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十六章 丹青（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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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他不至于吧！”丹朱的语气有些犹豫，毕竟她也认为这个村长有点奇怪。
碧青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我才回来不久。不过，这个村长在我离开的时候出了什么变故，我倒真还不知道。云师弟，你看过碧月村的山神祭吗？走，那里有一个位置。”碧青因为本身灵力强大，而这又是她的地盘，心里并没有提高谨慎。
云雨务在心里叹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个村长说了谎，还监视我们。即使他说了那些富丽堂皇的话，但他本身就是一个重点怀疑的对象。因为，蛇人族如此之大，怎么可能到了这个地方，追兵就消失了呢。
“云师弟，再不过来。祭典最精彩的部分就结束了。”丹朱和碧青靠在一起坐着，就像两个十分好的朋友一般。
云雨务“哦”了一声。他走进绿野树台，看了一番周围的环境。这里是由树的一个枝条砍断形成的一个台子，这个树台很大，有十几尺宽；左边，碧青的哥哥被一种奇特的绑法给紧紧得绑在一个一人大小池子里面昏睡着。丹师姐她们在最前的长椅上坐着；然后，云雨务看见了一边的一个小板凳。
云雨务：碧师姐，你好样的！
尽管云雨务心中是万分不满意却还是坐在了那个位置上，毕竟他没有带椅子。
“祭典开始……了。”碧青见云雨务坐在位置上，正得意地说时，她似乎看到了什么。丹朱转头疑惑地看着碧青，说：“为什么这个祭典的人站的位置看来就像是一个阵法？”
“这……”碧青张口好像要说些什么，却嘎然而止。她知道丹朱读过不少的书，也因此了解到识别一些阵法的窍决。一般，阵法分为阵眼、阵形、阵引；阵眼就是阵中最为关键的所在，一般不会轻易地表现出来，因为一旦找到了阵眼就可以破阵；阵行，一个阵法中需按照一定的顺序来布阵，一般阵行分为八卦、阴阳、五行、星宿、三泰、八门；最后的阵引则是阵法所能施展的最后一步。丹朱此时看到的是祭典上的人分别按照八门的顺序所站立，同时她也看见了村长手中的双生鹤正在一滴一滴地留下鲜血。
“唉，发生了什么事情？”云雨务看不懂阵法。他一直去做任务，很少去藏书阁里看书。
丹朱道：“这个村长果然有问题！”她这一说完，就准备下去跟村长当面对质。但碧青拦住了她。她看着底下的碧月村村民，召唤出了她的武器。
“碧青，你去干什么？”丹朱伸手抓住她的手。碧青转过头，说：“我，这是我作为山神的责任。那个村长是一位蛇人，云师弟说的没有错。我……放心，丹，我不会在你面前再死一次的！”丹朱松开了手。
“等等！山神，不如让我们也一起过去吧！丹师姐放不下心，而且碧师姐，丹师姐的实力你不知道吗？”云雨务出声恳求道。
碧青还是摇头：“这个蛇人纵有通天的本事，却还是敌不过我的追命一鞭。”碧青笑得很自信，直到这时，云雨务才发现自己对丹朱师姐的喜欢是完全没有着落了。
丹朱又说：“我会好好看着你的，碧青。”你一旦有了危险，我定会奋不顾身救你，哪怕再怎么微小。
碧青：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山神祭——
“山神赐福于我们，我们祭二单鹤于山神。起礼！”村长将一柄锋利的青铜匕首刺向双生鹤的脖子，又拿出一樽杯子接过鲜血。鲜血潺潺流动着，宛如地狱一般。
“呼”，林子突然吹过一阵大风。众人闭上眼，等他们睁开眼的时候，祭台上多出了一位少女。她一身青衣傲然而立，双眼冰冷地盯着村长。
