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5 古庙（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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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雷古的目光，雅美二人也环顾着庙中的布置：只见大殿中央一人多高的供台上供奉着“三清”圣像，四周的墙面上用朱丹彩绘着“百仙朝元图”，青龙、白虎两星君先导在前，南极、东极、紫微、勾陈、玉皇、后土、木公、金母等八个帝后妆的主像落于中心，三十二天帝君为后卫，四周环绕金童玉女、天丁力士、雷公电母、雨师仙伯、元帅将军、左辅右弼、以及八卦星君、十二辰君及二十八宿，仙袂飘飘，环佩珰琅，众仙皆朝向大殿中端稳塑立的“三清”像，或慈眉善目，或宝相庄严，或嫉恶如仇，或恭谨谦顺，或睿智深沉，神态各异，栩栩如生，场面磅礴宏大，气势非凡；周边又饰以灵芝、仙草、白鹤、祥云等道家吉祥之物，更显庄重肃穆、喜悦祥和，一时竟把外面墓林碑冢、草人如麻的阴沉恐怖之气化解得一干二净，俨然是一片仙境乐土。(注1)
如此一来，雅美竟不由得有些惊诧，庙前庙后有墓地本就是风水大忌，一是说与神灵争地不利死者亦不利子孙，不过看这里葬的都是仙家修者，估计这点就没啥影响；二是墓属阴，本就多精魅鬼怪徘徊，若是寺庙再无人气香火，长此以往，庙中的祥瑞之物恐怕也会沾染些邪佞之气，更有甚者，有些厉害的邪物甚至会附于胎塑神像之上修行。虽说那外面埋着的都是些大德仙人，但那一大排一大排的黑衣草人和由其与坟冢组成的「奇门遁甲」的阵法就让雅美觉得心里毛毛的不舒服，所为之人就算非邪道应该也不是正统的道家子弟，否则按道教“事死如生”传统，就不会如此苛待先祖之墓，用其来排阵。恐怕她家那十八组怕也是遭了暗算，才会被不明不白地埋在这里组阵。而这古庙却为此阵所护，这般想来，所有症结都在这个庙里。于是，雅美便推断此庙之中必有邪祟之物；就算没有应该庙内陈设也该是破旧萧条不堪，哪曾想到看到的是这样的金碧辉煌的仙姿乐景，神像壁画上甚至隐约还覆盖着一层淡淡的仙光宝气。
她的目光在周围环绕的壁画上扫了一圈，最终又回到了殿中的“三清”像上，心头忽得一跳，情不自禁地“咦”了一声出来。
“怎么了？”雷古和纱织都转头不解地看着她。
雅美没有回答，只是向前走了几步，歪着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三尊神像，半晌儿才有些疑惑地说着：“这里的「三清」像，好像跟栖云观里的不太一样。”
“不一样，很奇怪吗？”纱织问道，心里却觉得雅美有些莫名其妙。神明仙人本就是虚无缥缈之物，却也幻化自如，万般形态都由众生心中所念所想而刻画；加上地域风俗的差异，同一位神不同的塑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实在是不知雅美为何如此大惊小怪。
“不是……”雅美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继续观察着那“三清”像道，“我在栖云观长大，从小到大参观过的道观也不少，神像各有异同这点我自然明白，只是，这里的「三清」像，却给我一种很不和谐的感觉……”
“哪里不和谐了？”雷古问道，说罢，他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我听阿释密达和沧泪姐说过，有些东西会附在荒废已久的寺庙的神像上，难道……”
“具体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雅美摇了摇头，打断了雷古的话，“不过应该不可能是你说的那种情况。”她双眼微眯，环顾四周，凝神细视，似看非看，片刻浅笑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无论是的「三清」像还是周围的壁画上，都笼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吗？”
“没有。”纱织和雷古很不给雅美面子地异口同声道。
“……好吧，就算看不到也能感觉得到里外不同的氛围吧？”
“不能！”纱织和雷古似乎打定主意要和雅美作对到底。
