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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迟到的礼物(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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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们用一上午的时间为唯庆祝八岁的生日,中午快要吃午饭的时候才告别回家。其中鹿丸曾用影子束缚术控制因为看到自己有露出了好麻烦的表情后想要揍自己的天天十秒动弹不得解除后被对方追着暴揍了一条街什么就不说了吧。
回到宇智波一族之后,唯和佐助挥手告别后就回了家。正想着趁鱼还没有坏掉赶快把它收拾了,刚挽起袖子还没有开始动手,就听见窗子上有响声。
大白天不走门,事有蹊跷。
唯直接从流理台上抽出一把剁骨刀蹬蹬蹬的跑上了二楼,一把拉开门后,本来以为会看到已经落荒而逃的小偷的唯,看到的是三个带着护额的大叔。
“额…您好?”想了半天之后,拿着剁骨刀的唯突然有点尴尬,不过相比起唯相信对方三个人应该更加尴尬。
“那个,为什么不走正门呢,就算哥哥不在,我也会好好款待你们的。”她手忙脚乱的把剁骨刀藏在背后,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我以为是家里来了贼呢,不好意思啊。”
“……”对方三个人看着她并没有搭话,许久之后,为首的大叔首先开腔,“是叫唯是吗?”
“是啊,今天我八岁生日哦(还没有领便当)。”她笑了笑,“大叔要下来喝杯茶吗?”
“……”三个人面面相觑了半天,那个大叔将手中的纸条叠起来后装进了兜里,态度比刚才温和了不少,“那,唯,叔叔有点话要问你。”他走上前来蹲在唯的身前,“昨天,你哥哥什么时候出门的,有没有说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话?”
“不一样?并没有。”她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哥哥昨天很早就出门了,没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是吗。”那个大叔挤出了一丝微笑,“那没事了,我们还以为家里没有人呢。”
“大叔要是见到我哥哥的话要记得提醒他早点回家不要忘记去取蛋糕啊,哥哥有的时候总是吊儿郎当的。”她看着三个似乎又要跳窗走的大叔决定提醒一句,“要是他忘记了,我就一个月不和他说话了。”
“唯,止水他……”
“友阵!”其中一个人似乎是想说什么,开口后还没有说完却被为首的大叔打断,“住口,至少不是今天。”
“什么?”她歪歪脑袋。
“没什么。”那个大叔眯了眯眼睛,最后还是走过来摸了摸为的头,“八岁生日之后就真正的变成一个独当一面的大人了,祝你生日快乐啊唯。”她看着唯手里的剁骨刀,“这里是宇智波一族的领地,不会有贼有胆在这里作乱的,下次不用拿着这种东西乱跑了。”
“好。”她听话的点头,看着那三个大叔跳窗离开,那个之前被叫友阵的大叔走之前看她的那一眼真是让人觉得……不详的预感。
到现在依旧没有想到三个人出现在在这里意味着什么的唯回到厨房放下手里的剁骨刀时仿佛一道闪电闪过。
三个人。
不走门。
小纸片。
“唯,止水他……”
连在一起之后。
“艹你麻痹!”她突然爆了一句粗口之后连滚带爬的冲出家门想着族长家里狂奔而去。踩着佐助一句:“住手啊哥哥!”冲到院子里,看到鼬下跪认错的样子,唯的瞳孔一阵放大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连写轮眼都已经开启了。
“富岳叔叔!”她冲过去一把拉住富岳的衣服用力的揪着,“我哥哥呢?我哥哥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都不回来?富岳叔叔,叔叔你说话啊!”
“阿露,我等等跟你说好吗?”他的手搭在唯的头上,“我们等等再说。”
“宇智波鼬,在止水的妹妹面前,你还敢这样口出狂言吗!”友阵的拳头捏的紧紧的,“你最好小心点,别以为暗部的身份就是挡箭牌。”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了,尤其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之后,除了想要大声爆粗口和毁灭世界以外唯暂时不想做其他的事情了。
片刻的歇斯底里之后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她现在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宇智波富岳的对面。
端端正正。
就连平时来族长家里玩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正经过。
宇智波止水昨天晚上留下遗书后在南贺川自尽了。
她平静的自己都想给自己点个赞。
“那,说是自尽,找到尸体了吗?”她冷静地发问,“如果确定死亡的话是一定找到尸体才行的吧。”她微微俯身行礼,“在找到尸体之前,我是不会相信止水已经死亡的,所以也请族长叔叔多帮帮忙,尽早找到止水来说清楚吧。”
她行过礼后站起来,踉跄了一下,“最近天气都变冷了我要回去加一件衣服,失陪了,族长叔叔。”
如同逃窜一般的回到了家中,指尖已经如同冰一般冷了。明明还不是冬天怎么会这么冷呢?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哈出一口气来都会变成白色的雾气。她冷的有些打颤,找了一件大衣披上之后依旧没有任何好转,她直接抖开被子把自己卷起来后直接窝进了壁橱里。
逼仄的小空间里被子裹成的春卷蜷缩在一起,如同母体之中的姿势,力求获得最大的安全。
开始了,马上就要死了,马上就要杀青了。
眼中没有泪,甚至干涩的让人觉得难受。以上帝视角看到的东西现在原原本本的全都经历在了自己的身上,每个人都从单薄的纸片人变成了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八年可不是普普通通就这样过去的,也许现在自己早就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宇智波唯了。
她的双手抓紧自己周围的被子将自己紧紧的包裹在一片柔软黑暗之中。
怎么办,哥哥已经没有了,仔细想想到最后要是都无法找到宇智波止水的尸体是不是可以说明他其实没有死,只是一个人在一个小角落里好好的活着呢?可是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止水一死,鼬应该也快要动手了。
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立下了弗莱格。要是自己当时没有答应或者根本就没有想要过这个生日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不过比起这两个问题,更大的问题是,心中的仇恨愤怒正在掀起滔天巨浪几乎就要将所有的理智吞没了。
杀了团藏。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人。
无论是哥哥的惨死,宇智波的灭亡,都是因为这个人。
如果没有他的话,一切都会有回旋的余地的。
不可原谅,还用那样残忍的方式,夺走了属于止水的眼睛。
不可原谅。
不可原谅!
