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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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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红衣女子身边空出了一块巨大的空白空间。
这可是夜幽鬼啊？她竟然出现在这里。
无数的修士只感觉头皮发麻。
准确来说，红铃伞夜幽鬼在所有的修士眼中她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位极其可怕的鬼怪，她的存在只让人感到诡异与恐惧。
很多修士曾经都看过她。
满天星辰的夜晚，撑着一柄红纸伞，铃铛轻响，一抹红色带着哀愁在他们的身前缓缓走过。
当有人走上前询问的时候，这道红影却陡然间化成了血雨，只留下凄凉而又哀怜地画面。
就当这些修士以为自己中了梦魇的时候，他们又从其他地方听到了同样的传说。
从来没有一名修士能够真正知道红铃伞下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更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叫什么。于是她渐渐有了夜幽鬼这个名字，她是夜晚不真实荒诞而又诡异的梦魇，成了很多修士的噩梦。
红铃伞缓缓向前走去，所到之处修士们都是瞬间让开了一条空白的通道。要不是舒忘尘就在这里，很多人已经四散而逃了。
虽然从来没有传出夜幽鬼伤人的传闻，但面对这位未知而又神秘诡异地红铃伞，大家下意识只想远离。
“尊主？”
“三师姐。”
然而舒忘尘身边的齐雨与白子游却不约而同地惊喜地叫了出来。
所有的修士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红铃伞竟然是白子游的师姐，那岂不是说她就是舒忘尘的徒弟？
不是吧？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他们不由自主看向了舒忘尘，顿时真的发现自从红铃伞出现后，他的脸色都变得温柔了。
顿时一个个修士倒吸了口气，他们好像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小女子沐灵炎见过嵇叔叔，不知道叔叔可还记得我呢？”红铃伞，也就是沐灵炎微笑地看着嵇无凡，铃声依旧清脆，只是她一直挂在脸上的哀愁没有了，脸上只剩下了笑。
而这笑却让所有修士失神了，惊心动魄。
可是仔细一看，他们只感觉身上涌出了一阵寒意。红铃伞虽然在笑，但是她的笑没有一点温度，相反还让他们赶到无尽的冰冷。
“噗通。”
葛青原像是烂泥一样从远处突然出现被扔到了嵇无凡面前，但这一幕却已经无人在意了。
“你，你怎么可能是沐灵炎，她早…？”一直故作从容的嵇无凡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心中的恐惧再也无法遏制。
因为红铃伞他曾经也见到过，不光是他，甚至连大半个天元剑派的门人都见到过。亲自面对过她的嵇无凡只有一种感觉诡异，可怕，无力。
他曾经集合门内五大元婴想要抓住她，查清她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最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红铃伞消失在他们的面前，完全无能为力，自始至终他们都不知道红铃伞是怎么消失的。
红铃伞的出现让天元剑派上下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唯一幸运的是红铃伞并没与造成什么灾难，也没有伤过天元剑派任何一名弟子，甚至过了一段时间后红铃伞又突兀的消失了。于是渐渐地天元剑派已经有些人忘记了红铃伞曾经在这里出现过。