“……好吧……”雅美做了一个败给你们的手势，自豪地解释道，“我莫雅美虽然是传说中的「乔家史上第一渣」，可自幼在老妈和老‖二，不对，是二姐的耳濡目染之下却还是有一些常人不及的本事。比如说这「望气」之术。”她顿了顿，偷觑了下纱织和雷古的反应，见两人都是一脸认真地听她解说，不由得更是得意：“凡各种事物都因自身性质不同而产生不同的磁场，而不同的磁场具象化便会形成的所谓的「气」。道家说是「气」佛家却更爱说「光」，科学上的话则解释为是物体所散发出的紫外线红外线α、β、γ射线等不可见光，不管怎样，反正是同一个东西啦。道家认为：气色光明则发兴，气色暗淡则败落；气呈红色则巨富，气呈黑色则有祸，气呈紫色则大贵。”雅美捋着那根本不存在的山羊胡须，双目似睁非睁，高深莫测地感慨道，“虽然咱没像老‖二那样修成什么阴阳眼千里眼通天眼写轮眼轮回眼青光眼斗鸡眼，咳，最后那几个顺口说出来的不算，但道家的修行心法毕竟也是从小就练的，心境纯澈自非一般人可比。只要我凝神静心，感天地之灵动，应自然之磁场，呼吸吐纳之间，便自然可见万物之上覆盖着那一层薄薄的华光。比如说外面的那片墓地吧，那里萦绕的气光便是青灰色的，而在这古庙之中，却是金光满眼，神圣而庄严……”
听雅美前面说的头头是道，后面却越说越玄乎，雷古不禁打断雅美对纱织道：“我说，我们好像又被忽悠了！”
“不是「好像」是「绝对」！”纱织瞪着半月眼鄙视道。
“喂！我可没有胡说！”雅美不服气地申辩道，“小宇宙和黄金圣衣的光芒我们大家都见过的吧？可是自从我们两人小宇宙被封印以后就几乎再也看不到那种光辉了。这件事我们也跟史老头和撒加讨论过，得出的结论是，黄金圣衣上的光芒也是属于一种独特的射线，只有在特定的条件下才可以看到。这种特定的条件被认为是「有小宇宙的人或者说只有小宇宙强大到一定程度的人」，只有这些人才有与其相近的磁场，才能与之共鸣。当小宇宙封印后，我们身体的磁场改变，自然也就看不到属于小宇宙的光辉了。同理可证，当我调息吐纳，把我自己的磁场融入周围的环境之中，也就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的东西了，只要那所谓的「光」是客观存在的。”
“好吧，就算这种「光」是客观存在的，我也不觉得你可以看见。”纱织翻了翻白眼，毫不客气地回应道，“姑且假设你说的都是对的。但必须一提的，你能看到那种「光」的前提是「你的磁场和这里的磁场十分接近」。可是要让「磁场十分接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否则为什么我们试了那么多次还是无法回复打败哈德斯之前那种对小宇宙的感应。必须知道，我们对于小宇宙的掌控和应用，不说无人可及，至少也是处于高端水准的。现在连小宇宙都不能运用自如，我就不信你在这样紧张的环境下可以把原来就是弱项的道家功法用出来。「金光满眼」？我看你是「眼冒金星」昏头了吧！”
纱织终于被某个不靠谱欠抽的伪神棍逼急了，一开口就滔滔不绝犀利地吐槽雅美，一点都不给雅美反驳的余地。
“等一下！”纱织突然清醒了过来，跺了跺脚，愤愤道，“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地方、在这种时候陪着你这个「伪科学真迷信」瞎扯淡！！”
“怪我咯？”雅美斜着豆豆眼，一边还很不文雅地用小拇指掏了掏鼻孔。
我们温柔高贵的纱织大小姐有暴走的倾向。
“咳、咳、咳……我们不是要在这个庙里找出去的线索吗？从哪里开始呢？”事实证明，和雅美相处时一个「灭火器」的角色是十分必要的，否则的话，秒秒钟都会被她逼疯。雷古看气氛实在是不对，连忙轻咳了几声，转移话题。
“对的对的！我们是来找线索的，不是来侃大山的！”雅美连忙接着雷古的话头道，“这庙里最奇特的就数这壁画了，有什么秘密估计也就隐藏在这壁画中。我们分头查探下这里的壁画，纱织去左边，小雷你去右边，我负责后面的那块墙面，无论谁发现了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留着等下大家讨论好在行动。”
“明明是你废话最多！”纱织从小受到的良好的素质教育此刻发挥了极大的作用，虽然仍然对雅美恼火，抱怨了一句后便算了，向左走去。
“唉……”雷古叹了一口气道，“纱织已经被你惹火了，小心点，好自为之吧……”然后拍了拍雅美的肩膀，向右边走去。
“真是奇怪了……”雅美看着雷古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着，“我到底哪里惹到他们了？”自己默默地思考一会儿，发现毫无头绪，也就耸了耸肩放弃了，也走向自己负责的墙壁。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5 古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