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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血染冬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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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守将接待了赫连乙斗,却不解赫连乙斗为什么不战而逃,心里对赫连乙斗的行为大为恼火,认为他逃命为求自保所以到了他这里。
“你知道你做的事是什么后果吗?”长安守将严肃的说。
赫连乙斗看长安守将似乎还不知道夏国已亡,对长安守将的态度极为不满,心想你知道啥啊,还想责怪我弃城而逃,我要是不逃你以为你这长安能守得住。
“我当然知道,你也不打听打听,统万城已经被拓跋焘攻破了,你还在这里傻乎乎的守城,也不是我率大部队来这里,你以为你能支撑多久!”赫连乙斗顶了回去,“魏将奚斤一路拿下潼关等要地,现在加之统万城沦陷,你我只有合并兵力才有可能活命。”
赫连乙斗的话犹如晴天霹雳,长安守将一时没愣过神儿,抓着赫连乙斗的手问:“你说的是真的?”
“这事我能儿戏吗!”赫连乙斗说。
“那你我岂不是案上的鱼肉,等着任人宰割!”长安守将有点坐不住了,“不行,这长安就你我之力恐怕也难保,乘现在魏军还未大举进攻,我们还是逃往安定吧。”
这些日子,赫连乙斗心惊胆战,夜不能眠,时刻警惕,他也想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将兵力合并弃城而逃。
待奚斤率魏军赶来,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来长安,奚斤此时可谓是战功赫赫,可是奚斤并不满足于现状,继续攻打夏国的要地。
消息很快传到夏国宫廷赫连昌的耳朵里,任赫连昌怎么也想不到短短几日,自己竟然连失这么多城池!尤其是听到守城的守将竟然不战而逃,恨不得气吐血,气急败坏的赫连昌破口大骂道:“都是一群废物!废物!我恨不得把他们碎尸万段,没用的东西!”
一旁的赫连定皱着眉头上前请命:“皇兄,请让我率兵前去首付失地,这些失地都是至关重要的,要是沦为魏国的土地对夏国将是致命的重创,恐怕我夏国也将不保。”
“眼下只有这样了。”无奈赫连昌只得先派赫连定前去收复长安。
赫连定率兵转身走出大殿,嘴角露出一丝邪邪的诡笑。
父亲赫连勃勃最后还是没有把皇帝的宝座交给他,他一直在心里忍着,谁让他的哥哥赫连昌同样也是一个凶残的霸主,倘若他有造反之心恐怕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可是上天偏偏赐给他一个绝好的机会,现在的赫连昌惊魂未定,不知所措,眼里只有北魏的拓跋焘,可是他偏偏忘了他身边还有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自从他与赫连昌合谋干掉了太子和赫连伦,赫连昌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反而对他更加信赖了。
这次拓跋焘一方面攻打夏国,一方面进攻关中,正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机会。
如果他率领大批军队打着收复长安的名,不论攻下攻不下都不再救援赫连昌,那么拓跋焘迟早会再次袭击统万城,到时候赫连昌只要已死,那么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做夏国的皇帝了。
城下,拓跋焘率领一万多骑兵在城下挑衅,不断进攻着统万城,城墙上的士兵赶忙禀报赫连昌,一听到殿外的来报,赫连昌差点从龙椅上摔下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时惊魂未定的赫连昌六神无主,及忙下令召赫连定从长安回来。
他想此时赫连定应该还在去长安的路上,现在拓跋焘来袭,还是召赫连定回来安心,毕竟赫连定手里握有三分之一的兵力。
此时,行军途中的赫连定收到赫连昌的来信,依旧率领部队朝长安行军,丝毫没有要返回之意。来报的侍卫焦急不已,不是催促赫连定:“现在夏国危机,皇上令赫连定将军返回。”
“你的忠心可嘉,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当个部将如何?”赫连定看着侍卫说。
侍卫不明白赫连定的意思:“这……小的不明白。”
赫连定一笑,说道:“你回去告诉我皇兄我正与魏军交战,暂时无法返回,统万城易守难攻,等我生擒奚斤在赶往统万城,内外夹击一定可以打败魏军。”