春卷蠕动了片刻后从被子里挣脱了出来,脱掉大衣后跑出了门外。
就算只是忍校的学生,在房顶上跳来跳去还是做得到的。她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跑的这么快过。风景都模糊了,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不断向前。迎面而过的风不断的从她的脸上划过,吹的本就干涩的眼睛更加难受。
南贺川越来越近,止水养的乌鸦被疾驰而过的唯惊起一片,只留下一地漆黑的羽毛。
她擦了一把头上跑出来的汗,冰冷的指尖碰到滚烫的额头本能的瑟缩了一下之后,径直的走上了那片悬崖。
止水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吧,那这里就是止水最后留下痕迹的地方,就算已经过了一夜痕迹所剩无几,也要在试一试。还不太会用的鸡肋金手指不管怎么样都是金手指,说不定可以从这里找到止水确定他还活着的消息!
她再向前一步,闭上眼睛身体前倾。意识仿佛突然飞了出去,眼前看到的景象也发生了变化。
黑夜。弦月。鲜血。乌鸦。
坠落的止水,流血的眼睛。
和想象之中没有两样的场景,不,还有些。比如:
“鼬,阿露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伴随着意识回归的是难以忍受的剧痛,来自于大脑内部的针刺刀割般的疯狂疼痛。难以忍受的可怕疼痛让她下意识的捂住了头想要拱起身子,然而之前就位于悬崖边上,所以一脚踩空已经成了意料之中。
糟糕了,不会游泳。
失重感袭来,急速的坠落。剧烈疼痛之下打开的写轮眼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离湍急的水面越来越近。入水姿势错误激起巨大的水花,扭伤摔伤已经成为了事实,更可怕的是伴随着冰冷水流而来的窒息感与压迫感。仿佛一切的光与影都离自己远去了,耳边能剩下的就只有混沌的水泡声,和自己被呛水的吞咽声。
一切的光与影都远去了。她的意识仿佛也开始遥远,那片如同午后三点被阳光温暖后暖洋洋的水域已经变得黑暗冰冷有压抑。如同沉入了最深的海,无法呼吸。
真可怕啊,厚重的压迫感和窒息感。
可能人在死亡之前都会把自己的生平都回忆一遍。眼前闪过的一幕一幕的影像似乎在证明着什么一样,关于曾经苏沫涵的部分模糊有短暂,属于宇智波唯的部分则占了大半。
画面一帧帧的变化,最后停止在一个画面上。
鲜血从干瘪的眼眶之中流出,少年保持着微笑向后仰倒,最后坠落。
不可原谅!
求生的意识被一瞬间唤醒,她不停的扑腾起来。肺中的空气早就不够用了,她又呛了一口水。
突然感觉有大力拉扯着自己的后领子,以不可违逆的力量狠狠地将自己扯上岸,在重新冒头的瞬间因为用力过大的呼吸再次呛水而不停的咳嗽。被人拽着自己的领子强行从地上拖的站起,长时间的缺氧让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她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人的表情。
“宇智波唯,你在干什么!”气急败坏的声音,很难想象那个平时一直温和内敛的少年还会露出这样除了平和之外的表情。差不多回过神来的唯看到远远高出自己的少年此时正咬着牙狠狠地揪着自己的领子,和自己一样湿淋淋的,“你也是,来这里自尽的吗!”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甚至已经抬起了右手想要抽她,却最终还是狠狠地将她推搡的坐在了地上。
“我没想要自尽,真的。”下定决心的唯摇摇头,眼底一片血红,原本的三勾玉交叠重影后变成了其他的形状,而曾经的双勾玉也已经变成了三勾玉,“鼬哥,我相信你。我哥哥宇智波止水的尸体还没有找到,我想如果顺着他被冲走的路途再找一找的话,说不定能找得到——毕竟连尸体都没见到只能说是失踪不是吗?还是说,你亲眼见证了他的死亡呢?”她冷静的不像样,站起来后看着重新平静下来的少年,“放心吧鼬哥,我不会做出蠢事的,我还有,必有我去做,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比如干掉五个鲷鱼烧什么的。”
“阿露。”她转身后鼬再次叫住了她,“你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你啊鼬哥。”她转过身,指着自己的脸,露出了一丝充满了揶揄的笑容,“法令纹越来越深了哦,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比起十三岁的少年都要变成三十岁的欧吉桑了。”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刚开了眼,很累,我先回家去换套衣服,湿淋淋的,鼬哥,一起吗?”
“一起吧。”他点点头,走到她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