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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名妓烟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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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城云斋楼有一名妓,名唤烟云,年芳二十,以弹的一手好琴闻名,却是卖艺不卖身,偶得客人卿点出坊表演,也是蒙了面纱,叫人见不着她真面,市井皆传言她貌惊天人,若是能瞧上一眼,就是用上八辈子的福运都愿意去换。
上城李知府育有一女莲心,生的眉目清秀,年仅十六,生性喜好乐音,尤爱吹箫,无奈身体娇弱,竟是连门都出不了,终日坐在闺房蹙眉忧叹。
知府为得爱女一笑,花了大钱将烟云请到府中给小女儿弹琴消遣,一来二去,烟云与莲心越来越熟稔。
烟云虽乃青楼中人,却从未爱过一人,此番日日与莲心相处,心中愈加喜爱她,喜欢看她吹箫时的认真模样,喜欢看她走两步就香汗淋漓的模样,喜欢故意弹错琴音时她的着急模样,更爱将那人圈在怀里,握着她的手教她弹琴,偶尔玩心大起,便凑到她耳边指点,说不清是在说话还是撩拨,非得看见小姑娘的脸红到耳尖才肯松开。
烟云想,这便是世人讲的情爱么?
盛夏之际,阳光明媚照的人心口发热,烟云不喜莲心日日待在房中,拉了她要往凉亭去吹风,往日极听她话的小姑娘这一日却是固执的紧,如何也不肯出房,烟云挑眉,一步步逼着莲心往后退,最后竟是将她压在了床上,望着身下那人讶然的表情,烟云心里一动便将面纱扯了下来,露出一张妩媚至极的笑脸,对着莲心的唇就吻了下去,
“莲心,我喜欢你。”
“烟云姐姐,我、我…嗯、唔、”
话未说完,莲心嘴里的声音便随着烟云手上的动作变成了一连串的娇|喘,双手攀上烟云白玉似的脖子,二人衣衫渐退…
“烟云姐姐,莲心、莲心也喜欢你,以后你日日来府上陪我好不好?”
情事过后,娇面羞红,莲心抱住烟云的纤腰,凑到她耳边轻轻问了一句。
“好,”烟云笑笑,伸手替莲心拂去鼻尖上一滴香汗,心中已然盘算起二人的将来,“我也想待在你身边。”
自此后,烟云来府上的次数便多了起来,莲心的身体竟也比从前好了些,每日脸上都是挂着羞笑,围在烟云身边不肯离开半步,二人关系愈加亲密。
知府感念烟云,私下设宴单独请了烟云一人,几杯酒下肚望向烟云的眼神就变了,手中握着酒杯往她身边凑,手也开始不规矩,烟云哪里不懂?想到莲心,只能忍着恶心由着他来,知府见她不抵抗,动作越来越大胆,竟是想扯开烟云脸上面纱。
“大人,不可…若是想看烟云的脸…”
“要如何?”
“若是大人愿意替烟云赎身…烟云愿嫁给大人…”
“美人儿,本官明日便替你赎身…”
知府早就觊觎烟云才情美貌,得了她的允诺次日便去了云斋楼去替她赎了身,还未等莲心反应过来,烟云便成了她的继母!
“莲心,日后我便能待在府里陪你了。”
烟云靠在莲心房门口,心知她生气不肯见自己,此刻必定躲在房间哭鼻子,心尖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莲心、她的莲心…若不是没办法,她又何尝想嫁到府上?
喜欢的人竟然嫁给了自己的父亲,任谁想想都无法接受,更何况初次爱人的莲心?明知那人就在房外央求着想见自己一面,但就是不肯给她机会。
烟云嫁到府上十多日,竟是没能见上莲心一面!心中忧愁不已,莫不是这辈子都不肯原谅自己了?知府不明真相,以为二人吵架,某日趁着吃饭硬是将莲心叫了出来,逼着她唤烟云娘亲,更是将她气的难受,眼睛红通通的,低声叫了一声“娘亲”就抹着眼泪回了房。
烟云舍不得见莲心哭,放下筷子就追进了房,随手将门掩上就来到了床边,莲心正蒙着被子轻轻颤动,枕头湿了大片,
“你走开!不想看到你!”
“莲心、我…”
“你、你怎么可以嫁给我爹!”
“…对不起。”
心仿佛在滴血,若不是手扶着床沿,烟云觉得自己快要倒下了,整个人摇摇欲坠,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苍白,转过身还未走两步,腰间便被人搂住,一阵呜咽声顺着耳边传到心上。
“我、我讨厌你…”
“莲心…”
烟云知她难受,将她揽进怀里任她低泣,又在她耳边给她解释,自己不过是一个妓女,就连赎身都难以做到,谈何要与她在一起?既然知府喜欢自己,何不借这个机会嫁进府里,也就有机会日日与她相伴。
这番话莲心自是听了进去,又蓦地生出一股心疼,烟云怎么这么傻?!
经这番解释,二人心结终解,又恢复了往日的亲密,只是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二人这般亲密关系,府上嘴闲的老婆子自然不会放过,谣言起的飞快,知府自是留了个心眼。
这一日,二人正在房中弹琴,知府在门外停了许久,未见端倪,正欲起身离开,却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娇|喘声,当即怒火丛生,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真是不知羞耻!”
“给本官将烟云抓起来!”
“仗打三十!”
“别管她,死在牢里也好!叫她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
“死了?”
“…”
莲心只知烟云被知府抓走,不知她去了哪里,日日躲在房间哭,身子一日消瘦过一日,终是病倒,又不知从哪里听到烟云已经死在牢里,竟是一口郁血涌出,再也没有醒过来。
临死前最里唤着的,唯有“烟云”二字而已。
——红雨瓢泼泛起了回忆怎么潜,你美目如当年,流转我心间,渡口边最后一面洒下了句点。与你若只如初见,又何须感伤离别。《如果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