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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正中靶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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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正中靶心
乔栗把帽子摘下，他穿的多，即使在寒冬里，也不冷，说话时哈出了热乎乎的气，他看着姜灿，没想到他会来。
姜灿刚下飞机，就过来了，那边气候暖和，他衣服穿的少，手脚冰冷，乔栗看他冷，便让小助理把自己另外一件大衣拿了过来，让姜二少披上，姜灿毫不避讳直接套在了自己的衣服外。
“你怎么来了？”
“姜总你来了啊？来，我都准备好了，哦，这是电影的男主角乔栗乔影帝，下一幕马上就开始了，你到这边看吧，比较清楚。”
姜灿话还没说，副导演就走了过来，姜灿是这部电影的主要投资人，他也没想到，姜二少会这么突然过来，制片人也不在，副导演比姜二少矮了大半个头，哈着腰对着姜二少，姜灿耸耸肩，看向乔栗。
姜二少作为投资人，正大光明的走到了片场，炙热的目光赤－裸裸的盯着乔栗。
这场戏是乔栗扮演的富贵公子在外惹祸，把家里弄的机会狗跳的戏，电影刚开拍，第一场戏并不难，轻轻松松的剧情，本该说应该是很简单的，可是却卡了很多次。
“李殷离，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演一次卡一次，你会不会演戏啊？”陈南生导演平时性格是挺温和的，在片场都是笑嘻嘻和乐乐的，没想到发起火来那么吓人，李殷离还从来没被这么骂过，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乔栗也累了，这幕戏很简单，原本应该一次就过，但这李殷离却硬生生的NG到现在，硬是把今天的戏拖到了明天。
陈导骂过后，火还不消，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拍了，今天就这样，明天再来！”
李殷离生平第一次这么尴尬，他从刚才就察觉到了一股视线从这里射来，他不是乔影帝，不能视姜二少为无物，便一直NG不断。
他孤零零的站在片场，摄像师跑过来把摄影机搬走，乔栗从他身前走过，导演不再看他一眼，他浑身战栗，羞耻与屈辱交织在心里，他用余光看到乔栗走向一个男人，那是传闻中的姜二少，刚才让他演不了戏的罪魁祸首。
李殷离心里憋屈，可只能打碎了牙齿往嘴里咽，乔栗走时侧过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那的李殷离，李殷离的表情阴沉，可在注意到乔栗看他的目光时，他又勉强扯开了一抹笑，努力把自己显得楚楚可怜。“你在看什么？”姜灿皱着眉随着乔栗的目光看向了李殷离。
乔栗勾起唇笑笑，“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现在天气还冷，姜二少在国外度过了一个温暖如春的假期，回到国内，有些不适应这寒冷的温度。
之前姜灿救了乔栗，乔影帝答应过他要请他吃饭，姜二少原本是想和乔栗在饭前先瞎逛逛，但因为冻得发抖，便先去了商场，直接买了件大衣换上。
自从那次姜灿救了乔栗之后，他们的关系变得亲近了些，乔栗替他选了一件烟灰色的大衣，姜二少穿上，他今天自己开车过来了，把车开到了助理司星给他推荐的一家饭店，姜灿和乔栗一同进去，坐下后，服务员过来替他拿外衣，姜灿拉着衣服还不肯放手，郑重其事的特意嘱咐着不要把大衣弄皱。
看着服务员茫然的表情，乔栗戴着墨镜下的眼都笑成了一条线。
因为是乔栗请姜灿吃饭，姜灿就毫不含糊的拿着菜单，点了几个菜，可这些菜几乎又都是乔栗喜爱的口味，一顿饭结束，乔影帝第一次吃撑了，难受的揉着肚子。
姜灿抹了抹嘴角，他们聊了一会，姜二少平时也没那么多话，可现在他想让乔栗不觉得无聊，便搜刮着肠子里的段子笑料，不停的和乔栗说着话。
原本乔栗以为和姜灿出来吃饭，姜二少是豪门少爷，自己则是个小明星，应该是不会有什么话题可聊的，但没想到，姜二少从小就出国，他今年三十二岁，比自己大了整整十岁，已经游历了大半个地球，所见所闻无一不有，从他嘴里说出来，新奇有趣的让人十分向往。
姜灿把乔栗送到了公司，乔栗拉开安全带要下车，姜灿快速从车后面掏出了一个盒子，他打开车门跑到乔栗面前，他直接把盒子塞到了乔栗的手里，乔栗疑惑的看向他。
幸亏现在天色晚了，姜二少那张通红的脸埋在了深深的夜色里，他低声咳嗽了一声，掩盖住自己的心绪，“我从国外给你带了盒巧克力，不值多少钱，你拿去吃吧！”
姜灿也想过送乔栗手表这类贵重一些的物品，只不过他怕乔栗会不收，而像这类吃的，不值钱，但却是姜二少特意跑到巧克力工坊里亲手做的，他羞于和乔栗明说，只告诉他是买的，果然乔栗听了，也没推脱，说了声谢谢，便收下拿在了手里。
他没有什么回礼，口袋里只有白天拍戏时剧组里的小演员塞给自己的棒棒糖，乔栗只好对姜二少说，“谢谢，下次我请你吃饭。”
