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老是为难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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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少误会了，很明显。
也许是因为他所在的圈子类似的事情比较多，这种情况也算司空见惯。所以，凭着刚才徐苏和高陈之间怪异的气氛，他本能地做了推测：高陈就是养着徐苏的那个金主。
徐苏没解释什么，她不觉得解释清楚了她就有面子，恐怕只有更丢人的份。
更何况，她和这个周少又不熟。
周少见她沉默，还以为她是默认了。俯视着她，轻蔑地哼笑一声，兀自开嘲起来，“怎么，人家现在要跟你断关系？他钱没给够你吗？高先生看着不像那种小气的人啊。还是……你动真感情了，觉得自己舍不得，觉得自己像是失恋了？”他说得起劲，索性在徐苏身边蹲了下来，“失恋？我说这位美女，你可不能随便侮辱失恋这个词。你们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看到人家有钱就往上凑，分手的时候吧，要死要活。有钱人看上你，途的不就是一时新鲜，早该想到会有今天，你还真以为你是失恋了？”
这周少大概是以前在这种事情上受过什么刺激，说话特别难听，句句带刺，像是故意在恶心徐苏。
不过这对徐苏倒没什么影响，因为她完全没把他说的往自己身上代入。
见徐苏一直没反应，周少又打量了她两眼，“高陈能看上你，养你一阵子，你运气已经算好的了。我可是听说过，不知道多少女人想爬上高陈的床都没成功。别不知好歹嘛，弄得太难看反而不好。其实你该回家照照镜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你长得不好看的，还没人家正室好看呢。”
正室？
徐苏忽然问：“我很丑吗？”
周少转着他那双闪亮亮的桃花眼，带着几分恶意地说：“丑！”他笑眯眯的，“有句话说，你的丑和你的长相无关。你给我的，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
等晚上徐苏到家的时候，高陈已经先到家了。
周阿姨迎出来，接走了徐苏手上的提包，“高先生回来了，他心情不太好。”看到徐苏化成一片的眼妆，又沉默下去。
高陈坐在客厅里，背对着门口。听到徐苏回来，他侧头扫来一眼，表情冷漠，眉头深蹙，“你整整一天去哪儿了？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
徐苏停顿了一瞬，沉默着从他背后走过去，直接上了楼。她在楼上房间里翻出一份协议，又重新下了楼。
高陈还坐在楼下客厅里，连坐姿都没有变过。
徐苏把协议摆在高陈面前，“你把离婚协议签了吧，里面有份财产分割协议，我自动放弃财产分割权。我们可以先立好协议，再办离婚。”
高陈没有动。他双手交叠在胸前，目光冷冷地扫过面前的协议书，又扫过徐苏的脸。
小杏要来给徐苏送茶水，被周阿姨拉回去了。
客厅里陷入了让人难耐的诡异静谧。
徐苏见高陈久久不动，再次把协议拿起来。她这次没把它放在桌上，而是直接放在了高陈大腿上。
高陈翘着腿坐，上面当然是放不住东西的。徐苏才收回手，纸张很快一张一张滑下来，散了一地。
徐苏也不急，她蹲下来，把纸张一张一张地捡起来，重新整理好。此时的她就跪在沙发边上，离高陈极近，她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香水的味道。这款香水，他用了六年，她闻了六年，再熟悉不过。
她原本以为他是个长情的人，原来，那只是对香水，并不是对她。
徐苏把整理好的协议再次递过去，高陈从头到尾就没动过，更不可能接。
他不接，徐苏就一直举着。
两个人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最后还是徐苏先开了口，“她也跟了你几年了吧，你总得给她个名分。”
“她不需要。”高陈坐姿不变。
徐苏苦笑了一声，盯着高陈的拖鞋鞋尖，“她不需要的东西你就给我？”她顿了一下，呢喃着说，“我也不稀罕呀。”
高陈的鞋尖似乎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
徐苏往他那儿挪了点距离，依旧是跪在地上。她伸手去抓高陈的手，把协议一寸一寸地塞进他的手里，“这个婚我离定了。”这是徐苏心里的想法，但她说话一向都比较软，说出来却成了，“我求你了。”
高陈这次总算是把协议接了过去，却不是拿起来签字，而是把它一撕两半。撕完后，他身体微微前倾，把撕掉的协议书扔在茶几上，看都不看一眼，起身就走。
纸张被扔在茶几边缘，没放住，又纷纷扬扬地掉了下来，有几张就掉在徐苏膝盖边上。徐苏茫然地抬头问：“为什么？”
