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Chapter 4 ...
-
虽然只是一所普通的高中，但尽忠职守的门卫大爷把韩嘉佑和应家轩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在他看来，这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好人。
“你们真的是被请来的家长？”门卫大爷皱着眉头，眼睛盯在韩嘉佑的身上，问道。
韩嘉佑回头看了一眼应家轩，应家轩点点头，对门卫大爷说“我们是高一三班楼晓绒的家长。”
尽管应家轩这样说，门卫大爷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应家轩想起之前被孔尚仁拦着，现在又被门卫给拦住，他忍不住靠近韩嘉佑，小声说“为什么我们俩到哪儿都被拦？我们长得有那么像流氓吗？”
韩嘉佑偏了偏头，学着门卫大爷的样子把应家轩上下打量了一番，点点头说“你确实像。”
要获得门卫大爷的信任基本是不可能的，应家轩最后还是让楼晓绒出来把他们给带进去。楼晓绒穿着宽大的校服，如同她姐姐一样，远看瘦的皮包骨，近看瘦的骨□□。她扎着高高的马尾，平平的刘海盖在额头上，随着她跑过来的动作额前的刘海慢慢四散开。
跑到韩嘉佑和应家轩面前时，楼晓绒慢下步子，捋了捋自己的刘海，喘着粗气走到门卫大爷旁边。先是吸了一口气，然后指着韩嘉佑和应家轩，说“大叔，那是我姐夫和我姐夫的朋友。”
门卫大爷挑了挑眉毛，说“二胎啊？”
一边说着一边仍是给韩嘉佑和应家轩开了门，应家轩跟着韩嘉佑一前一后走进学校，路过门卫大爷身边时还特意回答了一声，“交过罚款啦。”
应家轩发誓，这是他见过最多管闲事的门卫。
应家轩指着韩嘉佑，边走边说道“这是我老板，你喊他嘉佑哥就行了。”
楼晓绒想起之前应家轩整天提起的龟毛老板，于是伸出手笑靥如花，说道“嘉佑哥你好，我叫楼晓绒。”
韩嘉佑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绅士般的轻轻回握楼晓绒的手，清清淡淡地答了一句“你好。”
楼晓绒是出了名的人来疯，但是韩嘉佑并不是喜欢热闹活泼的人，至少楼晓绒是这样认为的。
那天之后楼晓绒时常和她姐姐说，相比起应家轩来说，内敛的韩嘉佑更能靠得住，不然以应家轩追她姐的那种手法再追一个足球队也是不成问题。
“晓绒，你们学校有没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应该是和你同一届的。”应家轩一面说着一面接过韩嘉佑拿来的手机，他把手机里那个短发女生的照片给楼晓绒看。
楼晓绒接过手机，她看着手机上的照片，面上的表情愣了愣，抬起头问道“她确实是和我同一届的，我虽然不认识她但是见过她，你们找她有事吗？”
韩嘉佑见楼晓绒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忍不住开口道“我们确实有急事，有什么问题吗？”
楼晓绒挠了挠头，把手机递还给韩嘉佑，然后转身领着他们走进一幢名叫慎思楼的教学楼里，也不知道是不是韩嘉佑的错觉，他觉得楼晓绒这每一步踩得格外用力。
“照片上的这个女生是高一六班的，半年前才转学过来，别人都在背后喊她怪胎，因为她总是戴着一副墨镜，就算是上课的时候也不摘下来。”楼晓绒说道“很多人都不敢和她接近，说她有病，之前夏雨薇跳楼据说也同她有关。”
应家轩跟在楼晓绒身后，一步一步跟着她穿过狭长的过道走上楼梯，又听着楼晓绒的话，不由一惊，说“为什么她总是戴着墨镜？”
楼晓绒想了想，说“不太清楚，她刚转学过来的时候就一直带着墨镜。”
韩嘉佑走在应家轩的身后，面无表情地听着。
楼晓绒戴着韩嘉佑与应家轩走到一间教室前，那是位于四楼最西边的教室。站在门外还能听见里面时不时传出的书声琅琅。
应家轩突然格外怀念起自己的高中时代，他并不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他因为女朋友的事抽烟酗酒，旷课逃学，高三那一年俨然成为了班主任眼中的问题学生。而那个唯一把他救出苦海的人，愣是把他打趴在地上，甚至断了他两根肋骨。
楼晓绒停在教室的后门前，小声对韩嘉佑与应家轩说“今天六班在这里上课，从后门看进去坐在最后面的就是你们要找的女生了。”
说完了这句话，楼晓绒特意退开了一些，留给韩嘉佑与应家轩一席地。韩嘉佑与应家轩轻手轻脚走到后门前，透过后门上的玻璃窗，他们看见一群背对着他们的正在上课的学生。
曾几何时，应家轩也曾站在相同的角度干着相同的事情，甚至也是在寻找一个女生。
