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矛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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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等秦子阙来得及教训家丁，一个白面书生从院子里晃悠了出来，见到秦子阙一怔，像是生气似的撇开脸，径直走到甄义面前拱手道：“将军一大早便来小店找我，宇文泰受宠若惊。”躬下身子，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只不过转瞬即逝便重新带上了笑颜。
“宇文泰，我问你，昨夜三更你在何处？”甄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干净书生，只看出这人似是比上次来时看起来憔悴一些，其他的再无可疑。
宇文泰听后莞尔一笑，指了指身旁的人，无奈道：“我昨夜在哪儿可要问秦大公子了。”说着横了心虚的秦子阙一眼。
“哎，都看着我干嘛啊！”宇文泰的一番话将众人的眼光转移到了秦子阙的身上，被十几双眼睛盯得心慌，大少爷连忙摆手，下意识地朝着书生的身边凑了凑，闻到一股熟悉的药味，顿了下吼道：“我刚刚不是都让人交代了么！”
甄义叹了口气，伸手想将秦子阙拉到身边，奈何那人像是躲瘟疫似的缩在宇文泰身后。重新看向宇文泰，沉声道：“秦府家丁可是被你吊起来的？”
“是。”宇文泰大方承认了。
“我就说是你，害得我被吊了那么久！”被吊了一夜的家丁一听，冲上来便要打人，谁知还没等冲到宇文泰的身边便被自己小主人一个眼神吓退了，悻央央地缩在了一旁画圈圈。
“那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辰脱身的？”
听了甄义的问话，宇文泰转动眼熟思索了片刻，答道：“我只记得逃出时更夫打的是五更的锣。”
“五更……”
这样一来宇文泰的证词就和家丁说的话对上了，甄义看不出任何破绽，但是只觉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书生绝非凡人，但是此时一点证据都没有又无法贸然捉人，心底盘算一番，又说道：“宇文公子，甄某随着血迹至此，夜行大盗后背受俱公公一掌一针已受重伤，绝对深藏在附近，不知昨夜您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呢？”
秦子阙一听便眯起了眼睛，总觉得甄义说的哪里不对，但一时间又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对不上，只是听着甄义仍旧是盘问的语气心里不满了起来，捣乱道：“奇怪的声音脚店每晚都有，甄将军知不知道有个仓库里前年死了个客人，每晚都在哭叫呢，可吓人了！北衙不是闲着没事做么，不如查一查这个案子好了。”
“子阙，”甄义当然看出来秦子阙这是在胡搅蛮缠，又狠不下心发火，只得解释道：“我不是针对宇文公子，只是夜行大盗几次作案之后都朝西而行，踪迹都到脚店附近消失，宇文公子每次都与案子有牵连，这难道真的是恰巧如此简单？”
“哼，”听着甄义说的如此笃定，秦子阙只哼笑一声，一步跨到宇文泰身前，仰头道：“若是按甄大将军的说法，每次事件我都在场，那岂不是嫌疑最大？”说罢两手一伸，举到甄义的面前，大义凌然的说，“秦子阙自认嫌疑深重，请将军带我进衙门审问。”
对于秦子阙这样的无理取闹的幼稚举动甄义十分头痛，一来二去对宇文泰疑虑也打消了不少，眼看着大少爷瞪着眼睛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摆了摆手，带领着金吾卫一众离开了。
踮着脚朝门外望，直至确认没有侍卫这才松了口气，蹦到宇文泰的面前，将人打量了一番，调侃道：“哎，宇文泰，我说你今天怎么看起来脸色如此苍白的样子？”边说边调皮地伸手戳了下宇文泰的手臂。
宇文泰斜睨这人一眼，没好气道：“大少爷，你在亭子里吊一晚上试试。”看着秦子阙无辜瞪着大眼睛的样子却又怎么都生不起气来，只得无奈地抬手将秦大公子的乌黑长发揉乱，“少爷，你这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放在头顶的手由乱揉变为了轻柔抚摸，秦子阙一阵心悸，熟悉感又莫名地涌上了心头，红着脸嘟囔道：“这一晚，可忙死我了……”的确，昨夜经历的事情简直是前所未有，这么一想家里还有个夜行大盗够他头疼呢。
“你的手怎么了？咳咳——”
这一会儿平静下来宇文泰才发现秦子阙的手上缠着纱布，透出些许血丝，一看就是受了伤，连忙拉起他的手焦急地问道，谁知刚一说完，他就激烈地咳嗽了起来。
秦子阙被人拉着手，竟然如同小姑娘似的羞红了脸颊，别扭道：“没什么，就是受了点小伤。”看着面前的宇文泰咳嗽的愈加激烈，他抬起另一手轻轻地拍了拍这人的后背，谁知手刚一触到宇文泰的后背，这人整个人都抖动了一下。他的心也跟着抖了一抖，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宇文泰放开秦子阙的手，急着向后退了两步，压低嗓音干涩说道：“昨日受了风寒，无碍。”
“那……”
“近日不太平，你这身份太招摇，以后还是少来这种地方为妙。”宇文泰打断了想要说些什么的秦子阙，平静地开口道，只是这话一说出口就让秦子阙的心里凉了大半截，呆愣愣地看着宇文泰。
然而宇文泰没有理会，仍旧兀自说道：“我惹了风寒，怕是要传染人的，你且回去吧，我……”
“你这是赶我走？”秦子阙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剑眉紧蹙，宇文泰脸上的表情也是无比纠结，隐忍与哀伤，似乎还有不舍，但语气仍然坚定无比，“秦公子的身份，总和我这样卑微的人掺和到一起怕是不妥。”
“我什么时候在意过你的身份？我秦子阙交朋友难道经过人同意不成！”
书生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浑浊的叹息，说道：“秦公子豪爽，自然是不在意，只是长安城那么多双眼睛，脚店内觊觎您身份的人不在少数，人多口杂，着实不应该……”
“宇文泰！”秦子阙气的眼眶泛红浑身颤抖，怒吼道：“枉我担心你，抛下一切赶来看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你不想和我有瓜葛是吧？好！我秦子阙还不稀罕和你有交集呢！”
他的手随着他愤怒的话语紧紧握拳，伤口裂开，血透过纱布滴到了青石板上，溅出一个凄凉的血花，秦子阙死盯着宇文泰的脸，似要把人盯出一个洞来，见书生脸上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忍无可忍，低吼一声，转身奔出了脚店。
宇文泰站在大厅中，呆愣许久，忽然一个不稳向一旁倾倒过去，幸好手边有张桌子支撑住他，他单手吃力地撑着桌子，猛烈地咳嗽了起来，扶着墙，缓缓地走向了后院，躲到了隐蔽的柴房中。
一关上门，他“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口污血，整个人也都痛苦地跪倒在了满是尘土的地上，脸色惨白无比如同宣纸一般，几缕长发凌乱的搭在了鬓边，挡住了他原本俊朗的脸颊，眼中的真气也是乱做一团，此时他只觉得有一股极其阴狠的气流随着他的奇经八脉扩散开，想要活生生将他撕裂似的。
勉强撑起身子，抬掌运气几番，护住心脉压下了气流，忽然身后一阵响动声，金银碰撞的叮当声响过，一道女声响起：“你果然就是夜行大盗……”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矛盾？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