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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他的女王 ...

  •   六七月的太阳热情似火,极其灼热的阳光无情地笼罩着这一片叮当作响的建筑工地。

      那些水泥和钢筋构成的墙垛上、脚手架上,是顶着阳光挥洒汗水,被晒得黑黝黝的农民工,他们正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构筑着都市里一座座摩天大厦。

      与此同时,靠近这块工地对面的一栋商业大厦,透过那能亮堂得反光的玻璃落地窗,依稀可以看见那些衣着光鲜的白领们正在吹着凉飕飕的空调风,浏览着电脑,悠闲地品着咖啡,嘻笑地讨论着某些有趣的话题。

      极其鲜明的对比正在处处地昭示着不一样的人生和无奈。

      不过,总有些人是让人猜不着摸不透的。

      在这个个巨大的建筑工地场上,一个年轻的女孩正开着大铲车,铲着一堆堆的沙子和小石块。

      她头戴着鸭舌帽,简单地扎着一束短马尾,身穿白色背心和蓝色格子衫,以及一条发白的牛仔裤,如此普通装扮本来是极其不起眼的,但混在都是光着膀子干得火热的大男人们群中却显得格外特别。

      这个年轻的女孩有着一副干净清秀的眉眼,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年纪,乍看不觉得如何惊艳,但却越看越有味道。

      她的脸蛋在这灰尘漫天的地方早已粘上了不少细沙尘渣,也被太阳晒得有些黝黑通红。女孩的脸上却并没多少工作的疲态,反而一副慵懒闲散与悠然自得的神情。

      一般来说,开铲车这种即便是爷们开得动也有些力不从心的重活在她的手里却轻松地犹如开小轿车一样,有时候还能腾出一个手来喝口水擦个汗什么的,看得那些工人们都一脸赧然。

      就在这呯呯碰碰的打敲声和吵杂的机动车声中,时间悄然而逝,毒辣了一天的太阳终于迎来了苟延残喘的夕阳气息,原本闷热稀薄的空气变得清凉舒爽了许多。

      终于能下班的工人们也纷纷松了口气。

      “小索啊,天快黑了,赶紧下班休息去吧!唉,这几天的鬼天气晒得皮都得脱几层!就是我们大老爷们都吃不消啊!”

      说话的人是一个五十几岁的农民工,黝黑又长满皱纹的脸上带着丝疲惫又无奈的神色,正在工地上的水龙头上一边清洗满是污泥的胶鞋,一边提醒那个正从铲车上下来的年轻女孩。

      被叫小索的女孩走过来,捧了一把水洗了洗在铲车里被闷得有些火热的脸,舒了口气,冲着那位农民工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张叔。您也早些回去歇着吧!一大把年纪了就不要太操劳了。”

      张叔是这个工地里年纪最大的农民工,为人颇为和善,对于凌暮熙这个工地里唯一的一个女孩,也是颇为照顾的。

      张叔叹了口气,“不折腾不行啊,老伴要钱看病,儿子又还在念大学,那里都要花钱呐!更何况现在我们这些农民工的血汗钱还扣在老板头那里,想走都走不了。”

      当提起工资被拖欠时,一旁放工的几个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工友们,立刻就愤慨起来了,一个个都忿忿地抱怨起来,

      “就是啊,那些无良的大老板都那么有钱了,却还要拖欠我们的工资,简直就没人性的!”

      “对啊,再不给我们发钱,就没钱开饭了!”

      “我都欠了房东几个月的房租了!没准明天就要被赶出来睡大街了...”

      听到众多怨气冲天的声讨,凌暮熙微微皱了皱眉头,侧头淡淡地向张叔问道:“这里的的老板经常拖欠工人的工资吗?”

      张叔点了点头,语气很是怨愤,“可不是呢!城里的人都看不起我们这些穷苦的老百姓,看不起就看不起呗!竟然还拖欠老子整整一年的工钱!你说这还有没有天理?”

