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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Chapter 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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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家轩的心跳渐渐趋于平稳，他额头上的汗还没收进去，刘海也一根根贴在脑门上，他大口深呼吸以平复气息，手腕因为刚才的挣扎红了一圈。
Dr.Robinson看了看显示屏，在应家轩的心电图彻底变为正常后，他才站起来走到应家轩面前，摸了摸他的脑门又看了看他的眼睛，最后才开口说了一句“Congratulation”。
按照Dr.Robinson的说法，应家轩目前的状态已经撑过了第一阶段，雷绍明是没有撑过第一阶段的人。“赤红之鹰”的第一阶段是外在的病菌感染，由于病菌的入侵造成白细胞的剧烈抵抗造成疼痛，但这个疼痛是暂时的，只要熬过白细胞与病菌的拉锯战等到白细胞成功抵抗病菌疼痛就能有所缓解。
然而这看似是成功消灭，然而有一部分的病菌却悄悄伪装成白细胞深入内在脏器，在不知不觉中侵润神经，以此达到第二阶段，产生神经性幻觉。
譬如，叶静秋就没有熬过第二阶段。
对于Dr.Robinson的话，应家轩只是冷笑一声，然后低声骂了一句“滚”。
Dr.Robinson听不懂中文，但从应家轩的黑脸中大概也能猜出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他转过脸又以同样的方式摸了摸方离的额头又看了看她的眼睛。
“Don’t touch her!”应家轩捏了捏拳，喊道。
Dr.Robinson瞥了一眼应家轩，又回过头用下巴指了指站在后面的两个美国大兵，眼神中颇有威胁的意思，应家轩打量了一番强壮的大兵，想着自己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又莫名其妙被注射了病毒，光靠蛮力是打不过这两个高大强壮吃面包长大的美国人。
“Amazing！”
Dr.Robinson一脸惊讶地说，不仅是应家轩，方离自己也表示很好奇。
Dr.Robinson说了一堆的英文，方离没能听懂，是应家轩给她大致地解释了一遍。应家轩说Dr.Robinson的意思是方离的进程出乎他的意料，方离没有经历应家轩死一样的疼痛却直接进入预备第二阶段，她的身体显然与正常人的不一样。
应家轩哭笑不得地看着方离，说“你真的是地球人吗？你真的不是外星人吗？”
方离还没从应家轩的翻译中回过神来，眼睁睁看着Dr.Robinson走过来替她抽血，木然地摇摇头。
趁着Dr.Robinson拿着方离的血出去化验时，应家轩忍不住出声说“一会儿如果我和叶静秋一样了，你千万能躲就躲，能跑就跑，要是能干掉我那最好。”
被抽了一管血的方离一下子回了意识，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手脚被绑，还能跑到哪里去。”
应家轩看了看眼下的情况，想了想，说“好像也对，你不是外星来的吗？指不定你和奥特曼超人之类一样，关键时刻还能爆发的。”
方离听着却笑不出来，她知道应家轩口里从来没个正经，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可以继续开玩笑，但方离却无法把这个当做一个单纯的玩笑。
“你想想晓羽，别总说这样丧气的话。”
“这算什么丧气的话，我总不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先被叶静秋那疯娘们儿掐完了，又被我个大老爷们儿掐，对吧？”
应家轩耸耸肩，扯出了一抹算是微笑的弧度。
方离的第二阶段来得比应家轩早一些，应家轩一直以为会是自己先来，刚想说给方离充当一下先头军体会一下感受，结果就生生盼来了方离的第二阶段。
经过第一阶段剧痛的应家轩，瞪着眼盯着方离的动静，深怕她真的有个什么万一，自己得回去把肋骨端给韩嘉佑。
方离闭着眼，她感觉到自己的神经正在被撕裂，病毒侵润的位置正在不断扩大，自己的灵魂正被病毒一点一点挤出脑子。
黑暗之中，她看不见前方的一切，她能听见应家轩在喊她的名字，她想开口应他一声，但话到嘴边却无法说出。一切由神经牵扯的地方就在隐隐作痛，而当她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处于身体的上方，一时间她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感，仿佛是灵魂出窍的感觉，身体变得十分轻，似乎一阵风便能把自己给吹走。
她看着顶着与自己一样面孔的人坐在那里，手脚被束缚，眼神却冷得可怕。方离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原来可以这样冰冷，她看见应家轩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又不停喊着自己的名字，她出声答应可尽管她怎么用力也说不出一句话。
Dr.Robinson也正时不时看向她，手里摆动的笔始终没有停下过。
在灵魂出窍的游离过程中，方离体会到灵魂被控制的感觉。她想，兴许在叶静秋被病毒控制的时候，她的灵魂本体可能也在她身体的附近徘徊，眼睁睁看着她杀死楚秀的事实。
她看见自己因为病毒的影响力气出奇的大，她一用力手腕和脚腕上的腕圈也几乎要被自己挣脱，方离感到这个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她即将被病毒支配成为孕育病毒的温床。Dr.Robinson看着这个场景却没有出手打开电击，两个美国大兵也依旧挺着背面瘫地站在那里。
谁也没有把她的情况当作是一件大事来看待。
方离试图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可她寸步难行，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试图睁开腕圈。
突然，她的耳边传来一阵声音，这声音是从她的耳朵内传来的，相当于是由大脑传入了她的耳中。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点沙沙声，让她的耳朵针扎一样的刺痛，渐渐的这股刺痛顺着耳部的神经一直延伸到脑部的神经，她疼得闭上眼，眼前又恢复了一片黑暗，黑暗之中她隐约看到两个人影。