“山神与福，却得毒-药。你乃何人？”
“在下无名亦无姓，姑娘你唤我村长即可。”村长收起那副严肃的表情，带着和蔼的面具笑着。少女——碧青她却并没有唤那人，她道：“我唤你不正中了你的计？虽不知汝之姓，但勿要在吾之下作如此把戏！”碧青的眉目高傲如神厎藐视凡人一般无二。村长听此言便知此人是谁了，脸上也无了那分和蔼。
他道：“我道是谁？原来你就是这个假山神！虽为神，却不庇护我等，你凭何为神！”村长满脸的狰狞，他怒吼出声以至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这个少女是谁了。众人正想跪在地上祈求神灵保佑，但丝毫都动弹不得。众人此刻才明白村长心怀鬼胎了。
“噗！呵呵……哈哈哈！”碧青笑了，她笑得眼泪都飞了出来。她该说些什么？你不过几十年前才来到这里的蛇人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功德呢？但是她却笑了：果然是人类。然后，她抬头看向树台那边却否定了自己的看法。
小丹，是不一样的……或者说……
“你就是蛇人女王所说的叛徒？”
村长瞪大了眼晴，他没有料到山神竟然知道他的来历。他蓦然想到了几十年前那个逃走的女王的女儿，难道是她说的？真是失策！
于是，他缓缓换上一张阴险的脸孔，狰狞地笑道：“真是可惜！无论你知道多少，今天你还是会死在这里。那两个修真者大概是拖慢了你的时间，现在，阵法已经——完成！哈哈哈！”村长说着，就缓缓消失了。与此同时，村民也全部消失了，只剩下碧青一个人。
而此刻，在丹朱的眼中也同样是这番景象——她孤独地坐在绿野树台上。
不对，身后好像有什么人在接近。丹朱立刻御剑刺向后方。那人躲开了。
丹朱将剑收回，站起身来。她高声质问：“你……是村长？”
“哈哈！姑娘果然冰心慧智。”一声刺耳的笑声过后，在那里显出一个苍老的身影来，正是村长，“不知姑娘可否找到了碧青？或者说山神呢？”
“你……”丹朱才刚出声，自己的眼前就开始模糊了。不行！她的心底这样说道，但是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直到完全的合拢。
在昏迷之前，她听见村长说：“姑娘，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后面的什么都没有听到了。
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另一边——
“小丹！”碧青喊了一句，意料之内的没人回应。
碧青皱眉，她环视周围。是山神祭未开始前的景象，绿树环合，野鸟清鸣，真是一派美丽景色。只是……这些对她有用吗？碧青呕心自问。她挥出她的千刺，如同猛虎一般射向祭台，一鞭就将祭台击了个粉碎。
空间开始变换。
碧青睁开眼的瞬间就将挡在她面前的老虎击杀。然后她看见了那道红色身影——曾经的丹朱。这个丹朱……碧青瞪大了眼晴，实在太可爱了，软软的小小的，脸上还没有长大后的那种温柔的伪装。在她身后就是她曾经死去的爷爷以及其部下们了吧！碧青缓缓站起身来，直视着丹朱的爷爷。
“阁下是？”丹朱爷爷一边打着手势让小丹朱过来，一边质问着。他之前察觉不到此人的气息，就像是突然出现一样，是个可疑的女人，不能让孙女受到惊吓。
碧青没有回答，她轻轻地笑了。
小丹朱则是因为这个奇怪的笑意，这个莫名感到亲近的大姐姐停下了。她微笑着问：“大姐姐，你是因为什么而烦恼吗？”
真的很像丹朱……碧青透过小丹朱的眼睛看向遥远的未来。
“没有。你告诉你的爷爷不要回去！”碧青摸摸小丹朱的头。
小丹朱则是很疑惑，她问：“为什么呢？”
“因为你可能会失去家人。”碧青如实地回答。无法在小丹的面前说谎，碧青苦笑着。
小丹朱听到这句话，立刻就跳起来，跑得她爷爷那里，在他耳边说。
