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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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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来年元宵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可这荣国府上下是不得闲，心里都盘算着省亲的日子，忙里忙外，生怕出半点差错，到时候惹了笑话。
等到十月，王夫人这边才忙完，府上一干事也都大致料理完毕，府上各处院子监管都交清账目，园子里面的古董文玩，金银器皿也都安置妥当，另安排去采买雀鸟，还有仙鹤等祥瑞之物也都买了进府，各种都养在园子里，另有嬷嬷照料饲养着，不敢在这时候闹出什么不吉利的事。
至于贾蔷那边安排的小女孩也都已经学了一些杂戏，好歹也能演出二十出来，佛庵道观那边的小尼姑，道姑也都学会了念几卷经咒，如此这般便是没有一处遗漏之处。
忙活完这些，府上还是不曾放下心来，毕竟这日子还未到，也不知这中间会不会出什么岔子，依旧再仔细查看，查漏补缺。
这府上日日忙乱，自然和贾宝玉这一干姐妹没有太大关系。
贾宝玉这边因着府里有事，贾政并未问他学，便时常在林黛玉这边顽笑，史湘云自然不能久住荣国府，住了有快一个月也便家去了。至于林瑾玉这些日子也很少去学里，不过是和贾兰一道练字读书。
可十月过后，再过不久便是林瑾玉姐弟除服的日子。
当初在扬州，林如海便是九月初三巳时病逝，仔细算起来这十月初三便是出孝除服的日子。林瑾玉姐弟乃亡父，五服里面服的斩衰，总共守了二十五月，到如今才能除服。
出孝除服也就意味着林瑾玉姐弟守孝的日子结束，林如海的丧事到如今也才真正的算了解，日后拜祭也不过是清明，或是忌日拜祭便可。
除服自然是便是除掉丧服，不说丧服也便是改素服为常服。
林黛玉瞧见蔡嬷嬷正帮着林瑾玉解除头发上的那黑色的生麻头绳，心下一动，净手洗漱之后，走到林瑾玉身旁，笑着说道：“弟弟，我给你梳头如何？”
蔡嬷嬷一听林黛玉这话，便将那白玉梳子交给林黛玉，说道：“那就让姑娘来。”
林瑾玉自然不会拒绝，点了点头，任由林黛玉给他篦头，瞧着铜镜里面的自己，林瑾玉依旧觉得有些恍惚，那镜子里面的自己看着和前世的模样并没有什么不同，好像前世在他小的时候，他二姐也曾给他梳头打辫子。
二姐还曾调笑着说，他的头发比女子的还好看。
“弟弟这头发真好，比女孩的都不差！”
林黛玉一一给林瑾玉梳篦，动作很轻，生怕弄疼林瑾玉，瞧着林瑾玉那一头长发，乌黑光亮，笑着打趣了一句。
听见林黛玉这句话，林瑾玉更觉恍然，瞧着林黛玉脸上的笑容，似乎又见到死死护着他的二姐，也是这般明媚的笑颜。
屋子里面的雪雁也笑着说道：“大爷可不单单是这头发比我们女儿家的好看，就连那模样也是俊俏无比，也不知这以后哪家姑娘会有福嫁给我们大爷。”
蔡嬷嬷正忙着让丫鬟去取林瑾玉和林黛玉的常服，听见雪雁这调笑的话，面色一肃，呵斥道：“没规矩的，还不快去把琏二奶奶送过来的那两双新作的鞋子给拿过来。”
雪雁一听蔡嬷嬷这话，忙不迭去拿鞋子，不敢再说什么。
屋子里面的丫鬟嬷嬷可都是十分敬畏蔡嬷嬷，光是蔡嬷嬷板着那张脸就叫人心里害怕，也没有丫鬟敢在蔡嬷嬷面前放肆。
林黛玉给林瑾玉梳头，将那散发归拢，并不戴冠，也并不总角，只是打了好些小辫子，最后便是往顶心发上归了总，再编一根大辫，再不用生麻绳结住，而是另选了红色的珠串束着，红色的珍珠光亮清透，十分耀眼，衬得林瑾玉愈加超然飘逸，宛若神仙君子一般。
现如今林瑾玉虚岁也已经十岁了，整个人气质愈发脱俗，身姿挺拔，剑眉星目，端的是风流俏公子，气质超凡高洁。
蔡嬷嬷取了常服叫林瑾玉换过，又叫人将林黛玉和林瑾玉的那几件素服收拢放在箱子里面，至于新换下的自然要还要交给嬷嬷去洗过晾干，再收拢放好。
林黛玉一早就换过常服，又叫丫鬟去焚香祭拜，跪在那蒲团之上，磕了几个头，便叫林瑾玉过来。
林瑾玉在内室里面换过衣裳，撩开门帘，走了出来。
随着林瑾玉这换衣出来，屋子里面便瞬间变安静下来，丫鬟们一个个都盯着林瑾玉，眼睛都不眨，看呆了一般。
正如当初贾母等人说的，如同画上走出来的人物一般，叫人移不开眼睛。
若说这以往林瑾玉虽说气质不凡，整个人年纪轻轻略显得十分成熟，可那张小脸终究是带着一丝稚气，也一直穿着素服，并未好好打扮。可是现在一看，换上新作的月白色的长衫，林瑾玉剑眉星目，长发飘逸，身姿挺拔欣长，端的是风流俊公子，着实叫人惊艳一番。
