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六章 拜师 ...
-
阿莫还没满凝脉期的，他就跟在了云雨务身后，紧紧地跟着，没有落下半点。
离村庄已经很远了，这里不同于之前的地方，‘吱呀’的是黑色乌鸦的叫声，在寂静无边的天空中不停地回旋着，徒添了几分悲凉；风里带着沼泽的腐朽泥土气息，深深地沉在里面，让人分不清是风中本就有了这气息，还是吹起沼泽里黏在一起的黑色泥土所沾染的。
云雨务孤零零地站在沼泽旁边，一动也不动。
他在等那个人。
最终，那人从黑暗的树后，缓缓走了过来，然后站在雨务的身旁。
两人起先谁也没有开口。
等到云雨务的思绪终于从记忆里抽身而出了，他转过头，打量着这个他在三个月前还无比陌生的人的脸，那个人就是云莫。
阿莫就站在那里，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他没有问云雨务为什么停下，也没有开口回答他为什么在这里，仿佛他不在那里一样。
云雨务终是受不了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怒气，理所当然。
“阿莫！你怎么要来！星目派不是——只收凝脉期修为以上的弟子，没错吧？”
阿莫点了点头，道：“我陪你。”
“陪我什么？我又不是小孩！”云雨务现在的表情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像个扎满刺的小孩。
阿莫勾出一抹浅笑。
“你没忘吧！我说了要陪着你，孤零零的不好。”阿莫这话时，耳边有点点的红晕，实在不会说这么煽情的话。
云雨务一怔，也没注意到阿莫，他差点就忘了这回事。于是他只好扯出一抹尴尬的笑，挠了挠头，有些欲掩遮羞地说：“啊——没忘。不过，阿莫，你是不是来送我的！”
“我来陪你一起走的。”阿莫反驳了这句，他的语气还是淡得想让人发火。
云雨务就这么做了，他拉了拉阿莫的脸，企图想让阿莫放弃跟他一起去的念头。
“你要去，别忘了，那些活儿可能是小东西。阿莫，你就到了凝脉期再去吧！何况，我如果受了气，脾气会很，很不好的。”云雨务做出威胁的姿态。
只是阿莫听了之后，还是那副语气，连话同刚才都一样。
“我来陪你一起走的。”
云雨务又劝了几句，但阿莫听后还是那句话，一个字也不变，真是让云雨务气绝。
他气得甩了袖子，从嘴里扔出气话：“你去吧！那山的楼梯你上的去吗？”
尽管这样，云雨务还是有点担心阿莫，但阿莫点点头，又一笑，很温柔。
“大务，我上得去。”
明明云雨务不应该认为这是正确的，但那时他鬼使神差地信了他，就像第一次见到他，那种不由自主的相信。
“好吧，阿莫，你可要小心——我们来比比谁跑得远吧！我先行了！”
云雨务说着就跑了起来，笑得温暖之至。
阿莫无奈地嘘气，“大务，你也要小心，我跟上了。”
就信你一次，阿莫。云雨务心想。
——星目派——
明明路上，云雨务那是拼命地赶啊赶，结果到了青玉峰下时，他极其郁闷地看见了早已在那里的阿莫，在他身后是烟雾缭绕的青玉峰。
云雨务抽了抽嘴角，又极其郁闷地在阿莫的目光中默默消化着自己落后的事实。
阿莫看着云雨务眼中的不解，简洁地解释了一番。
“就只是我以前是位内力修炼的武林人，内力修练与灵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本源不同吧！也就快了一点儿。”在云雨务有点仇视的目光中，阿莫选择了转移话题，“大务，你休息好了吗？我们上山吧！”
云雨务沉默了一会儿，又扬起了精神。
“星目派！我来了！”
云雨务豪心壮志地在山下呼出这句话，然后，他就后悔了。
你们什么眼神？雨务怒瞪着对他指指点点的人们。
阿莫则连看那些人也没看，大务说得不就是正确的吗？不需要掩饰，上进心人人都有吧！
“大务，走吧！”阿莫拍下还在生气的雨务的肩，在云雨务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先一步踏上了楼梯。在烟云的笼罩下，楼梯很长，仿若直通云霄。
阿莫刚一踏上楼梯，就感应到了压力，他轻轻地皱眉，对后面嚷嚷着等等他的雨务什么也没说。大务，没什么做不到的。
阿莫深深地呼吸，似是想将那些压力尽力地无视掉。
“阿莫——唉，这压力？阿莫你没事吧？”云雨务一踏进楼梯也感应到了，只是这压力对于已是凝脉期的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就有点不舒服，只是......阿莫他会不会有事？
他望向身旁的阿莫。
阿莫似是感应到他的视线，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道：“没事，大务，我们来比比吧。”那语调好像很轻松。
云雨务眨巴眨巴眼，道了句“好”，暂且相信阿莫吧。
说完，俩人看向楼梯都露出会心的笑，一齐冲起。
楼梯很长又不长，阿莫运转内力奔跑，每上一层，压力也就多了一份，大概最后一步是凝脉期才能承受的吧！他流着汗水，走神地想。他又看了看身后，云雨务在那里，紧紧地跟着。
他一笑，突然对着身后人说：“大务，你会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吃的？”云雨务听到这句话后，放慢了点速度，想着。
他苦恼地想着，他会做好像只有......“千层酥。”阿莫淡淡的语气传入他的耳朵里，他恍然大悟，一拍手，大笑着：“对呀，是千层酥！阿莫，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这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云雨务：......