“可是……”侍卫犹豫着。
“这件事你若是办好了,待我日后成了皇帝,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赫连定拍着侍卫的肩膀说道。
“小的明白,我这就回去复命。”侍卫快马加鞭赶往统万城去复命。
赫连昌急不可耐地问侍卫赫连定什么时候能回去,可是回答却如一盆冷水。赫连昌无力的坐在龙椅上,闭着眼睛想了想,眼下也只有死守统万城了,赫连昌狠狠攥着拳头。
统万城下,无论拓跋焘如何叫嚣,夏国就是不出兵,看来赫连昌是下定决心当孙子了,就是缩在壳子里不出来。
拓跋焘琢磨着,他率这么多魏军长途跋涉两千余里,好不容易等来的时机才渡过黄河,岂能在最后败途而归。
他不甘心,拓跋焘仰望着统万城头的“召魏”冷笑着,你不出来就以为万事大吉了吗,总有一天你是要出来的。
回到军营,逸轩跟在拓跋焘身后试探着问:“皇兄,这赫连昌他当孙子,就是不出来,我们的计划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诱敌这一招不行,那就换一招,总会有办法让他出来的。”拓跋焘平静的说,“走跟我巡视一下军纪。”
逸轩似乎不明白皇兄的意思,只得跟着前去军营里巡视。由于刚刚从统万城回到军营,士兵们一个个都疲惫了,乘着空闲十几个士兵偷偷到后营凑在一起喝酒,结果被拓跋焘看到了。
拓跋焘当即下令将这些人拿下,亲自惩罚以示军纪!逸轩觉得皇兄怎么一下子性情大变呢,难道是因为没有攻下统万城所以找士兵出气吗,逸轩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帐外乱哄哄的声响,不禁引得姚梦琪掀开帐帘向外张望,却看到十几个士兵被抓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姚梦琪跟了出去,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军营前拓跋焘当众用长鞭挨着抽打士兵,士兵一个个被打的皮开肉绽,姚梦琪看着鞭子抽下去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逸轩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拦下拓跋焘手里的鞭子:“皇兄,再下去他们连半条命都没了。”
看着拓跋焘的眼神,逸轩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慢慢松开手:“难道,皇兄你想……”
拓跋焘扔掉手里的鞭子,厉声道:“军中粮食已经所剩无几,从今天开始一部分士兵四周劫掠粮食,一部分到外面挖野菜。”
他这是怎么了?!发疯吗?姚梦琪现在心脏还是扑通扑通直跳,看着拓跋焘离开的背影,姚梦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些失望,有些失落或许还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姚梦琪看逸轩把所有受罚的士兵召集起来,姚梦琪跟了过去。
“知道为什么受罚吗?”逸轩问。
士兵一个个低着头,其中一个小声说道:“我们不该违反军纪喝酒。”
“那你们想不想戴罪立功。”逸轩平静的说。
“当然,我们愿为北魏赴汤蹈火。”士兵齐声回答。
“其实皇上也不是狠心要鞭打你们,只是现在统万城久攻不下,必须要把夏军引出来,我要你们逃到匈奴那边,向他们散播魏军军中粮草尽断。”逸轩吩咐道。
“是要让敌军举得我军溃不成军,举得正是反败为胜的好时机是吗?”侍卫问。
“没错,早日拿下夏国,你们也可以早日回家。”逸轩说道。
听到吩咐,受罚的士兵纷纷表示一定完成任务。帐外姚梦琪欣慰的捂着胸口,原来这都是假象,拓跋焘没有那么狠心。
赫连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几日接连派探子到魏军那边打听消息,赫连昌站在城头望着城北的魏营,眼神凝视着一群人。
他们穿着魏军的衣服,不过蓬头露面,衣衫褴褛逃到统万城下,赫连昌下令将这些人抓住,他要亲自审问。
“说,你们是不是拓跋焘派来刺探军情的。”赫连昌用剑挑起一个魏军的下巴问。
“我们是魏军的降兵,受不了拓跋焘的鞭打前来投靠夏国的。”魏军回答。
赫连昌挑起眉毛,似乎不相信:“是吗?那他为什么打你们呢?”
“魏军军营已无粮草,我们饿得慌就偷了些粮食,被发现之后就被施以鞭笞。”其它几个魏兵回答。
赫连昌收起手里的剑,心想魏军长途跋涉,又久战不下想必粮草不济也是有可能,不过这也有可能是拓跋焘使诈。
思量之后,赫连昌下令传自己的探子:“你们这几日到魏军可打探到什么消息吗?”
