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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疑云重重 ...

  •   若水的故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大致和应太迟的故事差不多,只是多了一段,也更详尽。
      应太迟那天来找了她以后,应太商也来了。
      说的是要和她一起远走天涯的事,她拒绝了。
      应太商问她为什么。
      她回答,欢场之上,情谊二字说出口,连我自己都觉得虚假,两位皆是贵胄,如果结了这门亲事,你必有大好前程,对应家也好,何苦因我一人受千夫所指?

      听到这,我问她:“你原本就没打算和他走,他就这么信你?”好歹也是卿卿我我,耳摩厮鬓了一段日子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
      若水道:“当然不信,我从来不是翻脸无情的人。”她又继续说当日的情形:“应太商不信是因我说的缘故,于是说他从来不计较什么门当户对,况且我若进宫为掌乐女官,从此就可脱离妓籍,出宫之后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你到底说了什么,让他走了?”
      若水霁颜:“我跟他说,你只想到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阿迟?”
      我傻眼:“啊?”
      “阿商的婚事,是皇上的意思,朝廷中将才罕有,又都自成一党,隐隐有凌驾于朝廷之意,阿商是个难得的将才,可惜是庶出,与朝中大将的女儿成亲,再派他戍边立功,皇上在朝中才能高枕无忧;阿迟是嫡子,袭承王位,但他生性不喜战事,为人又好游乐,他的才情,根本不在调兵遣将之上。”
      “这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应家世代军功赫赫,阿商要是走了,阿迟再不喜欢那些事,也少不得要以一己之力承担;再者,争战时候刀剑无眼,要是他出了什么事——”
      我看着她。
      她又道:“喜欢一个人,就算不一定和他在一起,总是什么都为他着想,总是想着他好。”
      我愕然。
      “阿迟总是或明或暗地撮合我和阿商,我以为他不喜欢我,”若水笑:“但是我喜欢他,从头到尾,梁清月喜欢的,就只有应太迟一个人。”
      “为什么你不告诉他?为什么要走?”
      若水不笑了,她看着自己的右手。
      “他让我知道,就算情深意重,难抵世态人情,既然无意进宫,我也不想留在原处,彼此纠缠不清。”
      “他可没说过这样的话。”我迟疑道,为应太迟声辩。
      若水平静地看着我,面上露出恍惚的神色:“浮舟,如果我跟阿商在一起,那么他今日做不成将军;你觉得,我跟阿迟在一起,他还能安生地做他的王爷吗?”
      我不作声。
      若水又道:“皇上的江山要稳,阿商和阿迟将来必是肱骨;而什么江山美人,前者重而后者轻——无则无矣,有则锦上添花。”
      我无言以对,绞尽脑汁也不知如何安慰她,最后道:“所以说嘛,我最讨厌皇帝。”这家伙真不是好东西,全都是他惹出来的麻烦事,混蛋皇帝!!

      若水却笑了笑:“我是自作孽不可活,与人无忧。”
      “那你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当然是应太迟,你不是喜欢他吗?”
      若水看着我:“喜欢是一回事,可是现实是另一回事。”
      见她那样子我也不好多问,又想另一件事:“那我以后还是叫你若水么?”
      她道:“当然。”
      “可是,那个清月,她是你的……”
      “嫡亲姐妹,”若水淡淡道,“她天生丽质,面上淡然,心中却总想一昭攀龙附凤,我费尽心思不让她入妓籍,她却觉得是我妒嫉,意欲坏她前程。”她叹气:“都只用自己想到好的法子去对别人好,奈何别人不情愿也不知道。”
      “那现在——”
      若水黯然:“她死了。”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小舟,你信么?就算我和她是至亲的姐妹,她死了,我却没觉得有多伤心。”
      我道:“她不把你当至亲——你就爱多想,都是她咎由自取,拿你的话说,就是与人无忧,何必呢?”
      边说边想,死的是两个人,那么还有一个人是谁?这两人又是怎么死的?何人动的手?为了什么缘故?
      半点头绪也无。

