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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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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大陆天下四分,北方以“瀛”为名;南方以“昭”为名;东方以“濂”为名;西方以“漠”为名。
而这其中,却是东方之濂最富;西方之漠最凶;南方之昭最奢;北方之瀛最强。
然,即使是国力最强的北瀛,亦有着内战与纷争;而战争之残酷,即使如北瀛之强大,也无法轻易脱离战火。
神武历四百二十年,北瀛不知因何缘由发生了一场自北瀛建国以来范围最大、涉及范围最广的战乱。
这场战乱所造成的影响,竟然在短短的半年之内就波及到整个北瀛帝国,甚至还传言与他国有密不可分的牵扯。
北瀛帝君听闻传言后大怒,而这场内战自此拉开了最为华丽和血腥的序幕。
但将这场“演出”推向高潮的,却是另一股势力的加入。亦是“他”的强行挤进,让这片已经沉静了数百年的大陆,再一次开始了隐藏于所有人心中的梦想——征战沙场、封官拜爵。
神武历四百二十一年,于北瀛内战的最强时刻,西勒看准时机率领手下将领与民众数十万人举兵东征。
西勒野心勃勃,选此时机入侵的目的一看便知。他们所准备的,不是侵夺些普通的财物——
而是,进军帝国!
然,北瀛内乱,人人自顾不暇,又有何闲心去抵御外敌?
最终,北瀛帝君施展雷霆手段,火速将内乱压下,并派遣使者向南昭寻求援助——借南昭军队数十万。
北瀛与南昭结盟,南昭借军数十万于北瀛,北瀛五子入南昭为宾客。
北瀛帝君应南昭之请,送刚刚年满一十二岁的皇室第五子入南昭为质。
故事,由此展开。
神武历四百二十六年,距离当年的西勒入侵北瀛南昭联盟已有五年时间。而北瀛质子--五子即墨黎,也已在南昭皇宫的质子殿呆够了五年。
用这五年的时间,北瀛将外敌击退;用这五年的时间,北瀛皇室终于将国家再次安定下来;用五年的时间,北瀛全民铭记国耻,发愤图强。
也许战争有时候所带来的,并不是什么杀戮与血腥,甚至会衍生出新鲜的血液和生机。
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倾国战争,为北瀛挑选了众多的治世良才,替帝王血洗了国内的不安分因子,帮有些人清除了不利的势力。
这样的战争,真不知道是对谁的残忍与庆幸。
时光荏苒,岁月流逝,一转眼已是五年。
而这些日子与时间的流逝,立场不同的人与地点不同的人都会对他的理解做出不同的解释。
就像是夏虫不可以语冰,身于不同的环境与时机,他们的情景和理解又怎会相同?
南昭皇室家大业大,所处皇宫更是北瀛的至高地,能在这里生活的,非富即贵。而且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身为南昭国人。
但这里却有一个不同于其他的存在。
他,足够尊贵,可却又不甚尊贵;他,身为皇子,可却又无所实用;他,是禁忌,却又是某种象征。
因为他的身份,是北瀛五子。
这个身份让他在北瀛可以横行于世,在南昭也可享受贵宾招待,他,确实足够尊贵。
但,他确是在南昭毫无地位可言。
因为他并非以贵宾出现,而是一国质子。
质子,一般都是不受宠的皇子。一旦送入别国,即意味着在本国已经被抛弃。
即墨黎,北瀛第五皇子,已经被自己的国家所放弃。
对于这样的一个质子,作为这个国家的掌权人完全可以将他忽视---只要质子不死,就不会生出什么太大的事端。
当然,若是南昭真的将北瀛质子弄死了,北瀛也不会立刻发兵作责的。
如果本国的质子在他国期间却无故死亡,这绝对是一个极好的发兵理由;但如果本国的势力和实力还达不到与他国相对抗的地步,国家商议之后的结果必然是派遣使者要一个说法,做些赔偿表个态度。
这样,即使质子死去,又会有谁为他鸣不平?又会有谁会多说那么几句的‘闲话’?
当然,如果今后发兵,这一定是个很好的引子。
可那又管质子什么事呢?他都已经死了啊。
即墨黎,北瀛五子,已经被自己的国家所放弃的皇子。他活着,北瀛可以当成看不见忽视,南昭可以当成养了一个闲人玩闹;他死去,北瀛可以将质子的死利用到极致,南昭可以随机反应。
所以说,所谓的皇子又如何?
他已经是没有用的弃子了不是么?
