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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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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渺慢慢地往回走,心中捉摸着玉君行的想法,难道他在监视自己吗?
经过玉君行身边时,苏渺有礼地叫道:“舅舅。”
“杨德走了?”玉君行与她走在一起道。
“嗯。”
“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没有。”苏渺看他一眼,他想知道什么?
“苏渺,我想和你谈谈你母亲的事。我们去你房间可好?”玉君行征求着她的意见。
“好啊。”苏渺点头,她倒要看看玉君行怎么说。
两人在苏渺房间坐定。
“你说吧,有什么事?”
“苏渺,你可以和我说说你知道的关于你母亲的事吗?我很想知道她离开陇西后的点点滴滴。”
苏渺轻轻道:“其实我从来没有见过我母亲,所有的事都是听收留我的叔叔阿姨讲的,听说我娘离开陇西后就来到了平城,后来我爹先回宋国,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娘把我生下来后就想去找我爹,却遇上黄河泛滥,罹难了。”
“那你叔叔阿姨是怎么确定那个人就是天娇的?凭她的脸吗?”玉君行听完很冷静地问道。
苏渺摇摇头:“黄河发水好些日子,等找到人时早就面目难辨。只是我叔叔阿姨认出了我娘穿的那件衣服。”
玉君行眼神一闪:“除了衣服外还有什么证据吗?还有,那是何时的事?”
苏渺想了想道:“我没细问,应该就是这样,日子是三月初九。”
“三月初九吗?”玉君行有些沉吟。
“有什么问题吗?”苏渺不解地问道。
“你说有没有可能天娇其实没有死,而是到了齐国呢?”玉君行看着她说道。
苏渺闻言大吃一惊道:“怎么可能!叔叔阿姨都说那人是我娘,而且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娘怎么会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看我,或者留点音信呢?”
“天下相似的衣服何其多,而且宋国那时正处于内乱,我国和宋国的联系一直是不通的,到了后来齐国取代宋国,才允许民间开通往来。”
玉君行抬头看她道,“你应该听说苏昙是我从齐国带回的巴?”见苏渺点头,他便接着说道,“那时我在齐国打听了很久,由于宋国齐国政权更迭,苏荆澜的消息我问了很多人才得到一点线索,齐国的人说苏昙是苏荆澜和一个外国女人的孩子,由于大夫人不喜欢,一直就被苏荆澜藏在外面。我就找到了苏昙,看到了她身上的玉佩,我一眼认出了那是天娇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外国女人就是我娘吗?”苏渺道,“那你有没有打听到这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
玉君行摇头:“没有人知道,苏家夫人已经去世了,苏家也早就散了,我找到的一个苏家的老下人说那个女人很早就被那个苏夫人折磨死了。”
“那你相信那就是我娘吗?”
玉君行有些迟疑:“我不知道,照理说天娇不是这样忍气吞声的人,但是毕竟苏荆澜有妻在前,是天娇硬要嫁给他,我不知道她为了苏荆澜可以忍到哪一步。”
“那么苏昙怎么说呢?”
“她并不太清楚那些往事,只是一个人生活得很艰难。她什么活都做,帮人洗衣服,卖东西,她当时的唯一希望就是可以到一个没有苏家的地方生活。所以听说我要带她回去,马上就答应了。”玉君行说得有些唏嘘。
苏渺想起普恩的话便问道:“我听说,苏荆澜是个老者?”
玉君行愣了一下笑道:“不错,齐国确实有两个苏荆澜,都是丹青圣手,只是年龄偏大的那个苏荆澜更有名,我一开始也是弄错了,后来才明白你母亲喜欢的是小苏荆澜。”
“原来如此。”苏渺这才明白,这样看来,苏荆澜是她爹没有什么疑问,主要是苏昙的身份。
玉君行似乎看出了苏渺的疑问,淡淡道:“苏昙的血是千真万确与老爷子相融,我是当场看着的,那应该做不得假。”
“所以你就怀疑其实我娘当年确实去了宋国,苏昙与我可能是姐妹?”苏渺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问道,“不过我表哥之前说我看起来比苏昙年纪小,照舅舅的推测,她应该是我妹妹不是?”
“不错。”玉君行点头,“不过你虽然在武府长大,不过仍是衣食无忧,而苏昙确是自幼清苦,这对一个人的外貌会有些影响。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等苏昙出来你们俩一起检验可能更准一点。”
“那么苏昙去哪里了?”苏渺顺势问道。
“她出了风疹,这几天都在杨德的医寮静养。不过家里下人都不知道。”
苏渺总算明白为何玉天铃查不出来苏昙的去向。原来还是这个隐秘的原因。
玉君行看着苏渺沉思的样子,突然有些恍惚道:“苏渺。我想问你……你刚才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什么?”苏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就不怕滴血认亲会显示你不是玉家的孩子吗?”
苏渺摇头:“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女,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大不了回去。”
“‘大不了回去’,你真是冷静得叫人吃惊。”
苏渺紧咬着嘴唇,然后道:“我学会了……不显露自己的情感。”
“不显露自己的感情?”玉君行沉思地说道:“但是假面具有时也会滑落下去的……”
“你在说你自己吗?”苏渺转过脸。
“苏渺,你是否误会了什么?”玉君行闻言笑道。
苏渺平静地直视着他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相信我所看到的。”
“可是,苏渺你知道吗?有时候一个人看到的并不是真相的全部。”玉君行突然握住她的手。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苏渺细细地回味他话里的意思。
玉君行却没有立即放开她的手:“你要明白,你现在是玉天娇的长女,即使苏昙也是天骄的女儿,玉家的产业也只能是你继承,所以我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你能用你的心眼看看那些接近你的人真正的想法。”
“多谢舅舅的关心,我自会判断他人是真心还是假意。”苏渺轻轻地挣脱他的掌握。
玉君行站起来看着她一会儿只说了一句“这样就好。”便出去了。
苏渺目送着玉君行走出去。细想起来玉君行也是个奇怪的人,他对死尸的回避态度,对兰慧的异常表现,对自己却是如此亲切,关怀。难道他会真如玉天铃说的那样野心勃勃想要谋夺玉家的家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