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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红玫瑰 ...


  •   “秦姐姐,覃之他难道又想去杀谁了?”
      她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此次会里资金短缺的很厉害,要急着筹集资金,这才打上了那些个贪官的主意,劫富救国。”

      “那他干嘛不干脆打劫我们陈家得了,还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秦婉不禁被她都乐了:“碧棠,你爹听到这话是要伤心的。”

      陈碧棠嘟囔了句:“反正他钱多嘛……”
      “当然这只是其一,其二是长沙方的官员最近很是猖狂,大肆逮捕同盟会会员,甚至勾结洋人捕杀有识之士。”
      “那为什么不彻底杀了他们?杀一儆百。”

      “陆覃之说暗杀不是长久之计,孙先生这才换了个方式。刚好为准备大范围的起义筹些钱。”
      “陆覃之……陆覃之他当真是这样说的吗?”这明明是她同陆覃之说的,他竟然记得,太好了!

      陈碧棠抱着秦婉的胳膊,晃荡着,蓄了一脸的笑意,像朵夏日里不约而同地绽放的仙人掌花,清丽而干净。
      “秦婉姐姐,你和哥哥也一定会好起来的。”
      秦婉被她的笑容感染着,似乎她说的那样的事真的会实现一般,也连忙点了点头。

      ……
      到长沙的时候,已经是9月6日,陈碧棠稍作休整就去了九如里的附近。这里简直是活生生的一座博物馆,陈碧棠看着红漆的楠木柱子,暗暗吃惊,这户人家当真有钱至极。雕花的窗子上镶嵌了时下最为流行的彩色玻璃,每一处的装扮都显示着主人的独具匠心。
      这里住着长沙最有钱的一家人,朱昌琳。
      那朱昌琳的闺女嫁给了一个叫常德松的地方官僚。那常德松正是陆覃之的目标。

      陈碧棠仔细摸清了那常松德的作息时间,这个胖子很是怕热,这都九月份了,还每天中午乘着小轿子去西山的老槐树下纳凉,而且纳凉的时候都要打个盹,一切随从都不许靠近。

      “方博,你说这死胖子当真是来纳凉的?这都九月份了。”
      “不知道……”
      等了半天,那芦苇荡里滑出一只小船,一身粉色的裙子的女子徐徐走上岸来,颇有些害羞地唤了他“松松”。

      那胖子真抱着那姑娘又亲又摸,一口一个“宝贝、妹妹、可人、想死你了”地唤,肉麻得陈碧棠头皮都发麻。

      原来,这个胖子他每次来西山明着说是纳凉,但实际上,他都会见上个姑娘,大约是怕家里的“母老虎”知道,这才将一行护卫打发走了一段时间,好来个鸳鸯野合。

      “松松你对人家一点都不体贴,每次都在这里见面,夏天的时候多热啊,刚才过来的时候还被蚊子咬了,你看你看。”说着挽着袖子就要给他看。
      那常德松一下捉了她瓷白的胳膊说:“好香,我又有什么办法,家里的那只母老虎,每天将我回家的时间都算计好了,迟一点就要和我闹。”

      “松松,那你怎么不干脆休了她?”那声音很是娇弱,陈碧棠直犯恶心,明明是蛇蝎的心,却还要扮着兔子的样子,这种女人最可恶了。
      “你以为我不想休了她啊,可是休了她就是休了半个长沙城的钱,我能休吗?他们家的钱可是和金陵陈家的钱差不多啊!”

      “你讨厌,说来说去,你就是舍不得那母老虎的钱……”说着就嘤嘤地哭起来了。
      “谁说的,我的宝贝,别哭,让我亲亲……”

      陈碧棠躲在草丛里,掉了无数的鸡皮疙瘩,在听到金陵陈家的时候,实在是受不了了,扶着额头说道:“方博,给你两分钟的时间,你去把那个死胖子和那个小妞都绑起来吧。”
      “是。”
      陈碧棠将之前准备好的假发带上,又带上了的玫瑰花式的面具,这才走近 。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那个胖子已经被方博裹成了肉粽子,那个姑娘也是衣衫半露,却只绑了手腕。那胖子死命地挣扎着骂道:“你们是何人,真是大胆放肆,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整个长沙城都没有人敢动老子,你们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啧啧,常德松嘛,我知道的。还有姑娘我没吃豹子胆,我就是长了豹子胆。”说着用刀尖戳了戳他那张肥脸。