“快到了，大务。”阿莫似乎说了这句话，于是云雨务便停了下来，他踏上了最后一层楼梯。
“看来，阿莫没说错啊！唉，阿莫？”想找阿莫高兴一下时，四周竟不见了阿莫的踪影，云雨务疑惑地到处看。
“小友，小友！”有一位老人好像向着云雨务招手。
他知道阿莫在哪吗？这么想，云雨务就向那老人跑去。
然后，他就看见了躲在树下的阿莫，他立刻就没看那位老人，直接向阿莫走去。
他摇了摇阿莫的肩，但阿莫只是淡淡地望着他，目光里什么也没有。
“那位小友只是有点累了，小友也莫急，离那招徒还有些时辰。”云雨务的身旁站着一位老人，他笑眯眯的。云雨务听后就停下了摇阿莫的动作，转而谢起了那位老人。
“真是多谢了，我叫云雨务，这位爷爷，您呢？”
老人笑着打呼呼，摇着手中的朴扇，神情悠闲，“小友也莫谢，老头我就有点好奇这个拼着筑基期的小友到底是何方神圣，见到了，也点小友一句，莫急莫急。”老人说完后，就消失了。云雨务看着老人消失在那里，想着那俩个字，什么意思？
“大务，我们过去吧！”阿莫醒来后，见到云雨务在那里冥想着，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云雨务点了点头，随着阿莫进了这广场，不大的广场里其实人也不多，就看着是几百人。
人群里有喧闹的声音，不过却有些小声，有些人等得急了，有的还在那里悠闲地踱步。
“阿莫，是要开始了吗？”云雨务小声地问着身旁的阿莫。
阿莫答了句“开始了。”这场上就出现了异状。
四周冒出一阵阵烟雾，伴随着烟雾的是一道激动人心的笛声。
这可能是阿莫第一次听到有人用笛子吹出如此激动的曲子来，笛子的清脆向来被用作是情人之间的缠绵与情意。
然后紧接着，阿莫感到一阵眩晕，待他站立好，看见云雨务没事的时候，他才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周围，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身在一座大殿上了。
而后，他又瞧了瞧周围的人，竟然比起刚才要少上许些。
烟雾徐徐散开，在大殿之上出现了七个位子，中间的位子正坐着一位道袍人，仙风徐徐，长髯飘飘，好不是一番仙人姿态。此刻，这位道袍人正笑眯眯地看着众人，沉寂许久之后才开口道：“诸位皆是良才，想必你们必定对于有些人不在之事深表疑惑了吧。”
殿内只有道袍人的发声。
接着，道袍人继续说着，“非一心者，不入此门；非善者，不入此门；非此忠者，不入此门。余下诸位皆是一心向仙者，才能入山门，其余的吾也将他们妥善安排，本门虽小，却也规矩众多，望诸位毋厌。接下来，请女子入右边，自有人安排进青玉峰，青灵峰以及红玉峰；剩下的请抽这箱子里的签，上面写着你所入的山峰之名。”道袍人说完，就在右边出现了一个门，大殿正中出现了一个签箱子。
有人憋着笑意向箱子走出，那人抽出一张签后，强壮了几声气势，问那道袍人：“请问前辈是何山峰的？”
道袍人眉眼一笑道：“我是红刹峰主，红刹，想必你手上的定不是红刹峰吧？本峰主在这里等了三天了，竟没有一个人抽出来本峰的！”这样说着道袍人竟有些愤怒，看其他峰，人数不是上百就是上千，唯独他的峰上，人还没有突破十个人（死了一个，出去历游的一个，为九个人），明明上一代峰主叫他要发扬本峰的。
那年轻人却笑了，他扬扬手中的签，道：“师父，我就是红刹峰的吧。”
那张签子上赫然印着三个字——红刹峰。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六章 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