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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旅途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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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遇到了一只奇怪的虚。
呜哇,这句话说得像小学生作文一样。
我的状态也许是欢脱过头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看什么都觉得很顺眼,就连一些不知死活的虚吵吵闹闹叫嚣挑衅我也不觉得讨厌。
虚生圆满,别无所求……?大概就是我现在这么一回事了吧。
说回那只奇怪的虚。
那是只豹子样子的亚丘卡斯,灵压在我之上,一看就能看出来是近战型,要是平时对上了我多半是会输的吧。可我刚看见它的时候,它在躺了一地的虚之中无声地进食,身上别说挂了多少的伤,就这样死掉也不奇怪。看那些虚身上的伤痕,多半是被它一个单独解决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我刚遇到烏尔奇奥拉时候的样子。那时的我看起来也和这样差不多吧?
我想了想,觉得这出场有点逊。
我原以为那只虚是怎么都不会想来挑衅的,想都没想过。就算它误以为我们打算把它当目标,看到烏尔奇奥拉一点兴趣也没有地径直离开也会明白吧。
我也满不在乎地跟着烏尔奇奥拉走着。但我们刚一走开,身后豹虚的灵压就燃起了近乎可见的战意,我咆哮地回身挡住猛然冲了过来的豹子。
……这家伙脑袋有问题吧!就算探查神经再怎么迟钝也不会在重伤的情况下向别的虚挑战吧!
要是说只是向比自己强大的虚挑战,我倒不是不能理解,我自己也这么做过。我对嗜战如命的虚的想法多少都有些同感。可是在几乎都已经站不稳的时候挑衅我就不明白了。
别的不说,因为带着一身伤这样憋屈的理由战败被杀死,听起来可不怎么样。
这么说的话,刚才地上那堆虚,不会并没有什么仇怨,只是无辜路过被它挑衅的吧?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啊,豹子……会不会得狂犬病来着?
不不应该不至于……毕竟又不是真的豹子。
可即使浑身挂彩,豹虚的攻击仍然相当凌厉,我用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为代价,才把豹虚掀翻在地。
这……要是我对上这家伙的全盛时期,我绝对会输。
我居高临下地扬着爪子,豹虚几乎毫无停顿地挣扎起来,差点挣开我的压制咬向我的另一只手,但毕竟是伤得重了没能成功。于是我想了想,转而把它踢飞。
说起来,在敌人失去战斗力之后,我倒也不会特地去补刀。
不,我不是什么坚守骑士道那一类型的家伙,只不过在烏尔奇奥拉面前做出对敌人赶尽杀绝这件事,我总觉得看起来太阴险了。
虽然真要说的话阴险对虚来说也不是什么贬义词。
而且也显得太胆小。
总之就是,烏尔奇奥拉可能反感,在所有的理由中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对上这种重伤的对手还特地追上去就更难看了。我也不太想用这样莫名其妙的形式杀掉一个比我还强的家伙。
可是我刚走了没几步,那股暴躁的灵压又靠近了。我一看,毫不意外地又看到那只豹子。
说起来为什么不意外呢?
这次打倒它就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不管这家伙是为了什么想打架,它都已经筋疲力尽了,被它的爪子划到肯定还是不好受,可它的攻击慢了下来,我能轻易地接住。我甚至对它还能站着战斗这件事觉得惊讶了。
同样的结尾,我把它打飞,看到它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外的沙丘之后,想说这次总归……
没过几分钟,又是那个灵压。
要是说挑衅还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这样不死不休实在是没理由了吧。
……我能保证我不认识这家伙。
我看向烏尔奇奥拉,他只是歪了歪脑袋。
唔,大概是“他没什么感想”的意思。
……应该也不认识吧?
“你受什么刺激了?”我拦住豹虚的攻击问。
豹虚愤怒地龇牙,吼道:“你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动手,在看不起我吗!”
