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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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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诚阳赶回燕云镇时，脚步都带着风，没顾上喘口气就直奔菜市场，脚不沾地买齐了羊排、白菜、豆角这些食材，拎着沉甸甸的袋子往家冲。刚进门就把东西往厨房一放，飞快将手机支架架在厨房门口，调试好镜头后，总算赶在九点准时开播。
弹幕瞬间刷了起来，大多是老粉的问候，何诚阳抹了把额角的薄汗，笑着说道：“大家早上好！今儿有点赶，菜都简化了些，做个清炖羊排，再配个白菜粉丝、豆角炒肉，烙几张千层饼。”
他转身抓起羊排，“咚咚咚”切成块扔进大铁锅，手里没停，嘴上还跟粉丝搭话：“炖羊排想不膻，泡血水是关键，但今儿实在来不及了，咱直接冷水下锅速战速决！” 说着随手切了几片厚姜片，淋上料酒，点火焯水。
趁着羊排咕嘟冒泡撇浮沫的功夫，他从橱柜里翻出个小布包：“这卤料包是爷爷当年自己配的，胡椒、小茴香这些都是按比例来的，炖肉特别香，我试了不下十次才复刻出这个味儿。” 他说着，眼神里多了些怀念。
趁着羊排焯水的功夫，他开始备其他菜，白菜撕成块，粉丝用温水泡软。给宋知寒准备的盒饭全是先做了一人份的，何诚阳顾不上跟弹幕互动，今天所有菜都是临时赶工，除了千层饼是早上提前发好的面团。
他忙着一边处理羊排，另个一铁锅在炒着豆角炒肉。好在豆角炒肉是个简单的菜，他往铁锅里加上最后一勺开水，盖上锅盖炖着。何诚阳就着手准备千层饼，在发好的面团上擀开抹上油酥，卷起来切成小段再擀平，按扁后扔进预热好的电饼铛，“滋滋”声里，麦香很快飘了出来。
何诚阳忙得像个陀螺，在灶台间转来转去，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好在十点整，宋知寒的盒饭终于打包完毕，刚拧好最后一个饭盒的盖子，门口就传来何哥按门铃的声音。
何诚阳拎着餐包快步跑到门口，递过去时还喘着气：“何哥，可算赶上了，差点就迟了，辛苦你跑一趟！”何哥接过保温箱，笑着递给他一摞上次的空饭盒：“你这小子，听说你在知寒那，还跑回家干什么。”
何诚阳笑了笑，“我还得回来给镇上的爷爷奶奶做饭呢，都等着我呢。”
送走何哥，何诚阳靠在门框上松了口气，又转身扎进厨房忙活后续的饭菜。直到接近十二点，所有菜才总算齐活，厨房里热气腾腾的，羊排的鲜香、饼的焦香混在一起，熏得他脸红扑扑的。
他实在热得受不了，索性拧开厨房的水龙头，低下头用冷水冲了冲头和脸。
他随手抓过一旁干净的白毛巾，胡乱在脸上、头上擦了几下，发丝被揉得有些凌乱，却更显随性。他把门窗都推开通风，才慢悠悠凑到手机屏幕前。这段时间他的寸头长长了些，额前的碎发被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还在断断续续往下滴水。
摄像头聚焦的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额前的碎发让视觉重心放在了他的眉眼上。何诚阳的眼睛实在漂亮，眼型优越得恰到好处，标准杏仁眼配着宽距适中的大双眼皮，外眼角微微上挑带点勾人，内眼角却圆钝中和了锐利感，抬眼看人时，透着股天真与清澈的味道。
水滴顺着他细腻的小麦色皮肤往下滑，掠过眉骨、下颌线，最后滚落至锁骨处的小窝里，俊朗的五官透着股原始又野性的性感。
弹幕开始疯狂刷了起来：
【等了一上午跟主播的互动，直到看到了湿发阳哥，感觉足以！】
【救命！湿发+黑皮也太绝了吧！原始又性感谁懂啊！】
【阳哥这眉眼真的杀我！】
【阳哥转成颜值主播吧，天天擦玻璃可以吗？】
【感觉拿着毛巾擦头发的样子，男友感拉满！】
何诚阳对着镜头露出个略带歉意的笑：“今儿确实赶了点，没提前备菜，光顾着做饭了，跟大伙儿互动少了，多担待啊！”
弹幕立刻刷起一片“理解”：