      凌暮熙在这工地上班也才三四个月,根本不知道还有拖工资这渣事,不过她不是很等钱花,对于工人那种憋屈无比的心情自然没体会得那么深。

      况且现在的法律也挺完善的,如果他们去投诉的话估计政府也不会不管...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行得通的话,工人们的工资也不会到现在都还没有拿到手了,毕竟老板的手段也不是软的。

      听张叔的语气是现在的农民工被拖欠工资已经不是常事了,所谓的求助无门,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凌暮熙默不作声,张叔苦着一张老脸,摸着裤袋了那几张皱巴巴的钱,稍微有些不自然,“小索啊,这...你之前借我的钱,估计还要缓一缓才能给你还上了,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

      凌暮熙摆弄着她的帽子,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那点钱是我给大婶看病用的,不用还我了,而且我现在也不缺钱花,更何况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的,您也经常照顾我,这就当我报答你的。”

      张叔此刻早已眼眶通红,既感动又有几分苦涩地看着凌暮熙,“我那点照顾算什么,你一个女娃过得也不容易啊,你要我这心里怎么过得去...”

      凌暮熙不以为意地笑笑,清秀的模样显得格外纯朴。

      张叔似乎知道拗不过凌暮熙,只能默默叹气,紧接着又苦口婆心地劝慰起来,

      “小索啊,你年纪也不算大,人也挺机灵的,怎么就不去上学呢?年轻人就要有知识有文化才能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啊,你一个小姑娘家总是混在我们这些穷苦民工里干粗活是没前途的,你看看那边,你就该像那些穿得体体面面的年轻人一样坐在写字楼里敲着电脑吹着空调!”

      张叔伸手指了指那栋商业大厦里面那些早已下班走得七七八八的白领员工。

      凌暮熙看都没看一眼那边,只是撇了撇嘴,摇摇头道,“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自在又充实,反正就我一个人,也没什么要顾虑的。”

      “你这孩子....”

      张叔似乎也想起了凌暮熙曾说过她是农村来的,没念过什么书,家里的人在一次地震中全部遇难了,就剩她一个人的悲惨经历,顿时替凌暮熙感到同情和怜悯,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头,

      “有空就来张叔家吃顿饭,你一个女孩子在外也不容易,你张婶也想和你聊聊天。”

      见到张叔颇为善意地为自己担忧,凌暮熙连忙点头,心里也有些无奈,自己当时不过是为了不让人奇怪自己一个女孩来工地做粗活就随便编造的一个谎话罢了,倒是惹了不少别人的同情心。

      **

      在灯红酒绿,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与别墅的大城市里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黑暗角落,总有一些卑微又平凡的人存在,他们徘徊在城市的边缘,渴望进入却一直被拒之门外,殊不知,在他们眼中高贵不可触摸的城市却是他们用双手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

      凌暮熙住在离建筑工地不远的一片偏僻又破旧的出租屋地带,一般都是那些乡下来的打工者或者农民工住的地方。

      只用电线吊着的昏黄路灯开始亮了起来,穿过密集又喧嚣的小区街道,走在菜叶与污水横流的地面,各色各样招牌上油漆都掉了的小食店挤成了一排,大排档的塑胶桌椅更是摆出到了大路中央,使得路过的人和车都很是拥挤。

      许多开夜宵的小贩,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凌暮熙路过一个小卖部,摸出几块钱在老板娘的见惯不惯的眼神下买了瓶九江双蒸。

      浓辣的酒精味扑鼻而来,狠狠地灌了几口白酒后,凌暮熙觉得肚子热烘烘的,整个人都精神了。压下脑海中紊乱的思绪,掩去眼睛深处的迷茫,慢悠悠地踏上自己住所的正确路线。

      凌暮熙的住处更具体地来说是在离出租屋密集地带还要僻远一点的地方,那里是好一些打工者都不敢住的地方,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那里不光是荒凉的所在,更是一个犯罪率极高的地带。

