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5、前夜 ...
-
尸魂界发生的事情我没打算告诉烏尔奇奥拉。
我对自己重复了好几遍，我不是在故意隐瞒啦，只是因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才没说的。
对，我只是没说而已。
出了穿界门就是王座外的大厅，我在路上走着，遇到的几只虚奇怪地看了看我……
我低头看向我身上穿的衣服。
市丸银的斩魄刀叫做神枪。枪嘛，不管是真正的枪还是那把斩魄刀，造成的伤口总是小小的，可那完全不是什么破坏力小的意思，速度带来巨大的能量拉扯着贯穿的内脏进而撕破、碎裂，真正的枪说不定还会有弹片什么的留在伤口里，射出口也会因为旋转还是什么的关系造成更大的伤害。枪这种东西，简直就是为了杀戮而生的存在。
不过，虚也是。
所以我没事。只是我的衣服就不太看得下去了，暗红色的血液印在衣服的大半上，呜哇，简直惨不忍睹。
我猜在那些小虚的眼里我比实际情况更狼狈一些。为了不是太难看，我还是回去换了一下衣服。
其实没什么的，完全不是不得不滚回老家的伤。
而只要蓝染不把我视为威胁，我也可以接着在尸魂界待一段时间，毕竟身为虚我不怎么有机会去尸魂界，对自己的敌人的了解越多越好，不是吗？
可我刚才是真想回虚圈了。
为什么？
我说不好，我的脑海里闪过那些紧张却有序的死神搜查队，还有怎么说都比虚圈有烟火气的流魂街，想着，虽然毫无理由，还是想着，我必须回虚圈了，我一分钟也不想再在尸魂界待下去了。
想要回到同伴身边，想要回到可以称为“家”的地方，会产生这样想法的心情，放在人类身上的话，“孤独”应该是一个很合适的词。可我只是什么都感觉不到，我只是觉得一片荒凉。
而回虚圈好像是仅存的一件我愿意做的事情了。
我想到见烏尔奇奥拉。
这件事当然没有任何意义，如果问烏尔奇奥拉，他也会说这样的事情没有意义吧。
但，他不会阻止我。
不过见到他时候的场景和我想的不一样。
他只是在见到我的时候，面无表情地说：“你受伤了。”
彼时我顺着他的灵压找到他，他正在行宫。
“在尸魂界……和死神稍微交了手。普通的虚被死神围堵的话，就算逃得掉一般也会受伤，这样做比较合理。”我无辜地说着合乎逻辑的瞎话，其实挺心虚。
“只有你的血腥味。”他接着说。他的双眼一眨也不眨，看着我。
……闻得到？？
我接着说道：“带队来查看情况的是市丸银，麻烦是麻烦了点，但是没事。”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这幅若无其事的样子装得还像不像，我只是怀疑如果现在把我连上一台测谎仪，那个在现世也不怎么常用的小玩意儿肯定会哔哔哔地尖叫报警。大概不只是因为我对烏尔奇奥拉有所隐瞒，还因为对他说谎这件事本身让我有点方，不，是方得不行，汪！
还好烏尔奇奥拉也没有深究的意思。
我松了一口气，也稍微有些遗憾。
我其实挺想找个机会，对烏尔奇奥拉说千万不要把他能看见镜花水月的事情告诉蓝染，还有其他一些，好像有很多很多的话，不说的话越想越不安。但是仔细想想又有些画蛇添足。我记得萨尔阿波罗那里正在制造虚夜宫和周围地区的监视器，现在也不知道进度怎么样，如果弄巧成拙我就该哭了。
所以我什么都没做。
虚夜宫里也是一如既往地平静，除了几只好战的亚丘卡斯时不时踢踢门打打架，最大的事情也就是一只破面的瓦史托德离开了。而没几天蓝染就又找了另一只回来——我都不知道虚圈的瓦史托德有这么好找。
至于其他时候，蓝染不常出现，按照他的规定，不能离开虚圈，把误入虚圈的死神全灭，偶尔和别的虚适当打架，就是这样的一些事情。
再次见到市丸银的好像已经过了大半年。
也许没有那么久。我一直没有明白死神和虚圈和现世的时间流，但总之也过了不短的时间。
意识到时间流逝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战战兢兢而毫无波澜地过了这半年。虚是一种很习惯挑事的生物，我也是，这种事情差不多是奇迹了。所以这么一想，上次的事说不定给我很多压力啊。我看着那个拎着一袋柿子的男人——毫无疑问已经是个青年人了——想不明白为什么，是，柿子？
也许我也没什么压力。
“我以后就住这啦。”市丸银颇为欢快地把柿子一个一个摆在窗台上，“来来伽蓝，帮个忙。”
“您之前就住这。”我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完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还是照做了。我本来就是来帮他收拾行宫的，为什么是我？我也不知道，说起来我和他上次见面还是刀剑相向，真是不可思议呢。