【阳哥忙成陀螺了我们都看见啦！】
【刚看你一个人顾三个锅，手速快到出残影哈哈哈。】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吱呀”一声轻响，紧接着是熟悉的喊声，带着点雀跃的尾音：“诚阳！诚阳！看我给你带啥了！”
何诚阳抬头往门口望，一眼就看见孙凯探着脑袋往里瞅，手里还高高挥着个白酒礼盒，当即眼睛一亮，冲他使劲招手：“凯子！快进来！”
孙凯迈着大步走进来，白皙的皮肤被太阳晒得有些红，他挠了挠头：“昨晚没陪你喝酒，心里一直惦记着，今天一上完课就赶过来了。”他一门心思盯着何诚阳，压根没留意何诚阳身旁架着的手机支架，径直往灶台边走，这一挪步，刚好完整地闯进了直播画面。
何诚阳刚要接白酒，“你还带了酒，有心了凯子！”他的眼角余光瞥见屏幕上炸开的弹幕，才反应过来孙凯误闯了镜头。
就见弹幕已经开始调侃了：
【哇！突然冒出来个清秀小哥！】
【好清秀啊，是阳哥的朋友吗？】
【小哥哥好白啊，跟阳哥的皮肤黑白配！】
孙凯顺着何诚阳的目光看向屏幕，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入镜了，耳朵瞬间红到耳根，慌忙往后退了半步，“啊……对、对不起，没看见镜头！”
孙凯也看到了弹幕的调侃，犹豫了一下，走进镜头里尴尬地挥了挥手，声音放轻：“大家好，打扰到大家看阳哥直播了。”
何诚阳看他这手足无措的模样，伸手自然地揽过他的肩膀，帮他化解尴尬：“没事儿没事儿，给大伙儿介绍下，这是我打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昨晚陪我喝酒没兑现，今儿特意来赔罪的。大家别调侃他了，他脸皮薄。”
孙凯被他拍得放松了些，仰头冲何诚阳笑了笑，眼里的窘迫褪去。
而此时，宋知寒刚结束一场冗长的会议，揉了揉太阳穴，指尖下意识点开了何诚阳的直播间。刚进去，就看见何诚阳正搂着一个清秀青年的肩膀，两人凑得极近，清秀青年仰头笑的时候，侧脸线条柔和，看向何诚阳的眼神，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恋。
宋知寒低声自语，脸色“唰”地一下拉了下来，就听见何诚阳还抬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那亲昵的姿态，他抿紧了好看的薄唇。
他不屑地冷哼一声，心里有些醋意，满脸不开心的打开礼物栏，直接点开礼物栏，目光锁定最显眼的“大宝剑”，数量飞快选择了“十个”。
下一秒，十个金色的大宝剑特效接连在屏幕上炸开，“叮铃咣铛” 的音效此起彼伏，耀眼的金光几乎占满了整个画面，刚好把孙凯的脸挡了大半，只留下何诚阳错愕的表情，宋知寒这才满意的环起手臂。
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何诚阳一跳，他慌忙松开搂住孙凯的手，下意识往前凑了凑，看清屏幕上“碉炸天”的ID时，嘴里的话差点脱口而出：“知……”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碉炸天大哥！别送了别送了，太破费了，真的不用这样！”
孙凯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刚好退出了镜头范围。直到最后一个大宝剑的特效消失，屏幕才恢复了清净，只剩下何诚阳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
弹幕疯狂称赞：
【大哥出手就是阔绰！】
【阳哥的榜一大哥果然名不虚传！】
宋知寒靠在办公椅上，看着屏幕里何诚阳耳根泛红的慌张模样，刚才翻涌的醋意总算压下去些，嘴角不自觉勾了点弧度。他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发了条消息过去。
镜头外，孙凯是个眼里有活的人，看着何诚阳在跟弹幕互动，他也没打扰。转身搬起桌上装着老人饭菜的保温饭桶，往院角的小三轮那边走。
