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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章 庙会(下) ...

  •   千月城的庙会本就是当地的习俗,是为了庆祝丰收,经历过大劫难后其性质就变了很多。
      比如专门为修真者开辟的修真访市,修真界原有的秀珍阁的庙会大减价,奇怪的修真者等等,当然其中最为著名的是夜晚的灯会,近方圆千里的宫师都会在夜幕中一一登场。
      胖子说过宫师的强大之处,但还有一点儿的限制,必须是在节日中制作出灯笼才具有强大的灵力,其他时候是无法制作的;而一年之内除了全大陆的节日,还有一些比较特殊的当地节日,必须来到节日范围里才行。
      因此,宫师所做的灯笼又被戏称为“仙界的灵灯”。
      千月城的庙会只有在千月城才有宫师所需要的灯笼灵力,因此这一天除了本地人还有各种外地来客。
      这不,云雨务他们看到了一个穿着是虎皮大衣的健壮汉子,他大概是大陆西北边的来客。
      “唉!只有晚上才有宫师的灯笼出现吗?”云雨务凉凉地感慨着,嘴边习惯地带上了一抹玩世不恭一般的笑。
      没人回应他。
      胖子居然早就不见了,也不知随人流去了哪边玩了,而阿莫则是对这些口口相传的东西不甚了解。
      走了一会儿,云雨务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又无奈地看着这挤满了人的街道,头也不回地说道:“人真是多!阿莫,胖子,我们去茶楼坐坐。”说罢,就闪身跳上了一旁的屋顶,几个转身就蹿到了茶楼里头;阿莫紧跟其后。
      大厅的人确实多,于是大务又提起灵气上了二楼。二楼人比起一楼讲好多了;一个有眼力的小伙计恭恭敬敬地走了过来,抱拳道:“几位客官,这边来。”他一眼就知道这两人是修真者,还比他的修为高多了,秉承着掌柜的指导,态度也算是好了。
      引路到的地方还算是比较清净,靠近窗边。
      云雨务坐下来,环视周围,才发现胖子那货不见了,去了哪里他也没有察觉。
      “两位客官,点些什么吃食?还是吃些什么茶?”伙计的开口,态度依旧。
      云雨务刚才看了茶牌,点了一壶苦松茶。
      阿莫接着说:“拿三个杯子过来,还有一盘大块牛肉、一碟咸光花生就可以了。”这人点菜比大务还要熟练得多,大概是从书中了解的,语气比起平日里的冷淡要热烈得多。云雨务笑眯眯地看着阿莫点完,闲散极了。
      伙计记了这些,就过去忙活了。
      一时间,就只剩下了阿莫大务两人,倒是在街道的热闹之下称得安静许些。
      还是云雨务赖不住先开口:“胖子什么时候不见的?”
      “出了客栈后一炷香,他就去买糖葫芦吃了。”阿莫客观地回答。
      大务突然一笑:“胖子昨夜吃多了荤食,今个儿找消食的去了,不过我对那东西不太喜欢,要说——”他还没有说完,街上突然传来一道极为清晰的锣声,就如同响在了听者的耳边一旁,声音不怎么奇特,平平常常的,却在落下后——原来的车马声、叫卖声、谈话声统统消失不见,如同被锣声掠夺了其他声音一般。
      又一会,街道上又响起了马车轱辘的声音,锣声又响起,与它分庭抗拒。
      “那是……文轩坊的人。”似乎有认识的人说了出来,然后悄悄的谈话响了起来。
      文轩坊是星木派相邻的一个大派,占据着星木派北方那边的势力却十分神秘,据传建立门派之人以一页孔文入道,自创修真功法,最终飞升入仙境,是修真界中比较奇怪的修真门派。
      全派皆是文识相当厉害之人,最为著名的是那三寸金莲不烂之舌,瑶师兄曾经说过——要说商人最不愿与那个门派结交,那就是文轩坊,满肚子酸臭墨水不说,还总喜欢念念叨叨的!
      “文轩坊之人怎么如此大张旗鼓地进入我派管辖地内?”
      “交情罢了。”
      阿莫摇摇头,接上了伙计拿来的茶水;大务点头,也拿起茶水喝,说了句“好戏完了”,却不想竟然有人接口。
      “也是呵!”那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务转头看去——一个摆弄着泥娃娃的老人跃然于眼底,坐的位置倒是不远,就在他们的西边,拿着一个扎满了泥娃娃的棒子。
      “哟!老汉,你卖泥娃娃哦!”云雨务看着这熟悉的装扮,顿时想起了小时候的春节,买过几个活灵活现的泥娃娃,还跟那卖的老汉谈起了泥娃娃的做法,用什么怎么捏,还有什么手法……那一年春节,他就做了很多的泥娃娃,可惜的是小花妹妹他们不懂欣赏啊!
