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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护身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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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一个人在蓝堂吃饭。
高树在下午上完两节课就说有事先跑了,还把他的宝贝书包托付给了我。我看他离开的方向,似要离开学校。
我带着他的书包继续在大教室自习,顺便手机充电。
自习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起身拿起手机一看,电量竟然只充到70%。往日充电一个小时就满了,今天这充电速度真是不科学。不知道是我手机毛病还是高树的充电线毛病,或者是大教室插座问题?我只能拔了线,起身离开。
吃完饭后,坐在饭桌边踌躇,不知接下来该去哪里好。想回公寓问问徐姨是否可以领取自己东西了,一想到一个人搬东西又有点畏惧,不如等高树一起。
正想到高树,手机忽然又唱又跳,差点从桌子上滑到地面去。
我捡起手机一看,原来是高树发来了视频通话申请。
“洲洲,你在哪呢?”接通视频后,就见高树一脸喜气洋洋地边说话边往我身后瞄。
“蓝堂。”回答完我也回头瞅了一眼,我背后是卖饭包的窗口,其他没见有什么特别的。
“好,我知道了,你坐那别动,等我。”高树挂断了通话。
没多久,我看到高树从食堂门口出现,与我对视后飞速朝我跑来。
等他靠近了,我才发现他左手握拳,一个红绳圈在指缝间垂下来,红绳连着的不知是什么。高树在我身边站定,坐都没坐,就将手里东西套到我的脖子上。
等他退开,我拿起垂在胸前的东西看了一眼,是个三角形的浅黄色纸包,大概硬币大小,上面没什么标记,里面不知包了什么。
“这是什么?”我举着纸包问高树。
“护身符。”高树见我戴好,匆匆说,“今晚你要自己睡了,这个符能保你平安。你要珍惜啊,这可是我花了大代价换来的。”
我狐疑地看着他,不确定他是不是哄我的。“你从哪弄来的?”
高树眉头微蹙,却没有直接回答,只说:“这个以后再跟你说,我先不陪你了,走了。”说完转身就跑。
我想起3023寝室的东西可能今晚就能领了,想跟他讲但他已经跑远,我只好在微信上告诉他一声。
等我背着他的书包回到公寓,发现他回了消息,叫我帮他把东西领了。左右搬一个人的东西是搬,不如两个人的一起搬了。加之看在他回家住还想着我、给我送符的面子上,帮他搬一下也行。而且这两天我也没少用他东西,就算护身符不管用,心意我也领了。我将护身符塞进衣领,往公寓走去。
这回守在前台的是张姨,她说我其他室友正在搬东西,叫我直接上楼搬就好。
我谢过她,往楼梯处走去。一楼的楼梯口小黑板上果然也有通知:原3023寝的同学可于今日18:00-22:00将个人物品领走,领取地点为3023寝室。
这个小黑板平日最常写的是有某某寝室的信件、失物招领、某某日可以清洗备品等等。通知每日一换,没通知时就是空白,所以上面提到的“今日”便是看到它时的日期。
我来到3023门口,看到寝室门大敞,里面吴明宇、张怀都在。吴明宇说李城的东西已经搬完了,王东平的东西则拜托了他的下铺陈祥帮忙搬,陈祥怕自己搬得慢,所以收拾得非常迅速,已经上了两趟楼了,一会儿还会下来。
我看看寝室,里侧的四个床铺中,两个上铺都空空荡荡,只下铺堆满了东西,都是我和高树的。我问吴明宇被子怎么处理,因为住四楼后我们都又领了一床被子,现在再搬,就等于有两床了。吴明宇说多的一套被子送到楼下交给阿姨。旁边的张怀说:“就把这里的送下去就行。”看他一脸坏笑,我秒懂。这里的被子已经被我们使用了一学期,旧了,借这机会正好捞到一套新被子。
我将我和高树床铺上的被子卷成两个大包,一手一个拎到楼下交给阿姨。回来再看,顿时东西显得少了很多。既然高树上铺的东西已经搬完,那剩下的就都是高树的东西了。能塞书包的塞书包,塞不进去的拿柜子里的换洗床单包。我看都不看,直接将柜子清空,床上、床下清空,三趟就搬完我俩全部的东西。听吴明宇讲,他们住外侧的四人被安排到了4006寝室,他却说并不是四人寝,而是六人寝。而我们3023剩下了七人,所以干脆被分成两个寝室住了。
吴明宇说一会儿他和张怀锁门,叫我搬完了把钥匙给他,直接离开就好。我把我的那把3023的钥匙给了吴明宇,至于高树那把,高树在微信上说他也不知道哪去了,可能丢了。于是我独自回4035整理物品。
戴着高树送我的护身符,这一夜果然睡得安稳,一觉到天亮,很是神清气爽。唯一不足的是手机电量还是充不满,可能是坏了。虽然这坏法还挺奇怪的。
我去上课时碰到坐在教室里的高树,他看起来略微憔悴,像是熬了个通宵的样子。我坐到高树身边,跟他说:“护身符好像挺管用的。”
高树默不作声。
我有点奇怪,按他性格,不应该立刻骄傲起来吗?甚至趁机勒索我为他做事也不是不可能。我问他:“你怎么了?家事?”
高树转头看看我的脸,忽然头一仰,向我锤来。他的头又不是锤子,做这动作是怎么回事?想给我磕一个?
我连忙用手掌挡住他的头,并往后退去。我退去的功夫,高树的头又抬起来,再次向我砸来。我见他表情呆板,双眼无神,怀疑他疯了。我大喊一声“高树”,并试图阻止他转而往桌面砸头的动作。然而到底不是袭击我了,我阻挡的动作没有之前灵活,所以我听到高树的头与桌子相撞发出“嘭”的一声。
我不知道他是被磕醒了,还是被我的呼唤叫醒了,总之他像活过来一样,抬手揉头,嘴里嘀咕:“咋回事?咋这么疼?谁偷袭我?”
我见他视线望过来,连忙说:“你不会中邪了吧?是你自己往桌上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