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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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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之后崔志勋就进了厨房，唐译和苏皓渊在沙发上坐下，眼睛在房里四处打量着。
不是以前的房子，崔志勋前年又换了住所。总是住在同一个地方，狗仔摸得太清楚了，无非是给自己找麻烦。
不止是唐译没来过，苏皓渊前后也只是来过一两次，都是匆匆来匆匆走。
厨房里，冰箱每个门都大开着，崔志勋上下来回翻找，却只是翻出来两个苹果一小袋软糖。
苹果还是很久之前买的，虽然还没有坏掉的迹象，但表面干巴巴的表皮，让人完全没有食欲。
把苹果丢到旁边，他拿起软糖，看了看生产日期，已经过期了。这东西年代久远到他都已经没有印象了。
有点无语地望着空间足够大因而显得更加空荡荡的冰箱，崔志勋抓抓头发，眼睛开始在厨房其他位置打转。
只可惜，也没有什么新发现。
他的人生几乎都给了工作，说到生活，倒不至于是个白痴，只是自己没什么自觉。
弄个宵夜早点的，只要想做了也不需要人帮忙，只是家里没米没菜没油了，他很少会注意到。毕竟总是在外面奔波，饭大多是在外面吃的。在家里饿了如果没材料，也都是叫个外卖，方便得很。
所以突然有人上门来，却连一点招待的东西都找不出来。
说真的，康力都走了这么久了，他到现在都没办法习惯过来。
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一脸茫然的崔志勋，罗靖尧叹了口气。
“我去楼下买点东西回来。”
崔志勋回过头来，半晌才点点头，然而罗靖尧早就已经走了。
时间不早，正是吃宵夜的时候。崔志勋叫了寿司外卖，苏皓渊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嚷嚷着要吃火锅。开车回来的时候他看到附近有家连锁火锅店，没等崔志勋说什么，自己已经自说自话地打开外卖ＡＰＰ点了菜，这才想起来问崔志勋要地址。
罗靖尧买了零食和饮料回来，顺便回了趟隔壁带了两瓶自酿的樱花酒。日本的朋友送的，在家里也放了一段时间了。
原本就是想给崔志勋的，听朋友说这酒对身体很好，就带了几瓶回来，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拿给他罢了。
这种时机，除了现在估计再也找不到了，崔志勋对他的东西避之还来不及。
外卖送的也快。
三个人一起布置着桌子，就只苏皓渊坐在饭桌旁边，两只手撑着下巴玩深沉。
如果Ｌｅｏ在的话，大概会一脚踹在他的椅子上把他踹翻。
唐译性格温柔，对这种只知道不劳而获的态度也视而不见。崔志勋不太在意这些，毕竟连他自己在这方面上都没什么自觉性，所以也看不出苏皓渊这种不帮忙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反倒是罗靖尧怼了他一句：“你就不知道帮忙吗？”
两秒钟的静默里，苏皓渊才想明白他这是在跟自己说话。
总裁大ＢＯＳＳ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更何况说这话的人是罗靖尧。
“我怎么了，让你伺候了吗？！”这里面就他一个外人，居然跟他说这种话？！
罗靖尧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碗筷就只放了三份。
电磁炉轻微的运作声里，当汤底慢慢沸腾的时候，苏皓渊的火气也蹭蹭地跟着上来了。
“你这……”开口想说什么，苏皓渊心思一转，他转头问崔志勋，“是不是他每次做点什么杂事也要你帮忙做事？这种助理要了也没什么用嘛。”
等待汤底烧开的时候吃了一块寿司，芥末的味道太冲了，崔志勋含泪看着他。
苏皓渊连忙游说唐译：“看，小勋多辛苦，眼泪都流出来了。”
罗靖尧：“……”你为什么不死远点。
唐译笑着看他一眼，没接他的话茬，而是问了崔志勋的近况。
两个人相谈甚欢，苏皓渊偶尔插一句嘴，罗靖尧就只是偶尔夹一口菜，没说什么。
说着说着，唐译便把话题引到罗靖尧身上来了。
罗靖尧和崔志勋是面对面坐着的，就在他旁边。他转过头去，察觉到的罗靖尧也抬起头来。
“助理的工作怎么样，和你想象的一样吗？”
本就只是为了崔志勋才叫他过来，崔志勋却就只顾着和他说话，身体微侧着面对着他，反而看都没看过一眼罗靖尧，唐译自然不可能让气氛一直这样下去。
