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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X3 ...


  •   D斯佩多从前也曾见过那个叫恭弥的少年,在六道骸用本体回到并盛的少数几次。既不自报家门也不敲别人家门,破窗而入理直气壮,猝不及防一拐就朝他劈下来。发现打错了人也不道歉,跨过冤死鬼直奔另一只凤梨,又是一拐子劈下去。
      现在的孩子真是……TT
      每次点起指环火焰就好像盛开的烟花,凌驾众生喷薄四射,耀眼但并不给人烧灼感。安静站着的时候眉眼依旧挑得凌厉,只是也会舒展而散漫,好像水面上细碎的阳光。合上眼帘的模样和阿劳迪有几分神似,但那时,云雀恭弥尚不懂得掩藏杀气,以及杀气之外的、很多感情。
      斯佩多想,自己和阿劳迪不同,对许多事情都有兴趣。比如说看看不同的时代,看看不同人的人生。亡灵重回世上走一遭,若不是旧仇未报,终归是旧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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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田纲吉坐在桌前默不作声吃饭。
      舀起一勺规规矩矩填进嘴里,忍不住偷偷抬眼往对面看。彭格列初代目坐在有软靠垫的椅子里,一手托腮,正笑微微地望着他。
      果然怎么看还是自己家的孙子最可爱了~~心
      目光无限慈爱,纲吉有点不好意思,低头继续努力演练餐桌礼仪。彭格列指环不会轻易响应使用者的召唤,所以能够像这样和自己的先祖共处在日常生活中,在从前是完全不能想象的。
      舌尖慢慢地失去了味觉,纲吉的思绪又回到了眼前的形势上。

      前阵子接到六道骸莫名其妙的抱怨电话,内容充满欢乐的苦恼。新号码,再拨过去已经是空号。他知道这表示着骸的处境很不安宁,盯上来的敌人没完没了,必须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对方目的,恐怕是为了抢夺彭格列戒指。
      最近黑手党之间争夺指环的风潮越来越表面化了啊……一想到骸因此而独自处在危险之中,纲吉心里就翻腾起来。绝对很不高兴的吧,那个人,明明最厌恶这种行当,真是难为他了。骸出狱之后彭格列给他和黑曜的待遇都非常优厚,纲吉也觉得那是必须的补偿,只是这既不能帮骸避开风险,也不能改变他在替黑手党效命的事实。
      有些镣铐锁在骨骼里,脱不掉,但你可以戴着它跳舞。骸是这样,纲吉希望自己也能——虽然他还刚刚开始学会努力。人总要继承一些东西,不一定是物质上的,不管他愿不愿意。这就是血脉。Giotto从桌子那头探身把餐巾纸递过来,这时轻柔触在他脸颊上,纲吉对上那明澈的金红色眸子,大脑一时当机。

      “那个……您不吃吗?”

      “谢谢你,纲吉。”金发青年愣怔了一下,抽回手来笑得很开怀。“我们只是残存意志固化成的实体,不需要吃东西的。”
      “这、这样么?”
      好想把脸埋进桌布下面去——
      “您知道其它初代守护者的情况吗?”像是掩饰窘迫,他这样问道。Giotto调整了一下坐垫,重新对十代抱以感兴趣的表情。
      “他们随时待命哦。不过我更希望他们趁着闲暇多做做自己喜欢的事,爱怎样就怎样~毕竟能出来一次真的很难得……尤其是……”
      初代目撩了撩前额的发丝,眼神茫远了些。“尤其是,已经到了这样迫在眉睫的时候……”

      原来他们思虑的是同一件事情。情绪波动能够通过指环传递,而不同人的最终表现方式却大相径庭。骸也好Giotto也好,为什么总可以轻易把危机变成正常生活的点缀?他想象他们一样担当,想象他们一样和人谈笑风生,即使谋划也不动声色,想象他们一样,在自己趟过肮脏和黑暗之后,还能这样笑着给身边的人,递一张洁净的餐巾纸。
      “之前跟您提过的那件事——真的,谢谢您同意。”

      Giotto听到这怀着深深歉疚和不忍的语气,心里一动,视线滑落到纲吉拿着汤匙的手指上,那里,彭格列传世之宝正像普通饰品一样发出蓝莹莹的光。初代目简单地摇摇头。
      “原本就没有什么可以永久,这才是世间的法则。”
      而且要谢也为时过早……蓦地想起某个人那双执拗的蓝眼睛,他觉得胸口又紧了紧,但没流露出什么。这时候又听见纲吉小心说:“如果——如果作为BOSS遇到了必须惩处敌对势力的情况,要怎么办才好呢?”
      “喔?”

