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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爱情游戏（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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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冬日的海滩虽然风平浪静，犹带着凛冽的寒意，不过陆续搭建起来的灯光平添几分暖意。
“方菲，你今天真是太美了！”姐妹团看着一袭雪白婚纱的叶清知，纷纷凑上前来赞美道。
“没错，我家的小妞可是貌美如花，真是便宜了那小子！”闺蜜之一的赵媛有些恨铁不成钢，“我说菲儿啊，你真甘心这么早就被他套牢了？”
这话她也就说说而已，谁都知道方菲对齐衍的心意，不然也不会在齐衍生日这天，精心策划了这场别开生面的“求婚”。
一身帅气的紫色西装的李勤带着几个客串的伴郎走过来，又是夸张惊叹了几声，后悔不迭，“早知道会长那么贼，我就不该矜持又矜持！”
众人一阵笑。
这次请来的是双方的好友，因为两人交往的关系也常常来往聚会，又有心交好，性格不错的人们很容易就打成了一片，也渐渐放开来，更像一家子了。
“好了，别贫了，都准备得怎么样了？”叶清知抿着嘴浅笑，明艳的新娘妆容令她本就过盛的容貌愈发惊心动魄，眼波流转间那一脉盈盈春水，都能醉了这半边的夕阳。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李勤笑，“现在快六点了，可以打电话通知‘准新郎’啦！算上来的时间，七点刚好开始。”
叶清知从羽绒服里取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特殊的号码，两人都互相设了直接接通的功能。
然而里面传来的是一阵不堪的声音。
“齐、齐衍，我爱你啊……”
众人高兴的表情一刹那间凝固定格。
她掐断了通话，仔仔细细看了屏幕，又拨通过去。
还是一样。
号码没错，她听到的是从齐衍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她捏着机壳的手指有些发白，视线陡然转向伴郎里的莫家白，犹如刀刃一样锋锐，声色冷冽，“这是怎么回事？”
莫家白被她一看，心虚退了半步。
“怎么，才离开几天，你的好童姐、童悦的声音听不出了？”她抓紧手机，里边的声音已经混杂着女人求饶时的哭声，“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表哥不是这样的人！”伴郎阮明泽是齐衍从小玩到大的表兄弟，听见这话下意识就维护他。他觉得表哥有时吊儿郎当的，但还不至于做出这样糊涂的事！
他还记得表哥第一次带嫂子出来的时候，那深情的眼神绝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叶清知慢慢转眼看他，苍白的脸庞上她唇色殷红得妖异，仿佛彼岸那一束凄美的曼珠沙华，“那你告诉我，他如今在哪里？又跟谁待在一起？”
那一眼让阮明泽心口几乎窒息，有种不知名的疼痛蔓延开来，差点没抑制住那汹涌的情绪，“嫂子……”他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掌心，“表哥他……”
“够了！你们以为我们菲儿是好欺负的不成？”直率的赵媛首先就跳了出来，“这明显就是你们隐瞒事实，还想狡辩？我家小妞对齐衍的心你们都看得明白，你们居然还忍心骗她？退一万步来说，齐衍是你们的故交，难道我们这些新朋友就算不上事了吗？你们一直在逗我们开心？”
阮明泽呐呐地说，“我没这个意思……”
“我看你们就是这意思！”赵媛不甘示弱，同时朝着另一边的男士开炮，“莫家白，事到如今，你还想包庇你们家的小天王跟前经纪人吗？”
童悦这个人在他们圈子里也不算避讳，毕竟齐衍他曾经高调追过她一段时间。
不过，齐衍的交际圈里多数是些爱玩爱闹的年轻人，交道打不到一块，关系一直很淡。现在偶尔谈起来，只当是小魔王的一段荒唐事，反倒之前闹得轰轰烈烈的酒店事件让他们记住了这个女人，印象就更低了
莫家白觉得自己浑身都能被戳出几个洞来，尤其看着赵媛一脸失望的表情，更是心急如焚，他本来就对这个姑娘有几分好感，还想着借今晚的喜事推一推她那迟钝的脑子，没想到摊上这档子事。
“可能真的有什么误会……”他有些弱气地解释，“童姐她患了严重的抑郁症，甚至产生自杀的念头，齐衍也是被她的父母拜托了才假扮她男朋友的……”
齐衍本来都不打算说的，但童悦对他的依赖性一天比一天严重，有时连跟叶清知的约会都不能准时到，只好撒谎。只是说了一个谎，就要用另一个谎来圆，不得已他只能把莫家白也拖下水了。
赵媛一听，嗤之以鼻，以为他在开玩笑，“你这逗小孩呢！编什么故事？有抑郁症不去看医生，拉着别人的男朋友算什么？”
莫家白尴尬摸了摸鼻子，他有一回也去看了童姐，那人的确是消瘦得很，也只有看见齐衍的时候才有几分活力，所以有些话他真的说不出口。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事的确有些对不住方菲。
见对方这样子，赵媛那里还想不明白，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说的都是真的？莫家白，你可真行啊！还成帮凶蓄意隐瞒！”她咬牙切齿冲上去，一把提起莫家白的衣领，“说，那女人住在哪？”
后面传来疲惫的声音，“赵媛，够了，到此为止吧。”
“可是……”赵媛担心看她。
“我信他。我们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彼此信任。所以，我信他。”好像只有这样的反复强调，才能安住那颗并不平静的心。
