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女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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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始，江流感觉到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就好像突然间有春风轻巧地吹拂进来，吹皱了少年的心。
隔壁班的一个人多次出现在江流的面前，或者说，更明确点，是出现在李牧寒的面前。
大家开始开李牧寒和那个女生的玩笑。
那个女生叫姜笙。
江流讨厌姜笙，不为什么。
姜笙长相不是很惊艳，但是她的肤色很白。
姜笙很瘦，不高，顾盼间有那种让人怦然心动的初恋气质。
姜笙没有向李牧寒告白，但是她出现在课间时每一个李牧寒在的地方——只除了男厕所。
李牧寒的反应是静观其变，他既不进一步，也不退一步。
说实话，姜笙是个有点可爱，有点甜的女生。
她喜欢上了李牧寒，所以就勇敢地去追逐李牧寒。
她会在早晨的时候站在李牧寒的班级门口，等李牧寒和江流来了，她将手里的奶茶递到李牧寒面前。
她无视江流，并不对江流多看一眼，就仿佛江流是和李牧寒不相关的人。
李牧寒不接过她手里的奶茶，她就固执地等待。
最后李牧寒总是会接过去，他冲姜笙笑一笑，温柔地跟她说一声谢谢你。
温柔飞跃在姜笙的眼前，也跨过江流的面前。
惹得两个人都心里轻微一颤。
高中生课业排得很紧，他们一周有两节体育课，巧合的是，有一节体育课是和姜笙所在班级一同上的。
也许姜笙就是因为体育课才认识了李牧寒。
体育课上，李牧寒偶尔会去玩篮球，江流则和姜笙一起站在场外。
姜笙身边有女伴陪着，她们偶尔小声地聊天，姜笙的闺蜜会经常打趣姜笙，遇到李牧寒耍帅的动作时，闺蜜还会故作花痴状将手举在嘴边尖叫。
所有人都说他们很般配，经常有李牧寒的同学对李牧寒说：“你老婆在场外看着你呢，我们给你面子让着你。”
李牧寒不在意地笑笑，不置一词。
在李牧寒的纵容下，姜笙的脸越发泛起红光。
江流则恰恰相反，他每次看到姜笙都觉得这个女生真是讨厌。
他厌恶姜笙笑起来时，脸颊上带着的那个浅浅的秀气梨涡。他讨厌姜笙将手扶在李牧寒的手臂上。他恨不得狠狠地把姜笙推开，推到天空之外。
姜笙有时候会笑嘻嘻地冲李牧寒招手，李牧寒走出去，站到她面前。
她拉着李牧寒远远地躲开大家的视线。
江流远远地看着相对站着的两个人，他不明白他们哪来那么多话要说。
姜笙始终笑着，她笑得很甜蜜。
有时候李牧寒也跟着笑。
姜笙还会送李牧寒小礼物，比如彩纸折得纸鹤，还有精巧的星星。它们被放进玻璃罐子里。
李牧寒把那些带有女生气息的东西带回家，摆在他和江流共同屋子的柜子上。
江流偷偷地，趁李牧寒睡着的时候，把那些东西都丢进马桶，能冲的就冲下去，不能冲的就拿到外面，扔到大门之外很远处的垃圾箱。
李牧寒似乎没有注意到屋子里少了东西，反正他没有询问。
江流察觉到李牧寒的心情有点好，似乎是因为被喜欢了的缘故。
江流暗想，那种美好的不现实的事情，怎么能让李牧寒拥有呢？
李牧寒应该和自己一样，他们每天都待在一起，他们应该一样。
江流这样催眠自己，这样想的后果却是额头上起了一层细汗。
似乎他的生理活动都不支持他的观点。
他开始跟李牧寒跟得更紧，李牧寒课间出去走一圈江流都要走在身后。
李牧寒走几步之后回头看了看，然后他忽视江流，继续往外走。
江流没有注意到，他的生活突然有了动力。
就好像曾经的他虽然无所事事，却不想努力去学习。
他就一直和李牧寒走在一条线上，他默默无声地看着对方的背影。
他在看守他，因为有人可能会把他拐走。
江流心上充满警惕，他把目光用力地投注在李牧寒身周，那目光密密地笼住李牧寒。
午休时间，李牧寒和江流呆在足球场外的草坪上。
李牧寒双手枕在脑后，自在地仰躺在草坪上，眯着眼望着头顶树影间泄露出来的斑驳阳光。
江流团成一个灰暗的球，抱膝坐在李牧寒的旁边。