那两道人影慢慢靠近，两张惨白的脸映入她的眼前，两个人瞪着老大的眼看着她。方离本能的感到恐惧，她挣扎着想要逃跑，可无论她逃到哪里，身后的两个人影总像噩梦一样挥之不去。
噩梦？确实，他们的脸于方离来说就是最大的噩梦。
蓦地，她突然想到，自己不过是因为闭上了眼，只要自己睁开眼一切就全部消失了。她现在就像是在做梦，脱离梦境的唯一方法就是醒过来。
方离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臂，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景物再次改变，她看见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桌椅，以及白色的衣服。
她偏过头，迎上应家轩更加惨白的脸，她突然觉得眼前一切的恐惧都无关紧要，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让应家轩冷静。
“我，没死。”
方离一时间想不出自己应该如何安慰应家轩，只能憋半天吐出这三个字。
听见方离报平安的话，应家轩不但没有冷静，反而转过头对着Dr.Robinson就是一阵骂，甚至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个遍，他怕Dr.Robinson听不懂中文，还特意用英文又骂了一遍。
Dr.Robinson翻了个白眼，在应家轩骂完第一遍，准备骂第二遍时终于忍不住按了边上一个按钮，方离听见有电流声划过耳边，几秒后应家轩的电击椅开始发出异样的声音，应家轩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电流通过他的身体让他并不好受。
“我没事，家轩哥，我没事。”
方离仍然不断安抚应家轩，可应家轩似乎因为心理波动太大以及刚才的电击而提前引发了第二阶段。相比于第一阶段时的疼痛，应家轩此时显得更加难受。他紧闭着眼，眼球在眼皮下左右摆动，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双手扶住电击椅的扶手，神经紧绷着，嘴唇微微张合，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应家轩紧紧咬着牙，身子剧烈颤抖，甚至有些不正常的一颤一颤，方离看着显示屏上那不断跳动的心电图，有几秒甚至已经变成了一条水平线，之后才仿佛是被做了心外按压恢复了心跳。
他睁开眼时，双眼平视着前方，他的胸前起伏不定，眼中透着挣扎与矛盾。
“应家轩。”
方离默默喊了一声，应家轩回过头，方离看着应家轩竟感到了一丝陌生。
她看着应家轩的脸，依然是那个模样，但眼中却已经渐渐消失了原本的乐观和不正经，连刚才的挣扎矛盾也消失，现在剩下的是陌生与冰冷。
第二阶段的开始，如果应家轩支撑不下去，他会变得与叶静秋一样，在病菌的折磨下迷失自己变成一个怪物。
应家轩暗暗用劲，手臂青筋暴起，手指的骨骼分明到几乎快要破皮而出。他的手腕已经被束缚他的金属腕圈磨破了皮，随着他的用力，那些金属腕圈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
Dr.Robinson也注意到这一点，他用眼神示意两个美国大兵注意。
这些她之前也经历过，她深刻的知道这一刻应家轩会有的恐惧，然而她并不能帮上什么忙。刚才能够克制下病毒多半是因为那阵突如其来的沙沙声，她不可能制造一模一样的声音给应家轩。
她下意识想起来地动了动手腕，却发现因为刚才的挣扎她的腕圈已经开始松动，她抬眼看了看四周的动静，大兵与Dr.Robinson的注意力目前都在应家轩身上。方离双手双脚动了动，把原本就松动的腕圈变得更加松，借此脱离腕圈的束缚。
蓦地，正在应家轩即将脱离腕圈暴走之时，Dr.Robinson又按了一次红色的按钮，应家轩再一次被电击，方离清楚地听见这一次电击产生的电流声比之前那一次强了许多。
应家轩因为这一次电击被击晕，两个美国大兵见状上前解开应家轩残破地即将崩开的腕圈，两人一人一边顶着应家轩的腋下将他抬出屋子。
方离见状手下仍不停的动作，口中却喊着“你们要带他去哪儿？”
Dr.Robinson大致想到方离的意思，但却自觉地没有回答她的必要。
即便Dr.Robinson不说方离也有想法，如果叶静秋是因为没有过第二阶段，那么同样没有度过第二阶段的应家轩也会与叶静秋一样，被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送到上面混迹在人群中，等到某一个时刻体内的病毒炸弹开始倒计时，最终彻底爆发。
方离的第二阶段反反复复，几乎每隔两三个小时就会发作一次，每一次都是靠着脑子里留下的沙沙声解救。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7月8日，Dr.Robinson不断与她说话，且不说她听不听得懂，就是听得懂她也懒得与他搭话。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火烤一样，全身热得发烫，全身上下所有的皮肤每一寸都在隐隐作痛。她从没有觉得这样水深火热，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像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可却比那更加痛苦难受。
正当她处于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情况下，实验室里又送来一个人。虚弱的方离被喧闹声吵醒，她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看来者，被绑来地下实验室的女人正在大呼小叫地骂爹骂娘。
方离觉得耳朵有点痛，这声音格外熟悉，可她的脑袋昏沉到让她根本没有能力再去思考别的事情。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声音越来越近，这个女人被拉进小屋，两个大兵把她拉到之前应家轩的位置上，又替她换上新的腕圈。一直低着头的方离直到两个大兵走了才抬起头去看那个女人，然而这一看，却让她彻底懵了。
“秦思佳？”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