚。眼前是一缕晨曦的阳光,温和的海风柔柔的扫在我的面颊上。自从前往冰岛以来,我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温和的天气了,我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刚刚开始这段旅程的时候。
我在浓重的睡意中探出手去,想要触碰阳光的温度,可是却忽然看见自己的手指间多出了一层半透明的薄膜,在光线下透着淡淡的银色,我的指甲长而锋利,就像是人鱼的蹼爪。
我猛然被吓得睡意顿消,大叫从床上坐了起来,反复地察看自己的双手。
然而,什么也没有。
刚刚好像只是我一瞬间的错觉,尽管它那样真实。
阿伽雷斯……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昨夜不堪回首的情形忽然在脑中炸了开来。我神经质地从被子里蹿了起来,像被惊吓的麋鹿一样左顾右盼地看了看屋子里,确认阿伽雷斯并不在后,我下意识地长舒了一口气,瘫倒在床上。羞耻感仿佛变成了空气中的一部分,和他留下的浓重异香一样无处不在。我用被子将整个人蜷缩了起来,紧紧咬紧了拳头,将头颅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太羞耻了……太难堪了……
我跟那条野兽□□了,并且几乎是配合地、情不自禁地享受着。德萨罗,你就那么禁不起□□的诱惑吗?
可恶……我的手指深深抠进了床单里。这只野兽在发泄完就离开了,把我当作什么了!假如他还敢在这,我一定拿枪崩了他那张欠揍的脸!
我恶狠狠地暗暗咒骂着,大脑里却抑制不住地,犹如电影胶卷一般回放着那些与□□有关的画面,脸颊好像迅速升温到了沸点,蒸得我霎时出滴下汗来,沁进了被褥里。上升的体温使我立刻在棉花里嗅到了一股令我更加难堪的气味——
妈的!该死的!啊啊啊该死的!
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恼羞成怒的将被褥一把抓起来,奋力一投,扔出了窗外。
然而被子落在海面上的一瞬间,我立刻看见了一道长长的黑色暗影游弋在蓝色的海水之下,因为这样的动静而浮了起来。
那正是阿伽雷斯,我看见那张欠揍的脸最先浮现出来,接着是上半身,他仰着面,懒洋洋地摇晃着那条长得出奇的鱼尾,眯着眼睛,用一种似笑非笑而又十分惬意地神情瞧着我,
我的五指紧紧抓住了窗沿,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另一只手比了个中指。
而我得到的回应却是阿伽雷斯一脸邪恶促狭的笑容,他更伸出那猩红的舌尖,暧昧地舔了一圈自己的唇畔,眼神暗沉地盯着我身体,令我这才意识我忘记穿衣服了!
我怒不可遏地抓起桌边的椅子扔了下去,声音颤抖的怒吼:“滚,滚开,万恶的□□,色棍,兽类!”
我的话音未落,底下骤然掀起一道巨大的浪花,我还未擦尽脸上的浪花,便感到脖子被冰凉的蹼爪捞住了,半个身体一下子被怪里拖着悬到了窗外,阿伽雷斯湿淋淋的脸近在咫尺,我吓得大叫起来,可嘴唇下一秒就被堵得严严实实,
我发誓我真后悔用人类的方式招惹这只善变的野兽!我惊慌失措地死死撑着窗子,生怕下一刻就被他拖进海里去。可我双手无法腾出空隙的动作仿佛变成了一道限制我挣扎的枷锁,使得这只野兽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我奋力地企图将身体缩回窗里,却被阿伽雷斯钳制得非常牢靠,他甚至警告意味地将我往外拖了几寸,好像在恐吓我再不听话,就要将我拖进海里。
我在心里将这只野兽揍成了肉酱,可事实上我能做的仅仅是羞愤得咬紧牙关闭上眼睛,希冀有什么人能突然敲响我的门,让我从这条一大早就兴致盎然的野兽手中逃离开。
喉部传来的麻痒感阵阵袭击着我的神经,使我我的呼吸急促起来,感到一阵窒息,好像气管也因阿伽雷斯的挑逗而堵塞了,心脏更跳得无比之快,血液迅速地往脑部上涌整个颈部都敏感地起了鸡皮疙瘩。
“够了,你这家伙,饶了我……”
我咽了口唾沫,忍无可忍地向他求饶,声音却嘶哑酥软得令自己颜面全无。
可事与愿违的是,阿伽雷斯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嗬嗬怪笑,
“可恶,放开我……放开我!”我羞辱地低吼着,用力推开阿伽雷斯从窗外越钻越进来的身体。那条粗长的鱼尾躁动不安地摩擦着我的脚面,昭示着这只年长的老野兽的精力有多么旺盛。我已经感到腿根都颤栗得发起抖来。该死的,再来一次的话,今天别想站起来了!
正在这时,外面突如其来的响起了一阵拍门声,与其同时不知哪儿更炸起了一声枪响,我看见一道火光迅速从阿伽雷斯的尾巴后掠了过去!
“快!那只怪物又出现了,竟然想钻进德萨罗的房间,快,发射麻醉弹,别让他逃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尖地响了起来。那是莎卡拉尓的声音。
“德萨罗!!”莱茵猛撞着门板,拼命大喊着我的名字。
阿伽雷斯一瞬间浑身紧绷起来,脸上阴云密布,眼睛不心甘地扫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身后扫射他尾巴的子弹,发出了一声暴戾的低吼,身体迅速退出了窗外,犹如一柄刀锋般扎进了海面,在巨大的浪花中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门板被猛地撞了开来。我惊魂未定地坐起身子,还来不及抓过散落一地的衣裤,就被闯进来的莱茵看了个彻彻底底。
“嘿,嘿,伙计,你进来请敲门,好吗!”
我口齿不清地怒吼着,羞耻得无地自容,手无足措地蹲下来拾地上的衣裤,急急忙忙地往身上套,我不敢站起来,不敢抬头,天知道我此刻多么想跳进海里把自己藏起来!
然而不等我扣上裤子拉链,我的手臂就感到一紧,被莱茵连拖带拽地抓着站了起来。我看见莱茵的眼睛中血丝密布:“德萨罗,你怎么样?那只野兽有没有对你……”
说着,他的目光顺着我的颈部梭巡下去,突然就愣住了,刚毅的脸部线条微微抽搐着。我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一种怎样的光景,我的身上一定满是阿伽雷斯留下来的痕迹。我的脸颊如充血地般肿胀起来,牙齿几乎要嚼碎:“你……看够了吗?”
难以启齿的隐私被曝光的羞愤驱使我一把挣开了莱茵的钳制,抓起衣服披在身上,便飞也似的逃出了门外,径直冲到了船头,一鼓作气爬到高高的瞭望台上,才精疲力竭地坐了下来,将身体依靠在栏杆边上,望着无边无际的海面,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