丹朱爷爷听后沉思了片刻，然后问碧青：“你的意思是我的家有危险，那么——抱歉，我一定要回去，不过阁下可以照护我的孙女吗？”爷爷慈爱地摸摸小丹朱的头，“那些都是我的错，哪怕我回不来了，但孙女还会活着啊！”
“这是你的意愿吗？你去世后她就要担着仇恨过一辈子！”碧青高声质问。
丹朱爷爷摇头：“不，我相信总有一天，我的孙女会找到那个可以让她放下仇恨的人，或者说可以一起度过一生的人。”
碧青愣住了。她抬头看向丹朱的爷爷，久久不能语言。
“……谢谢。”
“哈哈！阁下，我的孙女就交给你了。”她的爷爷大笑着，将熟睡着的小丹朱交给了碧青。碧青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她接过小丹朱的时候，问：“您为什么愿意相信我？”
“因为山神大人，向前吧！”丹朱爷爷说完这句话后，场景又再次变化。
等碧青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她突然发觉手中的小丹朱变重了。她低头，然后看到了丹朱的脸。
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她紧紧地拥住了丹朱，还好你还活着。
——一小时前——
“喂喂！臭老头！你想对丹师姐做什么？”云雨务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丹朱倒下，村长那个臭老头站在离丹朱很近的地方。
村长收起手，满脸和蔼的笑容。他看到云雨务倒还惊了一下：“倒是忘记你这个年轻人了。”
“什么？！”云雨务嘴角抽了抽，这个不知死活的臭老头竟然还忘记了我。好想让阿莫来咬他啊！
阿莫：……
村长听到这句，脸上笑意逐渐加深了。
“刚才只是开个玩笑罢了。”这时，村长突然换了副脸孔，“敢在我讲的正尽兴的时候拍桌子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云雨务：“……你竟然是因为这个才记住我的吗？”
“当初我还以为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但是很可惜，这位姑娘才是我要找的人。所以——”村长正说得尽兴的时候，又被云雨务扔一道符打断了。他青筋暴起，侧身躲过了那道火符，然后恢复了他的原型——蛇人。
云雨务紧握住日出剑，笑嘻嘻地说：“老头，废话太多可是不太好的！”说着，就提剑挥了过去。村长道了句“年轻人真是性子急”之后，身体做出防备的姿态，接过云雨务的这一剑。
雨务怎么会乖乖让他躲过自己的攻击，剑身急急地偏过，然后再度逆转。村长乘着这档子连跳三步，隐入阵法中消失不见了。
云雨务匆匆止住了剑，然后面带微笑地收好。
“可恶！棋差一招。”
云雨务想完，就连忙转过头去看丹师姐。结果，这个地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他傻眼了：“刚才到处打东西才见到丹师姐。如今，丹师姐不见了我怎么出去啊！！！”
悲鸣绕梁不绝。
——某个小山镇——
“姑娘，你可是要住宿？”梁大妈问那个一直蹲在她家门口的女孩。
女孩点点头，说：“我没钱。”
“进来吧！我这地方说不上好的，但是姑娘你既然到了这里就是你我有缘！……“梁大妈罗哩罗嗦地说了一大堆，热情极了。
女孩听见后，眼睛立刻就变得十分闪亮。
“谢谢姐姐！”
“哎哟！这小姑娘……嘴可真甜！”梁大妈握着女孩的手，笑眯眯地将女孩迎进屋。
等女孩进去后，她的眼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半时辰后——
“丹师姐，到底在哪里呢？”云雨务坐在那里，仔细地思考着。然后，他突然想到了那三幅画。于是他起身，向下面走去。
