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施粥（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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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施粥，一大早，许温良端着盆子走到保安室，一看小区门前，瞬间惊呆。
门口很多人，被保安拦着不让进。一眼扫过去，初步估计，起码二十多人。灾难后，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聚在一起。
保安只有蒋倩聂胜两人，勉强维持秩序让众人排好队。
只是，二十多张嘴同时说话，门口闹哄哄的。
“怎么还不施粥？活动不会停止了吧。”
“不会不会，你看，那边小伙子不是拿着粥过来了嘛。”
“听说这找人干活，还有房子住。我有一亲戚前两天到这找吃的，就被喊住收下了。亲戚看平常关系不错，才特地跑半小时到我家跟我说。”
“我也是哇。刚听朋友说的时候还不信，要不是朋友再三保证，我才不跑这一趟。”
许温良赶紧开始发粥，一盒盒递出去。
等一盆粥发完抬头一看，一阵眩晕，排队的人更多了。许温良粗粗算了下，心里发凉，这样送下去，一天得耗费多少粮食？
“怎么不派了？没有了吗？”
“搞什么，我从郊区大老远赶过来的。路上遇见两只星兽，差点没命。”
“怎么就派了几个人？”
许温良不得不提高嗓门，“大家安静下，工作人员还在烧粥，麻烦大家等一会儿。”
连着喊了好几遍，人群才听见，安静了会儿。
许温良忙了三小时，抬头一看，顿时一阵眩晕。队伍不但没减少，反而越来越长，排队的人越来越多。
他心下焦急，喊道，“今天施粥活动到此结束，后面来的不用再排队了。”
排在最后面的不干了，“凭什么呀，跑了大老远的路，什么都不给？专门忽悠人的吧。”
几个刚走近的人，赶紧几步并成一步，蹦到队伍后，“前面的人都有，怎么我们没有？从我们之后开始算吧。”
“嘿，穷鬼还学人家装大方做慈善，粮食都送没了吧！”
“别啊，我排了两小时的队了，发完我的再没呀。”
许温良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他想帮助别人，但是眼前一群人的举止让他觉得，他的所作所为就是个傻逼。
聂胜从厨房搬来新的一盆粥。
不知是谁喊了声，“最后一盆粥了，快点抢啊！”
众人一听慌了，顾不得排队，一哄而上。
蒋倩一个人拦，挡的了这边，挡不了那边。心里堵得慌，恨不得一拳揍上去，杀鸡儆猴让这帮人乖一些。但是管事的没说话，她做不了主，只能咬牙尽量挡。
聂胜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孩，没吃过星兽，人一多一挤，盆立马掉地上了。粥散了一地。
嘴巴不干不净，许温良还能忍，眼看这群人把盆挤到地上，他忍无可忍，吼道，“住手！”
“你算哪根葱，又不是武者。”
“就是就是，还不知道是哪弄来的食物呢。”
“长这么漂亮，说不定陪人……啊——”
“砰——”的一声，一人从队伍里飞出，撞到街对面墙上。
谁都没看清他是怎么飞出去的，就见旁边突然多出个人。
唐明双手交叉在胸前，大咧咧挡在许温良前面，“明抢的话，我就要动武了。退回去。”竟敢趁他不在，欺负他老婆！这帮人简直可恶。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老老实实重新站到小区门外。
“你，”唐明随手指到个中年妇女，“家挺近嘛。我出出进进看见你过来三次了。每人每天一盒粥，听不懂话吗？”
“你认错人了吧。”中年妇女身子一缩，边说边往后退，“懒得跟你争辩。”一溜烟跑了。
“你，”唐明又找了个青年，按住青年把外衣掀开，一个装满粥的盒子掉地上，幸好盒子密封性不错，没撒开，“不是拿过一盒了吗，还在等什么？”
“对、对不起。”青年捡起盒子，慌慌张张跑掉了。
唐明又从队伍里强行拽出来七人。
“干什么！我没拿过。”
“唉哟——”
唐明毫不客气地把几人摔在街上，“恩，你们是没拿过粥，但是嘴巴不干净，骂东骂西，我不想把食物给你们，离开这。”
“艹。”有人想冲上来。
