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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种马的大老婆（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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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射击场，数十人排列阵前，嘭嘭射击的声音震耳欲聋。
一身迷彩服的女子神色清冷别回枪，旁边的圆脸女兵歪头瞄了一眼，“啧，阿雪，你还要不要给那群大老爷们留条活路？”
她跟姜雪都是半年前到部队来报道的，两人的身份也都是有些特殊，同那些普通训练的女兵不一样，又都是干脆利落的人，很快就走到一起，虽然至今都还没坦诚真实身份，但情谊结了下来。
两人一般的相处模式都是曹雁在说，叶清知在听，倒也和谐。不过曹雁这姑娘是名副其实的嘴炮，一天不损人就闷得慌，连带着叶清知都被女兵孤立了。不过她来部队是学东西的，对这个倒也不甚在意，有时还护着曹雁，反倒让人感动得稀里哗啦，直嚷着要与她义结金兰。
要说这姑娘也真是够神通广大的，不知从哪里弄出一叠红纸跟细香，嘿，连天地牌位都准备好了！大晚上不睡觉，硬拉着她到一处阴森荒凉的地方结拜！
偏生这人还怕小东西，念誓词念到半路，差点被蹿出的昆虫吓个半死，回去的路上又崴了脚，还是叶清知直接背下去。
曹雁比叶清知还要大，却总跟个闯祸包一样。叶清知给她收拾烂摊子的手段也越来越熟练了。
这不，她这话一出，从隔壁走过来的男兵们纷纷怒目而视。站在最前面的俊美青年一身冷厉，他大步踏进，无视女兵们怦然心动的表情，眼神冷得跟渣子似盯着叶清知，“姜雪，我要跟你决斗。”
众人摆明一副“又来了”的表情。
军队里是男女分开训练的，除了共同作战的时候很少见到对方，不过只要见到了，总免不了一场交锋。而在男女泾渭分明的阵营里，钟寒是当之无疑的翘楚，体能、格斗、射击等各项训练包揽第一，无人敢掩盖他的锋芒，甚至有着“太子”之称。
叶清知没有这样“开挂”的能力，她各方面的素质处于拔尖水平，但优秀的人也有很多。唯有在枪法这一项她得天独厚，加上刻意的钻研，很快就成为兵营里赫赫有名的不败枪神。
第一次新兵考核的时候，天之骄子的钟寒本以为自己稳操胜券，没想到叶清知这匹杀出来的黑马让他耀眼的成绩遮上了一点不完美的阴霾，于是双方就扛上来。
说是扛上，其实也就是这大少爷单方面的挑衅，叶清知多数处于无视的状态，有时候她也会搭理他一下，比如现在。
叶清知稍稍扬眉，“这次怎么玩？”
迎面走来的青年一愣，他本以为她这次也会像上次那样冷静走过，听见她这句话双眼瞬间发出骇人的亮光，就像黑夜里的豺狼一样，不少人纷纷退了几步。
半个小时后，叶清知气定神闲站在一处空地上，远处随机放了几笼野鸟。
钟寒站在她身边，一身气势冲天，偏生他生得太好看了，细腰窄臀，一身迷彩作战服愈发显得青年英挺无双，令未嫁的女兵们心头都如小鹿乱撞。只是视线一落到叶清知身上，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还隐隐透出羡慕。
虽然钟寒对她没什么意思，次次上来就横眉冷对，但谁也没见过他对别的女孩子这么上心，这样对待更是显得“特殊”。要是叶清知晓得这群人的想法，真是要哭笑不得。
谁愿意天天被一个决斗疯子给盯着？
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被围得水泄不通。
这场比拼就连双方的长官都惊动了，仿佛约好似一起前来，不时低声窃语一番。
“这小寒啊是不是被虐上瘾了，我看这回他又得气疯了。啧啧，这么多只鸟，他要宰多久？”女长官摸了摸下巴，一脸幸灾乐祸。
“这可未必，这小子最近苦练枪法，何况他本身就有天赋在？昨晚我去射击场看见了，就连那人都不是他对手呢。看来不败枪神要让位了。”男人摇摇头。
“既然你这样笃定，不如我们打个赌？”
“好，你说。”
此时两人丝毫不知自己被当成了筹码，指导员则在一旁笑吟吟的宣布规则。双方的眼睛各自蒙上布条，每隔十秒随机放飞五只野鸟，直到放完，谁的猎物最多谁就获胜！
比赛开始前，众人都知道叶清知有个规矩。果然，只见她慢悠悠从兜里掏出洁净的白帕，低头轻轻擦拭自己的手枪，仿佛对待自己最深爱的恋人一般。
钟寒看的一阵恶寒，心想女人就是麻烦，一把小武器也这样爱惜，用废了不都得扔吗？
叶清知收好手帕的时候，余光看到他的不以为然，也不同他计较，偏头对指导员说，“可以开始了。”
有人替两人扎上了黑布条，专门测试了一番。
“那就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嘭——”一声枪响划破天际。
十秒后，第一批野鸟被释放出。
在众人紧张的视线下，两人几乎是毫不犹疑连开两枪，利落的手法与敏锐的听觉叫人惊艳。
这是一场完完全全的视觉盛宴，高手间的过招在大饱眼福的同时，也只能羡慕妒忌恨了。
“结束了！”指导员很高兴，出了这么两名神枪手，部队脸上也有光。
青年率先扯下布条，往地上被打下的鸟儿粗略数了一下，他对自己的枪法很自信，绝对没有一粒虚发，可他也不敢小看旁边的对手，“平局？”这个结果并不能让他满意。
