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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一花花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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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依一天上午进财务室进了三趟,余堰莹都看不下去了,问:“依依,多大一笔款项出了问题,需要你这个外协部二把手来回跑这么多趟?到底有啥事你直接说行吗?”
杨依翻了个白眼说,“不关你的事儿,其实……”她啧了啧嘴,转头看向何朔,“何朔,其实我是想找你。”
何朔抬头问:“怎么啦?”
这个时间,财务室的其他人都出去吃午饭了。
杨依走到何朔旁边来说:“傅清北说想请你吃饭,都跟我提了好几次了,我实在被烦得不行。”
何朔问:“谁?”
“傅清北!不记得了?就前些天晚上一起唱K,给你看手相那家伙。”
何朔想了想,“哦,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复旦清华北大,三所学校一起上的那个。”
“他说的?不要脸。”杨依侧着脸呸了一声,问:“那你去不去?”
何朔边摇头边从架子上抽文件夹,“人家从小到大念书可都第一名,得第二名会哭鼻子的,感觉跟我智商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不去。”说完她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边笑边说:“这话你别跟他说,就说我忙吧,我们做财务的,月底账目比较多。对了,你那几个厂商的帐已经打过去了,几家财务我都联系过,确认已经到账了。”
“哦,好。”何朔皱皱眉说:“真不去啊?那行吧。”
…
杨依出去以后,余堰莹边做着帐边问道,“刚才说谁啊?追你的?”
何朔头也不抬,“哪儿呀,一花花公子。说话跟放嘴炮似的,没一句是真的,偏偏还自以为很聪明,特搞笑。”
余堰莹敲着键盘,漫不经心地问:“叫什么名字?”
何朔想了想,“清华……北大……嗯,叫那个,傅清北。”
“傅清北?”余堰莹停下来了,说:“傅家那公子哥儿呀,挺出名的,杨依什么时候跟那帮人扯上关系了?”
“很有钱?”
余堰莹轻笑,又低头去做事了,“不是一般的有钱,是超级有钱!”
何朔问:“那你认识一个叫苏时雨的吗?”
“苏时雨你不认识?”
“我就是觉得有点耳熟。”
余堰莹无语直摇头,“我的天,我还以为咱们这座城市不会有人不知道苏家呢。”余堰莹说:“而且,我们段总还巴结过他的。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有一大笔账怎么都对不上,查到最后发现是段总他们送礼用掉了,不就是送给那个苏时雨的吗?”
“哦。”何朔给自己倒了杯水,端回座位上,说:“就他呀,怪不得我说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
杨依之后又给傅清北带了三次话约何朔出来玩,但每次何朔都以工作忙为理由给婉拒了。
可这却不算完,之后何朔又接二连三地收到了好几次玫瑰花。
每次花束里都没署名,更没卡片什么的。
何朔猜测,应该也是那个傅清北送的。
有一天晚上何朔和余堰莹在外面吃晚饭。快结束时,傅清北和几个与他年纪相仿的人浩浩荡荡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进了门,傅清北一眼就注意到何朔,也不管他那几个朋友,径直走到旁边来打招呼,“大美女,这么巧?那么忙还有空跑到这儿来吃饭?这离你们公司可远着呢。”
这餐厅还是杨依之前带她们来的,不过何朔倒没想到会这么巧的遇到傅清北,于是笑了笑说:“再忙也得吃饭的。”
傅清北已经知道她的友善大抵都是装的,故意黑着脸指指她说:“太不给面子了啊,约你出来好几次,都说没空。只是约你出来吃个饭唱个歌什么的,又不吃了你。”
既然都已经遇到了,何朔也就直接了当地说了,“傅帅以后还是不要约了,我是不会出来的,实在比较忙。”
谁不知道这种情况,‘忙’只是借口。傅清北问:“那你都忙什么呀?”
“忙什么都行啊。”何朔笑笑说。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我不管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要去应你的约。但她说话的时候还是笑嘻嘻的,让人看着觉得这话并没有什么问题,理所当然的样子。
傅清北估计也有点火大了,扯着嘴角轻哼了一声。
他两个朋友见他一直在这儿跟人聊天,走过来问:“你干嘛呢?苏时雨楼上等着呢,快点上去吧。”
傅清北瞥了一眼何朔,又轻哼了一声才忿忿不平地走开。
可走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
他走过来,双手撑着何朔这桌的桌子边沿说:“何大美女,你有个性,我认输。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希望我们能认识一下。就交个朋友!这也没什么可拒绝的吧?我也不求其他的,下次遇到了咱们友好地打个招呼,好吧?这家餐厅是我开的,这顿我请了,也希望你能经常惠顾。”说完,硬着脖子就转身走了。
“呃……”何朔拖着尾音,犹豫着要不要喊住他。
傅清北走出去好几步,听到何朔的声音,顿时喜上心头,回头问:“美女还有什么事儿?”
