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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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这么说，至少有一半商队是从山脉东边的峡谷过来的？你们也是？”
“这一次是。之前我们也走过西边，那个时候我们才发现，原来整个商队没有一个不怕水的，所以再也不走西边渡河了。不管怎么样，走峡谷安全多了，就算遇到过几次偷袭的狼群，也很顺利地就进入了你们深山山脉。”
“安全？顺利？呵呵，你想得太简单了！”泰瑞尔冷笑着哼了两声，成功地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之后，压低声音凑了过去，“就在半个多月之前，我的好朋友就在峡谷附近被戴着面具的陌生人袭击了，差点死在回部落的路上！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你可别说出去。”
说完，他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变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星半点的线索。他相信，不管是谁，听到有人无缘无故被袭击的消息，反应一定各有差异。究竟是凶手还是知情的人，或者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通过细微的面部表情就能发现蛛丝马迹。
商队的年轻兽人果然非常惊讶，紧张地往四周看了看，小声问：“还有这种事？我们这些商队应该也差不多是在那几天过来的，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痕迹啊？你那个朋友没事吧？那些人到底和他有什么仇？不光明正大地上擂台决出胜负，居然还搞袭击？太阴险了吧？”
“都是不认识的人！能有什么仇？也不知道那群混蛋是吃错了什么药！”
“那群人还在附近吗？会不会……会不会来袭击商队？”商队一向对袭击这种事非常敏感。虽然他们大多数时间需要解决的只有凶残的野兽，而不是兽人，可是每个城池区域都免不了出现一些狡猾残忍的家伙，目标就是杀人抢东西。很多商队遇到他们之后，结局都只有尸骨无存。
“我们也说不好，你们可得小心一点。”泰瑞尔非常诚实地回答，“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把目标转向别人？”连祭司都敢杀，还有什么事是这群混蛋不敢干的呢？不仅深山山脉附近的部落都需要小心戒备，说不定商队也会受到牵连。
“我们来的时候，确实没有什么发现……可能是大家没有注意……”
“嗯，那群混蛋非常狡猾，早就把痕迹抹掉了。我本来还想为朋友报仇，可现在连凶手都找不到。你能帮我去问一问，有没有人发现什么吗？”
“这种事当然要问清楚！你放心，我这就去帮你问！”年轻兽人急匆匆地转身离开，然后忽然停了下来，“对了，我记起来了。我们进入峡谷的时候，正好遇到冬之城的商队，待会儿我带你问问他们。雷电城的商队比我们来得还晚，肯定不知道这件事。夏之城的商队是从西边过来的……”
这一刻，泰瑞尔突然觉得，对方这种性格实在是太友善了，也太难得了。而且，因为他很热衷于和别人分享自己知道的消息，很快就能把这个真真假假的信息传播扩散出去。到时候，不需要他主动去打听，就会有很多人自动自发地过来分享他们发现的种种证据。
他相信，只要那群混蛋不小心留下任何痕迹，就一定会被人发现。
就在祝欢和商队首领商量着交换完药草的时候，泰瑞尔已经从冰雪城商队获得了他需要的消息。商队中正好有一位嗅觉特别敏感的兽人，曾经闻到过属于兽人的血腥味。当时他以为商队有人受伤了，但找来找去之后，发现应该是什么人受伤之后残留的血迹。
“我记得，一段距离之外，还有一阵很浓厚的兽血腥气，闻起来好像夹杂着一点兽人的血。应该是那群袭击者为了掩盖自己的味道和受伤者的血腥味，刻意杀了一些野兽……”
