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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十五章 丹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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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人类，你终将会被我所吃掉的！”
一只蛮牛精狂妄地大声笑着。他的瞳孔睁得犹如鲜红的仙人掌一般，令人不寒而粟。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少年人，穿着一身青蓝色的长袍，头发被发簪子紧紧地捆扎在一起，只有他那半边的刘海显出几丝的自由洒脱。
少年人勾起一抹浅笑。
他缓缓念出一道法决，再俯身御剑而攻击。
蛮牛大喝一声，身前现出一道红色的法阵，再咬牙以手臂推起那道法阵。那道攻击同时撞在一起。少年人无奈地撇撇眉毛，抽出他的佩剑，与那蛮牛的手臂相撞。
“阁下似乎也太谨慎了。”少年人笑着，对那蛮牛说道。
蛮牛不理那少年，抽出左臂，右臂同时狠狠地撞击着剑身。而少年另一只手捏了个法决，抵制住蛮牛的左臂炫击。
“轰轰！”双方相互拆招不下数百。不久，少年习惯性地一笑，一只手从储物袋中摸出了什么东西。在蛮牛精左顾不及的时候，他撒出了粉末。
“什么？！”
蛮牛怒吼着，他此刻什么也看不清了。
“谁要跟你比什么蛮力？我可是你口中厌恶的人类啊！”少年低垂下眼，语气沉了下去，“所以，对不起！”他莞尔一笑。
顿时，血光溅出，染红了这一方土地。
这时候，少年站在那里。他的表情却并不是什么开心，而是悲伤。
“嗨！烟雾，任务完成！爷们回门派吧！”出声的是一个胖子。他似没有看见少年的模样，满脸开心地拍拍少年人的背，直把他弄呛着了。
“钱胖子，小慧安排好了？”少年——云雨务微笑着问他。钱胖子点头，然后开始他的长篇大论，不外乎是些什么夸大其词、赞扬的。但是，云雨务想，幸好胖子的及时出现他才想起，是为了那些村民——更多的生命。
“钱胖子，说那么多不就是要鸡腿吗？听说——”云雨务定下自己的心神，表情恶劣地笑。胖子此时只觉得浑身发凉，连忙捂住了云雨务的嘴。
“好了，烟雾，姓许的那件事情就别提了。”
“是是，胖子，往事如烟啊！”云雨务搂着胖子的肩膀，嘻嘻哈哈地笑着。
钱不二黑着张脸，应道：“爷会计较姓许的娶了个媳妇而忘了爷的鸡腿？！”
“哈哈！”云雨务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那可是钱胖子你说的啊！”
“烟雾！”
……
云雨务他们并没有等那些村民前来道谢，而是直接御剑飞走了。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没有强大的武力就必须依附于他人生存！云雨务回望了眼那被蛮牛所冲撞得破破烂烂的村子，神色不明。
前几年，云雨务第一次出山去做任务时，在半途中被同行之人所欺骗，结果差点葬身于妖兽的口中。幸得路过的一名同门师姐相救，那人就是丹朱。
“你可又欠我一个恩情。”丹朱的语气是既冷漠又感慨——修真者的人情债是最不好还的。
云雨务那时只是笑着，他怎么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被人坑不要紧，但被喜欢的师姐看见了自己的惨况，怎么能说得出话来？只希望自己在师姐的心中印象如初，却是不担心他欠丹师姐的恩情。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丹朱对于这个师弟的印象大概是——蠢，呆，善良，不过还有点用处。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印象如初吧！
回去的路上，云雨务同钱胖子打诨着，一点儿不嫌路途的无聊。
“钱胖子，那个蛮牛精貌似喊了句啥？”
“烟雾，爷不是说了不理你的吗！爷现在气愤得很！”
“钱胖子，鸡腿事小，成了个哑巴事情就大发了！”云雨务猛然向前飞了一大段的距离。
钱不二细细思索云雨务的话后就像愤怒的被抢了小鸡仔的鸡母，咬牙切齿地追上了云雨务。
“烟雾你个哑巴！”
……
——棱光阁——
“呼呼~”云雨务喘了几大口气才踏进了棱光阁里。钱胖子此刻面色严肃得跟在脸上拉了个绳子一样。
两人站在常长老的面前。常长老此时正在翻阅他们的任务。
“常长老，这是我们领的玄字级任务要求物品——蛮牛角。”云雨务乖乖奉上蛮牛的角。那是个色泽如同上好的血晶石，角中还有异变的白点。
常长老见此物，微微点头，看来十分地满意。然后他就顺着翻到了那个任务。于是他掏出了一张竹简，右手执笔，极为流畅地写下些什么。磕笔后，他又取出一物，是一盏十分漂亮的宝莲灯。
钱胖子和云雨务傻眼了，他们没有料到任务的额外奖励是这东西。
