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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等我长大了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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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也不是谁都能被叫的,有功名在身的人,或是有官职的人才能被称为一声老爷。
水墨画虽然已经当家做主,但因为没有功名又是白身,老爷这个称呼叫不得,东家是商人的称呼,主子之类的又不喜欢,下人依然叫的是公子。
先秦时期,称诸侯的儿子为公子。后历经几朝,到现如今广阔泛指读书的文化人或是豪门士族的年轻男子。
公子,是一种尊称。
水墨画如若开始装逼模式,就那模棱两可,浅淡的与世违和的气质,还是很能唬住人的。︿( ̄︶ ̄)︿
被叫一声公子,谁都不会觉得突兀。
“公子,又见面了~请问,可否借…”
“我今天出门没带手纸!真的!”
“……”
两人气氛微妙的对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良久,水墨画先开口,“额,白公子,你?”
白仙依然维持着一张无喜无悲的表情,眨了下眼,“我不姓白,白仙是大姐姐取得花名,我没有大名,小时候有人叫我狗蛋。”音调平板无波,就连狗蛋这颇具喜感的名字也硬是是听出了肃穆。
“哦,狗蛋,不,咳咳,白仙,你不是在…”那个城市名叫啥?“唔,怎么来京城了,还这样…狼狈?”
说狼狈都算好听的,这样子,简直跟路边的乞丐没啥区别。头发乱糟糟的披散在身后,一身灰黑色很是前卫的洞洞装的衣服,估计以前是白色的。
要不是听声音和这独特的气质,还真认不出来。
“有个天杀的死人偷了地契房契卖掉了,墨韵换人管了,新来的烂了根的老色鬼老板想睡我,大姐姐们不让,偷偷放了我,让我随便找个方向跑的远远的。我不会洗衣服,也不会梳头发。路上钱袋丢了,我饿。”
想着那些形容词也是听别人说的。
依然是开口跪的直白发言,水墨画木着一张脸,受到震荡打击的精神恢复后,拉着人走进旁边的一家酒楼。
跑堂的小二脸色刚变就被迎面砸来的银子换了笑脸。
“找个人伺候着把他洗干净,去成衣店从里到外全套买一身衣裳,把你们招牌菜端一份上来,另外再做一些粥点和易消化的东西。”从钱袋摸出一把特意踌成硬币样的银子扔在桌子上,“多的就是你的。”
能在这京都大酒楼当跑堂的,基本都是人精,他们这些下位者一般都对京中物价很熟。银子捏手里一颠就知道多少斤两,换算了下这一趟能得到多少油水,顿时牙都笑出来了。
“好嘞,小的知道了。绝对给您办妥了!公子您里边请~”跑堂的小二拉了一个同伴,低声说了几句,另一个伙计接过几枚银币笑眯眯的跑走了,路过水墨画的时候,还打了个捐。
水墨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手里捏了枚金币在指间玩转着。
自从有次闲聊说他是盗王之王,古朝惜不信,他顺手把古朝惜的钱袋摸了过。真的是顺手!手顺的,他意识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行动了!
捏着钱袋,别说古朝惜,→_→连他都懵逼了!
自那次之后,就好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大门。_(:_」∠)_
闲了手不自觉的就想动。←_←
偷东西什么的有点接受不了。想起以前火了一时的转笔,但走哪拿一支笔有点怪,干脆做了几个金币。后来觉得好看,又踌制了一批他出门用。怕犯忌讳,只做了金银,两面都是花。
“你怎么会转让墨韵楼?”
大唐律法挺齐全,就算外人拿了地契房契,只要没有本人签字画押,视为手续不全,是不能转让的。
“我不知道,大姐姐说他们官官相护不是好东西,我们斗不过。”白仙吃东西的时候很秀气,像松鼠似的双手捧着,一点一点的吃。
“你的姐姐们呢?”几句话下来,水墨画就知道了白仙真的是人如其名,相貌似谪仙,性格也是真白。
“姐姐们说要掩护我,都走会暴露。她们的身契都自己拿着,又都是老女人了,不会有人难为她们的。对付女人能干什么?他们不敢杀人,就算睡了她们,还不知爽了谁。好日子过惯了,已经受不了贫苦的日子,我是男子,糙点没关系,就让我先跑。”
水墨画脸皮抽了下,脑子里瞬间就浮现出性情似火的彪悍女汉子形象。
水墨画喝了杯酒压惊,“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白仙抬头,啃鸡腿嘴角沾着油,本就红艳的唇更加亮眼了。咽下嘴里的东西才开口,“姐姐们说我都成年了,不能再在女人堆里瞎混了,正好趁这次机会让我滚蛋,出去闯荡。如果闯不出什么名堂就让我找个对我好,会给我吃穿的男人嫁了。”想到什么,左手握拳锤了下右手心,“公子,你管我吃还给我买衣服,是想娶我么?”歪着头,认真思考状,“唔,也不是不可以,我也不讨厌你…”
“咳咳,咳…”水墨画刚咽到喉咙的酒部分从反呛进鼻孔,酸爽的眼泪都飙出来了!