      这是请教啊一定是请教吧!喔喔喔可爱的孙子终于在向我讨教做首领之道了!!

      纲吉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因为他认为眼前这个人超死气状态之外似乎正逐渐显现出性格中某些天真烂漫的部分。虽说没有架子是好事啦……他看见Giotto满脸的跃跃欲试,潇洒一挥手。

      “是我的话,就罚他们给彭格列进贡一百年份的西红柿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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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月了。”

      手铐在桌沿轻轻一扣,云雀从小睡的姿势中迅速恢复备战状态,对上面那句提醒抱以微微的恼怒。
      “不用你管。”
      “我也没什么兴趣。”初代云守朝后从容一退避开他的袭击,“不过比起打架我认为你该先补习的东西还多得很。”
      “也许。”黑发少年甩了甩银亮的钢拐,只不过两三年,他已经开始拥有了和人进行沟通的初步耐性,阿劳迪想,有进步。看见云雀逐渐上扬的笑:“也许如此,不过比起学习别的东西我还是更乐意打倒眼前的你。”
      有进步——虽然还是有限。

      他更多的时候只是躲。其实在战斗中躲闪和正面迎击同样重要,而闪避能让他更清楚地掌握对方路数与攻击习惯。对于云雀——阿劳迪向上跃开,拐子在他下方凶狠地把桌面劈成两半——对于云雀,他觉得自己似乎还要以此作为观察这孩子的主要手段。
      木屑乱溅,落在他风衣的衣摆又旋即飞散开,手铐嗖地一甩。云雀眯了眯眼睛,偏开脸防御的时候视线依然死盯着他,像极了即将朝猎物俯冲的鹰。柔软的黑发飘起来,如同宣纸上泼散的墨线,写意磅礴而凌乱。这样的人物,生在了自己百年之后的东洋,应当说得上是妙不可言的事情,只不过阿劳迪生性很少感慨什么。
      铁链刷地伸长,架住云雀源源不断的大力击打。阿劳迪开口,气息很匀称。“情报的数量。传递频率。复杂含义。利用价值。如何统计与分析。”
      少年开始皱眉了。“你是想说我应该先去补习数学吗?”
      “确切地说,是情报学。稍微动一点脑筋并没有害处,如果你想今后运作你的风纪财团……如果,你想得出关于六道骸行动的确切解释。”
      压在手铐锁链上的力量有了减轻。阿劳迪明白自己的话已经起了效用,云雀正在思考,并权衡着该如何作出利益最大化的决策。烦琐和枯燥的事务,他想,云雀恭弥也终于到了必须要接受这些的年龄——只是最大的危险并不在这里。
      “委员长……”草壁从门口躬了躬身,对满屋狼藉不敢卒视。云雀哼了一声,垂下武器掉头走开。

      最大的危险在于,他在接受理性的同时,是否会有意或无意放弃一些东西……和伟岸毫不沾边、却是这个孩子之所以成为云雀恭弥的,最纯粹而夺目的那些部分。

      “数据传输又开始了?”
      “是的,正在流入风纪基地。反向追踪也已经快要锁定,马上就能知道对方终端的所在地。”
      一个多月,不,应该是整整一年多。云雀攥紧了拳头。他随草壁走进信息监控中心,电子屏幕的微光映亮了他的眼睛。情报的数量。传递频率。复杂含义。利用价值。如何统计与分析。现在是11月的深夜,东京时间。六道骸,这次看我怎么逮住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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