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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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篷莱小馆”就是肖易说的那家能听到各种传奇故事的饭馆，它也确实不怎么远，距离我们进门时的东大街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
小馆不高，单层面积大概百来个平方，高三层，呈天井地回字状布局。里面的装修全是原木的，表面上了一层清漆，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清草花香，给一种放轻舒适的感觉。一楼里除了正中间的高台供人讲书外，周围都是一些大大的木制四方桌，一桌大概能坐下六至十人。二楼则是临着窗和靠内的木栏杆交错着摆下的小桌，都是两人桌和四人桌。三楼则是包厢了，看门上挂着的名牌，应该各个房间的布局也都各有特色。
宣离他们这一行人并不少，加起来有二十三人，而且本也是想过来见识下这里的说书文化，所以大家也都干脆就坐在一层，要了两张六人桌和一张十人桌，正好都围着中间的高台了。
木子语这一桌正好就是他、宣离、丁双、李翔和以前给宣离推过车的小李，都是熟人，倒也没什么大讲究。
木子语一坐下都顾不上看菜单就忙着看台上坐着那个书生，没错，那人就是古时候的书生打扮。一身的青布长衫，脚也是同色同款的布鞋，头上扎着发巾，手中还摇着一柄山水画的纸扇。这种打扮在这世上除了一些纪念日或是节日外，已经很少有人穿着了。
台上那个青年倒是生得白净清秀，身形单薄硕长，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这么一打扮倒还真有几分文弱之气。
听刚刚给他们带路的小厮说，这个故事刚开始没多久，而且这人是专讲大陆上各地奇闻秩事的，今天讲的就是基地后面那道天堑的由来。
书生的声音很是清洌，吐词也很清晰，不紧不忙的语速让人听着很是舒服。讲故事就得有节奏感，显然这人也把握得及好，在停顿之间，总能引人入境。
“大伙儿都知道咱们基地后面不远就有一道长百丈宽达千米的深渊，上面还常年有罡风和毒气飘来荡去的，想飞没路想闯也没道儿。”
“按理说这么长的一道坎儿不可能是天生就长在那儿的，可若不是天生天长的，这坎儿又是怎么来的呢？”
……
木子语注意到很多已经点好菜或是上好菜的人家，都放慢了进食的速度或是干脆停着筷在听书生说话，神情都很是专注认真。
木子语也挺好奇的，这道天堑在原文中并有提及，或许是主角们绕开了道儿没走这边，也或许是有提及不过描写的少，只是轻轻带过他当时没有注意不记得了。总之，现在的他对这道天堑是真有兴趣。
“点菜点菜，夫人你看看这菜单，很多新奇的菜名呢，看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宣离看自家媳妇儿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台上那男人，心里一阵不爽，这么弱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木子语轻轻的睨了某人一眼，就他那点小心思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不过，他也的确对这里的菜色有点兴趣，不然才不想搭理某人呢，哼！
一边听着台上人的说话一边分心看着某人递过来的菜单。龙须菜、鸳鸯烧、原笼玉簪、绣球鱼翅、羊耳鸡塔、龙眼甜烧白、生烧筋尾舌、炸班指、素炝春不老、干炸响铃等等，反正给木子语的感觉就是没一个正常的菜名儿，就从字面上来看，他都不知道是些啥东西。
最后来来回回看了两遍，选了原笼玉簪和龙眼甜烧白，接着把菜单又递给了丁双，让他也自己选两个试试。
丁双作为一只刚进入人类社会的大妖，对这些吃食远不如台上人讲的话有兴趣。其实真说起来，这么多年他一直待在落日森林的中外围处，就这道天堑的形成他似乎还有那么印象，只是时间太久远又与自己无关，对它出现的缘由还是挺有兴奋知道的。
想当年他也听过这事儿的不少八卦，都是身边的那些小妖们猜来猜出时说的，也许今天能听到真相？
看了眼菜单，丁双用最快的速度选了两道菜——池塘荷花和蝴蝶飘海。
倒是李翔和小李两人都只各点了一道菜——鱼咬羊和雪落火山。
最后菜单重回到了宣离手中，幽幽怨怨的小眼神儿飘向木子语，想得到一个关心的回问，可惜，点完菜的某人已经把心思重放回到了台子上的人身上。
宣离心下烦闷，也没有点菜的心思，只把菜单还给还等在一旁的小厮，边吩咐道：“除刚刚点好了，再上两道你们的拿手菜，再来个汤，清淡点的就行了。”
“二百多年前末世刚刚过去的时候，那时候十级进化者在大陆上远不像现在这样稀少，现在我们知道的几位也都是从那时候过来的，但是那时候留下来的真的只有这么几位十级吗？还是有人隐名埋姓隐居起来了呢？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今天讲的这两位就是已经销声匿迹许多年的十级异能者。十级的风系异能者罗春林大人和十级的变异木系异能者张芍姑娘，两人当年一起结伴在大陆上游历，进而生出爱意而许诺相守一生。可以说那时候的他们爱得轻松简单，感情单纯而美好，两人都没有过问过对方的家庭和背景，单单只是爱着这个人。”
……
木子语听着很认真，丁双也听得很认真，同桌另三位男士却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传说没什么大兴趣，只不过也没打扰罢了。