树干里的路还是一如既往地黑，云雨务从储物袋中点着宝莲灯缓缓向下面走去。走到那张床的时候，他直接就翻了过去，然后站起身。他慢慢靠近那三幅画，和当时他看到的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奇怪，这三幅画得挺正常的啊！等等！”云雨务忽然想起他之前看到这幅画的时候，第三幅好像没有画出来，只有线条。先将这幅画拆下来。
云雨务这般想后，就将画取了下来。然后他发现在画上有两个十分细小的字——速破。
是哪个家伙写的？不过，这个字看来是很久以前的了。那么——该怎么出去呢？云雨务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想起他刚才是打破了什么东西。
“呀呀！那么就对不起了。”云雨务高举着画，将它打破。同时，眩晕的感觉也随之而来。
不过，他在打破这幅画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什么。
——另一边——
“在这里！”村长出现在这个场景中，同时碧青的眼睛已经锁定了他。她的手指轻弹，空间瞬间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汝，终于现出原型。”碧青斜着眼看向村长。
村长似乎像是突然看到碧青一样，发出了“哦”的声音。他道：“原来是山神，难怪姑娘会在你这里。既然，山神还有力气，那么在下就不奉陪了，什么！”村长正想逃走，却发现空间已经被锁定了，无法逃离。
碧青轻笑了一声。她缓缓扶起丹朱，说：“既然为山神，吾不会犯第二次错误。”
“倒是在下小瞧了山神。不过，你阻止在下离开又能如何？在下并非阵眼。”村长大概因为暂时不能逃离，脸上又换上了那副和蔼面孔。碧青听后，唇齿轻启，似乎地说一个字“死”。村长瞥见后，身后的衣服都被汗湿了。
果然，那个神都不好惹。
“那又如何！”碧青轻轻地喊醒了丹朱，她的眼底温柔，但嘴上却冷漠之至。村长一叹，他环视了一番周围，道：“如果找不到阵眼，你要破这个阵吧！但是啊！山神，这个阵法是我族人为了困住实力强大的敌人而生生研发出来的。你只能将所有铸阵之人杀进才能走出！而那时，你还是山神吗？”村长的脸变得狰狞无比，他大笑着却徒然添了几分苍凉。
“你舍得吗？”碧青问。
“我怎么会舍不得？他们又不是……山神，你会如何选择？”村长的脸变了回来，“阵眼，你也不必找了。就是你手中珍视无比的友人——这位姑娘。”
碧青趁着丹朱回神的片刻，说：“汝是想让我无法选择吗？我是山神的话，当然会选择村民了，但——”碧青久久凝视着丹朱的脸，看着她慢慢地睁开眼，“我还是山神，你以为我没有办法破这个阵吗？出来！云师弟，我想你应该想到了什么吧！”
“那个年轻人也在这里！”村长不由得心惊，都怪这个年轻人导致他根本没有完成最后一步。
云雨务应声而出。
“碧师姐，你知道我在这里啊！”他笑嘻嘻地打着招呼。碧青点点头，道：“如果不是我护着你，你以为能瞒得过已经是元婴期的汝吗？”
“元婴期？！”云雨务惊讶了，他只想出村长可能是比他们的修为高，没想到这么高啊！碧青看向村长，盯住他：“那么云师弟，你认为阵眼是什么？”
“阵眼？”云雨务挠挠头，他想到村长祭典用的双生鹤以及佩戴在丹师姐头上的双生鹤，“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不过可能是丹师姐头上的双生鹤呢。”
碧青看着村长，缓缓地笑了：“汝有什么话要说？”
“我——可没有！”村长作出一副要认错的样子，却又原地跳起，攻向云雨务。
云雨务：“倒霉！”他怎么敢分身，使出全身的力气跳开，但等级差距太大了。他根本无法躲开村长的攻击，而且碧师姐你个看好戏的家伙！不就是我和丹师姐来找你了吗？为毛嫉妒我啊！