“哎呀，那不一样，以后我都住这了。”市丸银一边说，一边把我摆的柿子挪了挪位置，好像是挪得开了一点。
我总觉得这句话有些特殊的意思。
“嗯，不过也不算吧，过几天我还要回去一趟，蓝染队长肯定不允许我缺席他准备已久的表演。”市丸银看着摆好的柿子，颇为满意的样子。
“啊，要开始了？”我恍然大悟。
还是那句话，蓝染要做什么，他都和我们说得很清楚，还说了好几次。
至于为什么一直没有行动，某个人的原话是：“我在等最后一个关键之物，只要得到它，我就能打破这愚蠢的秩序。”
所以现在就是了。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兴奋。
“人造的太阳也不知道能不能晒好柿干呢。”我走的时候市丸银伸着懒腰自言自语，照这副过度放松的样子，这家伙心里大概相当复杂吧。
到最后我都没明白他要对柿子做什么。
过了几天东仙和蓝染也一起回了虚圈。照例是十刃会议，对我们宣布之后，让东仙对其他破面也宣布这件事。
三个死神都在这里还挺少见的。
所以那个女孩果然不是同伴。
——我都快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了。
“谁？”蓝染温润地问。
噢，我自言自语说出口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雏森。”我回答。
我不知道蓝染是装作不知道，还是真的不知道我说的是谁。不过无所谓，就算他真的把那个迷恋他的小姑娘忘得一干二净我也不意外。
“她会以别的方式为我们所用的。”蓝染耐心又意味不明地说。
只是短暂地停留之后，东仙和蓝染又离开了。
本来市丸银似乎也该跟着走，可是明明已经比我还高，穿着队长羽织的成年男性死神就那么颇为无赖地往椅子上一瘫，和个小孩子一样对蓝染抱怨：“不要，来来回回的麻烦死了。”
……没脸看。
蓝染竟然没什么意见，就这么任市丸银为所欲为，自己离开了。
不过蓝染留下了一些东西。
简单来说，市丸银把那东西称作“电视”。好像是把监控系统连到了镜花水月上，于是我们也能看到虚圈的情况。
我完全不知道蓝染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不担心暴露镜花水月的弱点吗？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就都聚在萨尔阿波罗的研究室屏幕前面了，虚圈的科学家一脸忍不下去的样子，试图把涌进研究室的破面赶出去，但并没有什么效果。
那里是尸魂界。
啊，这我当然知道，但以死神的视角看那个世界，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
我坐在屏幕前发了会愣，总觉得自己有什么想不起来的事情。屏幕上的尸魂界有些骚乱，是虚闯入了吗？我不记得蓝染什么时候开了穿界门送虚过去。
“现在还没什么有意思的。”市丸银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像个莫名其妙的老手一样相当肯定地说，“大概还要个十几天一两个月吧，你们可以散了。”
虚群发出一阵嘈杂的抱怨。
“唉，我是为你们着想也。”市丸银大大地叹了口气，丝毫没有解释为什么他自己也待在这里。“行吧，这种无聊的情节配上点爆米花也勉勉强强，呐伽蓝，帮我跑个腿吧。”
我奇怪地回头。
“帮我去现世买点零食，啊，尽量多买点，以后可就没这么方便去了。”市丸银理所当然地说。
我瞪着他。
“没事的啦，我已经和蓝染队长说过了。要不我现在给你证明一下？”他好像相当了解我知道当他的从犯从来都是罪加一等一样，又迷之熟练地伸手召唤地狱蝶。
几分钟后回复回来了，的确是蓝染的语气：“去吧。对了，给大家带些手信回来。”
在欺压其他人这一点上这家伙还真是和蓝染一模一样，不愧是蓝染带大的。我在心里诽谤着。
「我陪你去吗？」好像察觉到了我的不乐意，烏尔奇奥拉写着。
自从破面的据点转移到虚夜宫，地上就再也不是能写字的沙地了，最近因为安排了不少破面负责清扫，干脆连灰尘都没有了。不过这意外地没有什么影响，只要看到他写字的动作，我差不多能明白他写的是什么。
「……很快回来。」我回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