      穿过一条条漆黑潮湿窄小的巷子,越往深处走,人迹就越稀少,偶尔会看见有几个衣着暴露的站街女,叉着腰喷着烟,眼睛斜斜地扫了眼面无表情走过的凌暮熙。

      没有闹区的吵杂,伴随着细微的虫鸣,昏黄的路灯下四周一片宁静却也平添了几分诡秘。

      绕过最后一条小巷,便是有些荒凉的郊区,凌暮熙踱步悠闲地走在一条小道上。

      而就在此时,“砰”的几声闷响从不远处响起,这声音对普通人来说,就像是放了一个屁的动静,根本引不起别人的注意。但对于凌暮熙这种耳力超常的人来说,这种声音她是最熟悉不过了,枪声,还是装了消声器的身价不凡的枪。

      凌暮熙再灌了一口酒,神情自若地继续往自己住所走去,不是她生性冷漠,而是太多的事已经让她见惯不惯地麻木了,要想安安静静地继续过日子,就不要惹祸上身。

      小道转弯出来后便是一条比较窄小的马路,一辆黑色高级的兰博基尼突然映入眼帘,停在路边,前两个轮胎已经陷进了水沟,而且车身也微微刮蹭到了。车门大开着,司机已经中了一枪死了,血流了一地,手里还抓着方向盘,看姿势视乎想要拐弯载着车上的人绕出去,没想到却因为道路太狭窄而拐进了臭水沟。

      “这开车的技术...”

      凌暮熙摇了摇头,颇有些瞧不起,再度扫了一眼那辆世界名车,也没去注意对面街道边的打斗和枪战,转头继续向前方自己的小楼房走去。

      还没走了几步,凌暮熙突然听到一点微弱的呼吸声,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走了回来,她把空的酒瓶子随手扔进水沟,一把打开了兰博基尼后面的车门。

      在暗淡的路灯和微弱的月光照射下,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昏迷在座位上,苍白的脸,修长的眉毛紧紧皱起,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犹如鬼斧神工般雕塑的脸型即便在昏睡中也能勾勒出如同千年冰封的冷酷和摄人心魂的魅力。

      这等气质如同高高在上的至尊所在,又恰似万年飘雪的冰山之上一朵独开的雪莲,神圣而不可触摸。

      在片刻的失神后,凌暮熙不由得感叹了下,这可是她回国半年后首次见到如此完美又有气质的男人了,果然还是自己国家的品种优良啊!

      凌暮熙没有再去仔细欣赏,因为此时此刻,这个男人正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他的左手上应该是被子弹擦过,却伤到了大动脉,鲜红的血液正从伤口处一股股地喷涌出来。

      而他的脸不仅有失血过多的苍白,还有一种极致的病态感,紧锁的眉头和豆大的汗珠正在昭示着他在隐忍着其他什么地方的痛楚。而大动脉出血若不在几分钟内止住,人就会随时面临着死亡。

      凌暮熙犹豫了下,便伸出手指指腹压在那男人手臂出血动脉近心端相应的骨面上,暂时止住该动脉管的血流。

      然后她的另一只手在车上随便找出了一条毛巾,胡乱地在他伤口上缠绕了几圈,牢牢地扎紧。看到伤口不再出血后,凌暮熙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晃悠悠地走了,视乎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而就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那个堪称上帝雕塑般完美的男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脸色苍白不已,但一双寒光闪烁又深不见底的黑瞳好似天边流星一般在黑夜中散发出锐利的光芒。

      他微微扫了眼起左手上那包扎得极为丑乱又恰好止住流血的受伤之处,再看着那个悠闲离去的背影,半垂着头的眼睛里光芒闪过,不知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影,迅速来到那个男人面前,他们的衣服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看着车上的狼藉,又发现那男人手上的伤,顿时紧张万分起来。

      那个男人缓缓抬起头,带着冷漠之极的寒光扫了一眼他们,那几个西装男子瞬间从头到脚感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走。”

      冰冷的声音带着无人敢反抗的气势,几个人丝毫不敢再说什么,立刻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黑暗的巷子又恢复了安静,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的血腥味却久久不散。