可他现在才知道，红铃伞她竟然是沐灵炎？她竟然是沐秦臻的女儿，甚至还成为了舒忘尘的徒弟。
可恶，只可恨当年他没有亲自看着她死，竟然真的让她逃了，以至于今天养虎为患。
恐惧在心中绽放。
当红铃伞暴露身份后嵇无凡就知道今天他可能真的在劫难逃了。可他不甘心，他付出了无数的努力才成为了天元剑主，他还有远大的抱负。他不仅要成为神通境的大修士，他还要成仙。他要让天元剑派成为三龙界超过三山七水的第一大派，唯我独尊。
嵇无凡不甘心，他不能就这么认命了。
“可笑，堂堂魔尊竟然找了位妖孽装神弄鬼。”嵇无凡怒斥道。
既然今日没法善了，他唯有死扛到底。当年他将沐秦臻一族的人杀了干干净净，就算沐灵炎活了下来又怎么样？谁能证明她的身份。难不成沐秦臻还能在活过来不成。只要他抵死不认，红铃伞她就是妖孽。
妖孽的话谁能当真。
而这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沐灵炎早就死了，就算她还活着，身为沐秦臻的女儿他她断然不可能变成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哈哈哈，舒忘尘，想你堂堂一代魔尊不敢找三山七水报仇雪恨，却拿我这个小小的天元剑派撒气？无论你如何颠倒黑白，还有什么妖魔鬼怪的手段，今日也休想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我天元剑派断然不会在你这个魔头面前认命。”
铃铛轻响，沐灵炎依旧在笑，只是她的笑越发的冷了。
“嵇叔叔，垂死挣扎是没有用的。要不是为了在天下万修面前揭开你的真面目，让我的父亲能够瞑目，您只怕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沐灵炎随手一弹，一块红布立在了空中。
“此中种种皆是你们做下的种种恶事，其中有我亲自经历的也有你们天元剑派弟子自己承认的。”红伞轻轻旋转，红布越涨越大，盖住了小半个天空，“这其中还包括了这些年你们做下的其他罪孽。”
所有的修士不由自主看过去，只见红布上不仅一条条一件件记载了各种内容，其中甚至还有一个个修士留下的认罪印记。
修士神识一扫，基本上已经将大半内容已经看全了。有些反应慢的还在消化当中，可大部分修士却忍不住骇然了。
这红布上面不仅清清楚楚记载了当年沐秦臻死亡的真相，以及天元剑派发生的了那一场触目惊心的血腥清洗，甚至还包括这些年天元剑派犯下的种种不为人知的恶事。越看越心惊，有一些散修看着看着竟然在红布上面发现了自己熟悉的名字。
“原来我徒儿谷淼当年竟然是被你们天元剑派害了性命。”一名白发苍苍的修士咆哮起来，他修为不高，可这一刻却面对嵇无凡这些元婴修士们却怒目圆睁，“谁是聂文武，还我徒弟的命来。”
“我松云宗的凌云剑竟然也是被你们天元剑派抢了去的？”
……
一声又一声不敢置信地声音怒吼出来。
这个时候很多修士才发现原来这些年一些未解疑案竟然通通跟天元剑派有着脱不了的关系。他们将当年发生的事情与红布上记载的内容一一印证，时间地点以及各种细节竟然完全对上了。
身为修士自然不可能真的需要完美无缺的真相，只要八九不离十就几本已经百分百确认了。其实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怀疑红布上记载内容的真假了，天元剑派能够与这无数的事件时间与地点上都能对应上，除了是他们亲自干的，要不然连造假都找不到这样的宗门来。
更不用说上面已经有不少天元剑派弟子亲自承认的认罪印记了。
原来红铃伞当年出现并不是单纯的吓人，而是做了很多的事情，直到今天这些事情才为世人所知。
这些事情或大或小，原本就算是真的，广大散修都无能为力，面对天元剑派这个庞然大物，就算他们知道了真相也未必鼓起勇气报仇，最终只能忍气吞声。可现在有舒忘尘在，他们心中本能地充满了勇气，一个个都在声讨着天元剑派。
“魔尊殿下，我已经全招了，求您饶我一条性命。”面对着成千上万名的口诛笔伐，葛青原灵魂都在战栗。他终于知道了，原来自始至终舒忘尘要的就不是杀人，他要的是彻底灭绝天元剑派。