水墨画终于缓过气,嘴角抽搐,“我已经定亲了。”
白仙看了眼手里的鸡腿,又看看身上的新衣服,“没关系,大姐说我不会过日子,穷苦人家根本养不起我,我这样又没法做妻,做妾也可以。”
“噗!~”他就不该喝汤压惊!好在喷的时候及早转过头了,不然一桌子菜都毁了。
抹了下嘴,放下筷子,水墨画决定谈话的时候不吃喝任何东西了,他怕被呛死噎死。
白仙这样不通俗世的仙人,也只能被供起来了。如果他是大家子弟,被养着也没什么,偏偏沦落到红尘。
“入赘女户?”大唐允许女人当家,独生女可以开女户当家做主。
白仙摇头,“女人不行。”
水墨画,“嗯?”很多商家就是女人当家。凭白仙这张脸,就算什么都不会,也有大把人愿意抢着供着。
“我成年后,大姐就找了个小姐姐教我人事。我硬不起来,后来又姐姐齐番上阵什么法子都用了,都不行。但我每天早上都一柱擎天,大夫也说身体健康没问题。最后大姐说我是天生的对女人无感,说我这样,只能嫁给男人了。”
“!!!………”我现在心情很卧槽,你让我静静。
白仙才不管水墨画的心理阴影了面积正以什么样的速度增长,慢条斯理的吃完手中的食物,把手指上的残渣允干净,拿这酒楼提供的帕子细细的把手擦干净。
“我同意了。”白仙把手放在腿上,身体挺的笔直。
水墨画,“啥?”
“我不讨厌你,两次遇见你都不求回报的帮我,对你也有好感,我决定嫁给你了。…唔,你已经有正妻了,嘛,只要你养我,做妾我不介意的。我会很多的,弹琴唱戏跳舞,陪睡也可以。”
噼里啪啦,夹在指尖玩转的几枚金币掉落在地。水墨画觉得他真是低估了白仙地图炮的威力了。
金币落地滚了过去,跑堂的小二见了,殷勤的跑过去捡起来,笑着脸递过来,“公子,您的东西。”回头又看了眼白仙,又是一阵恍惚,
白仙这样的倾世容颜,迷惑对象是不分男女的。通杀!
水墨画坐的偏僻,又喜静,就没让人伺候着。加上大厅人多嘈杂,也幸好白仙嗓门又不大,不然会让多少人喷饭吓傻。
他怕白仙又说出什么惊世骇言,挥挥手,“赏你了。”
这可是金子,跑堂乐颠颠的走了。
水墨画觉得他今天过得甚是刺激,“你就不怕遇人不淑?”
“不怕,大姐姐们之所以放心我一个人出门,就是因为我的直觉很强,从来没有出错过。从小到大,赌钱我就没有输过,就算庄家出千我也会赢。”
枫溪城哭晕在厕所的赌庄老板们因为某人的离开,欢欣鼓舞的决定连和举行个赌王大赛!
“我困了。”好几天半饥不饱的过来,外面根本睡不好,大冬天的,没冻出病来运气已经很好了!
这是赖上他了!?
水墨画木着一张脸,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真把人扔下他又做不出,算了!又不差那几个钱,他先养着吧。
“跟我回去吧。”
“好。”
白仙跟在水墨画身后,决定安顿好后就给姐姐们写封信,他找到好男人了也成功把自己嫁出去了。
*
梁泽馨小心翼翼的把手上的积木放上去,看身边没有零散的了,“捡来的,把那个方块给我拿过来。”
君泽渊嘟嘴,“我不是捡来的!”知道反对无效,但还是把手边的积木递过去,“馨儿妹妹给你。”
“我比你高,你要叫我姐姐!”梁泽馨抬头,虎着脸瞪,“长条的给我。”
君泽渊郁闷的鼓着脸,“可是我比你大啊!你应该叫我哥哥的。”把东西递过去,“师父说了,女孩小时候比男孩长得快,等我长大了,就比你高了!”
对于君泽渊喊水墨画师父,梁泽馨一开始不高兴,后来听说君泽渊娘亲也不在了,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反正又没有正式的拜师,师父就只是个称呼而已,再说,爹爹比师父亲近多了!︿( ̄︶ ̄)︿
梁泽馨头也没抬,“哦,那你现在叫我姐姐,等你长得比我高了,我就叫你哥哥,不叫捡来的了。”
君泽渊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想了一会,师父说他很快就会长高的。
于是点头,“好。那馨儿姐姐,等我比你高了,你要叫我哥哥。”想到终于可以摆脱捡来的外号,君泽渊屁颠颠的把手边的积木块都摆在梁泽馨手边。
丝毫不知道自己黑历史又增加了一个的君泽渊很开森的围在梁泽馨身边献殷勤。
“捡来的,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明天我要跟着爹爹去门,后天再把你偷出来玩。”爹爹果然是无所不能的,真的把人偷出来了!︿( ̄︶ ̄)︿
“啊。”君泽渊看了眼墙边的座钟,垮下脸,“我能一起去么?”一脸的期待。
梁泽馨一把推到堆得很高的塔楼,“不能哦,你每天只能出来一个时辰,我们要去郊外,来不及送你回去。”
梁泽馨想要玩伴,水墨画怎么都要想办法。可是君泽渊丢了一次,被吓到的白家戒严了,身边时刻都跟着人,一只脚动,十几只脚跟着,十几双眼睛看着。晚上也有奶娘抱着睡,就怕再给丢了。
水墨画倒是能把人弄来,但估计没一会就能被发现。后来还是梁泽馨想了个注意。
让君泽渊要求每天单独安静的温书一个时辰,不要人打扰。一开始丢了,一会去看一眼,然后君泽渊大发脾气。
后来白研也没辙了,反正院子外面有人看着,各个角门都吩咐了不准私自放人。真把人逼急了,也不好,毕竟再怎么也是个皇子。时辰到了,人也好生生的。就默许了,君泽渊每天有一个时辰的单独空间。
“我会把沿途景色画下来的,有好玩的事情也会告诉你的。”
“好吧。”
两只认真的拉钩做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