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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暗中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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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师道牵着宋玉致慢慢地走到了一座酒楼前，在殷勤的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了二楼的雅间。宋玉致觉得有些奇怪，五哥究竟带她到烟波楼来做些什么呢？
没错，这酒楼正是当初柴绍为了庆祝李秀宁的生辰而摆下百花宴的烟波楼。
“宋兄，你终于来了！”宋师道与宋玉致一同进了雅间，便有一儒生打扮的年轻男子言笑晏晏地向他们打招呼，正是那李秀宁的未婚夫柴绍。
宋玉致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为什么五哥会和柴绍相约于此？她还没来得及发问，柴绍便已注意到了和往日有些不同的宋六小姐。
她的服饰妆容清雅贵气，玉兰花一般娇嫩的脸庞上尚还有些婴儿肥，正处于少女向淑女的过渡时期，因此糅合了女孩的可爱和少女的明媚，让柴绍忍不住想起家中那个和玉致差不多年纪的可爱的妹妹来。
柴绍微微弯下了腰，笑着和玉致打了一个招呼：“有些日子不见，宋小姐似乎又长高了。”
呵呵......又被人戳到了伤处，玉致十分郁闷。她呐呐地跟柴绍打了一个招呼：“柴公子好。”便再也不说话了。
柴绍也不以为意，只邀请着宋家兄妹而来入席坐了，等到小二上茶离开之后，这才严肃了面容，向宋师道说道：“宋兄，秀宁离开扬州之前托我调查那批刺客的身份，现在已有了些眉目。”
“哦？”宋师道一挑眉毛，“究竟是何人指使？”
柴绍微微皱了眉：“是海沙帮的任少名。”
宋师道和宋玉致均没有说话。宋玉致一早便知道了这批刺客是任少名主使，因此并不惊讶；而宋师道想的就更多一些了。那日李秀宁摆下百花宴，其实也是邀请了他出席的，只是他正巧和易子敬约好了要在那天去拿账册，这才推掉了。
宋师道隐约想起那日任少名说自己还有要事，让易子敬带他去分舵找回宋家的小船，却没想到竟是为了刺杀李秀宁。只是易子敬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知自己，他应当也是不知道。看来任少名还没有完全信任易子敬。
柴绍见宋师道和宋玉致皆是不说话，便继续说道：“虽然是任少名派出的人手，但是想来这件事应该是和宇文化及脱不了关系。”海沙帮暗暗作了宇文化及的走狗以寻求庇护和更大的利益，这是各大势力皆知的事情。而宇文化及竟然对自己的未婚妻下手，这也是柴绍不能忍的事情。若照柴绍的看法，恨不得立马端了那海沙帮为李秀宁报仇，只是他牢牢记住李秀宁的吩咐，欲与此事试探李阀的态度，所以他耐心地问宋师道，“宋兄你怎么看？”
宋师道淡淡地笑了笑：“李小姐这几年来东奔西走为李阀招揽江湖高手，着实是......”成功拉了不少仇恨......
不过宋师道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把后头的那半句话说出来。他话锋一转，有些促狭地看着柴绍：“我反倒觉得，宇文化及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对付李小姐，多半是因为你。”
柴绍闻言惊讶：“我？”
“自然是啦。”宋师道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茶，“富甲天下的柴家少公子的妻子的名头，可比得上李小姐招揽的任何一个高手。”
柴绍闻言微微有些出神。他自小和李秀宁青梅竹马，从小就喜欢美丽温婉的她。及至年长一些，两家定下了婚约，他自然是欣喜的。和自己一同长大、无时无刻不牵挂惦记着的姑娘，若是成了自己的妻子，那真是一段佳话。更何况两家门当户对，似乎毫无不妥的地方。纵使是这些年来李阀的野心渐渐大了，李秀宁开始为李阀招揽江湖高手效力，他也是全心全意支持的，甚至柴家资助李阀的银钱也不知去了多少。