      失业

      "啪!" 的一声,打开了灯光,黑暗窄小的房间顿时亮了起来。

      里面的摆设很简单,破旧的家具几乎一眼就能数得出来,唯一值一两个钱的就是那台黑白电视机。

      凌暮熙从卫生间里洗了个澡出来,做了饭,炒了几个简单的菜,然后全部倒在一个比锅还大的饭碗里,搅拌了几下,端着大饭碗,她盘着腿坐在木板床上,打开只能收到一个台还时不时沙沙作响的电视机,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晚餐,一边聚精会神地看起最新翻拍的新三国。

      如此平淡的生活又过了半个月。

      这天,当凌暮熙早早来到工地时,工地上一片混乱,一大群人围着工地上的办事处正在大声地吵闹,一个个神情激动,愤怒不已,就差拿起工具砸人了。

      凌暮熙疑惑地挤过去,找到同样恼怒得满脸通红的张叔,“张叔,发生了什么事?"

      张叔一见到凌暮熙,眼睛顿时红了,愤怒不已地说道:“小索啊,就我前些跟你说的那个杀千刀的包工头,就在前几天卷着我们所有人的工资逃跑了!老子辛辛苦苦整整一年的血汗钱没有了!”

      凌暮熙愣了愣,问道:“我们这个建筑工地的工程那么大,那包工头怎么说卷就卷?”

      旁边的一个青年农民工听到这里,愤愤地插嘴道:“我们得到的消息太封闭了,这个建筑工地的公司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早就在一个月前破产了!现在大部分工程都已经快基本完工,现在合作方前来验收我们才知道,原来老板早就拿着货款飞了!那些包工头自然能捞多少就捞多少,那里还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啊!我现在真他妈的要睡街头了!”

      这个年轻的农民工把头上的工作帽一扔掉,垂头丧气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那....找项目部的负责人或者业主也不行?”

      张叔一脸的沮丧,他叹气道:“早在之前,我们就去找过了,项目部始终不与我们进行决算,故意躲着,一拖再拖,有时甚至还被项目部负责人殴打。找业主理论吧,业主以不是与我们签订的承建合同为由,直接拒绝理会!”

      凌暮熙扫了一眼四周,工地上几乎有好几百个农民工,他们每天顶着火辣辣的大太阳丝毫不偷懒地勤勤恳恳地工作,在艰苦和危险中期待着拿到工钱的喜悦,却在下一秒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对于她那点工钱,凌暮熙是根本没放在心上的,不过看到那些遭受了委屈,愤怒无处发泄,丢失他们所有要养家活口的血汗钱的民工们,她的心里还是不太好受的。

      办事处的大门紧锁着,一些还没来得及走的为数不多的负责人不敢与暴躁的民工起冲突,始终躲着不敢露面。

      凌暮熙有些无奈,事情不解决总这样拖着也不妥,她暂时也拿不出办法,没想到才刚刚回国就被坑了,想想都觉得郁闷。

      凌暮熙在工地上随便找了块大理石坐了下来,一只手撑着下巴,一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乱画着思索对策。

      ----

      这时,离工地一百米之外,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缓缓停了下来,后面同样跟着两辆高级轿车。

      “乔总,前方的工地工人在闹事,我们的车开不过去。”坐在前座开车的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小心翼翼地汇报道。

      坐在后座闭目养神的乔漠微微睁开了眼睛,万年冰封的脸上仍旧带着些许苍白,没有任何表情,他从车窗往外看去,只见一大群光着膀子,扛着工具的工人在破口大骂,群情激愤不已。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而就在收回目光的同时,他的眼睛突然扫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只见那个身影的主人正百般无赖地坐在那里不知在思索什么,一副悠闲慵懒的模样,完全没有那些工人的激愤和狂躁。

      “查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是。”

      黑色西装男子闪身出车之后,很快就回来了。

      “乔总,据说这块建筑工地的老板卷了款逃走,前方闹事的都是那些工资被拖欠的农民工。”

      乔漠眼里闪过一丝深究,点了点头,再度看了一眼坐在那边发呆的凌暮熙,略微沉思了一下,便淡淡地吩咐道:“收购那个建筑公司。”

      西装男子皱了皱眉头,眼睛里闪过些许疑问,但一对上乔漠那看过来分外冷漠的眼神时,连忙恭敬地回到:“是!”

