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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送她丫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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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下人疏忽了，这不能怪姐姐，日后让春玉呆在这里，自然不会发生这种事，五姨娘今日难得过来，便将就一下，天虽然冷了一些，但不一定要喝茶。”谢挽香垂眉道，一边拧起手绢擦了擦自己有些干涩的唇。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明就是在说谢婉容不知礼数，忘恩负义。
“二妹说笑了。这茶叶是前些日子母亲刚托人送过来的，她处事公道，送过来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五姨娘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会让下人误以为母亲刻薄呢。”谢婉容抬头，对上二人逼视的眼神，语气清淡从容，意思却是犀利无比，直射李氏。
果真，谢挽香脸色一变，沉沉的脸比这碎末叶子泡出来的茶水还要晦暗几分，狠狠瞪了阮氏一眼。
阮氏一急，忙解释道，“大小姐，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夫人她...”
“好了，天色也不早，我还要去陪祖母听戏，姐姐无碍的话，五姨娘，我们便先走吧。”谢挽香沉声打断阮氏即将要蹦出口的话，伪装出来的担忧与和善再也难以在她脸上挂住，虽说今日句句话都被那弃女钻了空子，但她要让谢婉容知道，无论是在父亲还是祖母心中，她才是唯一的嫡长女！
“你叫春玉？”谢婉容让小桃收拾了桌子上的茶水，慵懒的打探了那面无表情的新丫头，她是前年老太太亲眼看上的，能干精明又安分守己，放在谢挽香身边照顾着，明面上虽然是谢挽香的人，但却颇得老太太信任。
“正是奴婢。”春玉低头答道。
回想起方才的对话，谢婉容微微眯上眼睛，方才那二人费尽心思想引她承认自己装病，若是前世的她，面对这般刻薄的逼问定会不知所措，慢慢掉入他们的陷阱，这事再由这个春玉添油加醋说道老太太那里，自会让她产生怀疑，认为她真的装病。
不过这一世，她绝不会做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春玉虽是老太太的人，但是跟了谢挽香这么久，难保不会为她做事，回想起前世所发生的事，这样一个难以对付的丫头，倒不是没有把柄。
“你先下去吧，我这里地方小，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你便先跟小桃挤在一个房间。”
春玉一愣，这里地方虽然小，但也有几间房子，只是没有打扫而已，这个小姐竟然让她跟一个粗使丫头住在一起，这也太...
谢婉容将她脸上的而不满看在眼里，放下手中的茶杯，动作优雅慵懒，那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却散发着冰凉的寒光，看得春玉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我知道你原是正院里的大丫鬟，来照顾我着实是委屈了。只不过暖炉只有两个，我这里与小桃房间就各放一个，这天寒地冻的，我也不能让你们冻着，你莫嫌弃，就先将就着。”
“奴婢不敢。”春玉低头，表面上虽然恭恭敬敬的，但心底却不由生出了几分诧异，这个谢婉容，方才在面对大小姐的时候，态度不卑不吭，应对自如，却她这个奴婢都那么恭恭敬敬的，就连原本属于主子用的暖炉都要留一个给她们，这让春玉心中没来由瘆的慌。
她一开始便对自己如此真诚，倒让她开始觉得大小姐交代给她的事有些难办了。
谢婉容点点头，疲惫的打了一番哈欠，接着道，“既然是我的丫头，安分守己的话，我是不会亏待你的，若是做出什么以下犯上的事，我也绝不轻饶。”
她的身上，仿佛有一股无形的贵气是浑然天成的，春玉只感觉被压抑的有些难以动弹，尤其是想起方才她将大小姐堵得哑口无言的事，更让她知道了这个主子，绝对难以对付。
趁着春玉离开的片刻，小桃迅速放下手中的物事，踮着脚跑到谢婉容身边，细声嘀咕道，“辛亏挽香小姐还顾念点亲情，多了一个丫头陪小姐，日子就好过了，只是那些个姨娘，一个一个的都真是太过分了。”
看着小桃眼中浮现愤愤不平的光，谢婉容扑哧一笑，“傻丫头，你是没听出来方才他们一人唱黑脸，一人唱白脸。谢挽香是什么身份，又怎会在话语上落人口舌，她心中的意思都借五姨娘的口说了出来。”
小桃错愕的张着嘴巴，哆嗦道，“那她还给小姐送丫头？”想不到挽香小姐看起来那样一个温婉随和的人，心里也是这么狠毒。
谢婉容冷嗤一声，她们定以为自己长年没出过门，不知春玉的来历，这个春玉是原就是谢老太太宠爱的一等丫头，将她送到自己这里，看来是别有心思。
谢婉容嘴角含着一丝了然的笑，宠溺的笑道，“这个丫头恐怕是打不得，骂不得，最好还要当小姐给供着呢。”
......
慈心院。
谢老太太听戚婆子讲明了一切之后，苍老却精神的脸上露出几分喜悦，点了点头说道，“挽香果真承担得起这嫡女的身份，只是春玉是难得一见的丫头，是我送给挽香的，这个孩子，即便心疼姐姐，也不必如此大方。”
戚婆子想起知书达理的谢挽香，心里也不由得恭敬起来，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线，应着谢老太太的话说道，“老太太长年吃斋念佛，大小姐自小跟着你，心地自然纯善，改明儿，老奴再去物色一个更好的丫头，总不能委屈了大小姐。”
谢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就好，等再过几年，找个人家将婉容许配了出去，希望那件事就会彻底结束，走吧，去看看青烟今日给我安排了什么戏曲。”
戚婆子恭敬的扶起老太太，一边往后面的戏园子里走，一边说道，“不仅是小姐和少爷，就连夫人，也都是摸透了您的心思来孝顺呢，听说是一场“五女拜寿”，废了不少心思，夫人这些日子虽然忙着张罗祭祀的事，但也不忘孝顺您呢。”
人上了年龄，无非就是希望，家族荣盛不衰，母慈子孝，门风纯正。
李氏正是摸透了老太太的这点心思，先是让女儿带大夫看谢婉容，又是送了一个大丫头给她，紧接着又为老太太精心安排了一出戏，一下子便让谢老太太心中生出的一点隔阂完全消散，让她觉得今日对谢婉容那蹄子的苛待只不过是粗心大意。
这一次听戏，也算是年前府中女眷一次大型的聚会，戏台上高声唱着五女拜寿，戏台下，一群家眷围坐着谢老太太，言笑晏晏，无人想起还有一个被独自弃在那偏僻的院子里的谢婉容。
阮氏见谢老太太正在兴起，瞄准了时刻，奉承的说道，“比起那五女，我看大小姐与大少爷对老太太更加孝顺呢。这又叫婢妾想起了一件事，今儿，大小姐给婉容送了个丫鬟，婉容那丫头不知满足就算了，说出的话也是连嘲带讽的，亏得大小姐脾性好。”
谢挽香见老太太脸色拉了下来，忙阻止正激动的阮氏，道，“五姨娘，是你误会了，姐姐不过是心里有些压抑，有些话是无心的，不过是件小事，没必要拿到祖母面前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