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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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蝎作息时间正好与文雍相反，白天小蝎很少会冒头，一到晚上就变成了话唠。
“宿主，你现在都知道了他是穿越的，为啥不接受他的邀请呢？”
“……”对于这个心中总有着无穷无尽的好奇的小蝎子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他不回答，接下来一晚上都别想睡了。
“我现在看见他会觉得尴尬，所以就没有接受。”
“哦~这样啊，但是宿主你要知道想要接近高家的，通过高肃的话会很方便的！”
“我知道……小蝎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洛阳逛逛，听说洛阳的寺庙很多……也许还能看到牡丹花……”
“宿主你又犯傻了，洛阳的牡丹花只有四五月才能看到的，现在最多只有枫叶。”
“是么？那我们去看枫叶吧。”
“宿主你今天很不对劲啊！”迟钝如小蝎也感觉到宿主的不一样。
“有吗？”也许有的吧，毕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自己，大概还是有点开心的吧。
第二天，文雍还是决定去看枫叶了，爬爬山什么的，光待在客栈里实在是无聊透顶。
当然，出发之前，他还是去了一趟制衣店，买了一些正常的衣服。
换上衣服后，制衣店的老板娘看的眼睛都直了。花痴的看着文雍付钱，然后一步步走出门，最后被伙计拍醒。
“老板娘，该回神啦！”
与此同时，一条消息也传到了高肃的手中。
·····
文雍最终决定去白云山走一走，听人说白云山上的白云寺都很多得道高僧，而且风景也很好。
这几日，学堂的夫子有事去了，就给他们放了假，这到正好趁了宇文邕的意，整天一个人窝在书房。美其名学习，事实上意识也是集中在了北齐，所以文雍赶了早，沿着路独自走着。
白云山到了秋季一片红色，远远地望着便把天空映衬的通红。
山峰都被云雾遮挡，一眼望不到顶。
文雍只能摸索着，沿着山路往上走，偶尔能听到山上的钟鸣声。
途中，文雍遇见了一个和尚，听他说自己是下山修行的，又问了几句白云寺的位置，小和尚指了指山腰，一片云雾之中，便是白云寺了。
……认命继续爬吧。
终于在小蝎看风景看的快睡着，文雍腿快断掉的时候，看见了橘色的院墙。
到了这里就能很清楚的听见寺庙里的梵音，那是一种能让人宁静的声音。
文雍进寺内上了一炷香，给了点香火钱。
他不信佛，但是他亲眼看到了这个时代的佛寺，见证了这个时代的绚丽和存在。
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思考自己想要什么。
最初，他对小蝎说的话，也不全然是假的。他不知道自己在魏晋南北朝时代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治好高家的精神病？那不现实，这里的条件太差，又没有药物，很难做到治疗精神分裂，狂躁症，甚至更麻烦的病。
他就像一个误入这个时代的孤魂，无意于改变这个时代，高家也好，宇文家也罢，说到底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小蝎希望自己能好好活着。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想通了。
“小蝎。”
“嗯？”小蝎睡眼迷蒙的答道。
“等以后我们赚够了积分让你变成实体，就去把这个世界逛个遍吧。”
“小蝎会一直跟着宿主的……zzzz”
“……”一番豪言壮语只剩下点点点。
文雍好笑的看着系统里的小蝎子翻了个滚，倒在地上睡着了。
文雍在佛像前坐了一会，起身准备离开。
却听见熟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道长今日怎么不穿道袍了？差点没认出来呢！”
“……”为什么高肃会在这里？！
“看起来道长见到我很吃惊啊，其实我经常来这里上香呢。”
宋程铭跟在后面，表情僵硬，他怎么从来不知道主子信佛了。
“是吗？”显然，没人会相信这种巧合。
“道长今日怎么没穿道袍？不过这身衣服也很合适道长呢。”
虽然知道这只是客套，可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
“一个道士到寺庙里应该会很奇怪吧。”所以才换了衣服，而且他又不是真的道士。
宋程铭想象了一下那种画面，简直不能更搞笑。
“哎呦，我要忍不住了，主子我先去笑一会。”宋程铭捂着肚子走了出去。
“贫道还有事，就先走了。”
“等一下！”
“施主请留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文雍诧异的回过头。
“阿弥陀佛，老衲是白云寺的住持空闻。”
高肃本来还想说些什么，见状只能咬了咬牙，沉默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头。
“我想请这位施主帮个忙。”空闻指了指文雍。
“我？不知道空闻大师想让我帮什么忙？”
空闻住持张了张嘴，叹了口气，“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机密，我的师兄也是上一届的住持，他在外出云游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疯癫的女子，师兄不忍心看着女子落魄在外，就把她带到了寺里。但是这个女子神智一直不清，师兄也没什么办法，就一直让她待在白云寺的后院。后来师兄又陆续发现了不少这样的人，尽皆都是女子。师兄也觉得蹊跷，可是这些女子神志不清，没有办法问出什么。”
