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开窍是不可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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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
“嗯……有点疼……”
“疼就对了，这边呢？”
“也疼。”
副驾驶座位的椅子放到最底，席晴躺在那，庄娴在后座那，给席晴按肩膀。
外头夜色如水，车门打开着，隐约能听到小区哪家的主人遛狗的声音。
庄娴力道有点重，不过对于席晴这因为加班高强度工组造成的颈椎肌肉劳损很有效果，她擦了擦手，干燥的掌心摩擦生热，按在席晴的肩膀上，格外的舒坦。
“你对我这么好，以后离不开你了怎么办，你才搬出去多少天，我就有点不习惯了，连回家都不想回。”
庄娴挑眉：“这就是你天天加班的理由？今晚吃饭我就瞧你不对劲，脖子僵的跟山村老尸似的。”
席晴噗嗤没忍住笑出声，爬起来敲了庄娴额头。
“喂！山村老尸有我这么貌美如花吗！”
庄娴把席晴按回去，不容拒绝的力道，“安分点。”
“哦。”
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白瓷似的脖颈，肩膀往下一汪锁骨小窝，庄娴温热的手按在肌肤上，透过肌理，达到酸涩的深处。
庄娴性子暴，又向来不走寻常路，在席晴这倒细心温柔的很，这份反差，有时候也显得格外珍贵。
她们本不必在车里做这种费力的事，公寓就在不远处。
但庄娴的心野了，大了，她不再满足自小衍生过来的情谊。
她想要的更多。
她不能再以朋友的身份和席晴住在一起。
免得这个愚蠢的笨蛋以为，朋友都是这样的。
但朋友不是这样的。
席晴半睁着眼，夜色淌进她的眼里，庄娴看不到她的眼，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庄娴凑在她耳朵边道：“要是想我，我带你回我家住。”
“那我得天天活在宫斗里。”
席晴拍了拍庄娴的手背，“可以啦，我好多了，小娴，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明天也要上班。”
席晴拿着包，上了台阶，走出几步，忽而回头看她，庄娴没送她，她站在车旁，朝她笑。
那是很惑人的笑。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对劲呢？”
席晴皱着眉，像是思考什么数学难题，眉头紧紧的，一脸懵逼，她脑子里绕八百圈估计也绕不到正点上。
庄娴嘴角微抽。
席晴站那想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来，干脆放弃，和庄娴挥手告别，背影相当欢快的走近了电梯。
庄娴：“……”
莫名寂寞？
她这辈子真的能抱得美人归吗？
梦里吧？
席晴脑子是不是出生的时候被夹过？
庄娴郁闷的狠狠的关上车门。
想到席晴那傻白甜的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喜欢你啊！你什么时候能开窍！”
庄娴长舒一口气，阴沉着脸，觉得自己想席晴开窍估计能等下辈子喝完孟婆汤之后，开着车没回家，转首去了俱乐部。
她朋友很多，不论是狐朋还是狗友，但总归庄娴若开口请求什么，他们是不会拒绝的。
庄娴学的国际关系和贸易，和管理和医学都没什么牵连，她记得她有个高中同学，上个月刚从加拿大回来，她学的好像是……神经学？
不管是神经还是其他，总得在医院工作的。
现在医院里大都是杨慧兰和庄袁的人，私立医院拉帮结派很严重，加上庄鹤的心腹，真正支持庄娴的也就当年母亲的几个好友，部分还都被派到外地分院去了。
孤立无援。
如果席晴能来帮她就好了。
庄娴进了俱乐部，无视周围的嘈杂，直奔吧台。
但她的阿晴要自己努力拼搏她的事业，卷进这种宫斗戏没什么意思。
“哟！副院长啊！来，请你喝一杯！”
俱乐部的老板也是个富二代，纨绔公子，朋友们叫他二锅头，土了吧唧的名字他还挺喜欢，这年头，哪个富二代是真正的不学无术？就这个纨绔公子脑袋上都顶着两个学位，还有家里一堆矿要继承。
庄娴：“霍岚呢？”
二锅头努努嘴，“你后头。”
庄娴回眸，霍岚站在她身后，似乎准备喊她，见她看过来了，微微一笑，“庄娴，你找我？”
公寓还是早上席晴出门时的样子，庄娴的东西一样没动，只是门好几日没开了，一开门，地上桌子上竟也蒙上了淡淡的灰尘。
席晴开了门，看了会儿，拿了吸尘器，和干净的清洁布，庄娴的东西她一样都没带走，日后哪天她肯定得回来。
忙到十点多，席晴洗了澡，吹干头发，拿了本厚厚的砖头书，翻到关于慢粒白血病的目录。
理论是理论，席晴比较重临床实践。
席晴对这方面研究不深，她缺少病例给她做参考。
可下个月去参加交流会，席晴总不能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去找宁榛？
这个想法刚一过去，席晴就下意识排斥。
俱乐部就一清吧，寻常人也找不到也进不来，里头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偶尔聚会才多起来，但都是认识的熟人。