      冰凉的刀划过他的脸,惊的他直往后退,陈碧棠却笑道:“还有我很喜欢将人的脸片成一片一片的玩……”
      “你……你……你……”他往后退了几步,方博一脚将他踹趴下。
      “松松……松松……”那姑娘连忙唤着她,泫然欲泣。
      陈碧棠转身用手里的刀剑抬了那姑娘的脸说道:“唧唧喳喳的,耳朵都快被你们吵得出老茧了……再说话就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那姑娘一下不再出声了。
      “今天。你们两只能活一个,你们自己选吧。”
      “松松,我才19岁,我的人生还没有完全走过呢,你都已经40岁了,松松……松松你不是说你爱我的吗?”
      “呵呵,红儿,我是爱你啊,不然我会一直养着你到现在吗?可是,我也不想死啊。”
      “松松……你不是说我就是你的命吗?”
      “红儿,男人的话怎么能当真呢?我当然还是更爱我的性命啊。”

      陈碧棠掏了掏耳朵,弹了弹,走近拿着那刀背在她脸上晃了晃,说道:“哦……行了,看来,小妞,你的情人不要救你哦!那我只好杀了你了……”

      那红儿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姑娘饶命啊,我是被这个死胖子逼迫的……求你不要杀我……”
      “你这个贱人,我什么时候逼迫你了?明明是……你看我有钱,勾&引的我……你还要我休了我家里的老婆跟你好……也不看看你的身份……窑子里的女人,不知被多少男人睡了,还想做我常德松的老婆……”

      “你……”那红儿没想到他这样说自己的身份,眼圈一下红了。她对他虽然不是真意,但到底也陪伴了他三年的。

      “好了好了,你们都是怕死的,什么狗屁爱情,我改变主意了,”她指着那个姑娘说:“我决定,放你走。”
      那姑娘含着泪看了一眼地上的常德松,理了理衣服,转身大步走了。

      那常德松连忙问:“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我乐意,而且像你这种人,哪里配人喜欢了。”
      她笑:“壮士,饶命啊!壮士!”
      “现在知道喊我壮士了?”

      她从包里取了毛笔,吐了口唾沫。
      “你……你要做什么?喂喂……士可杀不可辱的……”
      她也不理他,吹了支小曲,在他脸上画了只硕大的乌龟……
      “放心,我还不急着你死。我也看上你的钱呢……”

      “什……什么……我……我……不是饥不择食的人,你把面具脱了,我看看,你要是长得好看,我就养你也行……”
      “放屁……”陈碧棠一脚踹在他脸上,“我是要打劫你的钱。”
      “我没带钱……身上的钱都给你,都在我衣服口袋里呢。求壮士饶命啊!”

      “你没钱,可你老婆有钱啊,让她来赎你,500万两银子,少一分,我就割了你的耳朵。”
      “壮士饶命,我写个字据回去。”
      “来不及了,我看还是先割了你的一只耳朵玩玩比较好……”说着冰凉的刀已经抵在了他的耳朵后面……
      “啊,壮士,不要啊,我口袋里的那个红玉可以去国内任何一家票号取500万的现钱。壮士,求你饶命……”
      “早不说,死胖子……”陈碧棠一说完,就一下劈晕了他。
      ……
      她一进门就摘了头上的假发,里面的短发浸了汗水,黏在瓷白的额头上:“这假发戴得热死人,方博你怎么也不选个好点的,我给你的钱你难道都私吞了?”
      “怎么可能,那店家说,这种德国进口的马尾毛,毫无异味,而且毛质柔顺。花了整整30个大洋的。”她总共才给了他20个大洋。

      “你肯定是被骗了。”她一面摘了耳朵上的翠玉镶银色兰花的耳坠,一面眯着眼睛笑着同他说话。
      方博看她心情大好的样子,也笑了笑:“小姐今天心情貌似很不错。”
      “那当然,陆覃之他那种脾气的人,是最讨厌被别人帮忙的,现在一定在吹胡子瞪眼睛呢!”她说的高兴,秋水一样的眼睛里十分明亮。
      ……
      那常德松被倒着绑在一条长板凳上,嘴里塞了布,“呜呜呜”的叫着,肥胖的身子上铺了一方白纸,那上面压着一只火红色的玫瑰和一方红色的玉石。
      那纸上用蝇头小楷写着一行字:“先生爱国之心可敬,故特来助先生一臂之力,赠汝500万两,凭此红玉去票号领取,鄙人赠你玫瑰,亦手有余香。”

      陆覃之捏着那薄薄的一张纸,觉得那字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
      算了,这天下写字相像的人到底还是很多的。他将那纸塞进怀里,弯腰拾起手里的那支红色的玫瑰,半阖着眼,幽深的眼里,一丝精光闪了闪。

      “红玫瑰吗?竟然和我玩捉迷藏的游戏……”
      “先生,您看是敌人还是朋友?会不会是清廷的诱饵?”
      陆覃之摘了一瓣花,放进嘴里嚼了嚼,“朋友敌人不过是一念之间。更何况,这世上从来就没有过永远的朋友和永远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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