      见这个年轻人有意搭话,这老汉也就坐得近了些,说:“哪里的话。老朽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卖这些小玩意了,就这个做得最好,还得了仙人赏识!”老汉说着就笑了起来,拿出工具就说想给这二位做两个泥娃娃。
      “做得好?给我和阿莫一人做一个怎样?”大务一旦聊起劲来就分不了神,也没看见老汉那张桌子上还有一个青年人,手里拿着一支笔不知在干什么。阿莫在观察这个青年人,也在观察老汉。
      “那感情的好!不过老朽做一个可是要点儿生活的!”
      “这庙会此时也不成了……多少?”大务可是计算了一番,不过硬是没有发现什么。
      老汉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了,道:“老朽可是童叟不欺,就一块下品灵石,公子可出得起?”
      “不妨再做几个?”虽然大务在门派里除了每月免费领取灵石,还有门派任务的所得,身家也不得少了,只是这看起来没什么用的泥娃娃两个就花费了一块灵石,倒是令他肉疼。
      顿时,他就眯起眼危险地笑着。
      老汉叹了口气,说:“公子是不知道这泥娃娃的妙处——你可知道傀儡?”
      “罢了,老汉,一块就一块,不过再加一个如何?”大务摇摇手,他最近头疼得很,只想着拿着泥娃娃好生地玩上一番。
      “好吧,老朽头一次遇见你这样的客人……”这令大务莫名地想起了一个性情古怪的大夫。
      于是,老汉泥娃娃的用处就这么被忽视了。
      只不过,阿莫在那泥娃娃上多看了一眼,也不多言。
      等着老汉做泥娃娃的功夫,阿莫端起茶杯,意识大务看向老汉旁边。云雨务看过去,自然看见了那个青年模样的人,穿着深蓝色的粗布衣服,手里却不是刚才拿着笔了而是拿着一卷画轴在画画。
      云雨务与阿莫对视一番,他就起身对那青年人道:“不知兄台是哪里人氏?”
      “哪里哪里——在下毫州人士,夏侯博”青年人听见突如其来的声音,只呆愣片刻就回神回答了。他放下了画笔,动作倒是文风十足。
      说来,这青年人长得颇为单瘦,不然大务也不可能注意到他,而且一直在动笔画什么,安静,像个书生模样。
      “夏侯兄,不知刚才你作甚?”大务直接单刀直入,不多废什么口舌。
      夏侯博做了个辑,礼数到位。
      “刚才吾在作画——吾与韩老伯定了约定,要为他的泥娃娃画满一百张。”
      “啊?一百张?那我们这两张是第几张了?”大务笑嘻嘻地问道。
      夏侯博双眼游离,似是不好意思:“……第五、六张吧。”
      可想而知,这老汉的生意也确实够不好的。云雨务在心里转了一圈,又问道:“夏侯兄作完的画该如何?”
      “若是极好就珍藏起来,不好的只能丢弃了。”夏侯博的处理方式意外地不近人情。
      大务又想了想,然后同样做了个辑,说:“能否把我们的画给我呢?”
      “无妨,给你们便是。”
      画师画的画可以有上千幅,但是他与阿莫如此机缘而成的画却只有那么两幅。
      大务笑眯眯地开玩笑:“阿莫的画,大务自当放于胸口,珍视。”
      “大务,喜欢画?”阿莫还是那般无趣,却在大务意料之中地问了个不想干的问题。云雨务一想,点头;阿莫垂眼,轻轻地笑了:“以后,我学画。”声音十分地低,在场之人无一人听到,大务也是。
      泥娃娃弄好了,画也好了,街道上人流也勉强比之前的好多了,起码不会出现转个弯就会碰到人的状况。云雨务俩人辞别了老汉和青年人,付了钱离去了。
      这时,大务两人刚一出茶楼,就被从天而降的某位胖子给惊到了。
      胖子翻了个身,掩饰他刚才没扑到人反而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的事实,道:“烟雾,言明,你们俩个也忒不讲义气!丢了爷一个在糖葫芦那儿晃啊晃,都不见你们回来找爷的影子!”
      “胖子可别先告状啊!糖葫芦,糖葫芦!真不愧是胖子!”
      云雨务扮了个鬼脸,然后转身就跑了。
      胖子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马就追了上去。
      “烟雾!”
      阿莫跟着后面,心情愉悦地看着面前两人的嬉闹,又看着自不语己的手。
      夜晚的灯会令云雨务想起了很久以前,大概是很久了吧!他们那边只有到了新年才是一年中最为盛大的节日,而元宵那天晚上村子里举行了灯会。
      “刀客一点红!老大和小花猜猜是什么啊!”母亲的样子也似乎模糊了太多,都不及阿莫来的清晰。
      “刃!”小花妹妹总会先出口,还得意洋洋地以为自己是正确的答案。
      “不是!是忍!小花妹妹,你输了!”