何诚阳听见声音赶紧回头，快步追上去帮忙扶着饭桶：“别别，我去送！你上了一上午的课，来我这儿哪能让你干活？”
孙凯知道何诚阳的倔脾气，笑着往厨房方向偏了偏头，“那这样，我去送！你回厨房再烙几张饼，上次你烙的千层饼我妈吃着念叨好几天了，今儿刚好带点回去。”
何诚阳拍了拍他的胳膊：“行！那路上慢点开，我再给你多烙点饼。”
孙凯骑着小三轮走了，何诚阳转身扎进厨房，电饼铛还留着余温，他抓过提前发好的面团，擀开、抹油酥、卷段、擀平，动作一气呵成。烙的饼堆起了一座小山，何诚阳估摸着差不多了。
他走到镜头前说道：“今天的菜差不多都做好了，感谢大家今天的陪伴”，何诚阳真诚的感谢了今天直播时所有刷礼物的粉丝ID，最后说道，“送礼物的时候量力而行，不要送太贵的礼物，大家早点吃饭，我们明天见！”
刚关了镜头，院门口就传来孙凯的脚步声。何诚阳迎上去，孙凯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都送完了，张奶奶还塞给我一袋子新鲜的小葱，说让你烙饼用。”他把菜放到厨房里，跟何诚阳一起往外端菜。
孙凯的眼神落在他苍白的脸色上，说道：“昨晚喝多了吧？看你脸色不对，跟阿姨见面……是不是不顺心？”
何诚阳有一个有点，再闹心的事也鲜少过夜，睡一觉起来就好了。他摆好碗筷，打开孙凯带过来的酒给倒上，“也不是不顺心，跟我妈聊得挺好的，看她过得好我挺开心的。对了，你的课上的怎么样？”
孙凯拿起酒杯，两人碰了一下，说道：“挺顺利的。”他吃了口羊排，满口留香，他夸赞道：“诚阳，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何诚阳舀了勺羊汤推到他面前，“好吃你就多吃点！”
孙凯说道：“对了诚阳，你有没有考虑过打户外直播？老是呆在家里，同一个场景你也直播一年了。你上次不是说直播进入瓶颈期了吗？可能出去走走，说不定直播效果还能有新的突破。”
何诚阳摇了摇头，目光望向院子里的香椿树，树叶在风里晃着，投下细碎的影子：“凯子，其实我也想过出去搞户外直播。但小镇上的老人也需要我照顾，我不能丢下他们。虽然平时的日子有些枯燥，但是想想这是爷爷在的地方，是我从小到大的家，日子是枯燥了点，但只要站在这院子里，就觉得踏实。”
孙凯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没再劝，只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愿意守着这个院子，不过你也别啥事儿都死扛啊，都快三十的人了，早不是当年能随便折腾的半大孩子了。上次见你给李爷爷家收麦子，最后腰都直不起来了。”
吃完饭，何诚阳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孙凯：“你去我屋睡会，下午上课有精神。我去爷爷那屋睡就行，前段时间我刚把他那屋收拾干净。”
孙凯的眼神闪躲了一下，看着何诚阳收拾碗筷的背影，说道：“好”，转身进了他的房间。清秀的青年嘴角噙着笑，躺在床上，鼻尖萦绕着阳光的味道，听着外面何诚阳收拾的声音，没过多长时间就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走进爷爷的房间，脱了短袖与裤子，身上只剩件白色背心和大裤衩，刚沾到枕头，哈欠就裹着困意涌上来，没半分钟就沉睡得呼吸均匀。
半小时后，手机震动声吵醒了孙凯。他按掉闹钟，去厨房拿了何诚阳给他装好的千层饼，路过爷爷的房间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何诚阳趴在枕头上，侧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长睫毛被阳光浸成了浅金色，脸上还带着点没褪尽的红，想来是中午有点热，他这屋里没有风扇。
孙凯看着他俊朗的脸庞，指尖悬在何诚阳的头发上方，才温柔的轻轻摸了摸他的发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