不，应该不是他。而是沐灵炎，这个当年他们天元剑派最天才剑修沐秦臻的女儿。她要毁了天元剑派，让他们永世不能翻身。
“诸位道友，我招了，这些事情都是天元剑派做的，嵇无凡才是主谋。”知道归知道，但葛青原现在只想活命。
他转身厉声指向嵇无凡，“嵇无凡，你自以为雄才大略。不错，天元剑派在你手中确实发扬光大了一次，元婴修士比当年多了好几位。可这些都是你竭泽而渔的后果，你将天元剑派的底蕴消耗一空才将你的几名亲信培育成了元婴。”
“但你也知道自此以后天元剑派注定昙花一现。没了资源与底蕴，没有任何一个宗门能够长久。因此你这才将目光再次盯到了其他宗门与散修身上，犯下一桩桩杀戮，不过是为了亡羊补牢而已。”
“诸位道友，这一切都是嵇无凡主使的，我派当中但有不从的都遭到了他的毒手，现在天元剑派早就成了嵇无凡的工具，里面全都是他的亲信弟子。我等也是被逼无奈的，要是不从，尸骨早凉了。”
“一派胡言。”嵇无凡掷地有声，“墙倒众人推，罢了。”
“可笑，可笑。”嵇无凡大笑，“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我天元剑派何德何能竟然能让魔尊殿下如此处心积虑的算计。莫须有的罪名我认了，当年我天元剑派将沐秦臻之死嫁祸在殿下身上，现在殿下又把这件事如出一辙的栽赃在我身上，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好吧，既然你们说这些事都是我们做下的，你们尽管动手吧。要是还有什么罪名都说出来吧，我都认了。”嵇无凡豪大笑。
“剑主。”这一番豪情壮志让天元剑派仅剩的一些毫不知情地修士产生了同仇敌忾的勇气，他们愤怒地看着舒忘尘看着沐灵炎，尤其是葛青原这个天元剑派的叛徒。
“好一个嵇无凡。”
事情到了现在，除了脑子有问题的基本都确信这一切绝对留是嵇无凡做的。这一桩桩证据，还有一名名修士的指认嵇无凡根本无可辩驳。但他竟然还是死不承认，实在是厉害。
如果舒忘尘他们真的想要一个彻底的真相，只凭这些还真的没办法完全服众。
“垂死挣扎，不见棺材不掉泪。”沐灵炎完全不在意，自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挂着笑意，她伸手一招，一只玉盒出现在她手中，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有一只通体碧玉的虫子，“奇虫榜第七，通心虫。此虫的作用嵇叔叔定然是知道的吧。我已经为您准备了很多年了，嵇叔叔既然问心无愧就请服下它吧。”
“通心虫又名真言虫，此虫吃下去后，就连大修士都说不出假话。嵇无凡，快吃下他吧，吃下他后就能还你清白了。”白子游冷笑道。
围观的散修们捏了一把冷汗，可见红铃伞对嵇无凡恨的有多深了。竟然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考虑到了，是真的不给他留下一点破绽。通心虫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奇物，论价值未必弱于神通境的宝物了。红铃伞竟然都找到了。此虫一出，只要嵇无凡做了这些事，就再也无法撒谎了。
看到通心虫，嵇无凡就知道那根他早就看不见的一丝生机彻底没了。
他终于方寸大乱。
“不必如此麻烦，”一直没有插话的舒忘尘伸手一招，一道剑气从白子游怀中的青尘剑上飞纵而出直接将嵇无凡的储物戒贯穿了。
“啊。”嵇无凡抱手惨叫一声，但下一刻他脸色煞白了。
储物戒一破，一大堆东西凭空出现。其中一道剑气冲霄的方尖碑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舒忘尘弹手一道法力击中方尖碑，嵇无凡再次发出了一声惨叫。
“无极剑碑。”一道又一道的声音惊呼出出来。
“嗖。”
无极剑碑出世，嵇无凡身后的七名元婴中顿时有四名再也绷不住了，直接激发生命力，爆发出无与伦比的速度疯狂逃命飞遁。
“哪里逃。”
他们一动，早已经重新蓄力好的白子游托起青尘剑一扔。
“咚。”
一连四声闷哼声，只见这四道身影连一点挣扎都没有直接从空中掉落下来。白子游拿着飞回来的青尘剑下意识的就捂住脑袋，怕被舒忘尘打头说他大材小用，但舒忘尘什么也没做。