“回皇上,这几日魏军四处搜过粮草,还有不少士兵在山上采野菜,想必魏军军中粮草所剩无几。”探子回答。
真是天助我也,拓跋焘现在应该是进退两难了吧,后有黄河揽道,如果我请进全部兵力一定可以打垮他,让他尝尝腹背受敌的感觉,该是反击的时候了。
赫连昌把心一横下令集结所有士兵,准备大举进攻魏军。斛黎文任前锋,赫连昌将夏军兵分两路,左右包抄,打算一举把魏军的大营给端了。
天色灰蒙蒙的,战场上刮起狂风,夹杂着风沙卷的旗帜乱舞。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黑压压的乌云压过来,豆大般的雨点随风刮下。
安颉眯着眼睛用手当着迎面的风沙说道:“现在我们逆风,而敌军顺风,这对我军非常不利,加上我军已有好几日没有吃饱饭了,不如择日再战。”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能轻易改变,虽然现在形式对我们不利,但是正好可以将敌军诱出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有拼死一搏。”崔浩喊道。
噌~~拓跋焘用长枪指着敌军下令道:“全军听令,分两批进攻。”
两军混战,斛黎文左右包抄,竟有一部分杀向后营,拓跋焘让逸轩继续攻打统万城,拓跋焘率一小部分士兵前去营救后营,想必斛黎文是想攻击后营不给魏军留一点儿后路。
忽然帐外想起呯~呯~的枪剑的声响,来不及找师傅,姚梦琪躲了出去。可是敌兵似乎发现了姚梦琪,姚梦琪奋力逃跑,可是现在怎么可能有时间打火引爆火药。
面对步步紧逼的匈奴士兵,姚梦琪想起还有磨好的胡椒粉,忙从包里抓起一大包胡椒粉洒向敌兵。
哈七,哈七,被风中弥漫的胡椒粉呛得受不住的士兵眼睛根本睁不开,因为是顺风姚梦琪根本不受影响,姚梦琪乘着暮色掩饰一路跑啊跑~自己本身方向感就很差,根部不知道跑到哪里了,借着人群姚梦琪被进城中。
拓跋焘在狂卷的风中与夏国大将斛黎文奋力拼杀,大批匈奴士兵顺风压过来,斛黎文一枪扫过拓跋焘的身前,拓跋焘一个闪身险些被划伤,拓跋焘吃力的用剑强压着斛黎文的枪尖。
斛黎文将枪抽出朝拓跋焘的马蹄扫过,由于逆风加上马蹄受伤,拓跋焘从马背上滚下来,用矛支着地站起来继续与四周围过来的匈奴士兵厮杀。
逸轩一看形势不好骑着马飞奔过去替拓跋焘解困,一剑刺穿拓跋焘身后正准备刺杀的敌兵,拓跋焘示意了一下逸轩,两人配合着将围上来的匈奴士兵击退。
斛黎文可不希望让拓跋焘逃了,擎着长枪冲了过来,逸轩用剑挡下斛黎文一枪,拓跋焘乘机翻身上马一矛刺向斛黎文的心脏,斛黎文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斛黎文被刺死了,赫连昌一下子乱了阵脚,没想到已经断粮的魏军竟然战斗力还是这么强,看来是他小觑了拓跋焘的实力,在这样下去恐怕夏国难保!
赫连昌下令所有匈奴士兵退回城中,拓跋焘好不容易才把赫连昌引出来,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回去。拓跋焘骑马过去拦下赫连昌的去路,赫连昌一惊,下令身后的士兵上前,无论如何他都要回到城中。
听到赫连昌的号令,大批匈奴士兵退回统万城,赫连昌和拓跋焘纠缠不下没能及时退回城中,拓跋焘率领一小部分士兵杀进城中。
逸轩听说皇兄杀入城中,深知其中的危险,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单枪匹马冲进城中,去追寻拓跋焘。
赫连昌看着关上的城门,冷笑着,你以为你杀进城中就能安然无恙吗,敢拦下我的去路,我让你死无全尸!赫连昌下令道:“所有弓箭手听令,统统瞄准拓跋焘,去拓跋焘首级者重赏!”
毕竟城外都是魏军,他现在被关在城外很危险,于是率士兵逃往天水,待拓跋焘一死,他便可以安然的回去了。
统万城墙头齐刷刷的弓箭手手持弓箭,无数支箭如雨点般密集在月色下万箭齐发。跟随拓跋焘杀进统万城的魏军用盾牌掩护着拓跋焘,并进行着激烈的巷战。
拓跋焘身边无数魏军被射死,倒在拓跋焘面前,拓跋焘紧紧握住长矛怒视着穷追不舍的匈奴士兵,杀了过去。
不幸的是,拓跋焘被暗箭所伤,身中流矢,但还是坚持将追来的匈奴士兵一个不留的杀死。疲惫不堪的拓跋焘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被流民挤进统万城中的姚梦琪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却看到拓跋焘被一群人追杀,一路跟了过去。
路上到处可以看到匈奴士兵的尸体和一路的血迹,可是就是没有看到拓跋焘的踪迹。
姚梦琪一路摸着黑往前走,感觉阴风阵阵,就像鬼片里拍的一样,姚梦琪咽了口吐沫,不禁把衣服拉了拉。
“妈呀。”姚梦琪被绊倒在地,双手哆嗦着趴在地上,用手捂着脸。
透过指头缝,姚梦琪向四周张望,发现有人把自己绊倒了。姚梦琪慢慢蹲过去,将那人翻过来,竟然是——拓跋焘!