      “哼!”
      ……
      晚上千月城比白天要更加热闹一些,除了人类修士,也有一些妖族在走动,更有随处可见的穿着特别衣服卖灯笼的人。
      “那就是宫师!”胖子的精神气儿此刻特别足,看到宫师之后两只眼睛更是亮得直发光,恨不得亲自上去揪一揪瞧一瞧摸一摸这宫师。云雨务只感到怪哉,毕竟胖子曾经见到过宫师,却比他们还要兴奋得多。
      钱不二感觉到了大务奇怪的目光,不由得尴尬了。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轻咳几声,道:“爷之前听说过庙会,所以极力劝你们留下来也有那么个意思在里头。”
      “钱胖爷,你这转移话题的功夫还是不到位啊~”大务笑眯眯的样子,真是有几分狐狸的样子,不过他的脸是阳光的,再加上他那不羁的发型以及衣服,活脱脱地映出了一丝正直的味道。
      胖子:烟雾那叫正真?
      不过,胖子倒是注意到云雨务的发型与往日略略有所不同,也不是那个味道,只是感觉比以前要更为好一些。胖子表示他才没有嫌弃烟雾往日的衣着不太好呢!
      “见笑了,见笑了。”话是那个话,自己却不能对上什么,胖子很是沮丧。
      大务耸耸肩,道:“胖爷不是对那宫师感兴趣吗?怎地不上前去搭话?”
      这可截到胖子的痛脚了。他郁闷地说:“爷虽然自认玉树临风,但是宫师们一般都不会认为爷符合他们眼中的合眼意。”
      “哈!胖子直接说自己脸不行就得了!唠这么大的一番话就不怕别人笑掉了大牙?”大务一听胖子这话,就笑瘫在阿莫的怀中。他表示自己肚子已笑破,走不动了。
      胖子:爷不是眼盲,看不懂……
      胖子自个儿大肚得很,摆摆手不计较什么。
      “爷还是回去得了,烟雾,言明,你们慢慢逛。爷不奉陪了!”鬼才相信胖子说的回去了,大务相信他一定是偷偷去试探宫师了,只是不想他们两人看到他的笑话而已。
      胖子,在下有那么低的笑点吗?
      掠过胖子的事情不说,云雨务他俩找了个水清月明的地儿坐着休息了。
      他们准备今天逛完,明日一早就御剑回门派。说到门派,云雨务隐隐想起一事,却又无从记起,只是心头遗憾而已。
      此刻,在大务他们旁边的千月河正在静静地流淌着,河里散落了漫天星光,各色的灯笼顺着河流慢慢地向下飘去,火光照亮了那一方天地,暖暖的,美丽的;在大务他们的对岸正是之前走过的街道,叫卖声还是络绎不绝,热闹极了,隔着一岸,就想隔绝了尘世一般;你在那头嬉戏欢笑,我在这头枕着黑夜长眠。突然,天上出现了一盏燃着的孔明灯,这就像是一个讯号一般,出现了大量燃着的火焰,那不是灯却比灯更加闪耀。
      “喂!”云雨务按捺不住自己的心跳,眼中倒影着漫天火光,“阿莫,你说我俩不去找个宫师弄个灯笼,反倒是在这儿睡觉……你觉得我正常吗?”说到这里,他反倒先笑起来,跟小孩子一样的笑容。
      阿莫低头,看着他不语。
      大务又说:“阿莫,你觉得我们三个那个会飞升仙界?”
      阿莫无法回答,他也不想回答。
      大务也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阿莫突然看见对岸的河边青石板处有一个十分漂亮的宫师在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很是诡异。那个人对上了阿莫的目光,放出了自己手中的灯笼,没有火光,却逆着河流,横穿河流来到了阿莫的那边。
      她最后唇语说:“我叫宫华。”
      阿莫将灯笼收起,对大务的满脸疑问却不解释。
      她叫宫华?是一个十分耳熟的名字,似乎在那里听说过或者亲口……说过。
      他起身,对大务说:“今晚就走。”
      “我去叫胖子。”大务没有丝毫地不赞同。阿莫很少开口决定些什么东西,但他如果开口就一定不是简单的事情。
      三个人很快就聚集到了一起,连夜御剑飞了出去,但是路上却有奇异的风暴过来,那其中一只巨大妖兽屹然其中,妖瞳冷峻地盯着他们三人。
      妖兽口中气息一呼,措不及防的三人就顺风而去,不知去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章 庙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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