云雨务正在心中泪奔的时候，一道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是蘇！不过，云雨务的视线移到她的手——已经被藤蔓所覆盖了。蘇果然是妖族人啊！云雨务这样想着，也没有不动。他等蘇替他挡下那道攻击时就远远遁开了。实力差距得不是一点半点，还是交给山神处理好了，他想。
而村长震惊于居然还有人，他与蘇交锋后就匆忙退下了。蘇等村长退下后就一直原地待命。
碧青此刻也站了起来。
“汝还有什么要说？”她这样问着，手中的长鞭却跃跃欲试地抽动了起来。村长并没有回答碧青，他慌张估计了在场之人的实力以及位置，又不得不奔向蘇。但碧青怎么会让他逃走？在村长欲要动之时，他周围的空间出现了电——电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道密集的封锁线，将他的行动完全被封锁。
碧青轻轻弹着手指上的肉，无奈地笑了：“怎么说我还是一个山神啊！汝认为自己有能力行动了吗？真可惜，如果你在几年前做这件事的话可能会成功。但是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动手，你现在才确认我在这里吗？”碧青的话中明确表明了村长在一开始就想杀了山神，只是因为那些年她都不在而已。
云雨务坐在地上，想为什么村长会实施这个计划，但是怎么都没有头绪。
“我想一个完美的诱饵才能引敌上钩啊！山神，放过我吧！”村长笑得和蔼之至。但碧青摇头，她说：“你为什么还不肯低不下头？”碧青将丹朱头上的那个双生鹤取下撕了个粉碎，“当年曾经有一个女人来找过我，她告诉了你双生鹤的用途也给我留下了那一道讯息。汝，我不能对不起那些敬仰我的人，所以我会将你放在这树顶给这些年来被你杀害的双生鹤去忏悔！”碧青最后的话算是彻底地表明了立场。
于是，在云雨务眨眼的一瞬间，村长就被送到了树顶上。
“碧青，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啊！仅仅只是留下了一个见面礼而已。”碧青无奈地笑道，丹朱也迷糊地点点头表示了解。
那个女人，当年来过的那个女人仅仅只是要救那名师弟……罢了。想着，碧青斜眼看向云雨务，不过这个师弟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没有吧。
看着碧青深思的样子，丹朱就明白那个女人大概来历不凡，不过她也不想去深究这个问题。一个暂时还找不到答案的问题，有缘就会解开了。
“碧青，我想……”
“丹师姐！你看没有人受伤或者死亡呢！”云雨务在树台望下去，没有一丁点的血迹。他高声喊着，并不知道他破坏了丹朱说的话。
“哦，我可是山神！”碧青露出八颗牙齿标准地微笑，亮晶晶的。
“|怎么会没人受伤？那个村长不是说……”丹朱看着碧青问。碧青也立马回答了：“这个阵法里我做了手脚，所以一切都平安啊！”
山神祭此刻并没有结束。在树顶上，无可计数的白鹤悲鸣着，俯冲向村长。
以你之血，祭我亲魂。
之后的一切都十分顺利：碧月村村民在这场对战之前就发现了村长的不对劲，同时也与双生鹤定下了契约——互不侵犯；云雨务他们也被当作上宾在碧月村住了一晚。
——碧月村——
此刻是半夜，云雨务从打坐中醒了过来。他看着窗外的皎月，穿好靴子走出门外。
刚把门开了一个缝，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云、云大人，你怎么醒了？”云雨务看过去，正是当初在村口遇见的碧溪。与当初的恐惧不同，此刻的碧溪慌张却又让人觉得可爱。云雨务轻声道了句“让开”，这个小孩就匆忙地退了一步。
云雨务从屋里出来了。
“你认得我？”
“不认、认得，云大人的姓是我听来的。”碧溪紧张地说道，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大人以前认识我、我吗？”
云雨务侧过头，心里头惊奇着小孩并不认识他，但面上却是半点都不变。