不知道他死了没有,姚梦琪伸出手指试探了一下,还好还有呼吸:“醒醒啊~醒醒啊~”
拓跋焘丝毫没有反应,姚梦琪一看手上是血,再一看拓跋焘中箭了,应该流了不少血。这样等着肯定不行,说不定一会儿还回来追兵的,决定还是找个地方把他藏起来。
闯进统万城中逸轩一路厮杀,幸好有崔泽临行护送器械时送给他的铁片护心,不然他早就死了很多次了,为了躲避追杀他只好先乔装躲了起来。到现在还未听说捉拿到拓跋焘的消息,相信皇兄现在应该没事,想来还是先缓一缓再找。
乘着夜色,姚梦琪将拓跋焘带进夏宫一个废弃的庭院,荒凉的庭院里根本看不到一个人,打开破旧的屋门,随处可见的蜘蛛网和沉积的灰尘,想来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冷宫之类的吧。
将拓跋焘安置在那里,可是伤口依旧不住往外流血,姚梦琪有打火的火种引燃一些庭院里拾过来的干草,借着火光姚梦琪摆弄着指尖,我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啊~
姚梦琪看着身旁的拓跋焘,伸出一只手拿出崔大哥给的匕首,将拓跋焘的伤口部分的衣服划开。
取出布袋里的器械,小心的为拓跋焘处理伤口,将箭头取了出来,只见拓跋焘微微皱着眉头,却没有醒来。处理好伤口,姚梦琪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洒在拓跋焘的伤口上,为他包扎好。
姚梦琪将床简单收拾了一下,把拓跋焘弄到床上,熟睡中的拓跋焘没有平日里的威严,像个婴儿般熟睡着,不时皱着眉头,难道是在做梦吗。
姚梦琪伸出手舒展拓跋焘的眉头却发现拓跋焘额头滚烫,像是发烧了。姚梦琪只得偷偷出去想办法弄些水。
远处传来宫女说话的声音,吓得姚梦琪整个人贴着墙壁,大气不敢出一声。什么叫做贼心虚,现在总算是领教了,姚梦琪歪着脑袋偷瞄着,待宫人走远了就溜进屋里。
不一会儿,一个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身穿一袭素锦宫衣,外披水蓝色轻纱的宫女探出脑袋,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
姚梦琪换上一身宫服,应该在这下宫中行动方便些。姚梦琪打了些水,用湿布敷在拓跋焘额头上,方才看到紧锁着眉头的拓跋焘舒展了容颜。
拓跋焘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姚梦琪的手,姚梦琪想要抽出来却发现拓跋焘反而握得更紧了。
一直都以为高高在上的拓跋焘无所不能,居然也有需要别人的时候,他梦见了什么,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姚梦琪双手握着拓跋焘的手,或许这样会让他有些安全感。
梦随风万里/几度红尘老去/人面桃花长相忆/又是一年春化成秋碧/莫叹明月笑多情/爱早已念起/你的眼眸如星/回首是潇潇暮雨/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不问何处是归期/几世情缘不负相思引/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只愿懂你一生不忘记/我回首笑对万千风情/梦随风万里/几度红尘老去/人面桃花长相忆/又是一年春化成秋碧/莫叹明月笑多情/爱早已念起/你的眼眸如星/回首是潇潇暮雨/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不问何处是归期/几世情缘不负相思引/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只愿懂你一生不忘记/我回首笑对万千风情/——《董贞——相思引》
清晨,拓跋焘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意识渐渐恢复回想起昨天的厮杀。
身边的人是谁?拓跋焘看着熟睡着的姚梦琪,发现自己竟然握着眼前女子的手。
胸口的痛让他意识到伤口已被包扎过了,只是她为什么救我,拓跋焘将手松开抽了出来。似乎感觉到动静,姚梦琪揉着眼睛发现拓跋焘已经坐了起来,正用疑惑的眼神审视着她。
“那个,昨天晚上我对你可是什么都没做。”姚梦琪解释道,但拓跋焘依旧更加疑惑的看着姚梦琪,难道他记得昨天把他衣服脱了的事~姚梦琪继续道,“我真的没有占你便宜,只是帮你清理了一下伤口而已。”
“你为什么帮我?”拓跋焘问。
“是这样的,我是魏军里安军医的徒弟,昨天匈奴人偷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逃到这里了。”姚梦琪挠着脑袋说。
“是吗?”拓跋焘语气里带着疑惑打量着姚梦琪。
“啊~我忘了,昨天我偷了件宫女的衣服,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姚梦琪解释道,“我是男的,真的没有骗你。”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夏宫?!”拓跋焘问。
“对啊。”姚梦琪点点头。
拓跋焘无语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傻傻的男扮女装的小子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匈奴人的宫殿,在这里岂不是插翅难飞。”
姚梦琪眨了眨眼睛说道:“我觉得这里很安全啊~根据反侦察原理,最危险的地方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没有听说过灯下黑吗?”