庄娴点了两杯特其拉，刚邀请霍岚进新华世，对方还没答复，她的手机忽而喵了两声，这是席晴的特制提示音。
她对这提示音习惯了，面色如常。
霍岚听到了这声喵，愣了下。
“慢粒白血病？这什么东西？”
庄娴望着信息，皱起了眉，白血病她知道，但前面加两个字她就有点不懂了。
“一种罕见病症，十万个人就有一两个得这种病，怎么了？你有朋友得这种病”
庄娴摇头，“她只是要这方面的资料。”
庄娴翘着腿，修长的腿交叠歪在沙发里，垂眸给院里负责病例整理的护士打了个电话，简单两句交代了，等了两分钟，庄娴收到了邮件，随后给席晴转发过去。
霍岚：“她是谁？”
“席晴啊。”
庄娴提起那人的名字时，凌厉的眉眼也柔和许多，缱绻的调子浪漫又深情。
霍岚喝了口特其拉，淡淡道：“我答应你的邀请，但我有个条件。”
庄娴眯了眯眸，斜睨她，“同学一场，何必谈条件，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你，只是你学神经学的，有些职位不适合你就不用提了。”
霍岚微笑：“我主修神经外科，也是能上手术台的。”
学管理的对自家医院都不了解的庄娴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尴尬。
但庄娴惯会装逼，尴尬也丝毫看不出来。
席晴。
霍岚知道她，初中，高中，都班花校花的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天天和庄娴形影不离。
她也学医了？
霍岚高中毕业就去了国外念大学，对国内的很多事都不清楚。
如果她真学医了。
还真是巧了。
第二人民医院是市内最大的公立医院。
每天门诊的病人都得排好长的队。
席晴倒不在门诊部，每天只隔着两栋楼，看到门诊部大门口人来人往就觉得可怕。
今天没手术，席晴和苏唯在住院部，席晴去检查了一个刚从重症转普通的术后病人那看了情况，还没说两句话，护士就悄悄过来对她讲：“有人来找你。”
席晴顺着护士目光望着病房门口，一个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的年轻女人，席晴看她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和病人家属讲注意情况。
霍岚也不奇怪，当医生的没说完医嘱，谁来她都不会分心。
等了五六分钟，席晴从病房里出来，她茫然的目光落在霍岚身上，“你是……？”
不认得了。
霍岚弯了弯唇，鹅蛋脸单眼皮，是标准的东方女性的审美，笑起来很有韵味，“霍岚，高一下学期和庄娴是同桌，以前和你争过班长。”
席晴愣了下，随即毫无芥蒂的笑开了：“你都长变啦！听说你去国外了，最近回来了？”
“上个月回来的。”
“回来工作？”
霍岚望着她，“在新华世工作，昨晚刚定下的职位，你也清楚，庄娴新上任副院长，急需人手心腹，我去帮帮她，你也是医生，怎么来了第二人民医院？”
霍岚话里有刺。
席晴自然听得出来，她又不是庄娴说的真笨，但她不明白，霍岚为什么突然来找她，还说了这番话。
最近好像经常发生席晴不懂的事。
明明她智商也说过去。
但有时候席晴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哪根断了弦。
席晴不说话，呆呆的样子也很讨人喜欢。
霍岚抿唇，“晚上吃顿饭？我叫上庄娴一起。”
“不了。”
庄娴微微皱眉，医院走廊淡淡的消毒水味，席晴身上也是这味道，唯独霍岚身上那馥郁的女性香水味。
“昨晚刚从小娴那过来，今晚就不想过去吃了，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单独吃一顿。”
席晴看了眼时间，“我半小时后有场手术，失陪了。”
其实席晴没有手术。
但她不想和霍岚说话，这人怪怪的。
席晴刚转身，身后的霍岚忽然叫住了她，“你们在一起了？”
席晴对霍岚的问题不明所以，“什么？”
霍岚：“庄娴不是喜欢你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当你们已经修成正果，看来，是我误会了。”
霍岚脸上的笑容重新真切起来，“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同学一场，有空出来聚聚也好。”
霍岚离开了。
可席晴却没在意霍岚什么时候离开。
她耳朵里还回想着霍岚刚刚说的话。
嗡嗡的，一遍一遍重复，席晴脑子都在疼。
她迷糊的往前走，撞到了人，苏唯扶住她，见她神色恍惚，一脸三观震碎的失魂模样，“怎么了？还好吗？”
席晴对上苏唯关切的目光，可看到她，席晴又想到宁榛。
宁榛也对她说过喜欢。
席晴慢慢推开苏唯的手，勉强笑道：“没有，只是有点饿了，早上没吃早饭。”
“我办公室还有些饼干，你去吃点，今天不忙，你别拼命了。”
“嗯。”
霍岚为什么那样说。
是真的。
还是假的？
可就算是真的。
席晴能像对宁榛那样对庄娴吗？
那大佬不得把她堵小巷子里，像大学时揍那群混混一样，把人揍的人事不省？
庄娴学过散打哎。
席晴坐在办公椅子上，咬着饼干，目光放空。
完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开窍是不可能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