高陈却已经沉默地上楼了。
…
徐苏第二天竟又接到了韦伟的电话，“那个，徐小姐，昨天你怎么走得这么急？听周少说，你是临时有事？没什么吧。”
“没事。”徐苏说：“昨天谢谢你。”
“没事就好，其实昨天没帮上你什么，对了，你的画儿整理好了吗？”
徐苏说：“已经差不多了，我明天送过来可以吗？”
“嗯……哦，行啊。”
…
徐苏第二天把整理好的画送去艺术馆。韦伟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昨天忘了跟你说，今天馆里有个展，要不，你到我办公室去稍微坐会儿。”
徐苏好脾气地说：“好。”
她这一坐就是小半天，艺术馆直到下午六七点才真正闭馆。
韦伟进门时，眼里带着点真心的歉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所以之后他给徐苏看画开价、签合同效率都比较高，个把小时就解决了。
弄完了，韦伟问：“我好像记得你之前给我看的相册里不止这么多吧。”
徐苏说：“嗯，我整理的时候发现有些有磨损，就没拿过来。”
“哦，这样……”韦伟回头看了她一眼，“那后续呢？”
“我以后会一直画，快的话七八天一幅。”
“嗯，那行，有好的作品随时拿过来，价格的话有涨的空间。”
韦伟把徐苏送出办公室时，周少正好经过门口。他远远地吆喝了一声，“小伟子，让你助理泡杯咖啡送我办公室来。”
韦伟好奇地问：“你怎么这会儿又回来了？”
“你管我！”周少似乎这才看到一边的徐苏，朝她挤了挤眉毛。
徐苏回想起上回跟他不愉快的交流，侧开了脸，低声跟韦伟告辞，“我先回去了。”
她看都没看周少一眼，这让周少怎么能接受？
周少在原地愤恚地站了几秒，越想越不平衡，转身就要朝徐苏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韦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啧嘴说：“你干什么呀？老是为难人家，这女孩人挺好的！”
“你懂什么？”周少甩甩手，把他甩开，“我哪儿为难她了？”
“你还没为难她？明明今天有展会，你偏偏让她今天过来。我这么忙，哪有时间管她，你自己又不过来，让人家一等半天！还有上回你朋友的派对，你让她在门外等了那么久，也不让我出去接她。是个人都看出来你在故意针对她了。”
周少嘶了口气，摸着下巴思索，“这么说，是个人都该看出来了，她却没看出来？果然，成功的男人都比较喜欢漂亮的蠢货。”他摆摆手说：“我就出去看看，放心，我不为难她。”
韦伟拿他这纨绔主子没办法，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起来又喊着问：“那咖啡呢？”
“不要了。”
徐苏也是倒霉。
天太晚了，停车场附近的灯又不亮。她倒车的时候，蹭到了旁边的一辆车。
其实这责任不全在她这儿，对方的车停得太斜，车尾已经直接横到她车屁股后面了。
徐苏下车查看，发现对方的车凹下去一块，自己的车后车灯裂了。她郁闷地吐了口气，又转头看四周。
周少正好走过来，伸头看了一眼事故现场，“哇，你会不会开车？”
徐苏问：“这车是谁的？”
周少在车屁股上拍了一记，“我的！”
“不好意思。”徐苏说：“是我大意了，我可以赔钱给你。多少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辆车我很喜欢的，你把它撞坏了，你知道我有多心疼？精神损失你懂吗？”
徐苏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那怎么办？”
周少被她一问，倒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想好，“要不……美女请我吃顿饭吧，这算在精神损失上，财产损失另算。”
徐苏低头呢喃，“可是我没时间。”
周少盯着她。
徐苏想了想，说：“我多陪你点钱，你自己去吃吧，或者，你吃完了拿发|票来找我。”
“……”
周少觉得自己的人格魅力遭受了侮辱和轻视。
他一头冲进韦伟办公室就开始抱怨，“这女的怎么回事？她竟然宁愿给我钱，都不肯跟我一起吃饭？她到底是不是在玩欲情故纵啊？我都搞不清楚了。还是说，她真看不上我？我靠，我有那么差吗？就真的和高陈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她看都不屑看我一眼！不就找个金主嘛，这么挑剔呢？”
韦伟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周少抱怨不停。他还很少看到周少这么气急败坏，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4章 老是为难人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