“后来罗春林大人家里传来家书，说母亲病重要求其回家完婚，这里他才知道家里竟然给他订下婚约。张芍姑娘气极跟着罗春林大人也回了家。”
“罗春林大人的未婚妻竟然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小妹妹——肖絮。虽然他一回家就表示已经有了爱人，但家里人完全不接受突然出现的张芍姑娘。虽然十级异能者对家族来说是一大助大，但肖絮家里也不是好惹的，再加上从小到大的情份，罗家人怎么也不同意他与张芍姑娘的的婚事。”
“就这样拖了一年多的时间，期间也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最后张芍姑娘离开了，而且是与罗春林大人反目成仇的离开的。也是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张芍姑娘并不是异能者，而是一名大妖，由芍药花修炼成人身的大妖，善毒。”
“在张芍姑娘离开后没多久，罗春林大人的母亲就因为中毒而速病情恶化身亡了，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张芍姑娘。于是罗春林大人追来了落日森林，两人在边缘处大打出手。”
“这是一场因爱生恨的战争，没有人留手，两人战了个天错地暗，三天三夜后，在他们战斗的地方就留下了这道天堑，可两人的踪迹却再也没有人知道，一直到现今都一直是个迷。”
……
众人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这个感伤的传说，心中都不约而同的升起一股遗憾和惋惜。有人感叹张芍姑娘的敢爱敢恨，也有人叹息罗春林大人毫不怜惜旧情的狠辣。但更多还是为两人间的爱恨纠葛而遗憾，明明相爱的两人，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大妖竟然会爱上人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据说二百多年前妖和人类之间划分的还没有这么清楚，两方还偶有走动。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妖才被约束在落日森林的中心处不得随意出来走动。”
“是啊，以前想获得一株高阶的异植远不如现在这样困难，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十阶九阶强者了。现在八阶就已经差不多顶天了。”
“那你们说以前就有异植甘心被人们提炼成精华液？十阶九阶也早能化为人形了吧。”
“听说以前只要获得那些大妖的认可，就能得到它们自愿奉献出来的身体一部分，用这提取的精华液远比现在的纯度要高得多，进阶的成功率也要高得多，副作用还小。可现在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妖的存在了，唉。”
“现在连九阶的异植都看不到了，别说十阶了。还想人家自愿拿出枝干出来送人，想想都是作梦。”
……
木子语认真的听着周边人的议论，眉头皱得紧紧的，看来他对这片大陆的历史了解得还不够啊！
如果真如这些人所说的那样，那么他现在正准备验证的东西其实这里早就存在，只不过是随着时间和环境的变迁，渐渐消失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将来他研究成功提出来时，也不会让人们那样惊讶和难以接受了，起码不会把他当异类来看。
想通的木子语松开眉头，突然就看到一旁的丁双，差点忘记了，他们之中也存在着一只大妖呢。不知道他听完这个传说又有什么样的感想呢？
丁双此刻确实心情很复杂。张芍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但也没有见过。这位姑娘当年就和现在的他一样，在族里也是异类一般的存在。天赋超好，短短时间就修炼到了十阶，并且因为原身为芍药，化为人身后也是美艳不可方物，这样一位得天独厚的妖若是待在族里，追求的妖肯定是一抓一大把，可偏偏她爱上了一个人类。
爱上了人类在那个年代也不算太要紧的事，可偏偏她被人类背叛还被人类重伤差点至死，这在族内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妖一向任性妄为，大胆至极，这件事在当年就算他那时还只是一只小妖也是听说过的。据说那时族内出动了十位长老带队，然后用强攻的方式，硬生生的灭了一个基地，现在想来，这个基地恐怕就是当时罗家所在的基地了吧。
只是的丁双并不清楚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如果今天听到的这个故事是真相的话，那么当年的一些事情倒也就说得通了。不过，一只十阶的大妖真的会这么容易这么深情的爱一个人类吗？然后在被背叛后会做出毒害他家人的事吗？甚至会应战大打三天三夜吗？
丁双有些想不明白，因为他觉得如果套在他身上的话，他肯定不会这样做。不过局外者永远也不可能真正理解局中人的心情，想当然永远也只是自己的想当然罢了。
丁双不由得又想到了当年那个少年，那个叫王智的少年，拿了一小部分晶核的少年，难道真的不在了？突然涌起一阵的失落，他还是想见见他的，想问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想问问他还记不记得当年的那株藤蔓？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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