何朔想了想说:“我这几天收到玫瑰花,应该是你送的吧。”
傅清北看着她。
何朔说:“嗯,能不能不要送了?我不是很喜欢玫瑰。”
傅清北估计都快被气炸了,缓了缓才挤出一句,“我知道了。”
人走了以后,余堰莹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朝何朔竖了竖大拇指。
何朔却不以为然,“什么呀?”
…
何朔明明让傅清北别再给自己送玫瑰,可这话说出来却是适得其反。自从那天以后,何朔确实是再也没收到玫瑰花。因为傅清北全都改送其它的了,什么郁金香、满天星、娃娃公仔,各种品类应有尽有。
而且这花由原来的几天送一次直接改成了一天一束。
一周下来,全公司都传疯了,说财务部有一美女天天收花,收到手软。
何朔跟前台强调了好几次,以后花店的人再送过来,就不要接了。
前台人无辜地说:现在人家都习惯直接把东西往楼下一放,就走人,连话都不用留一句。
何朔无语,看来她这次是真惹到个有钱没处花的主儿了。她掐着手指算了算,这花最起码两三百一束,那十天就是两三千,一百天就是两三万,这样一算……好像也不是很多,对这些花花公子们来说。
那就随他送吧,反正他有钱。
…
A市一家厂商内部出了点问题,最近资金流转比较困难,特别希望何朔他们这边能破例提前一些天结掉和他们的货款。何朔看他们算是关系比较密切的合作商,觉得这也并非不可以,于是把账核好,早早提交上去给段总签字。
但文件提上去两天也没见批下来,何朔临下班时索性抽空去了趟总裁办。
秘书室里除了一位最年轻的助理颜优外,其他几个人都不在。
颜优见何朔进来,抬头问:“何会计,你怎么过来了?”
“还没下班啊。”何朔朝里间办公室指了指问,“段总在吗?”
颜优声音放得比较低,“在的。不过,里面有位重要客人。”
“哦。”何朔走到她旁边来,“是这样的,我之前有份拨款申请提交上来需要段总签字,但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收到回信儿,我来问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他没说过。”颜优皱了皱眉,“大概是太忙还没看到吧。”
“那你帮我催一下,行吗?”
颜优正要说什么,里间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段总引着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但派头不小。他长得极周正,正宗的目如朗星、鼻若悬胆。从屋里走出来的一霎,他那一双深邃的眸子已经把这外间的秘书室给扫视了一圈。发现秘书室里多了一个人,他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而是淡漠地收回了视线。
陪在一边的段总招呼颜优,“诶,小颜,我昨天让你收起来的东西呢,帮我拎下去,放苏总车上。”
那年轻男人意思性地推辞了一句,“段总客气了,太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收。”
段总忙说:“哎呀,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俩小玩意儿。我一朋友正好在国外玩,说是带东西方便,我就拖他帮了个忙。苏总您不嫌弃就行了。来来,我送送您。”
那边两个人已经客套着出去了。
这边颜优取了钥匙,开了大保险箱的门。保险箱里摆着两个盒子,一个是实木的,看上去很精致,上面纹着龙凤呈祥的花纹,另一个是黑色的全皮盒子。
两个盒子都不算大,叠放起来不是不好捧。但颜优试了一下,不放心,怕叠在上面的盒子掉下来,于是忙喊住正要离开的何朔,“何会计,帮个忙呗,帮我一起送下去。”
何朔想了想,“好啊。”
东西都不重,一手托一个都不成问题。
颜助吩咐,“小心着点,这俩玩意贵着呢。要是不小心砸了,咱俩这辈子就都搭在里面了。”
何朔问:“里面什么东西?”
“不知道,段总花了很多办法才从国外弄回来的。”
“私的?”
“谁知道,这苏总就喜欢这些个东西,段总也是对症下药嘛。”
“哦。”
…
那个苏总的车就在大门口停着。
颜助和何朔把东西放进后备箱,摆好了。
段总却还握着苏总的手没放。寒暄了好一会儿,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来,将人请上了车。
苏总坐进车里,淡笑着看着段总,“谢谢段总的心意。”又淡笑着看向旁边的何朔,“谢谢你们帮我拿下来。”说完转回视线,对前面的司机说:“走吧。”
段总目送车子走远,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脸上表情跟自己刚刚被割过几两肉似的。
看来,那俩玩意确实不便宜!
…
何朔和段总说了A市那家厂商的情况之后,又回办公室加了会儿班才下班。
这会儿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幸好何朔一向有随身带伞的习惯,撑着伞快步走进斜对面的公交站台。
她靠在广告墙上,边等车边听音乐。本来没太在意,直到旁边一个小姑娘推了她一下,示意有一辆车停在不远处,似乎是在等她。
何朔把耳机取下来,皱眉伸长脖子看过去。
这车……不是刚刚那个苏总的吗?
他没走?
车后窗是打开着的,里面的人见何朔看过来了,才朝她招了招手。
何朔撑着伞走过去,里面坐着的果然是刚刚那个苏总。
“呃……”何朔说,“你好。”
苏总朝她笑笑,“何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