“师兄半个月前告诉我半个月后会有贵人上山，他能帮助那些可怜的女子。”
“我想见见主持的师兄。”
空闻住持叹了口气，“师兄为了勘破这一天机，付出了他余下的寿命，已经圆寂了。”
“师兄还有一句话，让我告诉你，万事皆有因果，存在即为道理。”
“多谢大师指点。我想先去看看那些受害的女子。”
“不如让我也一起如何？怎么说，我在洛阳也有一定的力量，还可以帮上一些忙。”
被忽视了很久的高肃出声道。
文雍想了想，道“你还小，让宋程铭留在这里就可以了。”
高肃顿时黑了脸。
刚好宋程铭走了进来。
“不行，宋程铭有事，一会他就得回去了。”高肃冷着脸瞪着宋程铭。
宋程铭被高肃瞪得一激灵，“额，是的我还有事。”主子，这是发生了啥？宋程铭冲高肃使眼色。
你别管，一会就给我走开，听到没，不然我留让你回西魏去！
最终，高肃还是留了下来，和文雍一起在白云寺住了下来。
下午，住持带着两人去了后院，这里门紧关着，门口还站着两个小和尚。
“住持。”两个小和尚见到住持来了，微微一礼。
“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是。”
“两位，请跟我进来吧。”
让文雍很意外的是这里很干净，可以看出经常有人来打扫。
“这里大概有五六个这样的女子，我们只能把他们安排在不同的房间，给她们送饭。以前除了师兄她们谁都不理，所以我们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住持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这里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小型的精神病院了……
“我先看看她们的症状。你们先别进来，可能会吓着她们。”
文雍轻轻地推开一扇门，就看见一个女子正拿着什么，口中哼着歌谣，双手灵巧的来回穿动，好像在绣着什么，然而她的手中并没有布，也没有针线。只是幻想着自己正在绣花。
“你绣的图案很漂亮啊。”
正在绣花的女子被吓了一跳，惊得看了他一眼。
“你是给谁绣的？手艺真好。”
“是吗？我绣给我相公的，我也觉得很好看！等他来接我的时候，我就可以把这个送给他了！”
女子举起手中的“布料”展示给他看。
“嗯，真漂亮，我想你的相公一定会喜欢的。”
“你这小哥说话真好听，要是我还没嫁人，一定要嫁给你。”
“呵呵。”高肃站在门口，把这话听得一清二楚。
文雍闻言只是一笑，没有放在心上，悄悄的退了出去，和上门。而后走向下一个屋子。
女子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对于文雍的到来没有一点反应。
文雍走过去坐下，和她一样望着窗外。
“你在等什么人吗？”
女子依旧没有反应。文雍也不急，继续坐着。
过了好一会，她才慢吞吞的说道：“我在等我相公，他说等我成了望夫石，他就会来找我了。”
然后她又说：“石头是不能说话的，我不能和你说话了。”
接下来两个女子也差不多都是这样，共同点都是认为自己有个丈夫。
最后的一间也是最先被带回来的女子。
她的症状最严重，她看到男子就会又哭又笑，偶尔突然指着空地破口大骂，有时又认为自己是棵树，甚至幻想自己是男人。
而没人的时候又会僵坐在墙角边，身体蜷缩着，抗拒外界的一切。
“文施主，这些女子可还有救？”住持问道。
“有。”文雍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只是等她们恢复之后又要何去何从？又是谁害她们变成这样的，住持有没有想过呢？”
“这……”住持犹豫了一下，他一开始只是想完成师兄的遗愿，等这些女子恢复了再住在寺庙里也确实不好。
“交给我吧，我来安置她们。而且我想你也需要我来帮你查到那个在做这种实验的人。”
高肃认真的看着文雍，等待他的答复。
“好，我相信你。”
“问题已经解决，不知施主什么时候开始为这些女子治疗？”
文雍思考了一下，“明天开始吧，我今天要准备些东西，还要处理些问题。”说到这里文雍看了高肃一眼。
“阿弥陀佛，那老衲就静待施主好消息了。”
回到住处，文雍敲开了高肃的门。
“怎么了？”高肃问道。
“你不是有话想说吗？”所以我来了。
“……你先进来吧。”
“你想说什么？”
既然下定决心摊牌，高肃也就不再犹豫。
“我和你一样都是穿越来的，文医生……你还记得我吗？我也叫高肃。”
文雍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居然主动摊牌。
“所以呢？”
“我不知道文医生为什么来北齐，但是我可以帮助你。”此时的高肃已经褪去了他成熟的面具，像一个脆弱的孩子。毕竟当年他也不过十八岁。
“好吧，那这一次的事就当是对你的考验，如果你能找到凶手，我就告诉你我的目的。”
“我会找到的！”
接着高肃重生以来第一次做出了孩童一样幼稚的行为——拉钩钩。
文雍哭笑不得。
*****
小剧场：
地点——白云精神病院
时间——中午
小和尚端着午饭走进病院。
“各位女施主，该吃饭了。”
女施主一号：小和尚我绣的好不好看？
小和尚吓坏了，边回答好看边放下菜，跑了出去。
女施主二号：我是石头，石头是不用吃饭的。
女施主三号：啊，你个负心汉啊，我在老家帮你照顾老母，哺育孩子，你却当了官把我们抛弃啊~~~~
小和尚抓紧衣服落荒而逃。
……
女施主五号正站在窗边，貌似很正常。
小和尚轻轻地说：“施主，该吃饭啦。”
女施主深情回首，“小和尚我们来搞基吧！”
小和尚：住持救命，我要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