拓跋焘支着脑袋,虽然这家伙讲的都是歪理,不过从昨天到现在夏军还未搜到他们来看,这个家伙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
“你叫什么?”拓跋焘问道。
“阿呆,我叫阿呆。”姚梦琪笑着说。
看着这个叫阿呆的小家伙,拓跋焘心里怪怪的,如果他不说自己是男的,连他都很难分出来他竟然是个男的!
咕噜~咕噜~拓跋焘尴尬的捂着肚子,想来从昨天到现在都还没有进食。姚梦琪偷笑着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一会儿。”
“你去哪儿?”拓跋焘问。
姚梦琪伸出两只爪子说:“给你偷些吃的。”说着就跑了出去。
为了不引人注意,姚梦琪跟在一群宫女身后,听到他们在议论说是侍卫抓到一个人,可能就是拓跋焘。
怎么可能!刚刚拓跋焘还跟我在一起,怎么可能被抓呢?姚梦琪决定去看看,穿过宫闱就看到一个人被众人押着走了过来,姚梦琪忙推到一旁。
那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很面熟,在哪里呢?姚梦琪回想着,对了!他不正是乐平王逸轩,他怎么会在统万城里呢?姚梦琪偷偷跟在后面找到了关押逸轩的地方,觉得此事得赶紧告诉拓跋焘才行。
姚梦琪准备返回去,却被一位公公叫住,心里一惊。姚梦琪故作镇定的走过去问道:“不知公公有何吩咐?”
“这几天宫里都快乱套了,宫女都不知道跑哪里了,你进去跟其它宫女一起把饭菜送到大公主殿里。”公公吩咐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大公主的脾气可不好,去玩了小心挨骂。”
“是~我这就去~”姚梦琪低着头,无奈地端着菜盘跟着其她宫女前往大公主的宫殿。
偌大的桌子上摆了二十多盘菜,姚梦琪和其它宫女在一旁等候,一位贵气十足的女子左手上带着打磨得圆润的红玉珠串,衬得肌肤胜雪,穿着淡紫色的狐狸皮做的衣服,衣裙上带有粉色的绸带,周身伴随着妖艳的气息。
女子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似乎并没有胃口。此时一名宫女进来向大公主回话:“大公主,现在皇上不知所踪,全城上下一片慌乱。”
“赫连定在哪里?”赫连馨儿问。
“听说是还在长安收复失地。”宫女回答。
咚~赫连馨儿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赫连定要干什么!还有什么消息?”
“听说抓到了拓跋焘的弟弟,拓跋丕。”宫女回答。
“逸轩~”赫连馨儿喃喃道,他怎么会在统万城内,“严加看守!”
赫连馨儿在心里盘算着,对饭菜丝毫没有胃口:“你们把这些都撤了吧。”
什么?这么多菜都不吃,真浪费,姚梦琪这么觉得。但还是跟着其它宫女一起将菜都撤了下来,收的时候专门端了一份红烧肉,走在宫女的最后面,乘着大家不注意溜了回去。
本来想直接告诉拓跋焘,逸轩被抓的事情,但是觉得还是等拓跋焘吃完了再告诉他的好。
“你也吃些吧。”拓跋焘觉得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小子也算救了自己一命。
姚梦琪不客气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今天我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拓跋焘问。
“那个,你弟弟被抓了。”姚梦琪小声说道,“我看到乐平王被侍卫带进一个地方关起来了。”
拓跋焘沉默着,得想办法尽快就出逸轩,离开这里才行。姚梦琪小心翼翼的瞅了瞅拓跋焘,他竟然没有惊讶或者焦急的表情,而是平静的表情,让人看不透。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拓跋焘平静的说。
切~我当然知道了,可是这统万城有重兵把守想逃出去,哪有那么容易:“你打算怎么办?”
“要是这个时候夏宫发生一件大事,最好是把所有的兵力都集中起来,调离统万城的看守就好了。”拓跋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