      “另外,给我一份那里所有工人的详细资料。”

      “是,总裁。”

      凌暮熙在工地里呆坐了一会,觉得十分无趣,劝慰了一下张叔之后,她便晃悠悠地回到了租房。

      七月份的天气最为炎热,等凌暮熙回到的时候,已经一身的汗了,她一个人坐在阳台,正对着一台破旧不堪转起来吱呀作响的风扇稍微休息了一下。

      她从衣柜里挑出了一件黑色宽松的T恤和一条牛仔裤穿上,再套上一双帆布鞋,习惯性地扎了个简单的马尾。抓了一把洒落在桌面上的零钱,胡乱塞到裤袋里施施然地出了门。

      糜烂的夜色,摇曳的灯光,扰乱嗅觉的香水味,灯红酒绿间折射出青年男女的种种放纵与丑态,都市夜生活的气息逐渐弥漫开来。

      进入市区最热闹的一家酒吧“迷情”,五光十色的彩虹灯几乎要晃花了人的眼睛,一个人满为患大舞厅率先映入眼帘,耳边的音乐劲爆,放眼四处,一派乌烟瘴气。

      然而,穿过这个火爆的大厅,来到后面VIP贵宾坊,这里的气氛却与外面截然相反,里面的空间宽阔明朗,灯光光亮柔和,装饰上流高雅,音乐沁人心脾,各种各样的名酒琳琅满目。

      但凡是能来到这种地方的人无疑是社会的上层阶级,有钱的公子小姐,又或者是有一定震慑度的势力所在。

      吧台前,凌暮熙摇晃着手中酒杯里颜色妖冶的液体,眼睛里有些迷醉。

      “阿索,终于舍得来看你真姐了?”

      一个妩媚又感性的婉约嗓音从她背后传来,只见一身古典亮丽的旗袍美女款款在她身边落座,自然而然地翘起雪白的美腿,精致美艳的脸蛋以及那贴身的衣物勾勒出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所表现出的极致妩媚和性感,无不在吸引着全场男人的目光。

      而相比凌暮熙一身悠闲又朴素的衣着,与那旗袍女人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凌暮熙端着酒杯,冲着她笑了笑,亮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是来喝酒。”

      “没良心的丫头,亏我天天想着你念着你呢。”何明真白了她一眼,她打了个响指,一旁的侍酒师马上给她递上一杯酒。

      “说吧,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喝酒啊?”

      “一言难尽,我失业了。”凌暮熙手肘撑着在吧台上手背托着脸腮,一手拿着酒杯颇为有点失落。

      “真的?那太好了!那份劳苦工早就该扔了!凭你的能力随便在大公司找一份工作都比你在工地做好一百倍!如果你不想找,我可以让我朋友给你介绍一份也行。” 何明真听到这里,立马就精神了,开始劝说凌暮熙。

      “不用,我挺喜欢现在的生活,而且做工人也挺好的。”凌暮熙摇了摇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说你...现在哪有女孩子去做那种粗活的呀,你居然还乐在其中!你别说我唠叨你,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这么下去你的人生可是要完了!现在上大学的话应该还不晚,自考个本科然后找份好点的工作稳定下来也不是难事的...”

      还没等何明真恨铁不成钢地劝说完,凌暮熙便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行行出状元,我是真不喜欢上学,也没想过以后要怎么稳定,而且我就一个自己人,怎么过都行。而且做建筑工人有什么不好,你现在在酒吧不也做得挺好的么?”

      “我跟你的情况哪能一样!”

      何明真瞪了她一眼,那嗔怪的眼神中却不经意透露出丝丝妩媚和韵味,不由地吸引周围的男人心痒痒的却没人敢上前来搭讪。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来来来,我们干杯。”

      凌暮熙冲她微微一笑,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她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何明真还不死心地想继续唠叨着,再看到凌暮熙又点了一支伏特加,美目一瞪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酒瓶,噼里啪啦地吼道:“你还喝,哪有女孩像你那样酗酒的!”

      凌暮熙不由得有些头大外加舌头大,明明就一性感又能干的大主管,怎么一到她面前就变成啰嗦长舌妇了呢?