此物名为宝莲灯，一旦点燃非点燃者不可熄灭，燃能续千年之久，但是除了这作用之外就没啥子了，或者说前人并没有探查出什么用处了。这灯奇怪的地方是产物稀少。说来那额外任务上写的什么稀有物品奖励，怪不得那些大能没有接这个任务。
“钱胖子，我们就……”云雨务没有听说过着宝莲灯，还以为它有什么稀奇的作用，接了过来仔细地看着。
钱胖子此刻是什么表情？大概是欲哭无泪了。他只疲惫地说了句“这灯就给你了，我先回红刹峰去了”就溜走了。
云雨务当然是欣喜的，没想到钱胖子没有跟他抢这东西。他收好宝莲灯，转身，然后准备离开的时候迎面遇上了他认识的一位师姐——丹朱。
云雨务没有想到会遇上丹师姐。
“丹师姐，好久不见。”云雨务紧张地脱口而出，试图让丹朱注意到他。
丹朱也确实注意到他了。她掩面而笑，拉起云雨务的手，道：“是云师弟啊！正好，我有事找你。”
“啊？那——”云雨务正想问是些什么的时，就被丹朱拉走了。
“这件事情解决后，你我互不相欠。”丹朱阻止了云雨务的话，讲起了其他的事。
而雨务其实很想摇头，他宁愿欠丹师姐的人情。不过，丹师姐是有什么急事吗？他一定帮助她！
“是的，我有件事。”丹朱停了下来，对着他的眼睛缓慢而又清晰地说道，然后又转身站立。
这里是一片绿树环绕，柳树的旁边有一间破旧的小木屋。
云雨务也随着停下来。他看着丹朱的背影，恍惚间看见了有人与她并肩而立。他立刻摇摇头，笑着问道：“是什么事，丹师姐。”
“我——要去碧青的家乡。”丹朱的语气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的脸上已经不知觉地流满了泪水。
这些，云雨务没有注意也没有看到。他开心地笑得更灿烂了。
为什么碧青那家伙阴魂不散，阻碍我和丹师姐的交流啊！不过，碧青不该死。丹师姐很难受。
“丹师姐的吩咐，师弟当然做到。”云雨务应了下来，“不知何时出发？”
“此时。”丹朱缓慢地转过身，眼睛眺望远方。
碧青，我来了。
————
“城主，小姐不见了！”来者是一位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浅蓝的长褂，袖口缝着一只小小的金色与深蓝交映的蝴蝶。
那被唤作是“城主”的那人却是一位面容冰冷却美极了的女子。她从右手中唤出一颗水晶球，里面印出了一道小小的少女模样。
“不必担心，妹妹她不久就会回来了。”
女子的声音就犹如九幽下的寒冰冷到彻骨，威严之至。
中年男子应了句“是”就退了下去。
女子站起来，重重地挥动着她的长袖，眉头深皱。
“命运，还是转动了吗？”
大厅里一片沉寂，终于陷入了昏暗中。
————
“哒哒”，在一个洞穴的里面响起了脚步声。不久，一位头发很长的少年模样的人从洞穴里踱步而出。
他稍稍将头发整理一番，然后看着面前的秀丽山河，轻轻地笑了。
“大务……”少年轻轻呢喃着。
他正是阿莫。阿莫在洞穴中已闭关了七年之久，正好是刚要突破凝脉期的时候。他用手遮住头顶略有些刺眼的太阳，面无表情。
即使他现在就想出去，但是这个样子以及修为绝对不行！必须再上一步！
大务，再等等我……
————
“丹师姐，我们要去的是哪里？”云雨务抵着猛烈的风，向前面沉稳前行的丹朱问道。
刚才一时激动忘记立防护罩了，雨务苦笑着。
丹朱一挥她的长袖，面前就出现了一张图画，是一座村庄的样子。她放慢了前进的速度。
云雨务于是跟了上来看那图像。
同所有的村庄一样，宁静美好和平。只是在那些屋子上都镌刻着奇异的花纹。云雨务很想凑近了看那花纹，只是丹师姐的模样看来只能给他五尺开外啊！
等云雨务收回了他的脑袋，丹朱长袖才将那图像挥散。
她低垂下眼皮，神色忧愁。
“那里就是碧青的故乡——碧月村。”丹朱只道了这一句，就又加快了行进的速度。云雨务直觉得郁闷，然后细想那个村落。这个村子很有可能不在星木派的势力范围，雨务想到。
在那以后，云雨务过上了三天的御剑岁月。
云雨务：好累啊……为什么阿莫不在这里！
第三天，在离碧月村还有几座山的地方。丹朱此刻并没有立刻前去碧月村。她看着头上皎白的明月，手中掐起法决，然后随袖而出，震慑了方圆十里的生物。
“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丹朱说着就收剑落下去。她从储物袋取出一张干净的布放在地上，然后席地而坐。
云雨务随即就落了下来，他依照着这些年做任务的经历，跳上了一棵树。
“丹师姐，我就在上面休息了。”
“随你。”
丹师姐最近越来越沉默了。她答完云雨务的话就闭眼打坐了。
此刻的丹朱是什么样子呢？云雨务只能用闭月羞花来形容。丹朱的脸上没有一丝胭脂的痕迹，却比起那些盛装打扮的女修美丽万倍：她嫩红色的嘴唇轻轻嘟起，一头秀丽的三千青丝被一枚浅绿色的发簪挽起，偶然瞥见几根调皮的发丝却映着她那如花容颜：她穿着一身简朴的门派服饰，是同样的青绿色衣服。
云雨务：呀！丹师姐和我穿同样的衣服呢。
似乎云雨务直白的目光太强烈了，丹朱的拇指暗暗弹了一下，正中那根承载着雨务的树枝。
“咔！”，但云雨务早就跳到了另一颗树上，所以那树枝还幸存着。
那么是谁发出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