他问了这话，也并非字面上的意思。
他其实是在问，他和崔志勋现在的状况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像他以为的一样，只要回来了，就能够重新夺回崔志勋对他的在意。
虽然他也看得出来崔志勋对他不冷不淡的样子。
这些话，就只有人多的时候愿意问他，私底下还是没什么心情和他有任何交集。
罗靖尧自然听得出来他的意思，却没说什么，只是用一句暧昧的“还好”回答他。
“还好”这种词汇，说不出好也说不出不好，算是一个中间词，没什么指向性。
唐译手肘抵在桌子上，双手捏着筷子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因为他关注罗靖尧的行为而有些不舒服，崔志勋皱了下眉。
他摸不太透唐译现在对罗靖尧的态度，以前唐译不是这样的，他巴不得和罗靖尧再也没什么交集。
唐译是会心软，但他觉得，他不会对罗靖尧心软。
只是现在看来，一切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难免就想到了下午在车上做的那个梦。
虽然知道那只是个梦，就算身边没有镜宸，唐译也不至于跟罗靖尧在一起，但那样的梦多少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他甚至因为不确定是因为和唐译在一起的罗靖尧让他觉得不舒服，还是因为和罗靖尧在一起的唐译让他觉得不舒服。明知道罗靖尧根本就配不上唐译，却难免因为自身的那些悲惨的过去而觉得命运太过不公平。
说到底，一切都是罗靖尧的错。
为什么非要喜欢上唐译。
那也是他能喜欢的人吗？
他皱着眉，饭还没吃完就催促他：“明天没事吗，你还不回去吗？”
即使被下达了明显的逐客令，罗靖尧却不为所动：“你不是说过唐译回来之后要休息？何况明天的通告对方已经联系过改时间了。”
崔志勋咬了咬嘴唇，有点烦躁地埋头吃菜去了。
唐译来回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心里叹了口气。
吃过宵夜，时间也不早了。他们约定了明天再聚，唐译和苏皓渊就离开了。
饭厅里食物的残骸让人看着无从下手，这要怪的话大概就要怪苏皓渊了，吃什么不好，偏偏点了最难收拾的火锅。
一只手搭着椅背卷着一条腿侧坐在椅子上，崔志勋看着一桌的狼藉一时间不太想动，反而发起呆来。
罗靖尧拿着垃圾桶过来的时候，崔志勋还在发呆，过了好几秒才吓了一跳反应过来。
“你门没关。”
他回家开门的时候发现钥匙落在这里了，回来一看，崔志勋送完人连门都忘记关。他拿了放在客厅茶几上的钥匙，正准备回去，就看到坐在饭厅里的崔志勋发呆的背影。
崔志勋看着他一点点地收拾着让人无从下手的食物垃圾，视线跟着他的手来回晃动着。
和唐译重逢的喜悦让他大脑到现在还是兴奋的，也没有什么睡意。
刚刚喝过酒，虽然度数不是很高，但那种余韵还是让他没了面对罗靖尧时的戒备，一脸平静不声不响的坐在那里，显得特别安静。
收拾垃圾、清洗锅具碗筷、把没吃完的食物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里。
以前都是别人做的事，现在为了某个人亲自动手，就只是这种琐事，却也做得一板一眼有条有理。
崔志勋呆呆地看着这一切，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甚至当罗靖尧不确定他有没有喝醉，过来扶他起来的时候，他人都已经在对方的搀扶下站起来了，过了几秒钟才打了一个激灵，抽回了胳膊。
他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罗靖尧，倒没有像以前一样翻脸。
两个人不动声色地站着，都是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将近半分钟之后，崔志勋扯了扯有点乱的衣服下摆。
“你回去吧，明天没通告就放假，不用来找我了。”
他说着慢悠悠地转身走开了。
直到他走进卧室关上门，罗靖尧抬起手，看着刚刚扶着崔志勋的那只手，五指捏成拳又松开，反复几次后，总是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向上飞扬起来。
就算只是几秒钟的一个碰触，没有那种条件反射性的抗拒，也足以让他松一口气。
这也算是一点进步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