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章 树下棋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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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小白，你输了~”
这个会用极度甜腻的语气与白木说话之人显然是瑶师兄；他笑得很假，动作幅度很大——他刚刚才完成了夺帅还有给失败者一个热情的拥抱，这令某人的面容出现了十分的扭曲。
当然，仅仅如此。
白木没有做出一拳撂倒沈瑶的举动，他本也不打算做的；下棋前，他的心里就装了些其他的东西，不能专注地应对沈瑶独树一格的凌厉的攻击，也难怪沈瑶并没有开心或者开怀地笑了；他对这一场比试的结果是相当不满意的，对白木不专心的态度是相当恼火的！
这本是他们十年一次的约定。
“我认为小白你现在不应该在这里——无所谓地用掉了一个十年。小白，是关于北方的事情罢？”瑶师兄放开了久久不语的白木，坐回去收拾棋盘，落寞而伤感。
白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说：“正是。”
瑶师兄还在收拾棋子，只不过动作稍稍慢了些。
这个季节正是秋季，绿叶枯黄，万花凋谢的季节，只是这挑花似沾了灵气一般灼灼其华，美艳绰约；微风抚过桃树的枝头，窸窸窣窣地落到了树下下棋者的发间、肩头、怀里，或是那棋盘上，点点滴滴，谱尽了桃花纷飞的一生。
白木没有在意身上的花瓣，只是尽力地说：“……作为峰主，你应该做些事情——为何要在女人的怀里渡过一生呢？要知道她们并非看重你的面貌，而是你的灵丹妙药。大师兄，或许有一天，我会看到你被某个女人毒死在床上！”白木的语气仍旧是恨铁不成钢，婆婆妈妈的，但令沈瑶心头一乐。
他是峰主了，在半个月前被红刹峰前任峰主委托的代理峰主，师父去了远方历练了。
“小白仍旧叫我大师兄，我又何曾是个峰主的样子？师傅不过是还看到我以前的样子，认为我能担当起重任罢了——他是修得老糊涂了！”沈瑶大笑，噼里啪啦地将棋子扔进了坛子里；一挥袖，将桌上的东西都收走了。他这个举动倒像是个老鼠，半点不留，哦，还有桌子。
白木坐得很直，他本是个正直的人。
“你应该开心的，师父并没有认为你无可救药。”他表现得很客观。
沈瑶笑着摇了摇头，映着桃花的细长的眼睛就像是含情脉脉一般。白木仍然不动声色。但是沈瑶却做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他掐住了白木的下巴，让他的眼睛与他的眼睛在同一条线上，这令白木更加深刻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戏虐。他感觉到自己的脑中有青筋在跳。
沈瑶是个不正经的男人，也是个经验丰富的男人，他爱过很多人，包括他的妹妹。
白木与沈瑶下棋的地方在红刹峰唯一的桃花树下面（这里不包括桃花源里的），这里的桃花很美也很凄凉。
白木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还是谈一些其他的事情吧！”
“那些无趣的冒险——神器的下落？小白，这个你决定就好，我更加乐意去小店里买一卖高价的符咒呢。”沈瑶放开了白木，他无意地耸耸肩，嬉皮笑脸。
白木黑着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我不认为你可以与我开玩笑，这些放在你喜欢也喜欢你的女人身上就好了。对，符咒的事情，十三和十五师弟曾就此事说你篡取了他们不合理的价格导致门派和任务得到的灵石仅仅只能够日需——你不解释一下吗？”
沈瑶坐在那里，下巴撑起他的脸，还是那副欠揍的笑脸。
“不，不，我认为那只是个合理的而且还打了折的良好价格，他们绝对没有跟你说曾经敲诈了我一个储物袋的事情呢~小白，我可真是一个有良心的道友商贩！”
天知道沈瑶这个臭习惯是怎么养成的。白木又再次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有传言说，弱水落下的晷城有神器青龙剑的下落，修真界的八大门派都蠢蠢欲动，谁都不会嫌自己的筹码少，人的贪心总是无止境的。大师兄，掌门在大会上已经讲明这次各峰都要派人去那个晷城，你准备派谁？”白木没有理沈瑶的抽风，而是迅速地开门见山地提出了正经事。
沈瑶的另一只手摇着扇子，两根眉毛正在皱啊皱，像爬行的毛毛虫。
桃花上面的毛毛虫啊！
沈瑶考虑了很久，然后一把关上扇子，坐正身体，说：“何必管那个老不死呢？好吧，小白说得对——就那两个总是看不顺眼的十一和十二吧！”
“谢令春，常春，他们两个修为已经远远超出了九师弟——九师弟长年沉淫于厨艺，不思进取，修为更是到了瓶胫，再无法深入一步了。”白木相当了解红刹峰上的同门师兄弟，这令他不得不发现了一个惋惜的事实。
沈瑶倒是不以为然。
“厨九的厨艺可不是什么偏道，只是他得不到正统的厨艺之道的方法，否则——这盘棋到这里就结束了，小白，我不得不离开了。”
白木当然知道沈瑶要去哪里，无非是两个地方——床上和店里。
“那么，你有没有为之卜上一卦？”白木对于沈瑶的了解，比他的女人要更为深入一些。
沈瑶正要起身，听见白木这句话就知道了一些事情；他不愉快地耸耸肩，说：“你早知道我会这样做了——小白真聪明！没错，我是为他们卜上了一卦，而结果告诉你也无妨——遇熟人但却是凶恶之兆。”他眨了眨眼，瞬间就离开了，没有丝毫地留恋或者是悲伤。
白木心头沉思，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生不由己，死不由心。”
他背后的桃花纷纷地落下，谱就了一曲婉转动人的乐章。
凄凉而美好。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章 树下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