按照楼晓绒所说的，韩嘉佑与应家轩看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座位，那是一座被所有人孤立的小岛。那个女孩低着头，有些宽大的校服套在她身上，鼻梁上架着的墨镜让人看不真切她的模样，他们看见她的右耳佩戴者一只助听器。
她的身边没有同桌，没有伙伴，就连前桌也与她间隔了一段距离。
“她叫方离，离开的离。”楼晓绒背靠着有些冰凉的墙壁，说道“他们说她总是神神叨叨的，又不喜欢和人接触，整天就像哑巴一样。”
很久以后，当应家轩再想起方离的时候，只是记得楼晓绒曾经说她的离是离开的离。自从方离出现开始，所有人的命运轨迹都在因此而发生改变。
即使应家轩是最不相信命运的人。
由于楼晓绒之后还有课就不陪着韩嘉佑与应家轩一起等了，好不容易等到方离下课的两人，竟听完了一整节毛概。
等方离出来，应家轩二话不说就拉着方离的胳膊把她推到了墙角。正如楼晓绒所说的，方离与其他学生的关系并不好，以至于方离这样被一个陌生人拉走时，尽管有学生看见也没有任何人制止。
应家轩手撑在方离的脑袋边，看起来像是壁咚，方离被锁在应家轩的胳膊中，旁边又有一个高瘦男人，背后又是墙，她退无可退。
几乎已经快8年没有做过这样的动作，应家轩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僵硬，他就像八年前一样头微微偏头，眼睛微眯，像只虎狼准备向前扑食。
“你叫方离是吗？”韩嘉佑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双目直视着方离深黑色的眼镜，问道。
方离点点头，手指提了提鼻梁上的眼镜。
韩嘉佑从口袋里拿出之前从档案上扯下来的照片，举在方离面前，说“你认识照片里的女生吗？”
方离看着韩嘉佑手里的照片许久，韩嘉佑和应家轩看不见她眼中不可言喻的东西，她说说“我不认识，但我知道她。”
“她叫夏雨乔，昨天在你们学校跳楼自杀，”韩嘉佑收回照片，面无表情地说道“在她坠楼的三天前，走廊的监控里记录下你和她碰撞的场面，你还给了她一张纸条，是吗？”
方离看了看应家轩，最后视线回到韩嘉佑身上，说“你们认为是我才让她跳楼自杀的？”
应家轩摇摇头，改用手肘撑着墙，身体自然地与方离靠近，远看去不知道的铁定以为是小情侣在秀恩爱。
“我们是想知道，你那纸条上写着的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一张纸条而已。”
方离倔强地抬着头，即使被流氓一样的应家轩与□□老大一样的韩嘉佑双重围击，她也丝毫不露女生在此刻应有的胆怯。
应家轩在第一次见到方离的时候，不由对她有些佩服。至少，这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不怕死的姑娘，要知道他应家轩可是学空手道的，韩嘉佑更是一拳能打断两根肋骨的那种。
韩嘉佑说“方离，我们是侦探不是警察。”
方离抬起头，那双被黑而厚的眼镜片遮住的双眼透着与她年纪不相符的淡漠，她冷笑一声，说“我知道，可我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应家轩正想开口说什么，背后却传来一个文弱又带点哆嗦的声音，应家轩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他们身后的是同样穿着宽大校服，平刘海下戴着方框眼镜，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手指绞着衣服的下摆紧紧攥拳。
她哆哆嗦嗦地说“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应家轩忍不住笑了一声，眼神望向韩嘉佑。
这个架势倒真的像他们在欺负方离，然后有个正义感爆棚的女生站出来制止。
韩嘉佑闻言拍了拍应家轩的肩膀转身就走，于是作为保镖的应家轩立马放开了方离快步跟上他老板的脚步。
毕竟他们是以楼晓绒家长的身份进来的，万一被抓个现行就不免要把吴大爷给报出来，要是把吴大爷给报出来了，他铁定会说两个臭小子只会添麻烦。
应家轩快步走到韩嘉佑身边，与他肩并肩步行，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道“不问了？”
韩嘉佑摇摇头，答道“她就像你说的孔尚仁，骨子也是硬得很。”
“好像不容易找到她，难道放弃了？”应家轩挑了挑眉，他看着老板大人，眼前这个人似乎同平常的老板不一样，可是他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案子还没解决，就不能放弃，”韩嘉佑侧过头对应家轩说道“如果她真的有特殊的能力一定是瞒不住的，欲擒必先纵。”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