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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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波特虽然骂了“混蛋”，情绪并不怎么激烈，倒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的，看起来还是很冷静的。骂过之后，他喝了口红茶，忽然间苦笑了起来，说：“我想，你一定不想看到我。”
“是的。”我坦诚的说，“我在英国魔法界所有的不愉快，三分之二来自斯内普，剩下的那三分之一就来自你。虽然我已经不爱斯内普了，但是这不代表我对当时你们对我造成的伤害能够释然。”
“我明白。”波特点了点头。
我们陷入尴尬的沉默。半晌后，当我们两人杯中的红茶都散尽了热气，波特忽然在一次开口了。
“我不知道你看的那本书是如何描述我的童年的，不过，既然是一本儿童文学，想必也不会太过火。”他盯着桌子上的纹路，声音低沉，“可实际上，那是彻彻底底的虐待和暴力。殴打并没有到让人进急诊室的程度，但是足够让人心惊胆战，莫名其妙毫无缘由的掌掴，拳头，踢打，让我时时刻刻惴惴不安，充满恐惧，还有无处不在的冷暴力，冰冷恶毒的注视，毫无底线的谩骂和羞辱，以及几天几夜的关禁闭。
“大家都对救世主的童年很感兴趣，我有时候也会给他们讲讲，用很轻松地语气，说我如何逃避姨夫的责罚，说我被关进壁橱几天几夜的时候，如何养一只蜘蛛做宠物，和他说话聊天，打发时间。所有人都会笑，只有两个人哭了，一个是赫敏，一个就是塞德里克。”说到迪戈里，他的脸上出现了一闪即逝的微笑，“至于斯内普，他很愤怒，不过他愤怒的原因是莉莉的孩子为什么会被人这样对待，而不是我，哈利波特受到了什么折磨和委屈。尼古拉斯，你明白这其中的区别吗？有人觉得我很矫情，但我觉得这是一个原则问题。
“我从小就自问自己，为什么达利有父母的疼爱，为什么我没有，为什么达利做什么都是对的，为什么我做什么都会挨打，我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后来我进入了魔法界，我找到了答案——因为我是救世主。因为我魔法界的救星，因为只有我才能杀死伏地魔，所以我要受这样的苦。所有人都觉得我理所应当的可以拯救世界，对抗伏地魔，尽管我当时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
“我把救世主的任务当成我苦难的童年的原因，也当成我能够摆脱那样痛苦的处境，摆脱女贞路的生活，进入到魔法界的原因。可我想，那个时候，我其实是不甘的，我不想承担那么多，我不觉得我有任何理由要受那样的罪，所以，我认为，魔法界的每一个人，都有对抗黑魔法，维持正义，拯救生命的义务，所有人都应该把这个崇高的理想当成一生追求的目标，并为之奉献一切，比如家庭，比如亲人，甚至是生命。就像我的父母，他们为了正义，可以不顾自己的父母，不顾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
“所以那个时候，我是恨你的。”他说，自嘲的笑了笑，“你比我大七岁，你所知道的关于伏地魔魂器的信息，完全可以让伏地魔在我出生之前就被消灭掉。或者，你也可以通知邓布利多关于预言的事情。再或者，你还可以说出小矮星彼得和小天狼星之间的事情，早日帮他洗刷冤屈，我有了教父，也就不用再忍受欺凌了。可你什么都没说，你完全置身事外，完全没有把拯救世界放在心上。所以那个时候，我是恨你的。”
我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很可笑，我知道。”波特长长的叹了口气，“长大了我才知道，没有人应该为别人的生命奉献自己的生命。其实，一部分食死徒是被迫加入的，他们只是想保命而已，魔法部应该感到羞愧，他们没能保护他们应该保护的公民，可我们只是把这一部分人投入了监狱，然后说他们心肠狠毒。其实小矮星彼得也没什么好指责的，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而他的朋友帮不了他，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而你，你又有什么错呢？谁知道，说出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会发生什么事情，会不会被人谋杀，会不会被人当成异类关起来研究，这都是有可能的。你只是为了自保，有什么好指责的呢？
“可那时我不懂。后来，我听说了斯内普和我母亲之间的事情，就开始主动找他，想听听我母亲的故事。我周围的人，只会一遍一遍的说我的父亲，对我的母亲，只有‘你的眼睛和她一模一样’这句话。只有斯内普，他会和我说一些不同的事情，说她的热情，说她的活泼，说她的善良，说她也会有恶作剧，说她的勤奋，聪慧，勇敢，说她的一些小毛病。
“就是那个时候，我们走的越来越近。他一开始很讨厌我，很刻薄，很尖酸，但是随着我们讨论母亲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也变得越来越温柔，他不再口出恶言，虽然还是很严肃，但在我看来，那是成熟和可靠的象征。再后来，我听说了你和他之间的交易，他告诉我，你愿意说出将来的事情的要求，就是他必须和你结婚。当时我就想，这太过分了，你不配得到斯内普这样好的男人。”
“所以你插足了我们的婚姻。”我接口道，“你跟我说这些，难道想要我理解你吗？”
“不，当然不。”他连连摆手，“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获得原谅？我从未奢求过。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我应该受到惩罚。你当然应该恨我。我说这些，只是想郑重的想你道歉。”
他站起身来，深深的向我鞠躬。咖啡店里的人因为魔法，没有注意到这里。他一直弯着腰，我也没有让他起来。半晌后，我轻声说：“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我能理解，但我不会释然，更不可能原谅。”
“我知道。”他直起身子，眼睛里全是悲伤，“我只是应该想你道歉。”
他重新坐下来。我们再一次陷入相顾无言的状态。最后我问道：“既然斯内普在你的眼中，是个诚实可靠的严肃男人，那你为什么和他离婚？难道他还爱着你的母亲？”虽然我诅咒过他和斯内普的婚姻不幸，不过我找不到他们离婚的理由。
“这该怎么说呢？”波特闭了闭眼，“他确实一直怀念着我的母亲，但是他从未把我当成我母亲的替身，这我是很确定的。只是，他不爱我。实际上，他谁都不爱。他只是想要个一个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想要一个伴侣，一个孩子，一个家庭，一份温暖，他想要一种理想的、他从未得到过的生活，他希望一切按照他的想法进行，至于伴侣的想法，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甚至于这个伴侣是谁，他其实也是无所谓的。”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后来我想，他选择我，或许是因为，我作为莉莉伊万斯的孩子，这个需要他保护的身份，让他觉得没有压力吧。而你，你的主动、热情和强势，让他感到了自卑。”
“所以。”我笑了起来，因为这一切太可笑了，“原来，这就是我痛苦的根源。他果然是个混蛋，比我想的还要混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