      突然门外有人叩门,我听见小茹开门的响动,又听见思月轩的声音:“浮舟在么?”
      小茹笑了两声,答道:“浮舟姑娘和若水姑娘都在里头。”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想着小茹此刻必定是笑得花枝招展,思月轩这小白脸,长着一双桃花眼,就会到处招人。我记得小时候他就美得惊天动地的,这话有点夸张,不过跟他一处玩过家家,别的女孩子都特不待见我,在背后指指点点对我的身世嚼舌根,我走路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她们伸出脚来绊我是常有的事,我跟他说了一次,他傻不拉叽地跑去跟那群小毛丫头说,我不想跟你们玩。
      那语气天真纯良得让我气得骂他是猪头——人家都已经摆明了是为了你才这么对我,你还去火上浇油?
      结果到最后,就剩下我和他两个人玩,我狠揍了他一顿,而他笑嘻嘻地说:“怕什么,反正我也只喜欢跟你在一处。”

      想得入了神,连思月轩什么时候已经站到我面前都不知道。
      “你脸红什么?”耳边传来思月轩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立刻捂着脸站起来分辩道:“谁脸红了?”
      思月轩也吓了一跳:“你激动什么?不是脸红,难道是你发烧了?”说着就伸手摸我的额头:“也不烫啊。”
      我把他的手拉下来:“谁发烧了,我这是气闷的。”
      “气闷?手拿出来我把脉。”他道。
      “我就是随口说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罗嗦?”我道。
      思月轩挑眉,似乎很不高兴:“你学医还是我学医?”
      若水接过话茬:“她没什么毛病,你放心吧。”
      我瞪着若水,虽然我感激你为我说话,可是万千个词随你挑你干吗非挑“毛病”俩字?
      “你干吗瞪我?”若水道,“有时间瞪我不妨问问这家伙跑哪去了,这时候才回来。”
      这下换成思月轩瞪她。
      若水笑:“你们俩天生一对,上辈子都是牛托生的。”
      “什么?”我跟思月轩异口同声。
      “都喜欢干瞪眼。”若水悠哉游哉地指着我的鼻尖道,然后站起身:“今个真累,我先去休息了,你好好审他,看他到底跑哪里去了,一天都见不着人。”说完别有深意地一笑,真的走了。
      我到桌子边坐下,指着旁边的位子:“小月~”他打了个冷战:“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然后走过来和我并肩坐着。
      “说吧,今天跑哪去了?”
      他看了我一眼:“秘密。”
      “思月轩,你找打是吧?”我拍桌。

      思月轩平静道:“说了是秘密。”
      小样的,还秘密呢,我扑过去对他一顿狠掐:“快说,我又不告诉别人。”
      他一边招架一边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带你这样的。”
      我笑。
      “我又不是君子,女子动手不动口,赶紧说,否则我给你好看。”
      “你这人,让着你你还那么,啊——”我身体力行,抓起他的手啃了一口,思月轩立马惨叫一声。
      我松开口,含蓄一笑:“你继续。”思月轩仔细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牙齿印,仇深苦大地看着我:“若水说错了,你是狗托生的。”
      我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嘿嘿,告诉我吧告诉我吧,你们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无聊得要命,大不了交换,我也告诉你若水的事。”
      思月轩半又气又好笑地看着我:“谁跟你一样。”我死皮赖脸地拉着他不放,最后他叹了口气:“今天王爷叫我去看病。”
      “应太迟病了?什么时候?”他怎么还有精神跑来找我?
      思月轩摇头:“王爷没病,是萧芸梦。”
      “她病了?”
      思月轩点头,然后又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他淡淡地道:“萧芸梦疯了。”
      我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道:“疯了?为什么?”
      思月轩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中毒,而且是跟清月一样的毒,也许是毒量小,她没死,只是现在神志不清。”
      “对了,你知不知道除了清月外,还有谁死了?”
      思月轩点点头,没说话,拿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出五个字。
      皇上的替身。

      奇了,这些人又是怎么联系到一处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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