      第四章动手

      对于这个集美丽妩媚与能干于一体的女人,凌暮熙还是有些佩服她的。何明真只用了短短半年时间就成为了“迷情”酒吧的高级主管,无论是身材样貌,独特又有条理的管理方式还是穿梭于各色人物间游刃有余的交际能力,都是极为人所称赞的。

      算起来,何明真大她几岁,平时对她非常关心,所以她也不介意叫她一声真姐,不过有一点她不太喜欢的是,她总把她当成小女孩一样来唠叨。

      所以在她打算一直唠叨下去时,连忙岔开话题道:“子熙现在还好吧?”

      何子熙是何明真的弟弟,今年才十七岁,在读高中。

      何明真嗔怪地白了凌暮熙一眼,知道她故意岔开话题,但还是回答道:“子熙现在在读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唉,不过他现在变了很多,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开朗了,但是还是很懂事。他也挺想你的,你有空就去我那看看他吧!”

      凌暮熙点了点头,想起那个青涩又倔强懂事的男孩子,她也有好久没见到了。

      就在凌暮熙和何明真在交谈的时候,一道煞风景的尖嗓子声音从她们背后传来。

      “哎呀,我说我们的何总管何大美人怎么和这个乡巴妹坐一起啊?也不怕降低了你妩媚高贵的气质?”

      说话的人是一个吊儿郎当油头滑面的纨绔子弟,看着他那一身名牌光鲜的衣着,以及后面跟着的两个跟他一起鬼混的跟班,就知道他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

      大老远看到何明真跟一个衣着老土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再加上被晒得有些黝黑的凌暮熙坐在一起,不由得凑过来开口调戏起来。

      听到这句话,凌暮熙像没听到一样,毫无表示,但何明真眼里却闪过一丝厌恶,她低声对凌暮熙说道:“那个猥琐男叫马横,他爸是公安局的副局长,听说跟□□有点来往,他之前一直追求我,但被我拒绝了,他为人嚣张惯了,你不要理会。”

      说完,也不等凌暮熙的回应,何明真站起来,有些恼怒又厌恶地对他说道:“我跟我姐妹聊天,哪来的乡巴妹?马少爷可要注意你的言行!”

      “嘿嘿,何大主管生那么大的火气干什么,看你那么性感妩媚,别的人当然就乡巴不得再乡巴咯!”马横一双贼眼色眯眯地上下扫描着何明真的娇躯。

      何美真看着他那副□□的样子,心中的恼怒更甚,忍不住讽刺了一句:“说别人乡巴,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整一个暴发户!”

      马横此时已经喝得醉醺醺了,看到平时自己苦追不得的女人本就已经很不甘心的了,此时又毫不留面子地在众人面前损他,火气一上来,眼中冷芒陡现,扔了手中的酒杯,三两步走过去。

      “我说你这个婊子装清高也装够了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不领情就罢了还敢损老子?!?”

      何明真被马横羞辱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想自己就算迫不得已在酒吧里混也是洁身自好的人,也没少跟那些非富者贵的人打交道,而那些人纵使心思再不纯都没有像马横这样的耍狠耍流氓。

      不过她也不是好欺负的,她冷笑了一声,“马少,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婊子,但连我这个婊/子都瞧不上你,你还真是有魅力啊!”

      “你个臭婊/子!”

      马横一听,顿时大怒,双眼一瞪就一巴掌向何明真刮去。

      何明真没想到他居然说动手就动手,她眼里闪过一丝惶恐,她根本就没来得及叫人。与此同时,酒吧里的众人也惊呼起来了,这里的人一般都算是上流人物,自然不屑做出打人这种粗鲁的行为,但对于马横这种仗着官威再加上流氓的脾性就另当别论了。

      而有些与何明真交好的男人有心想要救她,但却碍着马横的身份又或者距离太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美女挨打。

      眼看着耳光就要落在她脸上,一只修长的手突然从何明真身后伸出来,一把钳住了马横的手。

      马横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猛然响起,他便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疼痛,手臂上的骨头犹如被碾碎一般!

      “啊!!”