泰瑞尔眼睛一亮：“说得对！你闻得出那是什么兽血吗？”
“狼……应该是狼群。这个季节，峡谷附近通常有很多狼群出没。”
当黑发黑眼的年轻祭司转过头，就看见银发赤眼的少年从颈上摘下一条狼牙项链，要送给一个陌生的兽人作为感谢的礼物。他皱了皱眉头，认出那是某人经常戴着的饰物：“把自己戴着的项链送给别人，不合适。”
“是吗？”泰瑞尔有些犹豫，“我包袱里还有几块兽皮……都不太好……”这些拿不出手的玩意儿，实在是不能表达他的谢意。别人或许能够坦然地收下，但他却不好意思送出去。
祝欢从怀里拿出一罐药膏，丢给那个兽人，把狼牙项链重新塞回了泰瑞尔手中。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治疗外伤的药膏都比狼牙项链更珍贵，也更实用。
那位兽人兴高采烈地接受了这份礼物：“我们和其他商队的人都挺熟的，带着你们一起去问一问他们？”
“好，我们走。”泰瑞尔顾不得和祝欢说明情况，立即答应了。
两人在商队的帐篷中穿梭，不断地获得零碎的片段信息。比如有的商队曾经远远地看到过几个人在峡谷附近出现。当时他们觉得这些人应该是在狩猎，但是后来仔细想想他们却不像是一个部落的人。不过，由于离得太远，根本没有看清楚这些人长成什么样——也许正因为这样，对方也没有刻意来找他们的麻烦。
“能看见他们的头发颜色吗？”
“……让我想想，有一个人头发颜色很浅。对了，和你的头发很像，都是银色！还有一个人头发是火红色的，还有个黑色头发。剩下的挺普通的，棕黄色头发之类的……”
还有的商队曾经看见疯狂逃窜的狼群，算算时间应该就是那天晚上的事。他们几乎从来没有见过逃得那么惊慌匆忙的狼群，它们甚至一闻见兽人的气味就立刻撒腿跑走，显然已经被某些兽人吓破了胆子。
“狼群的数量大概是多少只？你们以前遇见过这群狼吗？”
“去年这群狼就来袭击过我们，怎么赶都赶不走。我还记得那时候大概有七八十头狼呢。上次……就剩下不到三十头吧？而且都是些年轻力壮的狼，身上全都带着伤。其他的……该不会被那些人杀光了吧？”
另外有一支商队提供了更可疑的证据：“进深山山脉之前，我们在附近的一个部落里遇到另一支商队。当时都说好了，他们会来这次部落集市，到时候再往东南走，去雷电城。但这两天一直没有看见他们的影子……进入深山山脉的第一个部落就是森林豹部落，他们也说从来没见过这个商队。”
“那个商队卖的是什么货物？”
“冬之城特产的粮食和饰品，还有药草什么的。”
虽然这些信息并不足以推断出凶手的去向和身份，但是泰瑞尔心里却突然生出非常大胆的想法——这些人并没有立刻离开深山山脉，他们一定还躲在什么地方计划着什么。如果回到东边峡谷附近去调查，说不定能把那些家伙引出来。另外，他们要是知道祝欢安然无恙，很有可能会再一次准备袭击。
当席卡或者萨迪出现在部落的时候，大概也需要这些人帮他们做什么事。比如说把阻碍他们成为族长的人全都干掉什么的，或者让这些人帮着一起抢劫周围的邻居部落什么的。不然，他们难道只是为了杀祝欢而赶过来？祝欢和他们之间的仇恨，也只是把刚果耳一群人送到了神殿而已。
祝欢站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泰瑞尔和商队的问答。作为目前所知的唯一的受害者，他当然比任何人都更熟悉凶手，也有种奇妙的直觉：如果这几个人想要顺利地进入深山山脉，不被任何人怀疑，或许借用商队的身份是最合适的。
部落集市这么热闹的地方，他们很容易隐藏，也更容易打探消息。甚至，趁着没有人防备的时候，还能再一次袭击——
两道目光迅速从他身上掠过去，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祝欢几乎是立刻回过头，循着目光的方向看过去——视野里都是各种穿梭来往的兽人和雌性，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但是，那两道含着杀意的视线，他绝不可能错认。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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