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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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情把姑娘抱回了家。
从那五个欲行不轨的男人的只言片语里足够拼凑出大概，这年头没有代母受过的说法，姑娘确实受了无妄之灾。
按她的想法自然是送人回寝室，毕竟她身负奇怪的百合光环，这英雄救美以身相许自古都是佳话，指不定姑娘就芳心暗许继而寻死觅活……可姑娘吓慌了神，问了一句也不答话，死死搂着她不放手，应情一想，还是领回去吧。
为了确保没人看见，应情专挑小路，七绕八拐地回了公寓。这是个二室一厅的小公寓，极简风，只有必要的家具，没有丁点装饰和摆件，看着很是宽敞和舒心。
装修的时候没有考虑客人留宿，所以其中一间卧室改成了书房。姑娘已经睡着了，应情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脱了外衣鞋袜，拉上被子。
夜深了。
京城的治安相当好，可那是在白天，夜里总归属魑魅魍魉出没。
应情出门前换了件白色长风衣，白色高跟靴，扎起马尾。可惜她没有帽子和墨镜，不然一定戴着。
倒不是她故意穿得这么醒目，只不过她穿衣打扮一向迎合个人设定和喜好，偏向繁复华丽，试穿白色后的效果飘逸出尘，看上去特别天真，连冷脸都像是无辜，所以应情平日里几乎不穿白色，这件风衣和高跟靴一直压箱底。
干坏事要打扮的不像自己嘛，穿旧衣服像什么话。
……好吧，应情就是臭美而已。
她拉开隔离阳台的落地窗，一跃而下，风衣下摆像鸟儿的尾羽。
真的就如同鸟儿一样，她轻盈地飞过重重楼宇，避开监控，来到她救下那个姑娘的地方。五个男人倒在地上，如她所料，根本没人收拾。
应情心里犯难，哎哟这五具尸体搁这儿像个什么事啊，这条路从寝室到学校能足足节省半个钟头，是京大学生常走的小路，不管吧明天一早就会有人发现，她下手干脆利落，可能不太会吓到人，可是感觉太没公德心了……
像乱倒了垃圾似的。
应情思索着，没想出办法。杀人她没问题，处理藏尸她就一窍不通了。虽说侦探小说提供了不少可行的方案，但排除碎尸之类比较恶心的之后，靠谱的没几个。
报警也不是个好办法，一验尸，法医说死因是脑死亡，问为什么脑死亡呢？不造啊先生！这五个人脑子全被搅成了糊糊啊先生！没有一点外伤啊先生！
……伤脑筋。
早知道就不杀了，起码不用内力直接轰，捡块石子儿也不容易被扯成灵异事件啊。主要是当时事况紧急，眼看着姑娘就要惨遭毒手了，手头又没有武器。
术业有专攻，还是找靠谱的来。
应情掏出手机，拨出电话。
深更半夜，薛文筱被手机铃声惊醒。
“喂？情姐？”她说，压低嗓音，怪紧张的，“怎么啦情姐？”
“周斯年在吗？”
薛文筱一愣，“什么……？”随即反应过来，慌忙解释，“没有没有！我我我……我没有……”
“把周斯年的手机号码给我。”
薛文筱报出一串数字。
“很好。”应情说，虽然知道薛文筱只会为她打来的电话开心，出于某种微妙的心情，还是放缓了语气添上一句，“保护好自己。”
“嗯好！”薛文筱果然热情洋溢地说，“情姐最好了！”
应情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头的女孩是多么欢喜于被女神放在心上。
她不知作何感想地站了一会儿，转手拨通了周斯年的号码。
这次响了好久才接通。
“喂？”周斯年听起来清醒得像根本没睡，“副会长？”
“嗯。告诉我京大附近最乱的地方。”应情说，“远一点也可以，车程两个小时以内。”
“……你要干什么？”周斯年开玩笑，“大半夜的，打个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个？你可真是不怕得罪人，我们还没友谊深重到我能容忍你半夜三更打电话扯淡的地步吧——”