一阵冷风吹来，乔栗冷不丁抖了个哆嗦，姜灿把脖子上的深灰色围巾解下来，“围巾给你，这里的天气太冷的，小乔，你快回去吧！”
乔栗脖子上莫名的多了一条暖烘烘的的围巾，他伸手触碰着，抬起头，那头姜灿得到了一顿饭餐，开心的不得了，咧着嘴，露出了傻兮兮的鲨鱼般的笑。
第二天一早就拍了乔栗和李殷离的戏份，昨天被陈导训斥了一顿，李殷离回去后，看了一晚上剧本，把人物吃透了，今早演出来的效果，陈导才堪堪满意。
其实，他对李殷离的要求是苛刻了一点，在出演这部电影之前，李殷离也演过其他角色，演技平平，但偶尔爆发一下还是能让人惊艳的，但这么点演技放在陈导演这里就不够看了，而且和他搭档对手戏的还是乔栗。
两个人对比一下，就立刻分出高低，李殷离的演技变的粗糙难看，饰演的人物也跟木偶似的，陈南生看着李殷离演出来的一段，琢磨着，怎么把他的戏份消减一部分。
电影拍了一段时间，把一些可以在影视基地和影棚里的戏完成之后，剧组就到外地去取景，那是大山里，景色是优美，但偏僻，平时人就走动的少，就连车行驶的到都没有，剧组里的人都是走进去的，比较重的拍摄机器，也只能有两三个人合力搬运。
而这里头信号差，每天打电话还要爬到山头上，把手机举起对着天空才能收到一点信号，乔栗懒得去，就彻底和外界失去了一段联系，等他们回去，乔栗就接到了娟姐的电话。
“乔栗你现在在哪里？”
此时此刻乔栗正坐在回去的车上，一连几天的拍摄让他疲惫万分，他直接把手机搁在了耳朵上，身体靠在了车窗上，“怎么了，我在回来的路上。”
“那你回去后，先别回公司，网络慢慢打开，任何新闻都别看。”
“啊……乔影帝这是你吗？”
可惜，已经晚了，在经纪人说完这句话时，小助理遥遥一脸惊慌，把刷新出来的热门头条递给了乔栗，乔栗垂下眼，只是单单扫了一眼，神情一僵，他一字一句的逐一看着这行字，“乔栗和陈晟恋情曝光……”
电话一头，经纪人还在焦急的喊着，乔栗脸色郁郁先挂了手机，拿过小助理的手机，他垂着眼，又长又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整张脸在昏暗的车内看上去阴暗苍白，小助理从未见过这样的乔栗，被吓得不轻，整个人都缩在旁边，就连开车的助理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可他在开车，并没有留意手机，所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栗翻过大段大段描写他和陈晟之间暧昧感情的文字，直接点开了图片，一张一张照片，都是他与陈晟，拥抱接吻……
可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拍摄的，乔栗没有任何印象，他觉得荒唐，他与陈晟已经没有关系了，是陈晟背叛了自己，他让他整夜整夜的无法安眠，他蜷在床上，看着窗外静谧的夜空，那个时候，他就想，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是真的爱他，那么多年的相伴，都在利益面前，化成了背叛利用，而现在，又一次……
乔栗退步了一次，让陈晟利用了自己给李殷离上位的机会，而这一次，陈晟又想做什么？
他紧紧的捏住手机，面色阴沉，似乎要把这薄薄的手机给捏碎，助理心惊胆战的看着他，不敢出声，乔栗却抬起头，把手机还给了他。
就在这时，乔栗的手机响了，他垂下眼，想要挂断，却在看到姜灿这两字时，犹豫着接通了。
“乔栗你现在在哪里？”
姜灿的声音很焦急，乔栗朝外望了一眼，然后让助理停车，助理惊讶的看着他，“不回公司了吗？”
乔栗心想现在是想回也回不去了，现在记者一定是把公司围的水泄不通，就等他来了，他不能回去。
乔栗下车的地方是在一个公园旁边，他戴上帽子和围巾，慢吞吞的往公园里走，他把公园的名字告诉了姜灿，姜灿立刻来接他。
乔栗“嗯”了一声，冬天的白日永远都短暂，天气寒冷，夜晚的公园里也没人，乔栗坐在了花坛旁的长椅上，深黑的苍穹上毫无半点星光，明天也许会下雨，月色被乌云遮盖，漆黑一片，四周只有昏暗的路灯稍稍点缀着光亮。
乔栗把手脚缩在一起，他脑袋很混乱，细细想着自己之后的打算，他的电影还没拍完，只还剩下一场戏就能杀青，这种时候，导演也不能把他替换，可之后呢？他的片约已经比之前少了很多，三届影帝的头衔并不能代表什么，他也总是会被人遗忘，被人替代，直到最后……他就什么都不是了，不能演戏他还能做什么？
乔栗双手合掌捂在脸上，冰凉的手心被滚烫的泪水一滴滴覆盖，他的身体颤栗，喉咙酸疼的发出哽咽，“乔栗？你怎么就坐在这里啊？冻不冻冷不冷……”姜灿喘着气跑了过来，直接把乔栗抱在了怀里，乔栗感受着这个温暖结实的怀抱，觉得自己变的软弱了。
“你别哭，我保护你，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姜灿抬起他的下颚，把他的脸小心翼翼的捧起，拇指擦去他的眼泪，他喜欢乔栗，便看不得喜爱的人流泪，他哄着他，乔栗因为眼泪，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脸上的皮肤被温柔触碰，泪水被轻轻拭去，却因为姜灿的那句话，他的脸腾的一下红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