叶清知放下手机，声音带着一丝轻颤，更是决然，“今晚，我等他的解释。”
大家一致沉默了。
女伴们都默契围在她身边，赵媛更是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妞儿，别怕，有我们在，谁也别想欺负你。”说着狠狠剜了一眼欲哭无泪的莫家白。
从七点到九点，叶清知打了三通电话，最后一次接通了。
“菲儿。”他的音色有些嘶哑。
“现在有空出来一趟吗？我在明月江下的海滩等你。”
她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好……你等我，我马上到。”
他掐断了通话，紧接着捡起地上散乱的衣裳穿上。
“你，你要走了吗？”身后的人犹如小兽一般可怜兮兮看着他，深陷的大眼睛里充满着害怕之色。她整个人躲在被单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青年背对着她，微微颤抖的手掌合了又紧，掌心早有红痕。
“你好好休息。”他沙哑着嗓子，转身离开。
远处海滩灯火闪烁，他几乎没怎么费劲就找到了人，里边全是他熟悉的人，掠过那一张张惊疑不定的面孔，齐衍的脚步愈发沉重。
他看到心爱的女孩静静站在礁石旁。
“菲儿。”
“你来了。”
她缓缓转过身来，长长的雪色裙摆如花般旋转开来。
“今天是你生日，我想给你一个惊喜，从半个月前我就开始准备了。”她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伸手将披着的羽绒服给脱掉了。
齐衍这才看清她穿得是婚纱，神圣纯洁的颜色刺痛了他的双眼。
“我本来，是打算向你求婚的。”她摊开掌心，里边躺着两枚缠绕着连理枝的戒指，这是他们闲暇时共同绘制的一款婚戒，当时齐衍畅想着未来的结婚大计。
情话还犹言在耳，如今却成了一声笑话。
“对不起。”
他脸色刹那惨白，几乎不敢看着那双令他心动的漂亮眼睛。
没有言辞凿凿的质问，也没有竭嘶底里的哭喊。
月光下的新娘美得如同那传说中的海妖，乌发红唇，腰肢纤细，她优雅迷人，拖曳着那泛着缕缕流光的裙摆走近他。
一步一步，仿佛足下生莲。
她轻轻靠上他的胸膛，脸颊贴着心脏的地方，仿佛恋人般的深情呢喃，“阿衍，你脏了呢。”甜美的口吻淬了锋锐的毒，“你说，我该怎样惩罚你好呢？”
青年嘴唇开阖几次，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叶清知拉过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腹部，在他疑惑的眼神中，她微微一笑，然后踮着脚尖，嘴唇擦过他的耳尖，带着令人窒息的温柔，“你会亲手将你第一个孩子送上地狱，我的阿衍，你高不高兴？”
齐衍瞬间震惊。
“你不相信？搬新家的那天晚上，我们都喝高了，你半夜走错了房间……”女孩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一丝的实感，“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何况我们才刚刚开始。所以，我瞒了你。”
“不过，相不相信也无所谓了，因为呀，它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呢……”
齐衍面皮抽动，全身抑制不住发起一阵痉挛。叶清知依偎在他怀里，感受到这片害怕与绝望的颤动。
方菲对你求而不得，换来的是无情的利用。
那么，这份礼物你觉得如何？
叶清知站直了身体，拢了一拢被海风吹得有些细乱的碎发，“明天十点，人民医院我等你。”
她又笑了，笑得那么漂亮，那么好看，依旧能轻易拨动他的心弦，“齐衍，你我好歹交往一场，你不会连打胎钱都舍不得出吧？”
女孩眼中冰冷的寒光令他再也支撑不住，整个身躯摇摇晃晃，他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不要……”他嘶哑开口，再无平日里张扬的锐气，近乎卑微乞求，“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可这样留着一半肮脏的血脉，我看不上呢。”她继续笑，笑得悲凉，看也不看他从身边走过，却被他一把紧紧抱住了双腿，“我求你，菲儿，我求求你。”
他的声音已经带了一丝哭腔。
“我也求你，放开。”她皱起眉挪动脚，发现根本动弹不得，于是她直接用尖尖的鞋头戳他膝盖和大腿，血味混着寒风飘了起来。
青年一声不吭，只是将她抱得更紧。
“赵媛！”
叶清知喊了一声，女伴们“哗啦啦”围过来，而男士们跟在后头观望着，不好插手。
“把这家伙拉开！”
赵媛才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她转头就瞪了那群男人一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这里有人耍流氓吗？”
莫家白等人只好上前拉住齐衍。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哼，你们男人就是虚伪，自己管不住下半身，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赵媛一边扶着叶清知，一边毫不留情开骂。
本来她还想踹几脚表示她的愤怒，不过闻到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她决定暂时放他一马。
齐衍的眼睛慢慢暗淡下去，手劲一减，两人就被扯开了。
看着她们走远了，众人面面相觑，才小心道，“现在要怎么办？”
阮明泽拳头握了又握，“表哥，你真跟那女的……”
他将脸埋入掌心，“完了！一切都完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