      极其凄厉的痛叫声难以遏制地传了出来,马横抱着手臂不顾形象地在地上打滚。

      这一幕发生地电光火石,没等围观的众人反应过来,就看见马横倒地的一副惨状,纷纷都把不敢相信目光,投向了那个仍旧提着酒瓶,面无表情的女孩。

      何明真刚开始也有些愣神,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看见凌暮熙出手,心里终于开始恐惧和着急起来了。

      马横后面的两个跟班见此状况,立马就火了,嚷嚷地拳打脚踢的向凌暮熙扑去!

      “敢打横哥?小妞你活得不耐烦了?!”

      凌暮熙看也不看,直接一酒瓶砸在其中一个人的头上,然后闪电般伸出双手抓住那两个人的肩膀,一扭一甩间,那两个跟班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一股巨大的力道钳住后,肩膀剧痛,身体也不由控制地被甩飞了出去,然后重重摔在了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痛得哇哇直叫。

      当众人看见凌暮熙把三个大男人瞬间扳倒在地时候纷纷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

      何明真之前是见过凌暮熙的身手的,不过再次看到这一场面时,心里还是有些悸动。

      她不清楚凌暮熙的背景,但看到她动手的力道和狠辣,就隐隐感觉到她的不简单。不过何明真对凌暮熙的感情是毋容置疑的,不光是因为她曾救过帮过她们两姐弟 ,还因为她是真的把凌暮熙当妹妹看待。

      而现在的情况,凌暮熙无疑是惹上了大麻烦!她着急万分地对凌暮熙劝说道:“阿索,你赶紧离开这里吧!这个马横不是好惹的,你打了他他的老爸肯定会把你抓进监狱的!你一个人而且身手又好,趁他们现在没反应过来,你赶紧逃得远远的!这次是真姐连累你了,你快走吧!”

      凌暮熙没把何明真的焦急放在心上,她还是那副从容淡定的样子,丝毫不感觉惹了什么大麻烦。她冲着何明真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

      看着凌暮熙清秀的脸上仍旧带着一贯的慵懒和平淡,何明真知道她是不放心她们姐弟被牵连到才不走的,心里涌上一股深深的感动与愧疚,差点就忍不住要掉下眼泪来。

      第五章进警察局

      在贵宾室二楼有一间宽敞幽暗的KTV包房里,里面懒懒散散的坐着几个气质不凡的男人和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

      包间里处处透着华丽高雅的情趣,桌上放着几瓶名酒,空气里还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淡淡酒香。

      包厢的一侧是一扇落地玻璃,即里面的人能清楚地看得见外面,外面的人却窥视不到里面的那种。

      而此时,里面的人已经从头到尾完全目击了外面大厅所发生的事情。其中一名穿着白衬衫的男子轻挑剑眉,眼神探究地问道:“莫少,你看,那个女孩的身手怎样?”

      那个被叫作莫少的男子长着一张俊美绝伦的巨星脸庞,斜斜的倚在沙发上,精壮的上身松散地穿着一件紫色衬衣,扣子随意敞开两颗,毫不吝啬地让人看到他小半健美的胸肌。

      他微微垂眸间,卷翘浓密的眼睫毛比女人还长,,修长的手指若无其事的把玩着空空的酒杯,嘴角噙着一丝的坏笑,给人一副可以亲近的假象却让人无法靠近。

      他点了点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大厅外面那个悠闲喝酒的凌暮熙身上,只见她仍旧一脸淡然,没有丝毫紧张或恐惧之意,就像刚才打人的不是她一样。
      简单的衣着,充满蓬勃朝气间又散发着丝丝矛盾的沧桑感,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似乎有种吸引人不断探究的魔力。

      莫少忽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差点就恍花了包厢里所有女人的眼睛。
      他说道:“很不错!”

      那个刚开口的男人有些疑惑了 “虽说她出手快若闪电,但我也没看出有什么巧妙之处啊!”

      微抬眼睑瞥了他一眼,莫少有些意味深长地道:“苏清,你虽看到她的快,但没瞧准她的力道,那个马横的手估计已经粉碎性骨折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他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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