“你敢再过来一步，我敢把你扔给星兽当点心。”唐明冷冷道。
那人迟疑了。唐明几次行动，他都没看清动作。再一回头，跟他一起被丢的几人悄悄溜走了。
靠！那人赶紧也溜了。
“鉴于你们表现太差，今天是最后一天派粥，以后不用再来了。最后几个排队的，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唐明转身吩咐聂胜，“让厨房继续烧粥，做好送来。”
“怎么变成最后一天派粥啊！做好事就做一天么？”一中年男人嘟囔。
唐明毫不客气回道，“趁乱上来哄抢的人没资格说这话。不满意可以直接走，今天的份也不要拿。”
中年男人立即闭嘴。
在唐明的督促下，剩下将近二十人鸦雀无声，安静地等着发粥。新来的人听说以后再也没粥，刚骂街，就被打晕扔街对面。
“那，还招工吗？”一人壮着胆子问。
唐明面无表情，“你们这样的员工，我可不敢用。我不在，不得把我家东西搬空了。”
又烧了好几盆粥，终于把人全打发走了。
唐明叮嘱早班的两人，“再有人来让他们离开，先好好沟通，如果敢耍无赖，直接打出去。”
走到许温良身边，心疼地给他揉手，“忙了大半天，累了吧。”
许温良摇摇头，比起累，更多的是心寒。他真心真意想帮人，结果大部分人把他当蠢货，想着法子占便宜，得了好处也不领情、
“今天白费了那么多米。”许温良喃喃自语，“对不起，都怪我出的馊主意。”
“说什么傻话。”唐明揉了揉他脑袋。只要老婆高兴，几袋米不算个事。何况老婆从灾难最初就跟他在一起，日子过的很好，当然不知道外面缺衣少食的人变成什么样了。
古话说的话，“仓禀实知礼节，衣食足知荣辱”。这帮人饿疯了，哪管得了道德不道德。
本想在他面前好好表现下，现在，全完了。这幅没用愚蠢的样子被他全部看见，最后靠他解围才脱困。
许温良心里难受，突然想起什么，惊呼，“糟了。”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这帮人有问题，之前我放进来工作的那些人是不是也会有问题？”许温良开始没想到这茬，在他看来，有个固定工作每天可以领食物是很好的事情，大家会好好珍惜这机会。但是现在，他不得不重新打量别人。白拿的东西还有人不满呢！
“不晓得，查查看就知道了。”唐明带着许温良一起，把这几天的工作盘查一遍后，两人惊呆了。
按照规定，砍倒树后把木头劈成胳膊粗细，五十块柴禾换盒粥。车库里，几堆柴禾劈的方方正正。其他大部分，柴禾大大小小堆在一起。
许温良气笑了。
自从换人煮饭后，许温良觉得女人进出别墅房间不方便，就把一楼自带的车库改成厨房，让她在车库里烧饭。然后往车库放了餐具、一袋米、还有几只星兽。等吃完了，女人会告诉他，他再从房间里取了粮食搬到车库。
这几天他忙着施粥还有做方案，没多想，把柴禾换粮食的差事交给了做饭的女人一起负责。
看着眼前的柴禾堆，许温良估摸着活干的最仔细最认真的是三个孩子，其他人都是滥竽充数。
现在出了事，许温良决定从头开始查。
不一会发现，这女人手脚不干净。有人说，看见她煮粥的时候偷偷往口袋里装米。
许温良突然就想到，自从她烧饭，米用的特别快。他以为是最近住的人多的缘故。再加上有人想换星兽，有人愿意换粥，何况最近天天施粥，很难察觉。
唐明想，夫妻俩都要上班，米偷拿了带在身上不方便，肯定藏家里，趁她家里没人翻进屋，就看见角落里藏着个5kg装的米袋，已经装了小半袋了。
继续查下去，据张强说，跟他搭班的那人，也就是女人的老公，晚上天天在保安室睡觉，也不外出巡逻。现在不比往常，以前和谐社会，偷鸡摸狗的事少，现在说不准哪天星兽就摸过来了。指望他巡逻示警，说不定星兽站到床前他还在梦中。
“可恶！”许温良恨不得冲到那一家面前揍人。他原先心想，女人带孩子不方便，特地让她背着孩子干活，给她指派的活计也比较轻松。结果呢，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沉住气。等他们下回再犯的时候，直接逮个正着。”唐明面沉如水，不忘轻声安慰他。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施粥（下）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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