……啊,因为这个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追上来吗。
唔,偶尔会有的,这样的家伙。我无奈地想,然后慢慢冷漠地眯起眼睛,最后一次把它击飞。
如果它再追过来的话……
既然那么想被杀掉,不如就杀掉它好了。
然后我的肩膀被抓住了。
不是被那只暴躁的豹子,我还没那么容易被敌人偷袭。
我就着这个姿势仰头看烏尔奇奥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毕竟我从来都没试图防备他,和别的家伙战斗的时候也只是确认他还在附近就安心了。
说实话肩膀好像要碎了一样地疼,其实我还蛮确定他用的劲再大一点,我肩膀上的骨骼的确会碎掉……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吧。但我不觉得他是故意的。不会控制自己力量的大小在虚之中一点也不罕见,再说,既然听不见闻不到不能说话,没有触觉也没什么奇怪的。
……虽然我想说他直接用灵压叫我我也会明白的。
我大概能知道他的意思。
他应该察觉到我的杀意了吧。
「你不希望我杀掉它。」我潦草地写,烏尔奇奥拉点点头,松开了手。
我知道的。因为我,其实也对这种纯粹的战斗疯子奇怪地有点敬重。
但是我也,那什么,有点嫉妒。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烏尔奇奥拉对其他的虚产生兴趣。
只是一只随处可见的亚丘卡斯而已,虽然嗜战的样子是有点特别。他喜欢这种不要命的类型吗。
我不情不愿地在心里轻蔑地贬低豹子虚的时候,显然没打算回忆起“我也是一只随处可见的亚丘卡斯”的事实
倒在地上的豹子这次踉跄了几下才爬起来,可站稳之后立刻咆哮地喊着:“喂!这是我们之间的战斗!轮不到你来插手。”
我看向我的对手。它知不知道它是在向一只瓦史托德挑衅?还好烏尔奇奥拉听不见,不然这就很尴尬了。而且说什么战斗啊,只要我刚才压下爪子,这家伙现在就已经是一只死虚了。
豹虚显然还是想继续它挑起的战斗,我看它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咬向我,既不躲闪也不还手,就这么站在原地,任它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然后我说:“也该停下了吧。”
这么做有一半的几率能让它停止挑衅,但是无论能不能让它停下,都会让它觉得更加火大。
那是当然,我故意用了人类对小孩子说话的那种讨厌语气。
让这只奇怪的虚停下来的方法有很多,最简单的就是真的把它打成重伤,完完全全站不起来,只能躺在地上祈祷这时候没有别的虚经过的那种。对它来说这应该是最能接受的方法吧。可是一想到烏尔奇奥拉因为不想让它死掉而阻止了我,我就看这家伙有点不爽。
我现在才发现之前在地底遇到的猿虚说话的方式用起来原来这么解气。
“哈?!”豹虚果然愤怒吼了起来,但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对虚来说,明明被挑衅到了面前还站着一动不动的情况可不怎么多。
肩膀有点疼了,要是它再攻击我就躲开好了。
我刚在脑海里预演着,烏尔奇奥拉向豹虚走了一步,我没注意它的动作,下一秒就看到他把豹虚击倒,踩着那家伙,手指点在豹虚的胸口。
——虚闪。
我睁大眼睛。
我本来以为他是不想让豹虚死才阻止我的。
结果是想自己动手吗。
但过了一会我才意识到,刚才的虚闪虽然很近,豹虚的灵压却还没有消失。中等强度的虚闪被限制在一个大小之内,在那只豹子的胸口上留下了圆形的空洞。
烏尔奇奥拉呼唤了我,然后一副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的样子转身离开。我又看了眼像是死了一样的豹虚,跟了上去。
那个虚闪,伤口的位置,看上去像虚洞一样。
我一边走一边想,想着想着,脑袋一热,我忽然在沙地上写。
「你喜欢嗜战如命的那种类型吗?」
几乎是刚冷静下来,我就觉得这个问题太奇怪了,匆忙地把字一爪子抹掉。
但烏尔奇奥拉显然已经看到了,他看了看我,摇头接着走,过了一会也写:「即使它能赢,也一样会被我杀掉。那样的战斗,没有意义」。
我不太明白他想说什么,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不会再追问。
但我倒不觉得他像他说的那样觉得豹虚做的事情没有意义,不管怎么看他都……很感兴趣啊。
我望了望沙漠前方的地平线。
远处的什么地方传来了黑腔的波动,只有一个。托之前讨厌经历的福,我现在对黑腔算是十分熟悉了。
最开始我以为只是哪只虚打开了黑腔,不用在意,但随后那个方向传来了奇怪的灵压。
今天不怎么平静呢。
小学生作文的开头,小学生作文的结尾,但是现在我的心情没那么轻松了。
——死神。
脑海里的什么地方,一个陌生的词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