知了拉长声音尖叫，刺耳的声音穿透整座校园。
江流突然在知了尖叫之时开口，“……”
李牧寒歪头，伸腿用膝盖撞了撞江流，等江流转过头来，他问：“你刚刚说什么？”
江流干脆转过身，他双手支在地面上，正脸对着李牧寒说：“你要和姜笙谈恋爱吗？”
李牧寒嘴角歪出一个笑，“怎么？你嫉妒？”
江流直直的看着李牧寒，“你别答应。”
李牧寒好笑地看着江流，“为什么？”
江流问：“你为什么要答应？”
李牧寒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江流，便把视线挪回高处，“因为我想要个女朋友，你知道有女朋友是什么体验吗？就是……”
李牧寒抽出压在脑袋下的一只手，在空中描摹了一个弯曲的曲线，“你就可以跟她牵手，拥抱她，宠她……”
江流突然挨过来，他的身躯投下的黑影完全遮住了李牧寒。
他微微一顿，然后就一鼓作气地俯下身，拥抱住了李牧寒。
江流的手在李牧寒身侧寻觅着，顺着胳膊找到了李牧寒的手，他跟李牧寒食之交握，说：“……我可以宠你。”
李牧寒始终没有动作，他在最初江流挨过来时将视线落在江流身上之后就再也没有挪开。
江流起身躺到李牧寒身侧，他的手还牢牢地抓着李牧寒的手。
李牧寒的视线滑到天空上，他无意识地咬住了嘴唇上一小块儿肉。
李牧寒的手握着江流的，他在仔细体验这种感觉。
他突然开了口，“不止如此呢。”
然而江流没有看见，因为他的脑袋正抵在李牧寒的肩上。
他闻着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他感觉自己几乎陷进一场温柔的梦。
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晚上放学时，姜笙又出现在两人回家的路上。
姜笙冲江流露出一个礼貌笑容，这笑容却不像是冲江流笑，而是给自己打气。她把视线投向真正想看的人，她伸手轻轻地牵了李牧寒的袖子。
她对李牧寒说：“李牧寒……我不想和你玩暧昧。今天我就想问你，你心里有没有我？你……你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
李牧寒的目光落在姜笙的脸上，他看起来就像是在姜笙的脸上寻找着什么。
姜笙在紧张的等待中忍不住挪了挪脚，最后她一步踏前，作势要亲吻李牧寒。
旁边的江流眼睛睁大了一些，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江流已经冲了上去。
姜笙被硬生生地扯开，她狼狈地扭头去看拽着自己的人。
江流的眼睛里有什么在翻涌，他几乎是愤怒地看着姜笙。
姜笙被这样不善的眼神吓得退后了一步，她诧异地问：“你干什么？”
江流不说话，旁边的李牧寒笑出来，他对姜笙说：“你看，江流不同意咱俩在一起。”
姜笙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李牧寒，她的脸一瞬间因为感到莫名其妙而涨红。她想对李牧寒说什么，但是她很快镇定下来。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牧寒，她眼里有些失望，但是她还是果决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你从没打算接受我，你为什么不早说？”
李牧寒没有回答，只是微笑。
姜笙从没觉得李牧寒的微笑这么让人讨厌。
她沉着脸，转身离开。
但是没走几步，她又走了回来。
她猝不及防地伸出手，狠狠地推了一把江流。
江流被推倒在地，他仰起头看着姜笙。
姜笙推完了人，撒了气，不再多留恋，直接撇下一句“真是两个极品”，然后离开。
李牧寒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姜笙，也转身向相反方向走去。
江流心里莫名有些轻松，他站起来，脚步愉悦地向着李牧寒追了上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