林黛玉瞧着站在她面前的这位弟弟，眼中也透出一丝惊讶，倒没想到林瑾玉已经长这般大，这个头都已经快超过她了。
那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的林瑾玉，好像昨天还和她说笑，一转眼居然就变了一个人，真是时间飞逝。
“这过几日便是你的生日，这一眨眼你也快十岁了，这也是整生日，去年便是因着还在孝期，过几日可要凤姐姐替你好好操办。”
林黛玉上前替林瑾玉理了理衣襟，拉着林瑾玉的手，说着话，又让林瑾玉给林如海再磕头，便是真正出孝除服。
林瑾玉自然跪下，给林如海磕头上香，这才起身。
瞧着屋子里面那些小丫鬟盯着他的这张脸，一个个都带着羞涩的笑意，说说笑笑，觉得有趣，走到镜子面前，仔细瞧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依旧是这般相貌。
只是——
好像那个时候也就是这般年纪，他进宫了，为了报仇！
这边林黛玉姐弟出孝除服，刚刚收拾妥当，贾宝玉等人便赶了过来。
贾宝玉自己撩开帘拢，瞧见换上常服的林黛玉，身姿婀娜，脸上瞬间便露出笑容，急急地走道林黛玉身边，笑着说道：“妹妹，换上这衣裳真好看。”
薛宝钗，还有探春等人也都进来。
出孝除服过后，林黛玉姐弟也没有那么多禁忌，这日后说笑顽耍也不必太忌讳。
探春瞧了一眼屋子里面并没有林瑾玉，便问道：“瑾表弟呢？”
话音刚落，林瑾玉便拿了一张药方走了出来，这一出场又如当初屋子里面的丫鬟一样，探春等人瞧着林瑾玉这模样，眼中都透出一丝惊异。
“这没仔细看，瑾表弟比这往日要更俊俏了，真是把宝玉都给比下去了。”
探春一脸笑容，走到林瑾玉身边，上下打量，说道：“二哥哥，你来说说是不是。”
若说以前林瑾玉长得好看，探春等人也是知道的，刚进府的时候便说过这样的话，不过那个时候探春等人还只把林瑾玉当孩子看，就像那画上童子一般，可如今再一瞧林瑾玉，这分明就已经是少年君子。
真可谓是翩翩浊世佳公子！
这林瑾玉手中若是还拿着一把折扇，只怕就更加让人眼睛都舍不得眨。
贾宝玉瞧见林瑾玉这副打扮，十分欢喜，急急地上前拉着林瑾玉的袖子，说道：“正是，正是，三妹妹说的不错。真没想到世间还有瑾表弟这等人物。”
林瑾玉倒没有和贾宝玉等人多说，对于这样的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叫丫鬟去按着方子抓药过来。
迎春看着林瑾玉言语举止，还有这般相貌，也忍不住说道：“瞧着瑾表弟也成大人了。”
林黛玉听见迎春这话，连忙笑着说道：“说什么，过几日才满十岁，我正想着拜托凤姐姐替他好好办一场。”
薛宝钗点了点头，说道：“是该如此，现如今你们姐弟都已经除服出孝，这生日摆宴席一事也不必再忌讳。”
贾宝玉一听林黛玉这么说，十分欢喜，跑到林瑾玉身边，笑着说道：“我这就和老太太说去，到时候府里好好热闹一下，替瑾表弟庆贺一番。”
“府上如今都忙着娘娘的省亲一事，这件事还是别提了。”
众人一听林瑾玉这话，倒也是这么回事，府上毕竟忙着娘娘省亲的大事，若是林瑾玉这十岁生日摆宴席，倒显得有些添乱。
薛宝钗瞧着林瑾玉真的不同以往那小孩的模样，也不知换了衣裳的缘故，还是别的，看着现在林瑾玉这模样，倒是叫人想到君子如玉似画。
“瑾表弟若是顾忌这个，我看还不如便是我们几个做姐姐的出些银子便替表弟过这个生日。”
探春连连点头，十分赞同薛宝钗这个点子，便说道：“这样好，我们几个做姐姐便替瑾表弟过生日，我们姐妹们自己庆贺表弟生日。”
说着，探春等人便和贾宝玉商量起来该如何替林瑾玉过这个生日，各人只怕要出二十两银子，至于这宴席肯定是要请老太太等人，大太太，还有二太太等人也要一一邀请。
林瑾玉瞧着探春等人便是这般已经决定，有些无奈，倒也觉得有些好笑，看着他们在那商量说笑，不禁摇了摇头。
林黛玉走到林瑾玉身边，望了林瑾玉一眼，说道：“不过是转眼工夫，弟弟都已经这般大，瞧着弟弟倒像是我哥哥了。”
闻言，林瑾玉摸了摸自己的脸，眉头一皱，耷拉着脸，故意问道：“听姐姐这话，倒像是弟弟我长得太老了。”
“噗呲！”——，林黛玉被林瑾玉这话给逗笑了，狠狠捶了林瑾玉手臂一下，啐道：“就你会胡说。你若都长得太老，可叫我们这些人怎么活？”
林瑾玉和林黛玉说笑，可不知林黛玉在林瑾玉出来那一刹那，也觉惊艳，可过后——
大有吾家有弟初长成之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