“不认识。”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孩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当初的事还是忘记了好。他既不想再次体验一番被当成怪物什么的，也不想这个小孩体会到那种恐惧——就像是人添上去的一样。这时候，云雨务突然临时起意地问碧溪：“我正好要去散散步，你陪我一起吧。”
“好的，云、云大人。”碧溪依旧那么慌张。云雨务笑了笑，然后伴着月色走在碧月村中。
走了有那么久了，云雨务计算着时间准备回去了。在散步的时候，他看见还有人没有休息，一些是整理祭典用的东西，一些是为了生机而忙活，另外还有醉汉躺在地上任凭哪个说都不动。有些人会向云雨务打招呼，有些连头也不抬地继续他们手中的事情。而云雨务路过整理面具的地方时，笑着问碧狄能否给他一个面具；碧狄拿出了一个十分特别的面具，说是山神要他明早给他的；云雨务接过面具的时候，感到有一股力量传到他的丹田里，然后他就知道了这张面具的名字——改天，不过这张面具好像要等元婴期才能使用啊！云雨务认为碧青又坑了他一次。
散步的时候，碧溪几次都落了下来，想必他早已困乏了。云雨务于是打道回府，，等碧溪睡着的时候将他搬到床上，然后打着宝莲灯去了山神庙。
——山神庙——
半夜里，树林阴郁，不时吹来一阵风，和白天的幽静美丽不同，晚上则是另一番景象。山神庙的前面很沉寂，没有一丝风吹来。
“叮叮”，有人摇响了挂在庙前的小钟。
“原来是师弟，你来找小丹？”碧青缓缓出现在门前，对着云雨务客气地说。
“丹师姐，我想问她。”
“问是否要回去吗？嘻嘻，走吧。”碧青理解地点头，然后率先走进了庙中。云雨务连忙跟上去。庙里还是没有什么变化，长绳、走廊、荷花以及尽头的那棵冲天大树，只是树洞里却闪现了绿色的光芒。而碧青只让云雨务留在这里，自己进入树洞里去找丹朱。
云雨务抬头看天空。因为是一轮皎月，所以看不见满天繁星。月亮是孤独的，那么奔上月亮的嫦娥是否也同样孤独？
“月亮不是孤独的，如果它隐藏一些自己的光彩，就一定可以看见身旁的陪伴着的星星。云师弟，我们的旅途结束了。”丹朱的声音突然传来，将雨务从感想中震醒。他侧脸去看丹朱，仍然是那身浅红的长裙以及头上碧绿的发簪。他蓦然明白了过来：“丹师姐，你不回去了？”声音显得那么得小心翼翼，轻得生怕碎了对方。
丹朱又摇头又点头，她说：“碧青是因我而落下了亏损。你别看那时候的碧青是个山神，其实她也只能限制住村长，真要论起单挑，不知谁胜谁负……我要留下来，等碧青一百年后伤好了，我可能会回到那个地方吧。”
丹朱轻轻微笑着，然后抬起手在身前一印。
她说：“我欠碧青的太多。”
“丹师姐”，云雨务强笑着，“如果没有碧青，你会选择我吗？”他还是想听到回答。
“不会。”丹朱的话犹如一道大石重重地砸在雨务的心中，“我喜欢调皮大胆的人。师弟，你虽然调皮但是很懂事了，也……太懒了呢。”
云雨务：……虽然明白了理由，但是我更加不想听到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碧青也出来了。她揽着丹朱，冲云雨务调皮地翻了个白眼。
云雨务立刻僵硬地转身，想离开了，但是他却被一个东西砸到了头。他回头看见碧青对他说：“拿着吧！勇士，这是你护卫小丹的报酬。还有，小丹其实说的意思是她适合和我一起明白了吗？”
“有东西白不拿！”云雨务三两下就把那包裹抓到手中，然后扔到了储物袋中。他不服输地冲着碧青做了个鬼脸。碧青笑着和丹朱回去了。
他看着碧青与丹朱渐行渐远，终于明白他的初恋就这么结束了。
再见，丹……丹朱。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十六章 丹青（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