看见无极剑碑，什么也不用说了。
它既是功法，也是法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件至宝曾经属于无极神剑沐秦臻的。而除了杀人凶手谁能有它，最更重要的是刚才舒忘尘一道法力已然试探出无极剑碑被嵇无凡祭炼过了，如此一来就算嵇无凡有一百张嘴巴也休想在狡辩了。
一切尘埃落定。
“是我杀的又怎么样，沐……。”
嵇无凡话还没说完，整个身体刹那间动弹不得。随即他只听到铃铛响声，就陷入无尽的痛苦当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世界彻底黑暗了。
这一天又一道消息轰动了整个修行界。
天元剑派烟消云散，彻底成为了过往。
不同于艮山宗只是暂时解散还有重立山门的机会，天元剑派却已经再也没了东山再起的可能。越来越多的真相被外界知道，海浪一样的哗然声如同海啸般再次席卷整个世界。
天元剑派在修行界一直都属于正道宗门，可现在他们坐下的这桩桩件件地事情实在太过触目惊心，耸人听闻。虽然大家都知道没有一个宗门是绝对干净的，但像天元剑派这样从上到下烂透了，恶贯满盈的还是让人有些不敢置信。
他们其实跟魔头无疑了。
当然最让无数修士感到震撼的是这样一个仅次于三山七水的庞然大物就这么轰然倒塌了，魔尊舒忘尘的名字这一次彻底让他们记下了，记在了灵魂深处。
没人在意天元剑派幸存者的下场，他们大概率会被那些愤怒的想要复仇的散修们吞没，他们现在只担心自己的命运。
原本不少宗门其实都跟天元剑派一样都抱有侥幸的心里，可是当知道红铃伞就是舒忘尘的徒弟后，他们顿时一阵阵的后怕。
他们也曾遇见过红铃伞，所以他们宗门的那些事估计也没能瞒过她的眼睛，也就是说他们做下的事情舒忘尘可能都知道了。
对他们而言现在红铃伞就是催命符。
这个时候他们也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抉择了，到底是痛下决心带着宗门从此封山归隐，还是坦然认错，又或者是垂死挣扎？。
他们之外更多的修士却感到了震动，他们从没有这一刻又这样清醒的认识。一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要到来了，整个修行界将会彻底改写。旧的势力宗门可能就此没落，新的势力也有可能应运而生。
天元剑派的灭亡给全世界的修行者传递了一个信号，魔尊杀疯了。顺之者安，逆之者亡。
一个顶尖宗门说没了就没了，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修行界还有谁能阻止舒忘尘的脚步？
只怕十大宗门的任何一家都不可能吧。
除非十大宗门的大修士联手，但这个时候三山七水十大宗门他们到底在哪里？整个修行界已经发生如此重大的惊变，他们还是没有出现。
但不管他们出现不出现，所有的修士心中都明白一件事，舒忘尘已经在以一己之力彻底改变整个修行界，整个世界都在因为他的举动而动荡。
只可惜，舒忘尘快死了。
他即将开创一个时代，可这个时代又将戛然而止。
所有人心中都清楚不管现在舒忘尘做出多么震撼的事情，最终他留下的一切很有可能昙花一现。
他就像那流星，绽放那一刹那却无比璀璨的光芒。
尽管如此，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修士不由自主跟在舒忘尘的后面，他们或是有心或是无意，都顾不上一旦舒忘尘死后会发生何等天变。他们现在只想看着舒忘尘掀翻了这个旧世界。
不知不觉中，一条波澜壮阔的人海将舒忘尘围住了。
当舒忘尘从天元剑派离开之后，他赫然发现身边密密麻麻都是心潮澎湃的修士。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修士脑袋一热御剑飞了过来，热血沸腾，“剑仙前辈，咱们下面去抄哪一家宗门？”
“咳咳咳。”舒忘尘……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