他说话间忽然被呛住了，猛地咳嗽了几下，随即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杀人还是放火？这种事还要劳烦你亲自动手？”
“嗯。”应情说，“正发愁。”
“愁什么啊，小事儿，报名字我马上给你解决，”周斯年笑道，“真不容易，有朝一日能听见你不能办的事儿。”
“告诉我附近最乱的地方。欠你个人情。”
对面安静下来，听起来像是手机被什么盖住了，连呼吸声也没有。应情耐心地等了片刻，目光扫过那五具尸体。
怎么说呢，她带点儿漫不经心地想，像是放大版本的塑料制品，逼真，但绝不会被错认为生命体。
她多少有一点为自己的漠然感到惊奇，不过这份惊奇并不浓烈。潜意识里她并不太把这样的事放在心上，对她而言杀戮既非必要，也非禁区，她仅仅是选择了这么做而已。自然，她会尽可能防止这件事发生，因为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处置后续实在是很麻烦。
那边的手机终于被拿起来了，周斯年掩饰地咳嗽一声，“人情怎么算？”
“随你。”
应情听到压抑的笑声和欢呼。周斯年那里好像有不少人。
“随我……是什么意思？我要是要求……咳，”他隐晦地说，“不论是什么？”
“你大可试试。”
“我要是想把你介绍给朋友……大家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周斯年识相地改口，“这个呢？”
“时间地点发给我。”应情说。
“好吧，我也不问你想干什么了。我记得……”
黎明前的黑暗永远比想象的漫长。
越是富裕繁华的场地，越是藏污纳垢的所在，财富滋生罪恶，这是众所周知的道理，适用于任何国家的任何一个城市。
京城也不例外。
只是白昼时那些卑劣、愚妄、残忍、惨痛的事故被人掩盖了，就像在肿胀流脓的伤口上缠上厚厚的绷带，撒上气味浓郁的消毒液遮掩，再来点儿发苦的香水——没有人真的会计较绷带下是什么，只要没人看到，病痛就不存在。
夜晚是最好的绷带。
天然、廉价、透气、通风，面积广泛，绝无泄漏的可能，持续时效基本固定，并且毋庸置疑的，轻易可以拿到使用权。
应情穿过长街。
依照周斯年的说法，京大附近乌七八糟的地界不少，嗑.药的、乱.交的不知凡几，要真论起逞凶斗狠，胆大包天什么事儿都敢犯的亡命之徒，要到一家酒吧去找。
“……不对外开放，多是内部人，出不了事儿。上面挂了牌的，劝你不要进去，我告诉你一个后门，外面等着就行。”
从外表看这家酒吧就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厂房，穿着奇装异服的人进进出出。偶尔有看着正常的，多半也是衣着落魄，满面尘霜。但应情明白找对了。
陆小凤世界里她不止一次体验过这种氛围，在那些杀手前，她曾一次次体验的杀气，在这里也能找到，即使稀薄得像微风。
她竖起衣领，融入周围。
“瞅准目标。报酬对方定。”
一个胖胖的小个儿，不行，杀气太外露；夹着烟的盘发女人，不行，她更适合做间谍什么的；三两个一块儿走出来的团体，不行，没杀过人的气势；又高又壮的男人，不行，外强中干；甜蜜的纺纱上衣女孩儿，不行，没杀过人。
应情心说是不是放低一点标准，现在是法制社会……时间不多，不能浪费……
直到走出一个瘦高的男人，背影伶仃，脚步声几不可闻。他两手揣在怀里，在冷风中缩着脖子慢慢走过街区，像个加班后疲倦不已的失意中年。
很好，应情想，就这个吧。
她跟着他走出上百米，在一家便利店门口拦住他。
“你好，”应情彬彬有礼地说，“请你帮个小忙。”
男人警惕地看着她，没有回话。应情大概能猜出来这一道上的“规矩”，无非是初次来的小心试探谨慎攀谈，先混了脸熟再说其他；或者说非熟人介绍不肯接单，只接熟客的单……应情侧过头，扫了他一眼。
放点杀气威胁就行了。
男人激灵灵打了个哆嗦，点头如捣蒜。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