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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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欢喜了！”陈氏毫不犹豫的答道。
伸手把阿团揽进怀中，宠溺的看着她，很是回味的模样。“你才出生的时候那么小一点，现在都要嫁人了，当娘的怎么可能不高兴呢？女子嫁人便是第二次投胎，你这次投胎投的好，阿娘更高兴。”
虽不知将来如何，至少现在是好的。
先不论身份，单说两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就已经比大多数人幸运了，更别论还是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阿团反手抱住陈氏，把头埋进陈氏的怀里，许久后才闷声闷气道：“女儿舍不得娘……”
陈氏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怎么着了，原来是舍不得离家。伸手戳了一下阿团脑门，“傻姑娘，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再说了，你又不是嫁到外面，都在京城呢，想见还不能见的？不怕，想见阿娘的时候派人说一声，阿娘马上就到。”
阿团没有再回话，只是紧紧的抱着陈氏。
回到梧桐院中，刚才看景的好心情早就没了，只剩沉重。半冬见阿团一回来就半靠在窗前的贵妃榻上，当下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自己也跟着出去，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虽不知姑娘这是怎么了，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手里的手炉已经有些微微泛冷，阿团丝毫不理会，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梧桐，脑子里想的是自己入梦时候看到的一切。深呼吸一口气把所有的儿女情长暂且都先抛，只想她的死因，和为什么最后会落到这个结局。
死心是其一，其二就是为二房的事收拾烂摊子，还要让出皇后的位置。死心先不说，现在二房已经败了，已经没有了日后的隐患，有大哥在，不相信这次还会被人逼着让出皇后的位置来保全许家。
所以，这次不是死路。
那么，平心而论，真的舍得远离家人吗？特别是那个从未得到母后照顾最后却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真的舍得吗？
最后，自己真的要给他立刻判死刑吗？
半冬和几个小丫鬟一直立在廊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其中一个小丫鬟到底忍不住了，小声在半冬耳边询问道：“半冬姐姐，姑娘到底是怎么了？我瞧着，不是很高兴呢。”
实在想不通姑娘为什么不高兴。
才赐婚，而且嫁的是太子！这是多少人都修不来的服气，姑娘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偏生姑娘心思又重，心里有什么话从不肯说，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半冬直接伸手给了小丫鬟一个脑瓜崩，眼睛一瞪道：“姑娘的事也是你能编排的？下次再这样，就让你娘来把你领回家去！”
也不看小丫鬟诚惶诚恐的模样，只是眉心紧缩的看着关门的房门。
手里的暖炉已经彻底凉透，捧在手里几乎是冰沁了，窗外斜阳已上，晕黄的光线浅浅的从窗外透进来，给冰凉的手背也添上了一层暖意。阿团起身，把手炉随手放在一旁的案上，出声唤人。
“半冬。”
半冬一直守在门外，听到声音连忙应了推门而入，看到阿团的一瞬间心就放了一半。幸好，虽然现在姑娘脸上也无欢愉之色，好歹先前的沉重看不见了，至少好了很多。
“姑娘有什么事？”
心放了一半，声音也轻快了许多。
知道半冬一直在担心自己，笑了笑道：“你放心，我没事的。”想了想又道：“你去请大哥过来，我有话要跟他说，然后让厨房把大哥的饭也端过来吧，我和他一起吃。”
“行，我这就去！”
只要姑娘不再沉闷，只要愿意说话愿意吃饭，做什么都可以！
许潇然今日休沐在家，不一会功夫就过来了，进门后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阿团，挑眉道：“这么快就后悔了？”说完落座正视阿团，等着她的回话。
自己妹妹自己清楚，这才刚说完她不可能几天就等不了，唯独的可能就是事变了。
半冬早就领着一众丫鬟出去了，把空间都留给了两兄妹谈话。阿团上前端起案上白底青瓷的茶盏递给许潇然，见他接过喝过一口后才坐到了旁边，思索了一番才道：“不算反悔，我只是不想辜负阿娘的心情。”
上辈子自己确实是为了许家牺牲了自己，那又如何？那是自己愿意的，就算被逼，也是二房也是别人，阿娘从来没有对不起自己，她对自己一直都是掏心掏肺。为自己活这事没错，可不能辜负了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可你上次不是说会……死吗？”
顿了好一会许潇然才把这个字说出口。
“不会，这次不会了。”阿团说的很是笃定。
“这次？”许潇然挑眉，敏锐的抓住了这个词。阿团眼睛一瞪，眼神漂浮，不敢去看许潇然锐利的眼神。许潇然从未逼迫阿团做过什么，可这事不一样，至少让自己知道前因后果，这么多年，怎么会在临门一脚的时候闹成这样？
也不说话，只看着阿团，气氛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
阿团躲了好久许潇然就是不说话，眼睛一闭知道这事避不过去了，倒也不是不能跟大哥说，只是这事太怪力乱神了，自己本来也是半信半疑的，若非那次入梦，还不一定全部相信呢？要怎么跟大哥说呀！
阿团脸上为难的神色太重，重到许潇然都看不下去了。
罢了罢了，谁让她是自己从小奉在手心的妹妹呢？
一声叹息，“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阿团侧头，一鼓作气的看着许潇然，破釜沉舟了。
“他有上辈子的记忆，上辈子我是自焚而死。”
从来都霁月清风的许潇然这次直接傻眼了，手里的杯盏直直的落在了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半冬在外面听着，忙不迭的出声询问，“姑娘？怎么了！”阿团忙忙的回了句没事。
话以出口，后面再说就容易多了。
许潇然还在愣神，阿团已经一股脑的道出了口，小时候看过的话，书房里太子哥哥对自己的坦诚，以及自己在昏睡那几天在梦里看到的一切，完完整整的都告诉了许潇然。
许潇然还维持着手捧杯盏的姿势，被阿团道出的一切弄得更懵了，脑子一团乱麻，过了许久才沙哑着出声。
“所以，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阿团深呼吸了一口气，沉吟许久后坚定的道。
“我要跟他谈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