但是只要是为了那个姑娘，这一切他都心甘如怡。甚至这回她带着双龙慌忙出走、嘱托自己要查出在烟波楼的刺客、并且趁此机会试探宋阀的态度，他也毫不犹豫、认认真真地做了。只要是她吩咐的，他皆奉为圣旨。他以为，她的心意也同他一样。只要李阀得了这天下，她就会安安稳稳地与自己在一起过和和美美的生活。
这么多年来柴绍皆是这么想的。作为柴家唯一的少公子，虽然父亲在他身上倾注了许多的希望和心血，但是他也从未让父亲失望过。与之对应的，父亲交到他手里的权利也越来越大，他也就心安理得地使用着柴家的人力财力帮着李秀宁做事。李秀宁将来会成为他的妻子、柴家的女主人，他觉得这没什么不妥的，也从未有人跟他说过这有什么不对。
但是今日宋师道的这番话却突然点醒了他，亦或者、是打开了他心底清楚但是却从不敢细想的那个念头。李秀宁对他...或许真的是利益多于情感。不然怎么解释她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淡淡的，即使是他为她的生辰精心准备了百花宴，也都没能博得她一笑、更别提她的赞赏、肯定和感动了。她只是皱着眉头批评他这样太过铺张奢侈了。
一想到这儿，柴绍的心里就开始乱了起来，甚至连原先准备好的、想要试探宋师道虚实的话也开始忘记了。他低下头看着桌子，默然不语。
宋玉致眨巴眨巴眼睛，看看沉默的柴绍、再看看气定神闲地抿着茶的宋师道，总觉得自家五哥似乎反客为主、压了柴绍一头。柴绍方才那样子，分明是有什么话要对五哥说；而他将刺杀李秀宁的主使者告诉他们，应该是打着什么算盘的，比方说......试探宋阀究竟是什么态度，会否站在李阀这边、帮着对付宇文阀。
不过自家五哥似乎说了什么戳人心的话，四两拨千斤地暂时躲过了柴绍暗暗的询问。啧，看来这柴绍也不是完全被李秀宁迷住了么，也会因为对方利用他而感到难受。
自己也不能脱了五哥的后退啊。想到这儿，宋玉致嘟着嘴、就像是所有从小被娇养长大、毫无心机的贵女一样有些不满地埋怨道：“五哥，什么时候吃饭啊？我好饿！”
玉致这句话终于成功地让柴绍回过神来，他有些尴尬地笑道：“说了这么久的话，都没上菜，真是怠慢宋小姐了。”
宋师道无可奈何地看着玉致，对柴绍道：“还请柴公子多多包容些，我这个小妹从小娇养惯了......”虽然说着抱歉的话，但是语气中并没有对玉致的责备、反而透着浓浓的纵容宠溺。
柴绍了然地笑了笑：“宋公子不必客气，我家里面也有一个和宋小姐差不多年纪的妹妹，和宋小姐一般天真爽快，我觉得这样子并没什么不妥。”
接下来的气氛陡然轻松了许多。柴绍让小二上了菜，然后三人便依从“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安安静静地用完了这餐饭。
虽然现在世家子多被冠以“纨绔”、“跋扈”的名声，但是说实话那都是些养歪了的货。若是真的和从小被精心教育培养、风度翩翩、礼仪得体的世家公子用餐，那也是一种享受。玉致坐在自家五哥旁边，享受着五哥的爱心投喂、欣赏着柴公子异常得体养眼的进餐礼仪，觉得这回的烟波楼之行真的是太棒辣！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宋师道说破了柴绍心里面一直无法勇敢面对的真相，柴绍都没再说什么，整顿饭吃得异常顺利，甚至吃完饭后，柴绍还将宋师道和宋玉致送到了酒楼门口，这才离去。
玉致看着柴绍有些忧伤的背影，有些不忍：“哎呀五哥，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柴公子好像很受打击的样子啊！”
“是么？”宋五哥状似无辜地看了看天，“哎呀，今天天气不错嘛，晚上一定也是月朗星稀的好天气啊！”
......这和柴绍有什么关系么？五哥你逗我呢！玉致一脸“你很不靠谱”地看着宋师道，但是宋师道却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走走走，咱们先回行馆休息一下!”
宋师道摸着玉致柔软、触感极佳的小脑袋，心里面十分得意：虽然玉致挽了一个髻，不能像以前那样揉她的小脑袋了，但是摸摸后脑勺什么的也很舒服呀。
“五哥！你干什么！”玉致用手护住了脑袋，退后了一步恶狠狠地瞪着宋师道，“不要破坏我的发型！”
宋师道有些无辜地看着宋玉致，摸了摸鼻尖，复又牵起了她的小手：“唔，先回去吧，晚上五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