***
南昭地处神武大陆南部,风景优美气候宜人,有着众多的鲜花野果。而地处京城的皇宫亦是所有高超技术的集结地,每一处都力求尽善尽美,每一点都力求充满美感。
高高的宫殿阁楼装饰的极其华美,每一处的用料用笔都花费了众多的匠人心思。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适宜程度,都不差一分一毫。
能居住在这里的人,生活一般都是悠闲又自在的。每日的生活也就是赏赏花,品品茶,偶尔远眺一下远方的美景,陶冶一下自己的高尚情操。
精巧的阁楼外栏杆旁有穿着讲究,身形消瘦的男子。他身穿以白色为底,紫色为衬的广袖锦袍,据推断年龄大概是十七八岁。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这样晴朗的天气很容易让人兴起登高临远的念头。而男子现在正在自家宫殿的阁楼悠闲自在看风景。
若是平常,这一定是让人惊叹又唯美的一幕。可这里是质子殿,虽然这里的名字【墨黎殿】很好听,可这个的名字早就被人所忘,反而质子殿的名字却为众人所知。
质子殿,在这里做工的人,都是不会关心质子如何的。只要保证质子不死,剩下的哪怕他病的下不了地都无所谓。
所以这么唯美的一幕也不会有人欣赏了。
可惜,明明是看风景,画面中的即墨黎却是紧紧的用手抓住宫殿的檀木支柱,一副哀伤望远的样子。
这就奇怪了,既然是登高望远,怎么要死死的抓住旁边的支柱?
不过望远可以了解,毕竟他是一国质子,思乡么。就算是他看起来十分的忧郁,充满了沉闷和无奈也是很好理解并不会引人注目。
至于手死死的抓住旁边的支柱?谁会没事关心一个质子的动作?就算是他将支柱掐断都不会有人管。
当然,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北瀛五子看似沉郁的样子却是在认真的吐槽:
“穿越--这么狗血的事
竟然也能让我摊上......”
即墨黎感到十分的困苦,却又是充满了无奈。他将视线从远处转移到自己的手上,看着自己貌似极其干净细腻的手背,无奈的遥遥头。
“哎,既来之则安之,都已经穿越了还能如何?难不成再死一次看看能不能穿回去?”
即墨黎将自己放在支柱上的手收回,抵在自己的下巴上认真又谨慎的思考着:
“可惜了,万一死了没有穿回去,这不是亏大了?”
“而且,这里其实也还是不错的。虽然有些杂碎不省事,但总的还是可以的。”
“算了,活着总比死了强!”
也许是思考强度过大,也许是这种事情不能思考;即墨黎才刚刚思及此,头痛就一阵阵的袭来,让他头昏眼花,险些站不稳。
“嗯——”即墨黎无奈的痛哼一声,在心里默叹着:
“嘶--又来了!别人的记忆还真是不好消受......
非但支离破碎,还天天闹偏头痛!”
即墨黎在心里大肆吐槽和诉苦,却还是不期而遇的疼痛的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跪在旁边的角落中。即墨黎轻轻的用手托起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好受些。
说起来,他也已经习惯了。即墨黎初步估计,原主应该是病死或者被毒死的,要不然怎么会时不时的闹这病那病?
说不定,原主本来的身体素质就不怎么好,满身的病也只有皇室才能为原主这体弱多病的身子续命了。
不过,即墨黎无奈,我这个异界的灵魂穿越到这里,能不能将这个身体养好点?要不然时不时的生病真是个麻烦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头痛慢慢的减轻,即墨黎也有精力来慢慢的支起自己的身子,让它略微的缓一缓。毕竟刚才突然倒在地上,压的胳膊和大腿都是酸麻的,能使力就不错了。
“哎-”即墨黎又一次感叹,“这样的身子,到底是怎么活这么久的!”
待即墨黎能好好的将自己抵在旁边的角落拐角歇息后,他也能听见周围的‘八卦’之声了。这些家伙,刚才一个也看不见,现在倒是议论的开心。
“这北瀛质子也醒来有个十几天了吧...”
“天天闹头痛...中个毒还能把脑子给毒坏了?”
“不好说...当初高烧不退昏迷了那么久...”
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入耳边,本来略微缓解的头痛此时又一次发作,即墨黎狠狠的用手敲着自己的脑袋,心里又一次吐槽道:
“哎,明明是一个皇子,却活的还不如一个得体的下人!真是...”
即墨黎在心里暗暗的骂着自己的不如意,可他的耳朵边却还是如实的传来那些宫女的窃窃私语,让他无尽的烦恼。