“不，我赢了。”
她的声音如玉石落盘，激得他浑身微微一颤。
每次都这样，这句话几乎成了钟寒的心病。
他就像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怎么也逃不出如来的手掌心，而且这个如来还是个女的。
钟寒偏头看她，对方正慢条斯理解着绑在脑后的死结，纤纤十指，嫩如青葱，不像是一双握枪的手。
下一秒曹雁从叶清知背后扑上去了，挂在她身上，激动地说，“你最近是不是练什么武功秘籍了？这一弹双鸟的技能是从哪里学会的，帅得姐一脸血，好想求嫁啊啊啊！不行！不行！曹雁，你得矜持！哦，不对，我是女人，我不能喜欢上我的姐妹，不然老爷子要打断我的腿！”她赶紧拍了拍绯红的小圆脸。
另一头，钟寒面如金纸，一股寒气往他身上直冒，他居然又输了！
旁边的战友不敢看他笑话，也不敢安慰他，因为钟寒厌恶怜悯，他觉得这是对方看不起他！于是他们只能纷纷找了个借口走了。其他人也知道钟寒的脾气，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作鸟兽散，一时间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
男人看着紧握拳头的钟寒，忍不住叹息一声。而女长官则是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钟寒天资聪颖，领悟力远在姜雪之上，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可他现在也恰恰败在了这种绝佳的天赋之上，败在他的自负上，因为对他而言，任何事轻轻松松都能完成，所以根本不懂得步步走来的艰苦。
反倒是姜雪，即使她大部分的专门能力不及钟寒，可她的心性远超他太多，也比钟寒狠得太多。钟寒最近苦练枪法没错，可姜雪也没落下，甚至比他更加玩命。她可是有幸目睹一回她训练枪法的内容，当时连着她都做了一回噩梦。
不把自己逼到绝路，你永远都以为潜能已经尽了！
姜雪。
她在心里默默咀嚼这个名字。
将门无犬子，外界那些对姜家虎视眈眈的人可能怎么也没想到，姜家的太子女已经开始脱胎换骨了。
潜龙出海，也只是时间问题。
“那么，下午我就等着钟同志的大餐了。”叶清知扫了眼遍地扑棱的野鸟，可要费一番功夫。
她转身走了几步，似是又想起来什么，偏头道，“对了，还要麻烦把内脏清理干净点，我不喜欢太重的腥味。至于调料的话也不用太多，尤其是辣椒，少放点。”她的语气就像是点餐一样，让钟寒的脸色更加黑沉，他觉得这是对失败者赤裸裸的嘲笑！
可恨，可恨！他红着眼捏紧了拳头。
本以为这事也就完了，没想到刚走了几步的人竟又折返了回来，好像还有话要说的样子。
钟寒的怒气飙升到了极点，直接吼了一句，“你他妈的有屁快放！”
他向来是骄傲的、完美的，即便身处军营也有一番自己的仪态，但一碰上毁他英名的叶清知，钟寒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像以前，这种当面吼女生的行为是不允许出现在他的字典里，尤其他还用了那么粗俗的字眼。
叶清知真没想到这小孩居然直接炸了。
她当场愣了三四秒，才慢慢地说，“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恭喜，枪法精进不少，还有了自己的气势，看来是有下过苦功夫。”
真心实意的口吻让钟寒一愣。
她这是在嘲笑他吗？明明那么努力，却还是比不上她？可是对上她那双澄澈认真的眼睛，他想要讽刺的话就说不出口。
“作为你的对手，我真的感到荣幸。”若不是钟寒这个妖孽天才在后面死咬着不放，叶清知也不会进步神速。人们总是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来警醒自己对未来不可掉以轻心，可这人、这天要是没有真正出现在面前，心思也会一天天松懈下去，没有了当初的冲劲。
所以，她真的很庆幸有钟寒这样的头号敌手，让她时刻不敢掉以轻心。
叶清知对他一笑，“以后，也请多多指教了。”
那笑容几乎是一闪而逝，可钟寒记住了。
叶清知在军营里虽然不爱说话，但也不至于是冰美人的类型，相反待人处事还很温和。不过，训练之中自然不能嬉皮笑脸，尤其男女兵共同作战的时候，钟寒都难以见到她微笑的一面，印象中始终都停留在她那双冷漠的眼睛以及挺如松柏的身姿。
他发现，姜雪长得其实还不错，杏仁似的大眼睛，笑起来眉眼弯弯，还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明艳得不可方物。
他有些不争气红了耳根，不知是为他刚才的失态还是叶清知的那一句赞美。
曹雁很不满钟寒对她“男神”的亵渎，一手挽着叶清知离开的时候还抽空回头做了个鬼脸，只是没想到，看到的竟是这不可一世的家伙红着脸的纯情模样。
她觉得这世界一定是玄幻了！还是早上她眼屎没洗干净？
曹雁吓得赶紧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对方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死人样。原来世界还是挺正常的，那她就放心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